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只是因为看点极多,反倒是成了武汉的独特“景点”。
从第三届开始,每到端午,提前抵达武汉的外地游客就有不少。后来逐渐就有新的队伍加入,商人最早开始投资这个领域,毕竟赛事主办方并不禁止商号把自己的招牌直接弄在船帆上。
原本府内对于操办这样的赛事,是心存疑虑的,毕竟维持秩序也好,选择场地也罢,投入都很大。
仅仅是管控一段水域通航,里里外外都是钱。
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总账这么一算,第一届就略有盈余。
第一届主要赚头都在赛场外,当年围绕赛事的三产销售极高,仅仅是副食品的利润,就比得上年末、中秋两个重大节日。
从第二届开始,因为“冠名”的事情,基本上赛事筹备之前,就已经收回了成本。所以第三届第四届赛事的规模都很大,名气真正打开,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扬子江都知道这个赛事,也是因为真正掏钱开始宣传。
这年头的竞速帆船是很有看点的,除了帆船速度惊人之外,比赛过程中频频发生帆船解体风帆撕裂的事故,这些事故也是看点。
除此之外,武汉本地的救援队去救援……居然也是看点。
每每有选手从船上跌落水中,围观者无不叫好。
除了靠近岸边的观看点,还有登高的vip位置,能登高观看赛事的,往往都能买得起望远镜。
卖望远镜的利润,凑活凑活,都能造一条竞速帆船。
这个时代的人们,远远地围观一条速度五十公里每小时的帆船,在疾驰的过程中突然解体……太鸡儿刺激了。
而赛事冠军那丰厚的奖金,也是闻名天下,九千九百九十九贯。
固然是有点恶趣味,但也让大多数人记住了这个特殊的冠军奖金。
为了奖金,不仅仅是扬子江两岸,东南沿海从苏州到广州交州,都有大量的技术型“赏金猎人”出现。
不同形制的竞速帆船出现在武汉,然后各自的“脑洞”“巧思”都在疯狂地刺激着彼此。
原始的仿生船型,别开生面的分体船……各种奇形怪状甚至是大师开光神婆施法的帆船,都会出现。
武汉并不阻止这些奇怪的“癖好”,船是别人的,别人愿意怎么操就怎么操。
技术上极其开放,社会环境相对宽容,武汉对于培养技术“极客”是一种默默鼓励的态度,但绝不会公开支持。
因为做“极客”很花钱,什么叫“极客”那就是极其会花钱的豪客……
“**!这**船航的真快!”
杀蛟滩的山头上,握着望远镜的润州土豪连连叫好,“真是**快!”
“……”
“……”
几个在润州土豪身旁一起远观赛事的土豪一时无语,然后默不作声,稍稍地走远了一点拿起自己的望远镜。
“哎哟这个真有**意思!还有女的!哎呦这**娘们儿穿的真少,真**大!”
“……”
“……”
形形色色的人物都会出现,武汉本地的学者们做社会学研究的时候,真是里里外外省了不少事情。
蜿蜒的水泥道路盘旋至高处,房玄龄略作休息,也拿着望远镜在拿来观看比赛。一边看一边兴致勃勃道:“这船型还分了等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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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尿地图
“这也叫船”
说是船,其实就是个板子,“t”字布局弧形帆面,但它跑的不是最快的。最快的两条船在行驶过程中解体,然后它就是唯一赢家。
“怎地能在水上漂,能坐人,不是船是甚么飞船也是船啊。”
围观冠军的人都是探头探脑,说话间还有人指了指热气球,上头还有拿着望远镜看风景的顶级vip。
反正老张是不上去的,李景仁、李恪这种人倒是屁颠屁颠恨不得飞上太空。
上九天揽月的刺激感,对这个时代人的简直是有毒。
“九千九百九十九贯呐——”
湿漉漉的冠军笑的合不拢嘴,这一届的冠军终于不再是书院的学生,而是来自交州的一个混血少年。
他母亲是土著采珠女,父亲则是唐军府兵,原本应该返转乡籍,因为他父亲在交州也有了不少人面关系,督府就同意他的申请留了下来。
改制之后,因为当过兵,先是为初代不良总帅,后又换上了警察卫的虎皮。于是他母亲的家族就水涨船高,把心思全都围绕在他母亲和他身上。
和原先拉着同族人跟李交州斗心眼比起来,跟着不良总算坑自己族人更爽啊。
咧嘴傻笑的少年站台上倒也不紧张,大概也是见过人山人海大场面的。
老张给他挂了个金牌,也无所谓少年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笑着问道:“祖籍哪里”
“回使君的话,老家温州玉环山林家。”
“林家”
