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也不对啊,刚才她走得挺好啊。她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宁止来,她扭头,冲宁止招招手,颐指气使,“嫩止,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扶我回去啊。”
嫩止,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宁止眼角一抽,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的“大蘑菇”,红艳艳的,有毒。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终是走了过去,将她拽起,扶着她朝营帐走去。
进了帐子,他吹亮火折子,看了看面色通红的云七夜,宛若只大虫挂在他的胳膊上,两眼一闭,已然会周公去了。
“云七夜。”他低喃了一声,“你真没别的名字了”
云七夜闭眼哼哼,“没有,要是殿下……嗝,殿下开心,给我现成取一个也成,我心宽体胖,无妨的。”
宁止噎了噎,回过神来,心下又道,他执着于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他还盼着那人必须是云七夜吗
思及此,他莫名生气,脾气一上来,干脆一把将云七夜甩在了床上,乱拆开被子给她盖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七夜缩在被窝里,哼唧了一声,这小子手劲真大,忒是黑心,也不知道突然又生的哪门子气。
她抱紧了被子,脑子里回想了一遍今晚的谈话,今晚的宁止,话可真多啊,不像平常的他。
不一会儿,营帐里又进来了人,宁止去而复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嫌弃道,“小胖子,记得喝!”说完,又走了。
叫谁小胖子呢云七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了望眼前的醒酒汤,望着望着,又想起了银耳雪梨汤,唔,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姬梦蓝,兰妃……岂不就是宁止的母妃
她轻轻呀了一声,开始反省自己,今后是不能贪酒的。酒后吐真言,酒后……别人还会把你当倾诉对象,告诉你很多秘密。
只是,宁止的童年……
她皱眉,却原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又有哪一个,是容易的。
翌日。
郑远的营帐里,聚齐了诸将,气氛有些紧张。前几日向城一战,他们尽数俘虏了辛乌一万士兵,而这一万士兵也要吃喝,对于他们而言,便是一种拖累。
一时,诸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尽数杀了,一派主张不杀。众说纷纭,各持己见,莫衷一是,怎也达不成统一的意见。
周副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没说不能杀俘虏,要我说,全杀了!辛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俘虏了咱们一万人呢,他们可没讲道义,不也杀了其中的五千余人”
姚都尉怒道,“可还有五千人没被杀掉啊!若是咱们轻举妄动,那其余的五千同泽兄弟,岂不是会很快丧命”
“辛乌素来贪得无厌,尤其那个阴若熏,阴险狡诈!你以为他会放过这剩下的五千人吗别说这了,他更不会在乎咱们手里的一万俘虏!”
眼看众将争论不休,郑远看宁止,想听听他的意思,“殿下”
宁止开口,清冷的声音响起,自有一股寒意,“杀。”
话音落下,帐中霎时安静了下来,原本激烈争论的众人,纷纷看宁止。主杀派开心,主不杀的急了。
张都尉忙不迭道,“殿下,这不太好吧望您三思,要是咱们杀了这一万辛乌士兵,指不定会引来辛乌更加疯狂地报复。再者,难封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啊。”
周副将冷笑,“怕什么辛乌不也杀了咱们那么多人,他们都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咱们怕什么!”
郑远皱眉,“殿下,这么多人全杀”
宁止摇头,笑得冷酷:“杀多浪费时间,不若悉数活埋。”
“活埋”饶是郑远,也是眼皮一跳,“殿下,这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兵者,诡道也。
宁止的面色平静,“阴若熏不在乎这一万俘虏,但是辛乌皇帝在乎。放出话去,就说咱们要活埋战俘。但是到底埋不埋,就看辛乌皇帝的态度了。如此一来,主动权我们尽占,要什么有什么。”
是啊!诸将点头,他们被带偏了,一个个钻了牛角尖,何苦纠结杀还是不杀,先掌握了主动权,才是正事!
郑远点头,“好,就这么办!”
很快,众人达成了统一意见,纷纷散了。
刚出了营帐,姚都尉眼尖,看见了在校场上散步的云七夜,他面上一喜,大步朝云七夜跑去,“小云兄弟,我正找你有事呢!”
云七夜停步,不明所以地看着姚都尉,轻笑一声,“姚都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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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眼见云七夜笑,姚都尉一瞬竟红了脸,同为男人,也不知为何,打第一眼看见小云兄弟,他就对她有莫名的好感。大概因为他远在家乡的表弟,也是这个年纪吧。他几年没回家,表弟一定也长这么大,这么高了。
他看着云七夜,不同于表弟的粗壮,小云兄弟瘦瘦小小,迎风就倒似的,多可怜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只布袋,“小云兄弟,给,这袋子里面有几只新鲜的大鸡腿!”
