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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隐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钟山隐士

    谢酽急忙过去查看,却见他已经没了鼻息,胸口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房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嵇盈风也上前一同检查他的伤口,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转向谢酽。

    谢酽也并不避讳,沉声说道:“从伤口来看,是刀伤。身体已经没有热气了,应该断气有几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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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出庄
    慕容义赞同地说道:“没错,长清师父既然没见尸体,就还有生还的可能,现在还是找到他要紧。我会派人在雁门关搜寻,同时通知少林净虚掌门。”

    又看了看几人,说道:“五日后就要开聚义会,却出了这样的事,希望诸位近几日加倍小心,切勿让凶手再行凶伤人。”

    谢酽点点头,指向长镜屋中,道:“长镜师父遇害时坐在蒲团上,想必是当时他没在睡觉。那能无声无息地杀害他的,必是一位高手。”

    又扫视众人,说道:“依在下看来,凶手有两个可能。一是我们中的某个人,是为聚义令扫除对手。二是顾门,是为破坏聚义会的召开。”

    众人纷纷信服地点头。嵇无风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先自己乱了阵脚,我相信慕容庄主一定会找出凶手。”

    于是慕容义调动弟子家仆去寻长清,又派人给少林送信,众人也四散。

    顾襄拉江朝欢回房中,有些怀疑地问他:“长镜......不会是小缙杀的吧。”

    “应该不会。小缙不会不和你商量就随便行动。”江朝欢戏谑地看着顾襄。

    顾襄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既然不是我们,难道真的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就开始自相残杀?”

    “我觉得不像。不管是谁,既然能杀了长镜,又为何不将长清一并解决?这里面必有蹊跷。”江朝欢幽幽说道。

    见顾襄陷入沉思,他转而安慰道:“不管怎样,这水越浑,对我们越有利。若是水一直平静,我们又怎能浑水摸鱼?”

    当日未再有消息。

    第二日一大早,管家慕容忠便来请顾襄和江朝欢去见慕容义。

    到了主院,只见谢酽也在那里。而慕容义如上次一样,端正地坐在主座上,面色威严,后面则立着慕容褒因。

    见三人来齐,慕容义开口:“今日一早,老夫接到消息,说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老夫杀了长镜师父。”语毕,看向三人。

    谢酽疑惑地说:“昨日长镜师父才遇害,今日就传遍江湖,这其中必有秘辛。”

    慕容义也赞同地说道:“不错。而且少林净虚掌门的回信,显然也相信了江湖传言,质问老夫。”

    长叹一声,慕容义接着说道:“净虚掌门本就在来聚义会的路上,现在已至潞州。听得传言,一怒之下竟想原路折返。唉,只是这聚义会若没有武林龙头少林的参加,只怕会失色许多,更会使人心惶惶啊。”

    看着他的脸上浮起了伤感无奈,谢酽也觉有些同情。慕容义本就是他颇为尊敬的长辈,又与他父亲有同袍之谊,自是不忍见到他身陷流言,而致使他为聚义会付出的心血付之东流。

    “慕容庄主有什么办法,晚辈自当全力效劳。”谢酽说道。

    慕容义满意地点点头,“聚义会在即,各路英雄汇聚,庄中不可无主事之人,老夫确是走不开身。所以老夫打算派小女前往潞州,代老夫向净虚掌门解释请罪。”

    谢酽有些惊异地看向慕容褒因,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眼中有着不属于平日所见的坚毅。

    慕容义说着站起身来,“老夫相信长清师父若真还活着,离开了聚义庄,应该也是要回少林。所以同时沿路寻找长清师父的下落。”

    目光看向江朝欢,慕容义客气地询问:“不知江少侠以为如何?”

    江朝欢不动声色地答道:“慕容庄主的安排甚是合理。”

    慕容义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只是小女武功低微,庄中又没有高手,老夫只怕这一路危险重重啊。”

    “所以今日叫你们来,就是想拜托几位与小女同行。几位的武功在这十人中最为出众,又智勇双全,少年英雄。老夫相信,你们可以找到长清师父,向净虚掌门和天下人证明老夫的清白。”

    话音刚落,顾襄首先回道:“慕容庄主托付,晚辈本不该推辞。但杀人凶手可能还在庄中,若我们都走了,只怕凶手会对余下的人不利。”

    慕容义



十.托付
    顾襄却也认同地说道:“想不到小缙这家伙误打误撞,这回倒顶了大用。”

    又道:“我们午后就要出发了,是不是现在要赶快去找他交代清楚。”

    江朝欢摇头:“不必,我想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短笛,知道是与小缙联络的暗号,二人转身寻去。

    走出不远,便见小缙从不远处的林中钻了出来,一见到二人就说道:“听说少林那两个人,一死一失踪,怎么回事?”

