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宁肯从武汉借钱,并且支付费用不低的利息,也更加适合皇族以及中央朝廷的需要。
自己的钱拿出去就不是钱,别人的钱欠再多……也就是个数字,至少对中央朝廷来说,就那么回事。
一年还不了那就十年,十年还不了那就一百年,要是依旧还不上,那就赖账,赖账太难看就把债主杀了……
当然了,政府耍流氓也看对象,遇到硬骨头狠角色,钱还是会还的,而且还给的特别爽快。
汉安线除了吴王李恪之外,皇族中亲王级的强人并不在少数,比如隆庆宫之主,长乐公主李丽质,投资汉安线的意愿显然要更加强烈。
别人不一定知道武汉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武汉确定大致规划路线的第二天,汉安线的铁路规划图,就会拜访在隆庆宫之主的案头。
早年因为东关窑场被长孙皇后收走,对陶瓷情有独钟的李丽质一直想要重整旗鼓,而汉安线沿途几个州县,都产白云土。
所谓白云土,就是“高岭土”。
以铁路的运力,李丽质完全可以运输白云土前往汉阳,在汉阳开设陶瓷厂。而不必在云梦县或者应城这些地方设置窑场,不但不便控制,陶瓷运输本身就有不小的折损。
而且以她的身份,专门开几趟瓷土专列,那就不是个事儿。
一次专列运送的瓷土量,就足够一家窑场折腾一阵子的。
除此之外,像大理石、花岗岩、木材、石膏等等建筑材料,安州属于储量丰富,但没有条件运输出来,至于芒硝、硅酸盐、岩盐等等特殊物资,更是连开采的条件都不具备,即便两百里之外的武汉有着丰富的需求。
吴王李恪决定围绕汉安线运作朝野诸事的同时,安州几个采石场半个月不到全部被吴王府高价赎买。
这些采石场不管是前台白手套还是幕后大佬,都以为吴王殿下是个发善心的傻逼,寻思着是不是吴王府要盖个大碉堡。
但他们哪里知道,即便是只是修铁路本身,光砂石用量就很难估计,不做工程而做原物料供应商,几个采石场的买断钱,半年都不要就能回本。
而且吴王府的首席幕僚权万纪更是料定,汉阳出来的铁路,早晚都会修到长安去,就算不到长安,去襄州也是要的。到时候汉安线的终点站安陆,就是前往襄州的起点。
可以说现在赎买采石场,是典型的坐拥宝山。
忠义社开了英雄大会之后,很快“一千万贯”大动作的消息,就传遍了江西、湖北。只是有些牲口寻思着“一千万贯”还不够响亮,直接喊出“百亿钱”,扬子江震动,江淮震动,东海震动,关洛震动……
一个数字传出来,把教育总理孔颖达的风头直接抢了过去。孔老汉的风光维持的有点短,武汉“百亿钱”铺天盖地在洛阳街头报刊上出现,各种揣摩各种风声,只是实锤的消息一个都没有。
“那永兴象机,当真能在路上跑”
洛阳宫中,问对马周的长孙皇后有些不信,她不是没见过永兴象机2.0,京城皇庄中就有,稼穑令张乾更是把永兴象机2.0弄来洛阳的功臣。
机器是好东西,但相较畜力,也没有让长孙皇后叹为观止的差距。
那是一个体型宛若一座宫室的巨物,现在有人跟她说能在路上跑,她是怎么也不信。
“陛下所见永兴象机,已是老旧机器,南方除了几个矿
第三十一章 闻弦知雅意
“先开工,融资的事情,可以慢慢谈,谈不拢谈的拢,铁路都是要修的。”
站在新成立的汉阳铁路局大院内,作为长官、先生,老张总归要给属下和徒子徒孙们一点点信心。
有了这样的承诺,这个新生的衙门才能有冲劲。
原先轨道局并没有和汉阳铁路局合并,几年内没有蒸汽机车在轨的情况下,合并就是浪费管理资源。
整个汉阳铁路局,其实就是轨道局的另外一个马甲,主要行政人员都是一人双饷,除了技术顾问是专人专岗,其余同僚都熟的很。
“使君,汉安线多地开工,这人工糜费,只怕不小。如涢水以西应城站,除要架设大桥方能通车外,还要清淤富水沼泽……这一站之地,费用当是数倍别处。”
几十里路,但建设成本却高得多,不但路桥都要用上,还要协调水利部门。
张德点点头,但还是让属下们稍安勿躁:“涢水才多宽我们既然能修江夏双龙桥,那就能修涢水铁路大桥。这些年累积的技术经验,此时不去印证,难不成等到以后再说固然先易后难是要省力省时一些,但难关就是用来攻克的,遇到困难就先放一放,这不是我们武汉上下的风格……”
说到这里,张德目视眼前这群大多数都是自己学生的官吏属下,这些人年纪都不大,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的:“倘若畏惧不前,武汉能有今日今时之局面圣人有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是。”
并没有觉得惭愧或者什么,以官僚的身份,自然是要从职业角度去看。但现在张德定的基调,显然不仅仅是土木工程这么简单,仅仅从职业专业角度去看问题,是要出问题的。
而以学生的身份去聆听老师所言,众官吏自然心中有数。
一个地方前景,往往就是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精气神,陌生人进入那个地方,能够感受到这股冲劲闯劲干劲,自然而然地,便会觉得这是朝气蓬勃热火朝天。
倘若一个地方富庶无比,却“死气沉沉”,但凡有点见识,便知道这不过是迟暮之前的最后闪光。
“是哪个圣人讲的这句话”
“你连《论语》都背不全,问个鸡儿。”
“《论语》里有这个,我去西城庠的助教那里问问看。”
“问个鸡儿,办事要紧啊!”
