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嚯,是病秧子啊!
作者:英俊的锤儿
【奸诈心机女×腹黑病娇男】【双洁,齁甜,欢迎跳坑】
天子一抽,云家的废柴幺女出嫁了。
嫁给一个身患异疾,年年都病重得快要死掉,却偏偏靠着那剩下的半条命,活了十几载的皇子。
初初见面,恰恰洞房。
她看着他,老实问道:“殿下,您快死了吗?”
他心脏抽痛的厉害,冷声两字:“狗屁!”
她挑眉,嚯,这病秧子,奶凶奶凶的!
天雷勾地火,奸诈遇病娇,这一生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001七夜
谁也没有看见过风,更不用说你和我了,但你知,它在。所以鬼神,也一样。
父亲说,我生在一个大雪连绵的冬日里。
那日,明明是腊八严冬,我降世的那一刻,下了七日的大雪倏尔停歇,月出青空,皎洁中参有异物,其形若凤,彩羽华翼,冠世风华。
整个帝都的枯树更是逢春般,纷纷绽开了嫩绿的枝芽,锦缎似的覆盖了帝都的街道楼宇。观之,八方寰宇震诧,莫不跪地而拜,焚香颂福。
过一日,帝大朝群臣,言天降祥瑞,佑苍流万代,大赦天下。
苍流历,三百五十七年。
帝都乾阳。
仲春,云家院里的桃花开的正盛,呼吸间尽是馥郁甜香。偶有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迎之飘散,漫天粉红摇曳,美得迷人眼。
园子里,几名娇俏的婢女挎着花篮,嬉笑着接下飞舞的桃花瓣,用以酿制今春的桃花酒。嬉笑声声中,伴着砰然跳动的心扉,几人满脸羞红地偷窥不远处的“风景”。
一棵树上,透过层层桃花,隐约可以看见那人一身男装,红衣如炬,随意地倚着身后的树干。因着春风,束绑长发的纶巾微微拂动。白皙的芙蓉面上,一双桃花眼流转如水,鼻梁俏挺。薄唇微微扯出一抹弧度,随性难掩洒脱。
阳光透过花枝,洒在她的脸上,她眯了眯眼,举手遮挡,慢吞吞地坐起身来。身旁的小树杈上放着一盘点心,上好的椰蓉糕,雪白方块,很是精致。听她爹说,这是南边小国进贡给皇上享用的,如今尽数祭了她的五脏庙。
她随手拿起一块,漫不经心吃一口,又低头看手里的账本。那双桃花眸瞳很是好看,好似氤氲着一片璨华。偶有几片桃花落在发梢脸颊,更显其姿仪俊美。
然,如此翩翩少年郎却是云家的地下妖魔,七女——云七夜!
关于云家,人道是“天下富贵十分,苍流云家独占三分”。
香料药材、客栈酒楼、织染作坊……大凡能挣钱的买卖,云家都会掺上一脚,在诡变不定的商战中游刃有余,轻松自在地看那些白花花金灿灿的银两入库。
所以世人都好奇,云家到底有多少钱有多少房产和生意但是除了云家主人,谁也不清楚。只知历代的经营,那数额定是庞大到可以用银票烧火取暖的地步了。
近几代,云家更是乐善好施,与人为善,且数次帮朝廷解决了灾旱区的财粮之急,圣上甚感欣慰,御笔亲书“良善之家”,苍流的大小官员更是对云家礼遇三分。
然,富贵如此,云德庸却有两大锥心之痛。
——连生七女,膝下无子。
——苍流九殿下,宁止。
树上,云七夜张嘴一个长长的哈欠,看了许久的账本,总算是完事了。伸手扣了扣眼角,一条腿不逊的抬起,踩在另一根树枝上,忙不迭又朝嘴里塞了一大块点心。
“嗝!”吃的太急,猝不及防噎了喉咙,她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顾不得满手的饼渣油渍,她大力地抚着胸口,总算将那块点心吞了下去,正庆幸没被噎死的时候,便听见一阵殷勤乍起,带着无限的焦急和疼惜。
“七少,要不要奴家给您拿水”
“就是就是,七少,奴家这就给您拿去!”
“我也去,七少,七少,等我们啊!”
