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要出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云客
漳渊主神计蒙御龙而上,喝道:“炎帝部将,何人应战,且上前来!”
炎帝阵中,一耳穿两黄蛇、臂缠两黄蛇的丈余巨人举杖应道:“某愿前往!”
琉雨施鸢一礼道:“夸父将军,我与轩辕世子原有同门之谊,此战理应避嫌。其中原委,还望见谅。此一战,就全权拜托将军一人了。”
执杖巨人回礼道:“司主之难,夸父明白。司主放心,为捍我蚩王荣誉,吾甘沙场,马革裹尸!”
琉雨施鸢为这威猛汉子的豪情所燃,亦是抱拳呼道:“我在此为将军观敌瞭阵,得祝将军一朝凯旋!”
那夸父手
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五)
少女拍手笑道:“竟是真的撤了云先生妙计!可你又怎知如此这般他轩辕大军就定会退离”
白衣道人淡然道:“水神天吴于黄帝帐下为帅多年,深谙用兵之道,且为人胆小谨慎,他见帅旗倒地,定思天意不顺,出师难捷,此时又恰逢刑天将军援军乍起,遂生退意。那骆明世子的一把‘妄断’长刀天下难敌,性情却慵懒随意,他不屑于天吴的老生常谈,更不在乎敌方的千军万马,故而,是去是留,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既然天吴言撤,那,以他的傲气和浑不在意,也必然会随了天吴之意,下令撤军。”
少女点头,思道:“小小一事之下,竟也藏了如此多的玄机学问!嗯,可真悬呢,如若天吴知了刑天将军所带的不是千余精将援兵而是三百老弱疑兵,那他不就不下令退兵了么!那你的四方之士岂不算空排布了”
白衣道人一笑答道:“因此我才命刑天将军带领诸士以马尾拴之灌树来大起尘风,作千军来袭状。”
“报——”一士兵拜禀道:“禀公主、云先生,那轩辕大军已撤至桑川岭中,炎居太子依计以天炽大火攻之,敌军未做防备,顿然惊慌,损之数千,伤亡过半,现已逃行往阪泉河方向。”
少女喜道:“如此说来,是炎居哥哥得手了!”
未及须时,又一士兵报曰:“禀公主、云先生,轩辕大军行至阪泉河处,早有相柳将军暗伏于河之上游,将河水尽数浸洒了毒汁莽草。敌军饮之,伤毒三千。轩辕军此时正欲东往,将行至一线谷处。”
少女赞道:“云先生神人!轩辕军撤离,行军最佳之路径便是放眼开阔的桑川岭了。此时正当仲夏,岭川最宜火攻,先生便令炎居哥哥以天炽大火攻之。敌军受伏,烈火之中必当欲寻水源。
你算定了他们必至距此不足三十里的阪泉河处,遂于河中放毒,而解毒的焉酸草又都生长于一线谷间,哦,我知晓了,云先生,你在一线谷里设了埋伏!嗯,那地势易守难攻,确宜设伏。”
白衣道人缓一摇头,道:“公主莫急。”
又待半晌,一士兵疾跑禀来:“报——,禀公主、云先生,轩辕军见了先生的石阵,遂忙采得了些焉酸草,未做停留,即行军至阪泉坡方向去了。”
少女疑道:“云先生,这又是何意”
白衣道人温然道:“公主稍待,且耐心观之。”
眼看那日已偏西,众人正是等得一片心焦之时,忽一士兵赶至,拜禀道:“报——,那轩辕大军行至阪泉坡处,突遭后土娘娘裂岩吞山之祭,又有魑魅、魍魉二将军率领幽司假作驱之,敌军伤之六七,余者皆已逃回了轩辕大营。”
少女冥思了半刻,豁然开朗道:“原来
如此!那一线谷地势险峻,敌军若由此过,必当会万分小心,有所防备的。于是,先生便将计就计的命兵士列石,故作疑阵,吓走了轩辕大军。
而此时,敌军若欲回营,那就只能从往阪泉坡处一路了。阪泉坡离着一线谷足足有八十余里,大军疲于奔波,未得休整,再至阪泉坡时,自当是人困马乏,不堪再战的了。此时已过黄昏,而那坡处古木林密,不得见光,暮霭丛深,乱石多出,坡陡崖峭。
是故,后土娘娘一记裂山,便摔砸坠吞而死了无数士兵神将。余人亦是惊弓之鸟,再遇魑魅魍魉等人,惊恐必乱,踩踏滚落者,又会将不计其数,损之惨矣。那——”她又不解道:“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灭了余敌”
白衣道人答道:“公主,知足身退,穷寇莫追。再者说,这轩辕骆明的一柄‘妄断’也不是好对付的,我们又何必平白的去触那霉头”
琉雨施鸢听得发傻,回头问道:“那道人是谁竟有如此神通就仿佛这两军之阵,万马铁骑,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盘下的一枚棋子而已,他往哪指,那众人便往哪去了,嘿,真叫一个听话来着!”
