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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夜里去哪儿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梦缘

    叶随风哪敢让他真的发作,怯怯地回道:“十……十一路……”他跟我说话了!叶随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刚才真想再装一次傻,骗他多说几次,可又怕真的惹毛了他。叶随风跟尤亦寒并肩站在车站等车,她偏过头就能看到尤亦寒的侧颜,只是这侧颜影影绰绰,无论她是睁大或是眯起双眼都看不真切,怪只怪她眼中升起了薄雾。

    我想要堂堂正正站在你的身侧。

    我要堂堂正正站在你的身侧。

    一直踮着脚尖去求索实在有些太累,只是她现在还不敢歇息。

    车来了。车上有些拥挤,叶随风只能和尤亦寒一前一后的站着。好像是被他拥在怀中一样,叶随风甜蜜地想着。大概是到了交班的时候,司机师傅的车开的又快又猛,不是急刹就是急停。叶随风也跟着东摇西摆,不是撞上尤亦寒的手臂,就是胸膛。尤亦寒心有怒火,却发作不得,只好收紧双臂,好似与她紧紧相拥。

    叶随风心里冒起了粉红泡泡,盼着车再多上来些人,底下的人们啊,在底下干等着干嘛啊,先上来再说啊,换乘也是很便捷的。她也盼着司机师傅再开的孟浪些,师傅啊,我知道你的车技很棒,快些开到总站你就能早点下班了啊。

    可惜的是,没过几站,他们就要下车了。

    下车的车站距叶随风外婆家的老楼只有十分钟的路,若是快步走……独处的时间像抓不住的流水,顷刻间便从指缝流逝。不知是不是挤公交车太过疲惫,尤亦寒的步子不似开始时那般奔逸绝尘,放缓不少。

    僻静萦纡的小巷,鲜有人迹,偶闻一只孤鸟独鸣,也只是一掠而过。二人沉默地走着,叶随风感觉空气也要凝固起来。

    叶随风受不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静,于是不抱期望地开口:“你……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没想到尤亦寒应答如响。

    叶随风目中迸出讶异的精光,神色飞动,一时心盛,嘴却抖得上下唇都碰不到一起。心猿意马,脑中也是一片空白,竟搜罗不出个新的话题。她心急火燎,生怕刚挑起的话头又这么断掉,口不择言道:“夏溪姐姐,她还好吗”话未落音,她便凉入心髓,不住地怨自己心拙口夯,想问他的多如天上繁星,却偏偏挑了个最不该问的。

    她眼见着尤亦寒面上浮




第八章 执迷不反
    正如叶随风所料,这世外桃源已是岁暮天寒。这处似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雪虐风饕,千山披银,万树凝冰。叶随风细致地审视白茫茫的大地,期盼着在哪个雪窝里寻到宇文述学的身影。

    遍寻不着。他没有来。

    叶随风轻叹一声,内心有些失落。没有人能够一直在你身后痴等,祈求你施舍回眸驻足。更何况,他只是萍水相逢的他乡之客。

    既然来了,也不能白白来了,便欣赏一下这山河美景,就权当出外旅行了,只是可惜了自己这一通装扮,本还想着能出去逛逛呢。

    叶随风仰身躺在软绵的雪地上,望天空云卷云舒,云之诡谲,变化万千,只入神观望,倒可将现世烦忧抛之脑后。她虽说这么美好地期待着,只可惜那云彩万变不离其宗,都幻化成了尤亦寒的模样。叶随风闭上了双眼,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他怎的如此阴魂不散,自己已经逃脱到了千百年前,还是无法甩开。

    躺在雪里望天,越看越冷。不知学校从哪个摊儿淘来的戏服,这褙子絮的是黑心棉还是什么劣质化纤,一点也不保暖啊!于是准备打道回府。

    再睁眼,却见一个脑袋悬在自己面前,遮蔽了目之所见。吓了叶随风一跳,她忙跳坐起身,却见宇文述学正对着他微笑,那笑靥不啻于寒冬暖阳。

    只见他身着月白缂丝大氅,意气闲雅,芳兰竟体,宛若神仙中人。

    “久疏问候,叶姑娘别来无恙”