低头看了看树下,这才发现那一群莺莺燕燕的婢女,双目炯炯,齐齐地望着她,还有几个已经一路小跑去拿水了。
即使知道云七夜是女人,各个还是少女怀春般地望着她,半点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七少的男装,真真儿是好看呢。嘻嘻,比她们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
拖袒胸衫裙的福,那一**汹涌波动的胸脯,毫不吝啬地暴露在仲春的清晨里,晃的云七夜一阵心悸。一个冷战,她忍不住伸手紧了紧自己的衣衫,着实想问问各位美婢姐姐冷否
树下,桂圆抱着一摞账本。她今年十三岁,生的脸儿圆圆,鼻子肉肉,面上缀了几颗小雀斑,甚是娇憨可爱。她望着云七夜,她家小姐,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受欢迎啊。
男女皆宜的云七夜,春风扬起她火红的衣袖,风姿如画,翩翩然似欲乘风归去。即便和她同吃同住了数年,桂圆还是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肆姿潇洒,顿觉脸上一阵燥,连忙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树上,云七夜温润却不失利落的声音响起,“圆儿,叫管家把这些账本按照门类,送到布行和米行去。账目交代不清的地方我已经用朱砂笔批注好了。顺便叫十二行和十四行的管事明天过府一趟,核对那几本金额去向不明的账册。”
“好嘞!”桂圆忙不迭点头应了一声,转身朝院外走去,顺带为那两位管事的默哀一番。七少对付犯错之人,可比鬼还恐怖呢!
望着桂圆离去的背影,云七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树上,一动也不动了。
几日前桂圆给她梳头,居然发现了一根白发。按理说,她今年才十五,正是大好年华,好端端的,怎会有衰老之态
冥思苦想了很久,她终于确定是积劳所致。毕竟,内应生意,外和整个中原勾心斗角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响起,几名娇俏的婢女欢快地跑到云七夜的树下,踮起脚将一壶水,一只茶杯递来了上去,“喏,七少,快喝水!”
云七夜弯腰,只接过那只青花瓷茶壶,随意灌了几口。轻挑恣肆的模样,立时惹得树下的少女一阵脸红心跳。
正仰头喝着,云七夜忽的停了下来,闭眼轻轻嗅了嗅,沉声道:“有妖气。”
果然。
亲人相见,分外眼红。
云七夜和云德庸之所以能够成为父女,不只因为天意,更在于他们有共同的性格——两面三刀、卑鄙无耻、见利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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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一家怎能容两个不要脸之人
“云七夜!”
云德庸年逾五十,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保养得很是好。那一身蓝衣儒袍,他穿上丰神熠熠,很是洒脱。他大步跨进云七夜所住的院子,一眼便看见了树上的人,还有那一群莺莺燕燕。
“云七夜,你给我下来!”
他怒吼一声,惊得树下的婢女纷纷作鸟兽散,生怕被那团火烧死。大步向云七夜走去,男人的吼声更大了,“你把皇上赏我的糕点呢!”
“吃了。”因为太好吃,还被噎住了。想着,又喝了一口水。
云德庸站在树下,仰头望着一脸风淡云轻的云七夜,心脏一抽,险些昏死过去。
他一直舍不得吃的御赐糕点啊!
千藏万藏,为什么就藏不过云七夜的嘴呢!
 
002宁止
酉时,夜幕降临,宛若泼墨般笼罩着中原四国。乾阳之东,一处偌大的别院,占地之广,由东到西连绵数里。府中亭台楼阁,花苑流水,无一不精,无一不奢。
此刻,别院里灯火通明,将方圆照得亮如白昼。其间,下人轻声来去,不敢大声喧哗。
院宇深处,一处庭院幽静。
寝房里,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分布房间各角,将屋里照耀得恍若仙境瑶池。檀木桌上,金兽炉里的冰麝龙涎散发着怡人的熏香。月光透过镂空繁杂的雕花窗棂,轻泻在洁白的绒毛地毯上,直至延伸到内室。
八尺象牙床上,锦账低垂,时不时传出一阵难忍的咳声。七宝锦被下,微微露出男子白皙的手腕,缠着数根金丝,一直拉扯到三米之外。
隔着一扇屏风,几名御医各牵一根金线,谨慎地为男子诊脉。一如既往,不到片刻几人便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叹息。九殿下,断断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即便那几声叹息若有似无,却还是被男子听到了耳里。十七八岁的年纪,他闭眼躺着,脸色略有些苍白,乌黑的发散在素色的枕上,宛若静静绽开地墨莲。俊削的容颜,线条明朗深刻。轻扬到鬓角的眉,狭长若妖的瞳,鼻梁傲然挺立,略有些苍白的唇,时不时溢出几声咳。
隔着屏风,几名御医胆怯地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将金线交回婢女手里。一名婢女接过,绕过屏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男子腕上的源头。
屏风外,几名御医跪地一拜,为首的张太医略有些心虚道,“殿下的身子比上个月好了很多,只消静养便是。还望殿下按时服药,臣等也好治疗。”
话音刚落,一名婢女便将一碗粘稠的汤药端了进来,放到了外面的檀木桌上,翘首等着男子发话。
床上,男子闭眼冷嗤了一声,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一旁的婢女会意,轻声走了出去,带着一群御医婢女退下。
不刻,屋子里静谧得只剩下了男子有些微弱的呼吸。
半晌后,他慢慢睁开眼,起身下了床榻。赤足走到桌前,眸光扫过那一碗药,有微醺的光在眸里明灭不定。他伸手,终是将那碗汤药尽数倒在了一旁的兰花盆里。
那是一盆上好的大雪兰,正是生长的旺盛时期,墨绿色的兰叶又细又长,一条条叶脉清晰可见。白的有些温润的花朵静静地开在绿叶丛中,隐隐带着些香气,虽不浓郁却也清新。一碗药汁很快浸湿了花盆里的腐土,渗入其中,消失不见。
转身漫步出门,月下风起,淡淡的香薰中。男子青丝微拂,他拢了拢有些单薄的轻衣,身形在月色下缥缈虚幻。那一刻,红尘俗世忽然间就悠远了。
三分傲然,二分落寞。
五分萧瑟,七分淡漠地睥睨这红尘。
这样美丽的男子,好似从尘埃里开出的花。
沧流,九殿宁止。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风姿,天质自然。
“咳,咳!”
