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现如今“豫南物流”成了气候,又闹腾过了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戏码,短期内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下一次出现内部动荡或者意见不合,大概就是出现利润大增长的时候。
“如果钱不是问题,那就好办了。”
张沧点点头,这才对卓一航道,“来得匆忙,不过新南市、大同坊、南市,咱们都算是转了一圈。老二,跟卓老板说说看,有甚么想法。”
重新给卓一航沏茶一杯的张沔便点点头,看着卓一航道:“卓老板以为京中胡人多否”
第七十五章 狗仗人势
事涉地方重臣,不管张德愿不愿意,长孙皇后还是要跟武汉通报一下“当街认爹”事件。
于是第二天武汉就收到了京城通传,通传内容送到老张的办公室,几个女秘书扫了一眼,当时办公室内就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连崔秘书都笑出了猪叫声,可想而知当时的情景。
“这好端端的,怎么一堆人要认你作父”
吃午饭的时候,崔珏想起这事儿还是控制不住快活的心情,整个人都愉悦了。
“吃你的饭!”
瞪了一眼崔娘子,老张胡乱扒完了饭,便去找了坦叔。
“那小子到底做了甚地事体怎么京城这般鸡飞狗跳”
见张德找上门来,何坦之也是尴尬,具体的内容他当然是知道了。可是眼下张沧和张沔干得破事儿,还真是不好意思告诉张德。
“兴许是差点曝露身份吧。”
“怎可能京城谁见过他们两个”
“二哥还好,但大哥长得极为像你,若是精悍之辈,便从眉目上试探一二,也未可知啊。”
“唔……说的也是。”
横竖就是喊一声的事情,也不吃亏。只是老张还是觉得奇怪,问何坦之,“老叔,当真无甚大事发生”
“真要是有大事,老夫还能坐在这里”
“那两个小子……唉,老叔多费心吧。”
有心教育,奈何自己要加班,业务积压太多,就算自己幕僚团队年年扩充,还增加了一个秘书室,但还是连轴转,根本没机会停歇。
这两年武汉产出的知识分子,已经开始内循环,可以自我产出自我更新,老张也基本从一线教学活动中抽身出来,偶有涉及教育,也是主抓教育制度建设或者队伍建设。
工作上从样样一把抓,逐渐转为指导性工作。
送了张德离开,坦叔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如何跟郎君分说大郎居然开了恁般馆子,这要是告诉郎君,怕不是又要闹腾起来。
只是坦叔也清楚,瞒得过今天,大概也瞒不过明天。
观察使府的消息渠道很丰富,而老张私人的消息渠道更多。说一千道一万,张德不仅仅是江汉观察使,这么多年带学生,天南海北的,说是青壮派中仅有的几个“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绝对不为过。
能跟张德在关系网上比一比的,也只有李奉诫、李泰、李承乾寥寥数人。
果然,第二天老张就通过私人渠道收到了消息,一看两个儿子在京城的确是没有鬼混,可特么的居然打算让广大京城人民群众去鬼混,这就有点气不过了。
“老子原本还担心你们忍不住诱惑,跑去大保健。他妈的直接开个大保健!”
脸都扭曲了的张德寻思着是不是派出亲随把两个小子抓回来算了,可一想这事儿吧,到底还是隔得太远,横竖张沧和张沔开个“女儿国”,也没说就是要耍剑啊。
得给孩子一个机会,否则的话,自己跟当年的李董有毛区别,连孩子都不放过。
而此时在洛阳南城各坊走访的张沧、张沔,正忙不迭地收买各种胡姬,姿色太媚、太妖的都没要,专门挑拣了一些眉眼还算清秀的,便是收到了“女儿国”中。
有京城行当中的魁首注意到了这几个南方人,本想着想要敲诈勒索一番,岂料一打听,那南方来的人,却是来京城卖酒的。
酒名“桃花酿”,是豫州的特产,有道王殿下的追捧,还有蒋王殿下的名声。除此之外,到处买胡姬的卖酒郎,貌似住得地方也不简单,那原本是蒋王殿下在大同坊的宅院,是块上好的地皮,结果现在成了一个外乡人的。
要说这人没根脚,用马眼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除此之外,官场中有人也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豫南物流”的大龙头,居然还是杀贼的好汉,受了两县县令嘉奖的,属于典型的“人民卫士”,扔官场绝对算“自己人”。
于是乎,就算没有蒋王、道王两个王爷的荆棘光环加持,光靠张沧自己的英雄光环,照样能够在京城混得穿。
“怎么蒋王殿下的物业,卖几个胡姬装裱装裱,也碍着谁家的好事不成”自从发现京城人民特别害怕亲王这种生物,张沧每每遇上赎买胡姬跑过来加价的,都会祭出蒋王殿下的招牌。
没错,谁都知道他住得地方是蒋王殿下曾经的宅院,别人就算怀疑,可以去许州求证啊。
看看许州的蒋王殿下会不会反手一巴掌抽过来。
看在《桃花会序》的份上,张沧只要不是搞了蒋王李恽的老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你怎可仗势欺人!”