训话过后,很多人忽然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本觉得修双龙桥实在是浪费,现在看来,双龙桥实在是应该要修。
有了双龙桥的建造经验,在涢水上架设钢铁大桥,似乎难度也不大。
曾经修建双龙桥的时候,很多人琢磨着早晚有一天,要在扬子江上盖一座跨江大桥,那必然是前所未有的伟业,天堑变通途……简直就是神力。
“汉安线各分段所需民工,已经汇总。观察,这用人缺口极大,若是抽调武汉工坊人力……”
江汉观察使府内,幕僚们都是有些忧愁,工期初步敲定是五年,这五年中,能不能逢山开道遇水造桥,除了钱,还有人。
武汉两百万人口,抽丁出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抽丁就会有损失,对不少人来说,这是割肉放血。
“把这份报告,抄录印刷,派发给湖南、山南临近诸州县。”
张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这么说道。
“观察,这是为何”
幕僚不解,于是问道。
“铁路好不好,州县长官都是心知肚明。但是这天下间能修铁路的,止武汉一家。能不能说通朝廷把铁路修到他们地头,也要看我们脸色。那……凭什么武汉要把铁路修过去”
老张这番话顿时让幕僚们豁然开朗,临近州县并非每一个都能轻松通过水路抵达武汉来交易。
典型就是蒲圻县,隽水算个鸟,没有修往蒲圻的弛道,根本起不来。同样的,岳州境内一些偏僻下县、军寨,比如鸭栏驿,比如昌江县,比如白沙驿,走水路其
第三十二章 郑大娘子的焦虑
桑林园中郑琬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愁容,坐她跟前俨然像只鹌鹑的郑莹一言不发,郑琬活动了一会儿,坐在丝绒团凳上数落着郑莹:“你这小娘也真是不中用,恁久的辰光,连摸上去生米煮成熟饭都做不到么”
“阿姊莫急嘛。”
郑莹悻悻然地瞄了一眼郑琬,“谁知道武汉这里做官如此不易,加班到跟吃饭一般,想在京城,都是坊里听戏唱曲,至多就是来个文会,写诗作弄一番,也就罢了的。”
“你当‘地上魔都’是舞文弄墨来得么都是苦出来的啊!”
提高音量的郑琬难得这么急,她能不急么,吴王府前头来了几个人,谈什么大事她不知道,谈美娇娘她是一清二楚。
但凡想要进这大院子有个单间,哪家不要先来摸摸底问个好再如何金枝玉叶,能比瀚海公主金,能比长乐公主玉天仙来了也是庸脂俗粉。
“那……那也不急于一时,待得了空闲……横竖我也能跟郎君说上话了。”
郑莹说到这里,还美滋滋的,却见郑琬抬手就准备抽过来,只是半当空停住了手掌,又收了回去。
见郑琬要抽她,这时候郑莹才反应过来,怕不是要出幺蛾子:“阿姊……这是怎地,是出了甚地事体”
“吴王府在萧氏寻了个小娘,是吴王亲自做的中人,兰陵萧氏因为家里女郎的缘故,本就不情愿再来折损颜面。如今却被说服答应……那小娘跟你一般,原本是要去晋王府的,就差收录造册这个流程,半只脚已经算是踏入晋王府,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
郑琬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莫要以为自己有甚机缘的,我在这府中,岂能比得上阿奴那般恣意妄为”
其实郑琬还有很多事情没和郑莹细说,尤其是天下萧氏各小支又重新抱团的当口,家中萧姝萧妍这对姊妹,显然地位又不一样起来。
她们老爹萧二公子固然是个废物,可能生两个好女儿,也是本事啊。萧氏现在拿萧二公子当人看,背地里再如何嘲讽他,可当面只有被萧二公子啐一脸狗屎却还不敢擦干净的份。
“萧家怎么这般下贱!”