听到说是玉环山林家,老张顿时哈哈一笑:“那咱们两家还有渊源哩。”
周围众人一听,都是不解。
老张笑着道:“先父在世时,多有子弟往来青田溪。当时有温州大户欺压,结果有玉环山的豪杰,这才从括苍山逃命了去。这一路豪杰,就是玉环山林姓。”
府内很少有人打听张德家族跟脚如何,但大致上都知道是地方豪强。干的营生么……也不那么光鲜亮丽。
眼下说起玉环山的豪杰……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实际上在场众人只要是有见识的,自然晓得玉环山林家,那是有名的海盗大户。从杭州湾一路抢到泉州港,再从泉州港抢到广州港……很是打出点名气过。福州建州一带,更有姻亲家族,只是做不大,不是世家大族,基本都是流于市井江湖之间。
当然了,对老百姓来说,海盗世家那也算是世家。
“使君当真”
林姓少年很是讶异,但看得出来,听老张这么一说,神采都飞了起来。
“那还有假”
老张笑着看他,这少年倒是真不怕生。
“老世伯在上,小侄有礼了。”
言罢,少年郎倒也大方,直接给老张行了个大礼。
“……”
“……”
老子嘴贱,嘴贱还不行么。
哭笑不得地把少年搀扶起来,一段佳话又算是成了。
一个晚饭的功夫,全武汉都知道做冠军好处多,还能跟张江汉结亲。
不少人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好好地捯饬捯饬,做好了人设,来年比赛之后,认啥老世伯啊,直接认爹!
话又说回来,老张真要是学习隔壁张亮张大爷收干儿子,怕是扬子江都能填满。
原本去年皇帝是想把广州升格为“都”,讨论的时候,进度已经到了扔几个亲王郡王过去,当时吓的好些王爷,偷偷摸摸地派了人到张德这里准备结亲。
一开始是想娶张洛水为妻,被老张轰走了。
然后有些不要脸的王爷,就寻思着给认个干亲……老张心想这帮疯子也不怕李皇帝知道了剥夺他们的王爵。
可老张哪里知道,这年头的王爷,还真不一定日子爽。皇帝亲儿子够厉害吧,有几个过的快活的
太子是个种地的农夫;吴王是个玩弄小蝌蚪的神经病;魏王借高利贷被打上门;晋王是个病秧子……
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还不如做海贼王呢。
除了帆船竞速赛,还有赛龙舟,花样也多,队伍数量也更加惊人。龙舟赛的赛程很长,有半个月左右,端午当天是表演赛,之后才是小组赛、半决赛、决赛这样一路过来。
武汉本地的龙舟队伍都不强,强的是福州建州杭州温州的队伍,鄱阳湖诸州也厉害,只是因为南昌地也有比赛,往往都是在南昌比赛,现有前来武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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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善意的坑
环“东海”竞速赛这个事情,老张并非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奖金也好,冒险也罢,都是幌子,是老张为了最后推一把东南沿海的恶狗们,专门给的定心丸。
贞观二十年之后的真实情况就是,东海沿海的地方豪强以及世家,都已经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享受到了海上贸易的好处。世家之间联合,或是背靠朝廷,或是依托“忠义社”,总之合法收益是相当丰厚的。
至于豪强,大抵上就跟张德在帆船竞速赛上跟冠军讲的那样,“老朋友”那是相当的多。
似“王下七武海”这种皇家海贼自然不必多说,但是民间大海贼也不是善男信女罪恶克星,打家劫舍是专业,绑票勒索是本行。几年下来捞个够本,洗白了上岸谁不道一声“大善人”
只是洗白归洗白,没有“细水长流”的买卖,终究不能跨越寒门的窠臼。
这些年改换门庭的最好方式自然是科举,但如果科举不利,就要另辟蹊径。收买爵位是最容易的,方法也是最多的。讲得不要脸一点,塞个嫡亲儿子过继给要绝种的贵族之家,一代人就能换皮。
至于辱没祖宗啥的……这年头,不辱没祖宗的才是少见。
除此之外,就是拿钱来换,典型就是“粮食换产本”。敦煌那破地方生发出来的商贾之家并不在少数,再以敦煌为根基,进一步在西域跟着郭孝恪、程处弼打秋风的,混点小军功不成问题。
有了军功,一切都好说。
唐军这些年虽然改制军府,但大多数府兵还是自带干粮和兵器上路。似西军那般朝廷倾力供应用度的,全国只此一家的独苗,连羽林军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而西军除了朝廷供应之外,各种奇葩装备数也数不清,这些靠西军子弟自己来攒,攒两辈子都没那个实力。这个时候,举凡家中不差钱的,也就迅速跟袍泽拉开了差距。