跟张沧竞价一个胡女的豪商管事底气很是不足地喊道。
“兄台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兄台的意思是,我等前来赎买胡姬,是仗了蒋王殿下的势力……也就是说,在兄台眼中,蒋王殿下就是这样的人喽”
钱包卓一航当下跳了出来,扫了一眼同行,然后负手而立,淡漠地看着对方,“那我懂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一张脸由青变红,由红变白,那豪商的管事原本还想继续竞价下去的,只是张沧直接甩出蒋王殿下的身份,这事儿就没法玩。给人办事的中年汉子低了头,心道给东翁办事没办好,最多就是斥责,可要是跟蒋王殿下顶牛……
眼下一篇《桃花会序》,蒋王李恽可以说是风云人物,连圣眷都沾了不少,他小小商贾,就算真是蒋王李恽仗势欺人,甚至是巧取豪夺,又能怎样
卓一航也只当张沧是狗仗人势,
第七十六章 小冲突
“好胆!”
一声厉喝,张沧顺着声音看去,有个中年汉子箭步一跃,朝着自己面门就是一拳。
“哪里来的猪狗!在这里撒野!”
不等张沧反击,左右跳出两条大汉,都是钵儿大的铁拳,照样也是砸了出去。只是让张沧意外的是,他拎着一个小妞后退的光景,中年汉子受了左右夹击,居然还能垫步进来,矮身就是抬腿一扫,旋即弓步抬肘,只是轻轻地一推手肘直接顶得一个护院差点岔气。
“七娘!快走!这是个贼窝!”
张沧心说你家才是贼窝呢,当下喝道:“欺上门来,还敢口出狂言,这是当我豫州无人吗”
中年汉子脸色铁青:“放了我家姑娘!”
“哼!”
随手将手中的小妞一扔,张沧目露凶光,喝道:“都还愣着作甚!把这乱闯乱闹的猪狗打残!打死不论——”
“七娘快走,我来挡着他们!”
那汉子正要从怀里摸个物事出来,却见一个套索“嗖”的一下就把他套了起来,不远处张沔看傻子一样收紧了绳索,随手扔给身旁的汉子:“捆扎起来,解送官衙。这京城当真是乱七八糟的,甚么猪狗都能往人家蹿。”
一刹那的动静,简直是天上地下,那小妞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但见自家五叔被捆扎起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莫打莫打,我们不是恶人是我擅自做了恶客,我本京城良家,又是北都大户,非是坏人,莫要送官……”
“你这小娘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乱闯,那厮还乱泼脏水,说我这里是贼窝。这京城难不成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你家大人是谁报上名来,我定要寻他去理论!”
“……”
七娘虽说急的脸色通红,却还是没有透露自家底细,真要是说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丢人到了极点。
要是把自己是前中书令的孙女说出来,别人不但不会惧怕,说不定还会编排什么故事出来,没得辱没家声。
“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你有甚么赔偿,若是满意,放你老小两个狂人一马,倒也无妨。”
张二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当下似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那被捆扎起来摁在地上像一只待宰老猪的汉子却是叫嚷道:“你们待怎地”
“钱粮财帛,总计有些值当的物件,三五贯不多,七八贯不少。你适才一通老拳,打了我们两个护院,这汤药费算得可还公道”张沔也是受何坦之训练过的,虽说不像张沧那样勇猛,可眼力还是有一点,“你用那骁果出身的散手对付寻常人,当真是狠辣,也好意思么”
原本躺地上的汉子还兀自嚣张,被张沔这么一说,顿时整个人都萎顿下来,老脸一红,没曾想被人看穿了手脚,支吾了一声:“某是惦记着姑娘,自然顾不得轻重,你这小郎既然有这等眼力,想来也是有名号。某在山西闯荡,跟河北林轻侠有过照面,不知几位可曾闯荡过,若是听过林刀头的名声,便给个薄面……”
前隋骁果是为数不多有专业军事技能训练的,“手缚”虽说传自汉朝,但几经战争,变化极大,毕竟这年头拳脚真心没什么卵用,一应技击手段,本质上都是兵刃在手的变化。
“林轻侠没听过。我等豫州人,河北的好汉,能见上几回的你还是休想攀扯交情,痛快点,给个十贯八贯,你带人走,我们也不报官。今日的事情,便是打官司,
你也是稳输的。”
一听对方居然不知道河北林轻侠,五叔也是郁闷,心道这些豫州来的土包子,真心是没眼界。
只是要掏十贯八贯出来,这时候怎可能有,于是道:“出来匆忙,本就是接送姑娘放学,哪里能带着钱的你们若是信得过,等某回转支了钱,再来大同坊。”
“哈哈哈哈……”
张沔仰头大笑,“你这老货,当我们是甚么初到江湖的雏儿甚么东西!弟兄们,把这厮送衙门去!”