蓦地又是一阵咳,心口一阵急剧的抽缩,疼得宁止几乎背过气去。十指一紧,却还是来不及。
“噗!”
郁积在胸口的血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那些殷红的液体顺着他俊削的下巴慢慢沾染了衣领,衬得他的面颊苍白如雪。
“咳!”又是几声咳,他的瞳因为剧痛有些涣散。慢慢地蹲坐在廊道上,背靠墙壁。待那阵剧烈的喘息过后,他努力平息着起伏的呼吸,伸手将唇角的腥热擦去,而后定定地望着脚下的白绒地毯,已经被他咳上了数朵刺眼的血花。
 
;眼睑下垂,男子纤长的睫毛在深邃的眼下形成一扇阴影,悲戚的神色,在他眸底漾起。
废人。
唇一扯,他竟是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那笑冷冷的在他唇角聚敛,成了一朵既妖艳又残酷的花。
待到秦宜回府,但见宁止很是慵懒地倚在花厅的榻上,纤尘不染的狐裘白袍,蜿蜒落在玉石地板上。苍白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有着单薄剔透的质感,宛如一个清澈无害的少年。
倚着榻椅,他漫不经心地挑弄着一旁的兰花。那墨
003寡妇
翌日,吃罢早饭,突来的圣旨便将云德庸宣进了宫里。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整个帝都都沸腾了。茶馆酒肆,妓院场馆,无不议论,无外乎宁止和云七夜的婚事。更甚者,赌坊里已经开始下注,买他们何时成亲。
苍流九殿下啊,啧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少年得志,位高权重。虽说当今圣上已立大皇子宁远为太子,但是朝堂之争,素来云谲波诡,谁也不好下论断。
大皇子宁远,乃皇帝做王爷时的正妃赵氏所生,本为嫡长子。可惜,赵氏早逝,待到当年的王爷做了皇帝,又立新后徐氏,宁远便成了长子。这嫡子之位,便落到了五皇子宁肖的身上。
立嫡立长。
当年,满朝文武都以为皇帝会立五皇子宁肖为太子,一为嫡子。二来,新后徐氏的母族势力强大,皇帝能登上大宝,当初徐氏出力不少。
谁想,皇帝居然立了母族式微的大皇子宁远,着实让人措手不及。尤其皇后一党,上书谏言,闹腾了许久。
然,皇帝以一句“立嫡立长,宁远为长,何错之有”,绝了悠悠众口。官场之争瞬息万变,文武百官重新站队,太子党、嫡子党,乃至后来的九皇子党、十三皇子党,几方势力混杂,各自为营,明里暗里斗了多年。
只不过,皇帝心中是否另作他想,就不得而知了。苍流自立国以来,并不是所有的皇太子都能顺利册立、顺利继承皇位,后期的变数太多。除了立嫡立长外,还可立子以贤,更可立储以爱。
所以说,若哪一日,九皇子宁止突然当了太子,那也是未尝不可的事。
因此,在有心人看来,宁止和云七夜的婚事,简直是一场政治与财富的完美结合,是各取所需,最契合不过的婚事了。有云家强大的财富鼎力,宁止如虎添翼,其在苍流的地位,更是不容小觑了。
但是,这也是场谁都不看好的婚姻。
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啊……
云家有七个女儿,六个皆已出嫁。夫家在帝都的云三月和云五星立时借了省亲之名回了云府,匆匆奔进了云七夜的闺房。
一改往日风流,云七夜一身规矩的女装发髻,低头坐在两个姐姐的跟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着实入了两个姐姐的眼。
抬头,她怯怯。
左看,三姐的右脸。
右看,五姐的左脸。
云三月和云五星,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都是很有姿色的美人。
“三姐……五姐,喝茶。”
“喝喝喝,就知道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你就不怕当寡妇”一声娇叱,云五星瞪大眼睛睨了云七夜一眼,直直将她递给来的茶水骂了回去,“哼,瞧瞧你那副德行,哪里像是云家人”
说着,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嗤,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云家七个女儿,除了老大和老四是大夫人所生之外,其余五个,皆是不同的妾室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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