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云七夜抬头看他,许久不语。
如她一般,大抵每个女子,都曾做过这样的梦,梦见自己将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和那个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大多数的女子,也许会想要嫁给一个英俊神武,神通广大的男人,他所向睥睨,盖世无敌,披荆斩棘,将你呵护在身后,事事为你完美操办。
诚然,她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梦,只不过到了后来,渐渐没有了那样的轰轰烈烈,完美至极的幻想。她梦见过他,但梦醒后却又记不得他的模样。于是,不自禁有了更多的幻想,幻想他是何种模样,何种脾气,她会和他有什么样的生活。
莫怪人说,少女时候,爱是任侠之风的刀客,是一笔江山,是满地江湖。
后来,爱是江湖自远,庙堂不攀高。爱是满满江湖化为水,柔如春情。
再后来,爱是江湖沉沉藏海雾,刀光尽敛,别处江湖轶事皆似雾,过往细心置入笺中,一颦一笑,全因他名字。
诚然,她不需要他如何的所向睥睨,力拔山兮气盖世。只消,他能带她离开痛苦和寒冷,没有沧澜,没有万里冰封,只有安逸和宁静。
守候和相伴,他不一定是所向睥睨的英雄,不一定是艳绝天下的男子,只消他会对她说一句——不要怕,有我在。
在她害怕的时候,他会对她说,不要怕。
在她无措的时候,他会对她说,有我在。
这样的男子,于她而言,便是良人。得遇如此,此生足矣。
及笄之龄的春日,她嫁给的人叫宁止,他的模样不错,身子勉勉强强,脾性外冷内热,还有些口是心非,时而强势,时而孩子气。
他权倾天下,步步算计,甚至阴险至极。他对外人冷情,甚至绝情到视之无物,令人胆寒。对自己上心的人,他也许会自私,还会有些无伤大雅的无赖行径,可是却从不设防,他会毫不忸怩地将他的脾性展露,不会顾虑说什么的话会有**份,也不会担心什么样的表情会暴露他的脾性,他有着无限的真诚和坦然,毫不掩饰。
这便是她嫁了的男人……
花朝节一连几日的热闹,今日,街边的花树上纷纷挂起了彩条,满眼的花红绿枝,姹紫嫣红。北齐的民风开放,有很多青年男女漫步花间树下,赏花谈情。亭台空地上,相随同行的文人墨客触景生情,吟诗作画。各家的花匠早已将做好的盆栽花朵摆放,出售莳花。不同以往,这些花儿用彩条捆绑花枝,意予吉祥喜庆。触目所及,绚丽非凡,繁花若梦。
辰时,两人用过早饭便出了门,皆是男妆,一红一白行走在人群中,相映成趣。之所以不用易容,便是因为花朝节时兴带面具,以驱鬼辟邪。
“昨日你挑花灯,今日我挑面具吧。”商铺前,男子纤长的手指迅速滑过各色各样的面具,手指停下,他挑出来一只半张脸的狐狸面具,火红颜色,扭头递给了云七夜。
云七夜接过,看着那张狐狸面具,不由低声哂笑道,“你给我这个,该不会是在调侃我狡诈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宁止笑,又拿起一只同样的狐狸面具,“你那只是女的,我这只是男的,正好一对狐狸,总成了吧”
云七夜低笑出声,“也成。”
“我帮你戴上。”宁止又将她手里的面具拿过,利落不失温柔地将面具覆在她的脸上,帮她戴好,只露出双眼和下半张脸,火红的狐狸面具,配上她的红衣,简直再合适不过。
给她戴好后,他又将自己的面具覆到面上,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漫步行在人群中,和各色各样
的面具擦肩而过。
看着旁人的面具,大多覆盖了整张脸,云七夜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不解地问宁止:“一样的价钱,为什么不买整张脸的这个还会露张嘴。”
人潮汹涌中,宁止转头,纤长白皙的手指滑过面具,他抬起面具的那一刻,拥挤的人群好似突然安静。
云七夜看着他,不由一怔,男子回首冲她轻轻一笑,何等的艳丽,却也不及这一瞬的风华。那样的笑,似极了那春日的柳丝,夏日的凉风,秋日的溪水,冬日的暖阳。终我一生,未敢相忘。
沧流,九殿宁止。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风姿,天质自然。——《后史书》
天家九殿,谦谦君子,美人如玉。每挟弹出乾阳道,妇人闺秀遇之,莫不连手共萦之。齐注目,念其不忘。——《苍流志宁止传》
“你说呢”宁止意味深长,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还冲云七夜努了努嘴。
不知怎的,云七夜的脸没由来的一红。
下一瞬,宁止俯身看着她,鄙夷道:“你不要胡思乱想,露出嘴来,是为了方便吃东西。”
云七夜哼了一声。
“走吧。”宁止摸了摸她的头,又拉起她的手,缓步朝前走去。“带你去个好地方,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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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爱护(二更)
也不知怎的,眼前的人虽着男装,但她总感觉,对方是个姑娘家。
她又扭头,风情万种地睨了一眼宁止,就见宁止的反应颇为冷淡,不若红衣女子那般热情世故,他甚至连看也不看她,更别说回酒了。
真是奇怪的一对啊。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断断不会拿自己的尊严去挑战一个对她没兴趣的男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放弃宁止,转头冲云七夜娇娇一笑,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水饮尽,小舌微伸,极为诱惑地将唇角的酒汁舔进了嘴里,立时引得大堂里一片嘘声,好些男人嫉妒地看着云七夜,心道这小子好狗运!