“啊”云七夜不明所以。
“这是早饭的时候,我从大厨那里特地要的!本来想给你送过去,谁知突然开军事会了。哎,都有些凉了。等一下我去找大厨给你热一热,你那么瘦,得多吃些!”
云七夜微微一愣,不知道姚都尉为何对她如此热情,她不过是今早帮他搬了几件兵器而已,他也不用如此感谢她吧
看着那只充满情谊的布袋,她冲姚都尉一笑,“我不饿,还是姚都尉自己吃吧。”
姚都尉挠了挠头,不敢直视云七夜。要他怎能说呢反正小云兄弟笑的时候,那张小脸好像万丈光芒似的,亮得刺眼,害他每每错觉。哎,明明是个男人嘛,可是比小姑娘还要漂亮,真是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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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推理(一更)
话题一开,宁止明知故问,“这药和汤,是谁熬的”
“我。”
“……为何”
云七夜面色坦荡,理所当然,“投桃报李,殿下昨晚也给我送了醒酒汤。”
原来是这样,也仅仅是这样。宁止垂眸,不再说话。
不刻,秦宜从军营里出来,走到两人跟前,拜了拜,“见过殿下,见过皇子妃。”
宁止睁开眼,“何事”
“殿下,曹飞虎找到了,就在向城,我已命人将他带来了。”
闻言,宁止立即坐起身来,“冯半山呢,可有消息”
秦宜摇头,“目前还没找到。”
宁止站起身来,冲云七夜和秦宜道,“走,先去会一会这个曹飞虎。”
很快,三人在营帐里见到了曹飞虎,他和陆乙差不多的年纪,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四方脸庞,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很是豪爽的样子。
他上午住店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告知他九殿下有请。他一脸莫名其妙,在路上又被告知陆乙死了。
陆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再者,陆乙和九殿下是什么关系,九殿下请他去做什么
他惊得不轻,一路忐忑,眼见宁止来了,他慌得拜了宁止,焦急问道,“殿下,草民曹飞虎,是陆乙的发小。敢问您,陆乙是怎么死的”
接下来,秦宜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从陆乙成亲后的第一日,一直讲到陆家埋葬了陆乙的尸体,事无巨细,详细地向曹飞虎叙述了一遍。
听完,曹飞虎神色忧伤,悲戚道,“陆乙成亲后的第二日,我就离开了容城,因为有一大批药材生意,我先后去了乾阳,茂城,这几日又到了向城,准备过几日就回容城。还想着和陆乙把酒言欢,谁想他居然……”
他眼里倏地湿润,声音亦有些哽咽,“今早殿下您的人找到我,我才知道……才知道陆乙他死了。出了这种不幸,他不该成亲的。那算命先生已经算出来了,曹霜是白虎星下凡,可惜陆乙非认准了她,冒着危险也要娶她。”
原来那新娘叫曹霜。
先前,宁止一行人已经去过陆家庄了解了事发经过,当时便觉得这件案子疑点重重,可惜重要的几位当事人都不在。
首先,曹飞虎之前劝过陆乙不要娶曹霜,为什么理由呢
其次,曹霜之前从未见过陆乙,难不成真的是一见钟情,还是另有隐情
最为关键的一点,陆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自杀了。
宁止问曹飞虎,“陆乙成亲前,你劝诫他不要娶曹霜,为什么”
曹飞虎擦了把眼泪,重重地叹了口气,“哎,事到如今,我也无所顾忌了。曹霜是我们曹家庄的人,她家的家境一般,父母务农,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养。她的父母很势利,在曹家庄是出了名的。我当初之所以不让陆乙娶她,便是因为如此。但是背后说人是非,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所以我当时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
原来如此,在座的几人恍然大悟,第一个疑点算是破解了。
“但是曹霜长得很漂亮,求婚的人很多,尤其及笄之年的时候,媒婆都快踏平她家的门槛了。但是她父母一直不松口,想找一个富贵人家。这一耽搁,就是两年,曹霜都十七了。”
曹飞虎停下来,喝了口茶润嗓,又继续道,“直到去年,陆乙上门求婚,他虽然比曹霜年长许多,但是以他的名气和家境而言,曹家是高攀了,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啊哟,你们是不知道,曹霜的父母那个喜出望外啊,当下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尤其曹霜她娘,天天炫耀,叽叽歪歪的,说她家曹霜多貌美,连陆乙都被折服了。哼,寒碜!”