    叶随风收回目光,微微一别头,轻咳两声,回道:“无恙无恙。”

    宇文述学憨然一笑,“今日天降傲雪,出门迟了,竟叫姑娘相候,实在是我的罪过。”

    “谁、谁在等你了我看倒是你在日日等我才是。”叶随风气急败坏道。

    宇文述学回道:“这里是在下练功之所,自是日日勤勉。”

    叶随风不欲与他多辩,话锋一转,道:“我想见识贵宝地繁华气象,不知大侠你可否偷闲一日,赏脸作陪”

    “姑娘言出,在下岂可不从只是……”宇文述学打量着叶随风的身段,竟开始宽衣。

    叶随风倒退几步,惊恐道:“你、你干什么”耍流氓这荒郊野岭,她若是叫破喉咙,没有人会来救她吗

    宇文述学褪下大氅,披到了叶随风身上,说道:“寒风侵肌,叶姑娘身着单薄,怕是会着了凉。”

    叶随风推辞道:“可是你……”

    宇文述学牢牢压住叶随风双肩,不让她挣脱,“若要游赏,务必穿好。在下是练家子,御寒权当修炼。”

    叶随风见大氅内里雪白,无一丝杂色,手触柔滑,色泽光润,竟是雪貂毛皮制成。如此雍容华贵却不示人,不把华贵浮于表面——“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

    “没想到你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叶随风披着大氅,暖烘烘的,风寒霜冷便无法侵入。

    宇文述学一脸懵然,“姑娘所言何意”

    “我说你是土豪,你是乡绅,你是富贵少爷,穿貂儿”

    宇文述学蓦然垂下眼睑,涩涩道:“此乃不争之礼。”

    叶随风见他落寞失神,便不再问,匆忙转了话头,“不知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叶姑娘真会挑日子,今天初八,正好是最大的集市开始的日子,最是热闹。”

    古时的城镇自比不过如今的繁华大都市,看眼前光景,虽是八街九陌,软红十丈,也不过尔尔。叶随风心里想,古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这边算做热闹了若是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那儿的庙会,感受一下双脚凌空,会不会目瞪口呆不过这也不怨你,你们的人口不过现代十之一二,自是没有机会亲历浩荡人流,熙攘人群了。

    混在人堆里,最担心的便是遭遇扒手,不过叶随风两袖清风,身无长物,自是昂首阔步,大摇大摆。道路两侧商铺、摊贩鳞次栉比,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尽是红尘生气。叶随风出神地望着路边的古玩首饰摊,可惜自己无慧眼识珠又囊中羞涩,不然淘一二佳品带回去岂不发家致富叶随风咧着嘴,还没从幻梦中醒来,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挤来挤去,心中警铃大响。她曾经乘公交车被扒过钱包,难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当时的情景与现在如出一辙。明明还算宽敞,为何非要故意制造拥挤她想定是自己身披的大氅造成的误会,误以为自己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她想这人肯定是在她后面,若是在正面看看她这穷酸的苦逼脸,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免得也染了晦气。她正要开口给宇文述学这个大财主提个醒,却感到脚下一滞——脚迈出去,鞋却没跟上,有人把她的一只鞋给踩掉了,鞋本来就不跟脚,轻轻一踩就掉。叶随风低头去捡,不想一只手快她一步,捡起就跑,不等叶随风去追,脚下似踩了风火轮,一溜烟扎进人堆里。

    “鞋……我的鞋!”叶随风又恼火又错愕,怎么连旧鞋也有人抢还是一只……“这可是我借来的……”叶随风心中一片冰凉,她想这鞋肯定是找不回来了,她隐约看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拿走的,却没看清那人长相,亦不知其去向,茫茫天地间,已是无



第九章 救焚拯溺
    叶随风拍拍宇文述学的肩膀,他却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面上浮起了微微笑意,感叹道:“好精巧的鞋,这鞋底真是巧夺天工,无怪乎乞儿要抢要夺。”转念又说道:“只是鞋底踩在叶姑娘脚下,旁人又是如何瞧见”