    顾襄便将这两日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他,小缙连忙说道:“我也要与你们同去。”

    “不行”,江朝欢断然拒绝:“你留在这里,有更重要的任务。”

    小缙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要我看着剩下的这几个人?他们是自相残杀也好,被人杀了也罢,就算全死光了,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想我们走后不会再有人死。你要做的,是盯紧这聚义庄之中,近期有没有修缮,改造之举。”江朝欢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慕容义这老头修不修他的房子,与我们何干?”小缙不解地问道。

    “这聚义庄地处西北雁门关,气候寒冷,庄中建筑本应是北方特点,重在保温防寒。但庄内却有一些奇怪的设计,比如院内天井,开敞式外廊,干栏式房屋,这些都是多见于南方的建筑形式。”

    没有回答小缙的疑问,江朝欢反而说了这样一段令小缙和顾襄摸不着头脑的话。

    “从点墨林的造园手法上看,也多用南方园林的典型意象,如亭,台,廊,榭。这都是一般北方园林所少有的,也不适合北方的寒冷气候。”江朝欢接着说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慕容义喜欢南派建筑和园林景观,才这样设计。”小缙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江朝欢摇了摇头,说道:“若真的是喜欢南方建筑,那为什么大门的制式,照壁的雕刻,檐口的起翘,建筑的宝顶,吻兽,斗拱,雀替又都是北方常见的一般形制?”

    小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想说我怎么知道,却见顾襄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慕容义另有目的,他的阴谋与聚义庄的建筑,园林有关?”

    江朝欢欣慰地颔首:“二小姐变聪明了。”

    接着他解释道:“南方建筑的精妙之处在于生动灵活。比如檐口起翘高,才能使屋檐繁复出彩;吻兽不拘于北方的庄重的龙,凤,狮,雀,还会出现青蛙,牛,鱼等动物。而这些细节,聚义庄中通通没有。”

    “慕容义学的,不过是游廊,天井这些表面的形式,却失去了其真正的意味,甚至这游廊,天井不利于室内的保温防寒,可谓本末倒置。所以,他绝不是雅好园林,而是另有阴谋。”江朝欢肯定地说。

    小缙瞪大了眼睛,惊异地说道:“这聚义庄建造了十几年了,难道慕容义早早就对门主生了异心?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江朝欢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要你盯紧庄中。不管慕容义是为了什么,他若想利用这庄中建筑行事,都必定会借修缮,改造之名,来掩盖他真正的动作。”

    小缙在一旁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完全信服。

    顾襄也不禁生了一分钦佩,向江朝欢说道:“我本以为你每日不做正事,只知道在庄中闲逛。原来你观察细致入微,心里早有丘壑。”

    江朝欢淡淡一笑,说道:“我们这样的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为了活着,我只能比别人看的更多,想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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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客栈
    潞州与雁门相距不过一日半脚程,只是四人还要沿途寻访长清踪迹,故而稍微放缓速度。

    一路驰行,未曾休息,到得晚间,几人已至晋阳。

    晋阳是山西的首府,与雁门不远,繁华景象却远胜过地处偏僻的雁门。为着赶赴聚义会,无数南面来的江湖侠客都在此歇脚,因而,近日晋阳比往常又热闹许多。

    估算路程,明日天黑之前应该能到潞州,几人便决定在晋阳住一晚,稍作休整,且能在这一路上最为繁华,消息灵通的首府之地打探长清下落。

    于是几人从官道直入晋阳,进了城中,见虽然天色已晚,街上仍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而人群中传来的谈论声里,不外“聚义会”“少林”“长镜”一些词语,看来这聚义庄中之事,倒真似插了翅膀似的传入关外。

    走进城西最大的一家客栈四海居,四人先在一楼餐馆落座。

    选了个能看到门外,又靠近屋子中心的位置,慕容褒因坐在西侧,谢酽挨着她坐在北面,正对着门口,江朝欢则在他对面坐下。

    叫伙计先上了茶水,几人边等边听店里客人的谈话。

    “我那行脚帮的兄弟说,这少林的和尚是慕容义杀的,想不到他道貌岸然的,倒是个伪君子,看他这回怎么给少林一个交代。”后面一个肥胖男子正唾沫横飞地给同伴讲述。

    江朝欢和顾襄倒没什么反应,谢酽却关心地看向慕容褒因,见她面上浮起了一丝愁绪,又兼半日的赶路,面色有些苍白。

    谢酽想到,为了快些赶到潞州,她这闺阁小姐一路和他们一样骑马,不坐马车,又不带丫鬟随行,中途也不要求休息,不由对她生了几分感佩。

    便开口宽慰她道:“慕容小姐不必理会无知之人的言语,我相信等我们找到长清,一定会证明庄主清白。”

    听了他的话,慕容褒因勉强笑了一下,却摇了摇头,说道:“人是在庄中遇害,不管怎样我家都有责任。这次为了我家的事,反而教几位受累同行,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谢酽还未答话,江朝欢却意味不明地看向她,淡淡一笑,道:“慕容小姐深明大义,当真有令尊风范。”

    慕容褒因只觉得他话里有话,看着她的眼神也教她心底一颤,想起临行前父亲的话,她略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只客套了一句“过奖”。

    谢酽则与邻桌的男子聊上,装作好奇地打听:“不知少林那个失踪的长清,可有人见到?”