“谢谢姑娘不嫌弃奴家哟,奴家喜欢你的紧。”她媚媚地说着,伸手点了点云七夜的鼻尖。
云七夜笑了,“姑娘错了,我并非女儿家。”
是吗一瞬,姚九娘眼里滑过一丝狡黠,手指微微用力向上一扯,面具瞬时便脱离了云七夜的脸颊。
“呀!”好俊俏的少年,看着云七夜,姚九娘一瞬倒觉得自己有些自惭形秽了,不由脱口道:“你生得可真漂亮,比女孩子还漂亮。”
面具下,云七夜眨了眨眼,尚未回过神来,便被宁止拉到了怀里。他将云七夜的脸埋到自己的怀里,以防被外人看见她的容颜,惹来沧澜教可就麻烦了。抬眼,宁止看着姚红红,眸里尽是凛然的警告。
心下不由生出一股畏惧,见过多少男人,却也没见过这样霸道邪狞的。姚九娘挑眉,一瞬反倒有些不敢看宁止了。
宁止伸手,冲姚九娘冷淡道,“劳烦,面具。”
这俩人什么关系啊都不舍得叫旁人看这少年的容貌。
姚九娘耸肩,自觉没趣,正欲将面具递给宁止时,但闻身后的男人们齐齐抽气,瞪大了眼睛朝三人这边望来。
她不明所以,扭头看着众人,但见足有上百双眼睛在看他们,看什么看!看她第一次被男人拒绝不成
旋即,她安慰自己,因为她太闪亮,太耀眼了。何况,还有一个比她更闪亮耀眼的少年呢。
下一瞬,好些人猛地起身朝他们这边跑来,齐齐望着宁止怀里的人,双目圆瞪,难掩面上的惊诧。
看什么看啊姚九娘一脸莫名其妙,瞧瞧,还有好些个有身份的,北齐第一大帮的帮主,向城镖局的总镖主……好多名流侠客,哦哟,还有一个是天下第十的剑客。这些人都怎么了都是男人,那少年有什么可看的
为首,聂帮主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宁止怀里的那袭红衣,半晌后,倏地单膝跪地,难掩激动道:“公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公子
闻声,偌大的一楼,数百人皆静,齐齐望向这头,势力大到跺一脚都能叫北齐抖三抖的聂帮主,居然给人下跪
身后,随着男人而来的众人亦是震惊,旋即亦是单膝跪地,气势磅礴的声音震撼心脉,响彻大厅:“见过公子!”
一瞬,云七夜觉得天空在刹那间全部黑暗掉了,人要倒霉,就是这样的不分地点,不分场合,居然还是被人认出来了。没引出沧澜教的人,倒是引出旁的了。
一声重重地叹息,她从宁止的怀里冒出头来,冲众人微微颔首,“各位有礼了,还是站起来说话吧。”
公子……宁止睨了一眼云七夜,面具下的眸子一瞬幽暗,却不曾言语。
聂帮主起身,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了几乎快两年未见的公子流凰,豪爽道,“公子对我有恩,可叫我好找啊!话又说回来,一年多未见,您去哪里了去年您帮咱们铲除了那批作恶的枭匪,一直也没来得及答谢您,不想今日在这里碰见您了,倒得感谢花神娘娘了!”
云七夜偷偷看了一眼宁止,扭头随口道,“聂帮主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公子还是如此谦虚呐!”
姚九娘站在一旁看着,笑得愈发娇媚,有趣极了,听这意思,这少年居然是天下第一的流凰公子么若不是这么多人作证,她断然是不敢相信的,小小年纪,到底凭什么本事坐上盟主之位呢
聂帮主亦是看见了宁止,好奇道,“公子,不介绍介绍么,这位朋友是”
云七夜看了看宁止,介绍道:“哦,是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宁兄弟。”
哎,她在心下叹气,总不能叫她说,这男人是本公子的相公吧!
宁止蓦地起身,扫了云七夜一眼,径直转身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见状,云七夜一急,忙不迭冲众人拱手一礼,“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失陪失陪,改日再见!”
虽说不想叫她走,可是也无法,众人只得回礼,“无妨,公子的事情要紧,他日再见!”
