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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隐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钟山隐士

    那老头有些意外地叹了一声,“这位少侠领会的很快啊。”

    便又出声指点,这回江朝欢与顾襄都依他所言,不再以对方的攻势和地势为牵制被动应对,而是自己创造变化,转变僵局,千般虚实,让对方无从辨别,转眼间,两人进退攻守初见默契。

    眼见这边灰衣人已经接连倒下,江朝欢一边动作,一边领会他的指点,只觉足下脚步越来越流畅,好像不再是自己打斗,而是千变万化,一人千面。

    又攻破一个阵角,那十六杀的八个只剩了两个。老头欣慰地说道:“方才我已经把千面阵法的口诀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以后只要你多加实践,就能融会贯通了。”

    江朝欢看向那老头,道:“多谢前辈指教,前辈侠义心肠令在下感佩。”

    那老头却道:“我教你,并非为了让你杀这些人救我,我这糟老头死就死了,只是今日见到你有些缘分,你的剑气行云流水,气势如虹,似乎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只是你的剑太过狠辣,戾气又重,恐怕有损福寿。”

    江朝欢眸中一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与它相比,一切都可抛弃。”

    老头听了,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陷入了沉默,好像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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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逐
    与此同时,那人骤然朝店内扔下一颗轰天雷,随即破门而出。

    顾襄扭头见到他逃走,一剑挑开正与她缠斗的两个灰衣人,提剑追了出去。

    看到店内灰衣人失了头领,已经四下逃窜,江朝欢也跟着顾襄追出了客栈。

    此时已近子夜,原本就被那人驱赶肃清的街道更是空无一人。此夜月色清朗,洒在寂静的街巷上,平添了几分光彩。

    那人撕下衣料,缠住了断腕,又捂住了胸口伤处,防止血迹滴落,用尽全力往城外奔逃。

    只是顾襄一出店门,便看见了他衣角飘过巷口,与江朝欢一路追赶,直跟着他出了城门。

    那人胜在内力丰沛,但到底中剑断腕,失血过多,脚下步伐已经渐渐散乱。他出城后钻入一条小道,跌跌撞撞地拣那僻静的密林中而去。

    夜色肃杀。

    身后风声乍起,一个人影从他头顶翻过,落在他眼前。还没来得及收住脚步,就见一把泛着杀气的剑抵在他的颈上,面前的人执剑而立,冷冷地注视着他,正是江朝欢。

    急忙向后退去,却感觉到另一把剑抵在他后心,回头一看,顾襄正目露寒光,逼视着他。

    “为什么要冒充顾门的人?是谁派你来的”顾襄恶狠狠地问他。

    那人一怔,随机冷哼一声,道:“什么冒充?我正是顾门巽主,自然是门主派我来的。”

    那人眼前倏然出现两块令牌,正是顾襄与江朝欢另一手执起。

    只见那两块令牌上,一块刻着“离”,一块刻着“顾”,这紫黑檀木正在月色下散着幽幽寒气。

    只这一瞬间,那人全身的寒毛炸起。

    仿佛被击中般,他呆立在原处,死死盯着那两块令牌,良久,不敢置信地看向二人,“离主...双姝...?你们...是顾门的人?”

    “怎么,巽主才认出来我,我们可是同僚啊。”江朝欢勾起一边嘴角,讥讽地看着他。

    那人的心里翻江倒海般闪过前因后果,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利用了。

    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他身子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放弃了挣扎。

    顾襄的剑跟着他下移,逼在他的颈间,又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那人苦笑了一声,吐出了三个字:“慕容义。”

    顾襄与江朝欢显然也没想到会是他,皆是一怔。顾襄有些不相信地说:“慕容义派你来杀她女儿?他是疯了不成?”

    那人连连冷笑,怨毒地看向二人,说道:“慕容义让我杀的,是你们两个!只是他没告诉我,你们是顾门的人,不然,我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

    江朝欢问道:“那对谢酽呢?慕容义有什么吩咐?”

    “慕容义要我取你们两个性命,但不要杀谢酽,而要创造一个机会,让慕容褒因救谢酽。”那人回答。

    江朝欢与顾襄对视一眼,显然想到了刚才慕容褒因扑在谢酽身前,替他挡住了那断掌一击。

    那人又恨恨地说道:“可笑我刚才受了重伤,还尽力完成慕容义的指示。哈哈,慕容义这个伪君子,就这样利用我,我真是信错了人......”