云七夜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以一个女子的角度出发,她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但是,陆乙并非貌美之人。
她道,“陆乙是在岸边认识曹霜的,他之所以爱上曹霜,是因为曹霜每次都在渡头等她。我很奇怪,曹霜怎么知道陆乙是今天来,还是明天来怎么那么凑巧,每次都在渡头等他。”
闻言,在座的几人也是反应过来,纷纷点头,是啊,曹霜是怎么知道的
宁止沉默了半晌,倏地道,“除非……她每天都在渡头等。”
曹飞虎不相信,摇头否定,“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每天都去渡头再说了,渡头上人来人往的,她想干啥单纯就是等陆乙我觉得不大可能。其实,陆乙第一次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玄乎。人家一个十七的少女,咋就……哎,这玩意儿,真是说不清。”
是啊,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每天都在渡头等待呢除非……
云七夜的脑子里飞快地滑过什么,她急忙抓住,问曹飞虎,“陆乙为什么会注意到曹霜”
“陆乙说,因为曹霜每次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刚开始他也没在意,可看多了,他不由地也上心了,被曹霜吸引住了,也喜欢上了人家。”说到这儿,曹飞虎问云七夜,“咋啦有什么问题吗”
不但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云七夜大胆推理,“我觉得,也许曹霜看得,根本不是陆乙。”
不是看陆乙,那是看谁曹飞虎纳闷了,“曹霜能看谁啊就那一艘船,载着陆乙一个人,不是看陆乙,难不成看船啊”
云七夜顿了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曹飞虎有些得意,“你看,答不上来了吧。”
宁止斜了曹飞虎一眼,冷冷道,“谁说船上只有陆乙一人”
曹飞虎急了,“当然只有他一人啦,我还不了解他他每次都是包船来找我,不会与他人同船的!”
经宁止一提醒,云七夜率先反应过来,“殿下说得没错,船上不止陆乙一人。”
曹飞虎忍不住讥诮,“难道还有鬼啊!”
云七夜道,“你忘了,还有摆渡的艄公啊。”
曹飞虎拍大腿,对啊,他倒是忘记这茬了,没有艄公,这船怎么动啊!他不好意思地冲宁止和云七夜笑了笑,“还是你们反应快,我倒是糊涂了。”
云七夜继续道,“所以,曹霜每天都去渡头,其实是去见她的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并非陆乙,而是摆渡的艄公。凑巧的是,陆乙每次坐的都是这个艄公的船,就误以为曹霜在看他。于是,阴错阳差的,有了接下来的故事。”
她的话音落下,曹飞虎细细想了想,面色有些异样。下一瞬,他的身子一垮,连道不可能,“这只是你们的推测,应该……应该不……不可能吧”
可他私心里,他已经动摇。云七夜等人的推测,不无道理。如果他们的推测是真的,第二个疑点就破解了,那么陆乙和曹霜的姻缘,一开始就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笑话,甚至为此丢了宝贵的性命。
那么第三个疑点呢,陆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自杀
一直没说话的秦宜突然道,“我觉得这案子里,冯半山这条漏网之鱼,疑点也很多。他在陆母手里拿了不少的钱,之后就失踪了,家里人说他素来放浪,指不定去哪里逍遥快活了。那几百两银子不花完,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咱们的人,重点在酒家客栈、青楼赌坊搜寻,但是根本没有他的人影,凭空消失了一样。你说他拿
了那么多钱,不去这些地方花销,又去干什么了”
宁止的暗探遍布苍流,信息来源广而快,而冯半山居然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除非……”秦宜说出自己的推断,“冯半山已经死了。”
曹飞虎瞪眼,“咋动不动就死人,那你倒是说说,他咋死的”
“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有点说不过去。”
曹飞虎嗤笑,“你咋不说是冯半山藏得深,你们的人没找到呢!”
宁止以手撑头,静默不语,心下暗道,秦宜说得不无道理,如果冯半山真是死了,是意外而亡,还是他人所杀
意外而亡,自是不必多说。如果是他人所杀,那么杀人动机呢
一时,几人陷入僵局,坐在座位上各有所思,帐内安静极了。
许久,云七夜开口,“我们何不将案子倒过来推理,假定,冯半山是被人杀死的。就目前来看,杀他的人,可能是陆母,因为冯半山没有帮陆乙度过劫难。她激愤之下,为儿报仇,就雇人杀了冯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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