“就此别过了!”语毕,云七夜扫了一眼姚九娘,冲女子轻挑一笑,十足的男儿风流。“姚姑娘,他日有缘,再续未了之缘!”
一瞬,姚九娘的脸颊居然红了一片,伸手摸了摸燥热的脸颊,她望着转身离去的云七夜,身形何等的潇洒不羁。
原来……是个男儿郎。呵,真是……可爱。
拥挤的街道上,宁止早已是数丈开外,要不是那一身白衣斗篷鹤立鸡群,她还真难寻他。云七夜快步朝他追去,碍于行人众多,她不便使轻功,无奈她是女人,她腿短,宁止用走的,她用跑的。“诶,你倒是等等我啊!”
宁止连头也不回,兀自前行,面色冷淡。像极了比赛,两人一前一后的追避,总是相差数十米。
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她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宁止已然在老远的小道上了。她咬牙,索性飞身跃到了宁止跟前,双臂大张,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面色冷淡的宁止,她有些怯怯,“宁止”
然,宁止连看也不看她,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她慌得又返身追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旁,学着姚九娘的模样,娇哝着声音轻唤了一声,“嘿,宁止~”
宁止面不改色,依旧走得无牵无挂。
不好了,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云七夜一急,忙不迭拉住他的手,“你为什么走的这么快啊,慢点行不行”
宁止扭头,将她的手掰开,冷冰冰的语气,“因为你追我。”
云七夜一瞬的气馁,有些委屈地低喃:“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你瞧方才好些人都看见我追你了,可你连理都不理我。”
宁止嗤之以鼻,转身向前而去,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可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姑娘家敢做的公子呵,普天之下,能叫第一大帮的聂帮主称之为公子的人,能有几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公子流凰!
 
053失恋(一更)
失踪一年之久,流凰公子惊现向城!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向城的酒楼茶肆,娼寮街道……触耳所闻,无外乎流凰公子现世的话题,尤其是那一批聚在向城的江湖人,更是难掩内心的激动和震惊,时不时朝周围寻上几眼,希望能够再次碰见流凰公子。可惜,寻了一晌午,莫说流凰公子的踪影了,连个周身红衣的人都没碰见。
怪了,流凰公子又去哪里了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街上,一辆朴实的马车稳稳前行,朝城门方向而去。车厢里,宁止百无聊赖地靠在车厢壁上,歪头看着对面的云七夜,“本还打算明日带你去城西的园林游玩,这下可好。”
云七夜双手合十,做抱歉状,“见谅见谅。”
宁止哼哼,“一点诚意都没有。”
看着他微微挑高的右眉,云七夜一笑,索性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她也会呢。
见状,宁止微怔,下一瞬,他两边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云七夜哑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刻,但闻车厢里猛地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久久不歇。
看着宁止,她笑出了泪花,以前她尚未嫁给宁止的时候,常常听人家说这男人生性淡漠,又阴险又狡诈,甚至不会有多余的表情。
而今如此可爱的两条横眉乍现,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若是叫旁人看见宁止这副模样的话,指不定会把眼珠子掉出来吧
瑞城。
适逢花朝节,本就热闹繁华的瑞城这两日更是百尺竿头,好好热闹了一番。作为北齐的商业龙头,瑞城的花朝节向来繁华绚丽,处处名花,其奢华宏伟程度甚至不亚于帝都乾阳。
花朝节的第二天,鸡鸣三声,天不过才蒙蒙亮。城里的大街小巷已然又是一派的热闹喜庆,花红柳绿,人声阵阵,游性高涨。
城南处的一处内湖,不若城中那般热闹喧哗,景色清幽,不少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吟诗作画,十足风雅。内湖中央,慢慢滑行着一只精致的画舫,有悦耳的管弦丝乐声传出,应情应景——“临风吹春醉,花可融愁。茅舍几许柳风,问君何处香茗静幽……”
春风一过,画舫的珠帘微动,响起叮叮当当的脆响。偌大的画舫春意暖暖,红袖飘香。偏角处坐着几名娇俏美丽的歌姬,各个好颜色,垂眸抚琴,侬软好听的小调出口。偶尔,几名女子的眼角看似不经意地挑起,便能看见趴在塌上的男子,慵懒却不失优雅,可惜他连看也不看她们几个一眼,兴致缺缺的模样。
见状,几名歌姬面面相觑,神色疑惑。真是叫人费解,花朝节期间可是她们生意最繁忙的时候,更不容易被人买断行程,城里那些富商贵人哪一个不是眼巴巴地希望她们姐妹几个作陪哪里像这个!
她们不由又偷偷瞧了赫连雪一眼,就见他一脸的漫不经心,慵懒地趴在塌上,手里的那串葡萄甩来甩去,也不吃,就那么一直甩啊甩的……倒是奇怪,赫连少主为什么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呢,难不成她们还不如那几颗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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