骑兵之间,或许就是差一匹千里马。别人十贯的突厥敦马,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一千贯一万贯的千里马
至于步卒装备,那更是差距大的惊人。有人用的是朝廷配发精钢奶罩,可有人关系广面子大,用的可能就是羽林军同款罐头。
两者差距,大概就是防御+3和防御+10,至于其它雇佣仆从、随从、掌马、掌车、伴当、力夫等等等等,有道是用心创造快乐,没钱玩尼玛逼……
西军中最顶级的厮杀汉,除了天赋秉异之外,大多都是砸钱砸的让别人眼珠子瞪爆。有些校尉的亲兵,甚至还要在碛西养着专用铁匠,从翻砂、铸造到修补,一应俱全。
这一套下来,一年投入没有三五千贯,也就是听个叮当响。
但毫无疑问回报是丰厚的,只要能够砸钱进去,战利品都是小事,关键是军功。有了军功就能封爵,只要封爵,凭借家族丰富的资金,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正式洗白,进入国朝的上流社会。
如果说“王下七武海”是世家大族的盘子,那么兼职野生大海贼的东南豪强,就是指着东海换皮呢。
只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前辈换皮上岸成功,后辈自然也要眼皮子热,可惜人在江湖都是吃干抹净的王八蛋,前辈换皮上岸归换皮上岸,可不代表上岸之后会把吃饭的行当就随随便便转给不相干的人。
于是乎,那些个急着上位急着变换的地方土豪,就不得不继续远行,东海又东、南海又南,再你风高浪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老张祭出环“东海”竞速赛,是恰到好处地给人一个由头。同时武汉出品的海图,终究是天下至宝,一般人想要通过合法渠道搞到手,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什么东南豪强的后辈们无法挑战前辈其中的关键之一,就在这里。
至于说销赃渠道,说和的中人,那更是另外需要计较的。
只论技术,就卡死了不少有人有钱也有胆识的。
而现在,张德摆了一个舞台出来,原本被“淘汰”“筛选”出去的货色,就等于拿到了一张入场券,至于能有什么样的票房,就看自己的本事。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原本机会为零的某些东南豪强,这一刻别说只是环绕“东
第七十章 战栗
从技术角度上来说,贞观朝发展到现在,进行全球远洋探险的条件基本成熟。但动力相当的薄弱,尤其是唐朝距离贵金属易开采的高产地区,是相对遥远的。不管是体型硕大的犎牛,还是说玉米、番薯之类的农作物,意义都不大,回报率低到令人发指。
和精耕细作以及提高农业技术水平比起来,所谓的美洲“高产作物”,就是聊胜于无的垃圾。
都是作为抵抗灾害的抗风险粮食,与其远洋追求番薯、土豆,本土所产的芋头同样能够达到要求。
然而贾思勰的理论终究鲜有小农真正去施行,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在真正遭遇灾害之前,普通小农是不可能真的去浪费本就不多的耕地,去防备还未发生的灾年。
再者,政府部门的地方官僚也好,还是说地方的“乡贤”也罢,因为粮食税赋的客观存在,同样也不可能让农民去种什么抵御灾年的作物。
芋头作为杂粮,即便按照百分之五十的税赋来计算,到手也无太大意义。劝课农桑的考绩,可从来不是说让农民种杂粮。
再者,相较这些块茎粮食,谷物类主粮的耐储存能力强到爆棚。哪怕是在剑南这种常年潮湿的地方,通过特殊的仓库架设,照样可以让稻米存放三年依旧可以食用。
张德为沔州长史的时候,针对獠寨的特殊地理环境,就设计过一种底部悬空的圆柱体尖顶谷仓,獠寨能够把粮食存下来,乃至最后“化獠为汉”缴纳粮税,也是得益于这种新型仓储手段。
所以现实条件上来讲,唐朝地方势力即便愿意冒险,其距离也不会太远。因为远方的世界太过贫瘠,若非政治上军事上有特殊意义,西域和河中都没有开拓的意愿。
但凡一个“开疆拓土”的帝王,从来不是为了“开疆拓土”而“开疆拓土”。首先是要达成某种政治或者军事上的目的,随后才会通过文化宣传,来包装这种行为,总结起来,就变成了四个字:开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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