    那人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听说有人见到过他,而且这慕容义杀了长镜的传言就是他说的。”

    谢酽吃了一惊,忙追问道:“那他现下在哪里?”

    那人摇头道:“这也只是江湖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谁又能知道。”

    谢酽有些困惑,若这传言是真的,难道慕容义真是凶手?可他若是凶手,又怎么可能杀了长镜,却叫长清从自己庄中跑掉?一时只觉得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正当他出神思考之际,只听外面一阵呼喝吵嚷,马蹄疾行,未几,客栈门口倏然出现了一群带着披风和面具的灰衣人,正扬鞭驱赶路边行人,稍有迟缓的提剑便杀,街道上转眼便空无一人。

    江朝欢和顾襄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这装束,分明是小缙的手下。

    客栈里的人纷纷朝门口张望,只见那群灰衣人自动分成两列,将客栈门口围住,其中一人慢悠悠地在门扉上插了一面灰色小旗,上面绣着一个小字“巽”。

    适才那议论慕容义的肥胖男子突然跌落在地,面上是极为惊骇的神色,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顾门......巽主.......”

    旁边一个人也呆住了,木然自语:“顾门巽主,绝踪斩影......巽主旗出,生者全无。”

    只听一串尖利的笑声,那群灰衣人中缓缓踱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嘴极长,几



十二.千面
    而另一边,顾襄也极快地一剑削了使索之人的右手,接着毫不留情地刺入他颈间。

    见这边转眼便折了两人,原本分散在客栈四处的灰衣人都舍了其余客人,向江朝欢这边围来。

    一时勾索,长矛齐齐袭来,二人一壁护着慕容褒因,一壁打斗。而对面眼见这倒下一个人,马上又补上一个,隐隐成阵法之势。

    使勾子的趁机将长勾抛出,勾住四周桌椅,勾子缠在桌腿凳腿上,高低纵横,便将三人困在这方寸之地。

    正当这时,有两个灰衣人从二楼中庭跃下,直扑向江朝欢,朝他刺去,他听得风声,迅捷地旋身躲开,又反手将长剑送入一人身体。又一人长矛却朝慕容褒因袭去,顾襄挡在她身前一剑架住,又翻身躲开一支袖箭。

    纵然两人剑法超群,下手又狠,困在这客栈中心,四下围满了人,又被慕容褒因牵制,也渐渐有些左支右绌。

    且那几个自称十六杀的灰衣人多使长兵器,或抛或勾,只需在阵外袭击,江朝欢与顾襄却使剑,又陷在阵中,难以攻到远处。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两位不必管他们的动作,可将这勾子围住的一块地看做一个树池,那位姑娘可以看做一棵树,只要让自己剑变化难测即可。”这时客栈角落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顾襄正被三个灰衣人缠着,打得难舍难分,陡然听了这样一句乱七八糟的话,更添烦躁,不想理他。

    而江朝欢却抽眼看向声源,只见一个略有些狼狈的白发老头缩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两人打斗,正是刚才开口的人。

    “一人可成一阵,何况两位有两人。阵中的这位姑娘是你们要保护的人,但不要把她当成负累,而要把她看做阵眼。阵眼是活的,你们二人的阵法就有千面。”那老头又玄玄乎乎地说道。

    “千面阵?万不同?”心里一动,江朝欢脱口而出。

    二十年前千面叟所创的千面阵闻名江湖,以一敌万之名令人称道,也惹了无数人窥伺觊觎。

    后来传说千面叟被顾门下毒暗杀,他唯一的弟子万不同也武功尽失,从此消失在江湖中。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出现。

    那老头眼中一暗,道:“不错。这位少侠可以向乾位行三步,一足踏出阵中,攻其首。”

    江朝欢依言而动,剑尖划过攻向慕容褒因的长矛,又踏出一步,陡然转向另一人颈间,那人应声倒地。对方的阵势果然破了个缺口。

    倏然间,他的心里好像灌入了琼浆,豁然开朗,不再执着于剑招和攻防,而将全局之人纳入心中,以阵眼为倚势,又向左踏出,直逼一人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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