屏翳笑道:“那当然!人家可是炎帝军中的第一军师谋士,云止是也!云止,道号云中君,云梦泽人氏,自于炎帝帐下,尝七退轩辕,以其囊中神计,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成就了一番神乎其神的绝代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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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六)
琉雨施鸢无奈道:“你这酒,名为‘一斛珠’,当是要一斛珍珠一提酒的。我都不知喝了多少斛了,却连一分酒钱也没付过,老卢头,你这买卖这样做,可不就赔了么!”
卢掌柜嘻嘻笑道:“小老儿这是‘宝剑赠给英雄汉,好酒送予识酒人。’司主大人既品得出我这酒中的八十八味花仙子,那这酒也算是遇到知己了,您就该当喝得!”
琉雨施鸢腰间束起酒葫芦,出得逍遥居,径自驾云西去。
雅间之中的青袍客人见她走的匆忙,心生好奇,遂亦遁身拂烟跟上。
出了九黎城门,四下间的景色愈见荒凉,渐无人烟。
琉雨施鸢未做停留,继续往西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待行至于一片茫茫无际的野岭荒冢之间,这才按下云头,点足而落。
她顾望着寻了半晌,终于在成千上万的黄土馒头之中,锁定到了一座立着半截残碑的砖砌古坟,残碑上斑驳的篆着‘青丘狐仙胡不归之墓’几字。
琉雨施鸢点头道:“青丘首富胡不归,嗯,就是他了。”她轻叹一息,道:“胡不归呀胡不归,你说说你,叫什么不好,偏要叫不归,看吧,这不,真的不归了吧!客死他乡,作了这八百里断头岭的孤魂野鬼,多惨呵!”她解开腰间的酒葫芦,低头嗅了一口,赞道:“好酒!这般贵重的老酒,一斛珍珠才得一提呢!老哥,今日,我敬你了!够诚心的吧”
千金美酒浇土祭下,顷时洒尽。
琉雨施鸢心疼的看着那酒水洇湿的一方土地,对向墓碑说道:“好了,老哥,酒你也喝过了,那我再挖坟掘墓,就不算偷盗了吧那些钱留在你这坟堆里,既不能下崽儿,又不能孵蛋,反正你也用不着了,不如,拿来让兄弟也发发财,济世救人一下嘛,您也还能再积点儿阴德,这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不远处,身着青袍的风灵碧不由失笑,心道,这个司主大人,偷坟掘墓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确实是个人才。
琉雨施鸢说干就干,张手祭出一把铁锹,一撸袖子,开始抠砖挖土,掏洞掘坟,忙的不亦乐乎。
她手上干着,嘴里也没停下,絮絮叨叨的说道:“五斤沉花酿下肚,说不定这胡老哥早已醉得连爹娘老子都不认识了吧!嘿嘿,等你醒来,小弟我也就该拿完钱财逃之夭夭了呀!”
琉雨施鸢正刨得上劲,忽‘轰隆’!一声巨响,那坟墓四裂而张,豁然顿开,自其中兀的探头拱出了一条身长数丈的浑黑色岐尾钩蛇,那钩蛇口吐蛇信,腾空而飞,扫尾袭来!