一听萧氏居然又要塞个女郎过来,郑莹整个人都不好了,脱口而出骂道。
“……”
郑琬顿时扶额,感觉自己快要肚子炸了,怎么碰上这么个笨蛋妹子过来帮忙,这不是帮倒忙嘛。
“冰娘。你……你以后这样的话,切记不要在阿郎面前说。”
忍住发飙的郑大娘子着实怕自己动了胎气,只是眼神都要吃人了。
骂萧氏下贱,那郑氏算什么提前下贱!要论也是郑氏先再塞一个人过来啊,萧氏怎么论也才排第二。
“为何不能说……若是阿郎宠我,还怕甚么。”
“不错,你说的对,但有这种资格的家中女郎,只有阿奴一人,连几个公主都没有这个资格!”郑琬语气森然,盯着郑莹,“你若不怕被阿郎当场打成残废,你便试试。”
“……”
这话让郑莹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打成残废什么的……这和江汉观察使的身份好像不怎么搭调啊。
可是本家阿姐都这么说了,毫无疑问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郑莹并不太清楚网瘾中年是多么厌恶各种小心思,过头的话,某只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脱了衣裳就是暴躁老哥,还是一个坚持撸铁三十年的暴躁老哥。
“那……阿姊教我,这下如何是好”
“这几日阿郎虽然加班,却也不累,就是开会整理材料之类,这可是天赐良机,若是到了腊月,又要忙着安置年货,还有备灾诸事,那就不甚容易得手。”
“做个夜宵”
“旧年阿郎夜里也就是吃个面,你若能下面给他吃,倒也能活络一番感情……”略作思量,郑琬语重心长道,“你还年少,不知道其中艰辛,早早得手,有个子女才是稳妥。甚么宠爱,当真是无甚要紧。”
“是,我记下了。”
 
第三十三章 十万火急
入冬之后的武汉阴冷的厉害,每年从冬月开始到第二年正月结束,整个江西的瓦罐汤当真是紧俏到不行,什么花样什么名堂都有。这年头江西吃喝的路数,比某条土狗非法穿越前的广东还要给力。
大概也是烹饪技术和烹饪手段的进步,基本上所有能看到的东西,能准备扔锅里蒸煮一番。
房玄龄爱吃本味,于是整个江西都在吃本味。
只是这本味吃法持续了也没多久,直接就变成了重口味,因为汉阳钢铁厂的铁锅卖价越来越低,终于普及到各个州县乃至乡村。
炒菜的诞生跟锅和油都有关系,而后者如果是植物油,又跟榨油技术相关。当然这是工业技术,涉及到农业,就是如何提高油料作物的出油率。
而唐朝全域最好的菜油,就在南昌地,或者说,环鄱阳湖的植物油,都是大唐江山首屈一指的。
只是大概画风歪了,本味吃腻了之后,炒菜开始浓油赤酱,一个字:造!
这和未来会诞生的苏帮菜又是两种画风,倘若苏帮菜油光锃亮之余还透着一股子华丽或者内秀,那南昌地的老铁,当真是硬生生把房玄龄这个老饕干成了智障。
别人是菜里面放酱油,而老房在主持湖西大道的时候,每每视察,都发现底下吃东西就是酱油里放菜,吃得老房精神崩溃,但还不能说什么。
没办法,重体力劳动以及长期劳作,不可能不重口味一些,色香味什么的,后两者能注意一下就不错,前者太过耗费烹饪时间,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于是乎,整个江西就出现了一种很微妙的变化,江西的羹汤透着灵动,但炒菜,这么野蛮怎么来……这也导致大量南下为官的中原老铁每次吃饭都很精神分裂。
喝一口汤,哦,这是天堂;吃一口菜……妈卖批;喝一口汤,要得;吃一口菜……龟儿子!
乃至连跟房氏越趋亲善的广州冯氏,在吃喝上,拍马屁也只能拍一半,学了江西的羹汤,至于炒菜……食饭,食饭啦。
多年没有宵禁的武汉南北,到了夜里,也总有守着摊位或者路口街尾羹汤小贩。白天是没有资格出来叫卖的,唯有夜里,才能赚点辛苦钱。
不过正是因为夜里出来叫卖,这才真材实料口味独到,否则根本留不住客人。
便是江汉观察使府,也时常有人点一些夜市羹汤。
“五万五万……阿姊,汤来了,帮我盛一碗。”
“你挺着个肚子,怎地还熬夜打牌!”
武顺眉头微皱,瞪了一眼武媚娘。
“我能睡得着新来的小贱人天天跟着去卖身,他张操之就是一条狗!呸!恶心!”
“你说甚么胡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