    叶随风一把夺回鞋,用手小心翼翼拍掉鞋面上沾上的尘土,复而穿回脚上。心道:区区牛筋底也要大惊小怪。

    二人出了巷子,一缕隽永清香混入鼻息,清心醒脑,令人心旷神怡。

    “好香啊,这是什么气味”

    宇文述学笑道:“此乃风香居的茶香,他家烹的茶乃是京城一绝,叶姑娘务必一试。只可惜……缺了一品楼甜香不腻的茶点,实属缺憾。”

    叶随风眼瞪得滴溜圆,咽了好几次口水,“为什么不去买我们先去买点心。总不会那家店关门歇业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那一品楼在另一头,便在方才集市的临街,在下担心姑娘步行劳顿……”

    不等宇文述学说完,叶随风就扯着他的胳膊往回去,“吃货的世界没有劳累,享用一番美食,我这一趟也算不虚此行了。”

    原路返回,却见方才集市上的人已经寥如晨星,甚至有的商摊货品尚铺陈在地,摊主却不见了踪影。再往前一瞧,不远处架在水面的一座石桥却已被人群围得是水泄不通。

    人堆都聚集在桥的两端,却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登上桥去。石桥栏杆上坐着一个身着裋褐粗衣女子,她面如死灰,满是绝望,透过她空洞的双眼仿佛能看到她苍凉的内心深处。她将一只脚往前试探地伸了伸,很快又瑟缩回来,踌躇间是绝望与恐惧的博弈。

    叶随风身前一个看了不多时热闹的男子言道:“这女子的心胸比针眼还小,屁大点事儿就要死要活的。咱当今圣上还有意招揽女子入朝为官,我看快拉倒吧,女人除了煮饭洗衣生孩子还能做甚等朝堂上东边哭,西面闹,他便尝着滋味了。”

    旁边另一人说道:“我挨这儿瞅半天了,听说这小娘子是城西豆腐铺长工薛家的小女儿,说是不满意爹娘给许的亲事,坐这儿以死相逼呢!你没看她半天也不跳,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并不是!她氤氲的双眸已渐渐浮现死志,她是真的会寻死!

    叶随风暗自着急,扒拉着人群,想挤上桥劝解一番。

    听了方才二人所言,余下看热闹的人也都笑意盈盈,仿佛在看什么新鲜景儿。更有甚者,张嘴吼道:“要跳就快跳啊,我们也好听个响儿!”

    一人发声,更多人起哄,“跳啊!”“快跳啊!”

    女子环顾一周,一抹羞愤浮在眉宇间,她猛然站起身。

    “不要啊!生命只有一次,万事都有途径解决!”然而,叶随风焦急的呼唤声已然湮没在鼎沸人声中。

    只见她双足一蹬,身子腾空,划了一个弧线,坠入水中,打算用不尽的涟漪结束有限的一生。

    叶随风三下五除二扒下大氅和褙子,往宇文述学怀里一塞,把鞋子蹬开,来不及回头地喊了一句:“帮我收好!”便冲散出人群,从河沿上随着跳下去。

    叶随风水性极佳,小时候常和尤亦寒同去游泳馆游泳,每一个动作她都像是刀刻在心间般记忆犹新。

    然严冬的河水冰冷彻骨,寒气逼人,宛如一只会咬人的怪兽,叶随风入水之处无不为寒凉所蚀,痛到麻木,一条伤腿更是已经没有了知觉。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好客的碧波,似要留下叶随风不让她离去,与它长久为伴,直至与它融为一体。

    这样下去,莫说救人,就连她自己也回不去了。

    此刻叶随风的脑海中浮现出尤亦寒的脸庞,冷凄凄的水中,连他的模样也是冰冷的。

    不,她不要就此与他隔于两个时代,还要阴阳永别。她想念他手的温度,也想念他笑的温度,绝不能让人生最后一刻定格在他的冷若冰霜中。

    叶随风强打精神,闭气凝神,努力在水中搜索女子的身影。终于,她看到了几乎沉入河底的女子。叶随风狠狠咬住嘴唇,忽略掉身体的寒痛,极力划向女子。触到女子,叶随风迅速用胳膊从女子腋下绕半周,拖着她奋力上游。失去意识的女子像一个沉重的沙袋,又像是眷恋着河底的软沙不肯离去。在叶随风一口气将尽之时,她使力往上一蹬,终得见天日,逃出生天。

    冷水浸泡过的湿漉漉的身体,冷风一凑,愈发寒冷。她止不住的发颤,宇文述学赶紧为她披上大氅,她来不及言语,只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此时被救女子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河沿上,她周围已围了密密麻麻的一圈人,冷言冷语,指指点点。

    叶随风扒开人群,颤抖着狂吼了一声:“都让开!!!她透不过来气了!”