琉雨施鸢大惊之下,蓦然回神,未及祭出法器,便急夺路欲逃。
岐尾钩蛇横钩而拦,死死的封锁住了琉雨施鸢逃命的去路,伏身一跃,再次张
口吐信卷至。
千钧一发之际,眼看这蛇牙就欲擦上了琉雨施鸢皙白的脸颊,突然,一阵炽火焰风犹如浪生潮起,扑面卷来。钩蛇侧头一躲,青袍蒙面的风灵碧顺势将琉雨施鸢揽入怀中,凌空飞起,云登青天。
钩蛇于这古坟修行千年,今次无端被人惊醒出世,见有活血可食,自然兴奋至极,刚刚虽为焰风逼退,却又哪里甘心放弃,只还欲翻身追上。
但见它‘咝’的长啸一声,摆尾如鞭,扶摇直上。
琉雨施鸢骇然一惊,忙紧闭了眼睛,双手慌不择物的疾抱住了风灵碧的身体,大呼叫道:“胡老哥饶命,小弟再也不敢挖您的坟了,饶命呀!”
风灵碧此时更是惊诧一滞,愣在了那里,他从未和哪个女孩儿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她错乱而温热的呼吸散洒在他的颈间颊畔,一时令他心中一颤,不知所措。
嚓!一条钩齿划破了风灵碧的上臂,径入骨肉,汩汩鲜血登时便顺着胳膊涔淋流下。琉雨施鸢忽而睁眼,却直见了这血水,于风灵碧的耳际霎然又是一声大呼。谁曾想竟是惊得风灵碧一个跌趔摔滚下去,二人你拉我拽,齐齐坠落于了荒坟旁侧的九曲黄泉之内。
慌乱之中,风灵碧疾拂袖一挥,九团八荒离火陡然凭空打出,直冲向岐尾钩蛇之身。蛇属冷血,最忌烈火,那钩蛇见此情形,即俯首拱地,遁土而下。
荒坟之后,一掐诀隐去了真身的黑袍人冷眼凝视着风灵碧,眸光寒冽如冰川瘆骨,微作点头,继而化去。
琉雨施鸢站在水中,抹了一把脸上四溅的水珠,看到钩蛇离去,方才将心自嗓子眼中落回了心房。哼,一条小破蛇还成精作怪了呢,欺负她今日没有带辛黎非折出来,阿黎小非要在此,准吓得这钩蛇屁滚尿流不可!不过,被这么一个小孽畜追着赶着的叫救
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七)
云止轻笑,指尖如似行云流水,将茶沏满,奉于轩辕骆明的面前:“为何我不怕”
轩辕骆明寒目直盯,沉色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云止又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庶人,世子的一把妄断力斩千钧,试问,我又为何会生出这个‘以为’”他忽抬眸,看向轩辕骆明的肩头,清声答道:“不过,我知道你不杀我。”
轩辕骆明侧眼,见一只二寸来长的红血蜥蜴不知何时正立伏于他的肩上,一动不动。
轩辕骆明冷道:“你觉得,凭它,就能伤得了我”
云止伸臂,轩辕骆明刀逼入肉,喝道:“别动!”云止浅笑,抬手,那蜥蜴飞身附上,跃至他的手背,藏没于袖中。
他放下茶盅,缓缓道:“它快,可我知,世子的刀,更快。”既而,又摇头叹道:“我只是一个为人牵马坠镫的马前卒而已,世子就算是杀了我这个蝼蚁似的小人物,那又有何用——你要的,是天命玺。”
轩辕骆明皱眉:“你怎知我是来寻天命玺的”
云止放眼窗外,看那天边云卷云舒,淡声道:“天命玺,承天之命,权掌九州。名正,则言顺,名不正,而言亦不顺。黄帝今虽兵已过百万,势覆倾黄河,可无奈天命玺仍握掌于炎帝之手,无天受命,封疆难定。那炎帝一族本为上古帝皇,奉得天意,下治人间。即便是此时衰落势微,但他依旧广得民心,是这天下唯一正统的九州主人。世子善孝,为父分忧,理所亦当。”
轩辕骆明顿了一顿,收刀,化于掌中,道:“如此说来,你知道那天命玺的所藏之处”
云止摇头:“不知。我只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名不正,即争民心,顺天命,名自正矣。若是失了民心,那天命玺也不过是一块无用的废石罢了,你寻它作甚世子若有时间寻那废石,倒不如思一思如何才能争得民心,正过这名来。彼时,那天命玺,亦将不寻而自现之。”
轩辕骆明默了顷时,转身,行过几步,忽一止,低言道:“昨日,你的计,用的甚妙。”说罢,亦未回头,遁风即去。
云止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一失神,兀然又是一笑。
他张手,祭出了一块微微泛黄的羊皮阵图而来,启指燃火,不到片刻,那阵图便已焚化为灰烬,弥散了烟尘。
云止举起掌刃,朝向右臂处斩去,犹如切菜坎瓜一般,一刃入骨,蓦地,浓愈胭脂的鲜血即滚落下至袖间,浸染透了他云白色的衣衫袍带,好似是朱砂泼墨,雪坠红梅。
而他此时的脸上,却冷漠的没有一丝的表情。
他捂下伤口,唤道:“来人,有刺客!”