 
第七十七章 请人
“香囊,哈。”
握着手中的香囊掂了掂,张沧看着张沔,皮笑肉不笑的,“你这小子,倒是作怪到当哥的身上。”
“嘿嘿,大哥,那温娘子却为良家。”
张沔话音刚落,卓一航愣道,“怎地知道是姓温”
“那温五不是自报了家门么”
第七十八章 生意
“七月,怎地今日恁早就回转了”
“在大同市寻了个差事,东主开了饷,想着这几年都是花钱,却是未曾往家里拿。这便去了北市,换了些银锞子。”
张申因为是七月生的,所以取名为“申”,小名就叫“七月”,也没人叫他字号。纵使有几个文化人相熟,也不可能拿他当做亲朋好友。
住在城南比较偏,在里仁坊有个三进宅院,张亮倒也没亏待他们母子。里仁坊还有个叫做“三大碗”的茶肆,就是张申的母亲在打理。
说起来,张申能够厮混市井,在欢场中搏点名气出来,也是因为这家茶肆。他母亲早早就买过胡姬当街卖唱,很是吸引了不少永通街往来的客商,但凡走永通门的人,就没有不知道“三大碗”的。
而且“三大碗”也不是什么粗茶,张亮也是花了本钱,给这对母子介绍了稳定的茶叶货源,即便比不上入贡的雀舌之类,也是楚地新辟的好茶。
哪怕是解渴,附近开办客舍的人家,也愿意直接在这里订购茶水。客舍中的旅人,觉得着茶水好,一气就能喝三碗。
这就是“三大碗”的由来,说的就是茶水好。
一只褡裢也似的口袋,往桌子上一掼,张申看着母亲柳氏:“东主是个豪客,出手甚是阔绰。”
常年做点生意,柳氏也听得出来这口袋中的份量,当下一惊:“莫要是甚么昏头差事。”
“不会不会,阿娘放心,他是得了两县嘉奖的英雄。麻城县外杀过匪,新息县内抓过贼,还有道王、蒋王两个王爷扶持,非是寻常豪强。”
“咦那便是个厉害人物,你定要攀扯好了,将来说不定,也能让你做官。你家老汉是个胆小怕死的,这光景天天跟着甚么‘九鼎’过活,前几日差点被炸死,越发地谨小慎微,不敢到处走动。你听为娘的,指望你家老汉是不成的,他到底有个亲儿子,早晚袭爵,到时候说不定让你不得活,这光景问他多抠些钱财出来,也就罢了,其余……指望不上。”
“嗯,我听娘的。”
张亮胆小怕死人尽皆知,让他掏钱可以,让他给便宜儿子铺路,那是万万不敢。别说便宜儿子,亲儿子张顗也是跟着张德厮混,才有了底气。
见儿子乖顺,柳氏很是满意,打开了袋子一看,顿时惊呼起来:“我的天爷,怎地恁多钱!这……这哪里是银锞子,这是银元啊!”
说罢,柳氏连忙抓了一把起来,撒在桌上,眼睛都瞪圆了。拿起一个吹了口气,嗡的一声响,顿时眉开眼笑:“哎呀呀,老娘没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见着回头钱了。这些银元,娘给你收着。”
“须留二十个给我。”
张申见母亲高兴,也是乐呵呵地傻笑。
“要恁多作甚”
她却是不管儿子到底做多大的事情,才有这么多的银元,一把抓住了口袋,眼神很是警惕,生怕儿子把钱拿了去。
“东主让我寻些‘点子’前去他那里消遣,这有钱的哥儿,跟他们玩耍,身上无钱岂能玩得到一起去”
柳氏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这么说,将来还有进账你这东主是个上等阔佬啊。多大的年岁若是四五六十,为娘便去看看……”
说罢,她还撩了一下发丝,尽显意动之色。她年轻时自然也是有几分颜色,否则张亮岂能看得上她。这光景虽说也是三十多岁直奔四十,可常年跟着茶叶打交道,倒也是不显得太老,曾经余韵,至今犹存。
脸皮抖了一下,张申哭笑不得道:“东主是个少年郎,二十岁都不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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