    女子已然没有呼吸。

    叶随风并没有放弃,她估摸着从女子落水至她上岸统共



第十章 熬清守淡
    宇文述学道:“叶姑娘受了寒,实不该在此吹冷风,不知姑娘现居何处,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叶随风慌忙连连摆手,“不了,不用了,不必劳烦,我认得回去的路。”说着就要脱下大氅,“这衣服还给你,不过都弄湿了……”

    “无妨,叶姑娘先披着吧,莫要冻坏了。”

    叶随风蓦然拉起宇文述学的手,与她自己的手一般冰凉,或者更甚。实在不该信他什么练功不怕冷的鬼话,“你冷,你穿。”

    “不冷,不穿。”

    “冷,穿。”

    “不穿。”

    “快穿!”

    宇文述学笑起来,那笑容如沐春风。“你我二人再在此地犹疑不决,怕是都要生了风寒,既然姑娘不需在下相送,在下便先行一步,有缘再见。”说罢,人似一阵风,转眼便寻不到踪影。

    叶随风也不多耽搁,寻了个没人的小巷子,偷偷摸摸,再三张望,确定无人发现,便掏出药瓶。药瓶外面已经湿了,好在瓶盖扭得够紧,里面还没进水。叶随风立马吞下两片,让金光把她送走。

    “哎吆!”再睁眼,天地已换,叶随风一屁股坐在一盆枯花上。“这是……”

    这是尤亦寒从前的家,但自从出事之后,他们便搬离了这伤心地,眼前这房子也易主了。院落里的六月雪因为疏于照顾,也纷纷枯死,其中一盆便沦为叶随风的“板凳”。

    月色凄迷,老房古旧,花草枯萎,一片萧条。一股浓浓的物是人非之情涌上心头,是她不敢回想的过往。

    怎么会回到这里但如今叶随风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这个问题,她不敢也不想久待。夏天还存留一小截尾巴,虽已不再闷热略感清凉,但是穿着保暖裤披着貂皮大衣走在路上,多多少少也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好在夜色浓郁,小道僻静,借月光撒丫子狂奔,奔到家门口,叶随风愣住了,她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她好像没带钥匙。

    虽然家里有人,但是老人家睡得早,现在半夜三更的,也不该惊扰老人本就不安稳的睡眠。叶随风撩起衣服下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准备看星星看月亮盼天明了。好在老人睡得早,醒的也早,拢共也就几个小时,发会儿呆也就过去了。

    现在她有时间思考了。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回来的地点不是家中房间,是因为她回来之前并不是在原来一直出现的幽谷。她想,也许从何处来便回到何处去,外婆家在那个时空也许便是一个美丽的山谷,而尤亦寒从前的住处便是集市旁的无人小巷。原来降落的地点并不是固定的,得要看你在什么地方吃药。

    她还是想知道,一天吃四片钙片到底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对身体不好这个问题她是想不明白了,她现在已经感觉身体很不好了。一下子宛如火烤,一下子如坠冰窟,头脑昏昏沉沉,又像是不停被钝器击打。三九严寒下水救人,又一直穿着湿衣湿裤,现在虽然已靠体温熨干,然而这湿寒气已经全都窜入了体内,能撑到现在才发作已经算她身体好了。

    她迷迷糊糊见月落参横,东方将明,屋里渐渐起了窸窣声,接着奏响了锅铲碗盆交响乐,叶随风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跺了跺蹲坐一宿酸麻的双脚,走廊里那盏白炽灯忽闪忽闪亮了,又刺啦一下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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