众侍卫忙持刀冲入,见此情景,皆是一惊,便欲四顾追出。
云止道:“莫追了,你们赶不上的。快去禀报炎帝,说那刺客夺去了云笈七星图,阪泉河谷有危,且须加紧防范,以备贼袭。”
侍卫应声,遂急报去。
云止轻拂着手背上的火灵蜥蜴,冷冷一笑。
轩辕城下,风沙扬扬,遮天蔽日。
琉雨施鸢眯眼看着面前那头白得晃眼的雪麒麟,心中暗道了一声冤家路窄,她原不是个爱出风头之人,可无奈身为先锋,理当上前,只得叹道:“风将军,几日不见,您——怎么还健在呀”
风灵碧想起断头岭一遇,不由笑道:“那可是托了司主大人您的福啦!如何,今日前来,还比吃西瓜么”
琉雨施鸢急摇摇头道:“不吃了,再也不吃了,上次我把我这辈子的西瓜都给吃顶了,不,还有下辈子的,现在一看见那玩意儿我就想吐!听说,你们的人抢了我炎帝的云……云什么……”
长琴轻道:“云笈七星图。”
琉雨施鸢接言:“对,云笈七星图,还打伤了我们的军师云中君云先生,故而,今日,我是来与你讲理的。还了我军的阵图,医了云先生的刀伤,今儿这事,咱们就算翻篇儿,要不然,哼哼!”
风灵碧疑道:“云笈七星图我从未听说过此物,更不知晓你所说的夺物伤人之事,小司主,莫不是你弄错了”
蚩尤沉声道:
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八)
天吴泼水祭咒,汹涌湖海一瞬而攒射为冰箭丛针,凌空炸起,钉化销了琴蝶三千,星符九万。
长琴卷袖,掷凤焉于空,以七色神光遥遥抚之,琴音如电,落拟烟花,登时,与那冰箭寒水只燃作了流星坠雨,七彩斑斓。
辛黎、非折知是琉雨施鸢受惊,当即化了丈余蛇身,挡于她的左右,抵去了刀刃剑锋。
白宣颤颤巍巍的躲藏于琉雨施鸢的身后,直吓得心惊肉跳,胆颤肝寒。流光剑遇血而欢,可每每欲出,却又总是都被这脸上丢了血色的主人硬硬的给拽了回来,藏于身后。
‘噢呜——’!一腔巨吼石破天惊,撼山动地。
“是神兽陆吾!陆吾来啦!”众人哗然大呼,骇之色变。
但见那东方齐云处,一九尾虎身的青面巨兽踏雾飞来,从风裹电,瀑雨决洪。
数万兵骑一时间惊慌欲乱,逃无可逃。
九尾陆吾扬首朝天,震空一啸,直迫得地动川摇,天火乱坠。
那上古神兽运目一扫,忽的拱身伏地,蹬腿窜起,猛袭上了琉雨施鸢所至的轩辕台云海崖巅,落爪扑去。
长琴望之大惊,急欲抽身营救,无奈水神天吴步步紧逼,撒冰如蝗,难以脱出。眼看着琉雨施鸢将置险境,他不由得心焦愈焚,遂张袖迎风,口祭咒诀,以背脊硬生生的承接下了天吴挥手掷出的三百水凝符,顾不及这血肉之躯的裂骨疼痛,疾遁烟飞上,堪堪夺步于陆吾之前,揽琴将琉雨施鸢护在了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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