    “那你到底是谁?”顾襄森冷的剑锋压地更深了些,几乎陷进那人皮肉。

    “精龙爪,吴昌。”

    顾襄与江朝欢吃了一惊,精龙爪在十几年前初出江湖,也算小有名气,只是他的名头很快就消失了,只有一些寥寥片语,传言说他已经身死。

    “你是精龙爪,十年前消失在江湖上,为什么会为慕容义所用?”江朝欢最后问他。

    “十年前我被仇家追杀,是慕容义救了我,将我带回聚义庄。从此我隐姓埋名,在庄中闭关修练,直到这次,慕容义叫我扮做顾门巽主来杀你们。”那吴昌答到。

    “慕容义在谋划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些?”顾襄不解地问他。

    吴昌却阴恻恻地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刚才那些灰衣人都是他豢养在庄中的杀手,包括我,庄中还有很多这样的人。”

    顿了一顿,他又诡异地说道:“不过有一次,他醉酒后和我说过......”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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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分路
    于是,角落里的掌柜和几个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坐在客栈中心,周围满地尸体和血迹,一边细嚼慢咽地吃饭,一边喝茶赏月。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放下筷子。顾襄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看向江朝欢,有些突兀地开口:“可是,你的手艺好像不怎么样。”

    江朝欢瞥了她一眼,“总比你一窍不通的好。”

    顾襄闻言又要瞪他,转过头却见他的发鬓有一丝散乱,垂在耳边,不知为何,顾襄开始仔细地打量着他。

    只见他剑眉薄唇,星眸冷冽,鼻翼高挺,稍显瘦削。下颌线极为明朗,给原本俊秀的面容添了几分冷厉。

    恐怕没人能想到,眼前这个未满二十的俊朗青年,却是手段狠辣,恶名昭彰的顾门离主。

    顾襄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他,见他历经半夜鏖战,衣衫上还有点点血迹,却一派从容,殊无狼狈之像。此刻悠然喝茶的样子,竟仿佛是世家公子,不由得有些出神。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朝欢也转头看向她。顾襄与他目光相接,有一丝尴尬,咳了一声,率先开口:“刚才,你为什么救我?”

    “同样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两次。”江朝欢移开了目光。

    顾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一次后悔和他说话。

    这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正是谢酽快步赶回。只见他踏入客栈,怀里还抱着慕容褒因。此时慕容褒因已经悠悠醒转,却受伤无力,没法行走。

    谢酽抱着慕容褒因上楼,将她安置在客房中,顾襄与江朝欢也跟了上去。

    慕容褒因卧在床上,面色极为苍白,眼角垂着泪,本就弱柳扶风,此刻更是捧心西子般,惹人垂怜。

    她强忍住眼角泪光,看向江朝欢:“都是我不好,连累了江公子和林姑娘,还害那么多人失了性命。”

    江朝欢嘴角勾起了似有似无的笑,回道:“怎么能怪慕容小姐,若不是慕容小姐,此刻就该是谢公子躺在这里了。”

    慕容褒因的眼眸一暗,移开目光,勉强笑了一下:“顾门的人本就是冲我而来,我又怎能看着谢公子遇险。”

    一旁的顾襄轻笑一声,说道:“不知慕容小姐伤势如何?”

    谢酽转过身来,替她答道:“那巽主的手上果然有毒,他那一掷力道又大,慕容小姐的心肺受震,内伤不轻,还好解了毒,只是大夫说,需要静养两日才能走路。”

    顾襄道:“那真是万幸了。只是不知慕容小姐走不得路,又如何再去潞州?”

    慕容褒因一双细长眼眸看向几人,轻轻说道:“我没法去潞州,可聚义会召开在即,拜见净虚掌门拖不得。只能请谢公子,江公子和林姑娘代我走这一遭了。”

    谢酽立刻说道:“那你怎么办?你自己在这里没人照料,若是又来了顾门走狗,你毫无自保之力,岂不是要落入虎口?”

    一手捂上肩头伤处,一边试探地看向顾襄,慕容褒因面上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酽明白,她是想让顾襄留下照顾她,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代她向顾襄说道:“不知可否请林姑娘留在这里,也是个照应。毕竟林姑娘武功高强,又同是女子,方便一些。”

    顾襄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的确,她哪里是会照顾别人的人?何况她是慕容义之女。而且留在这里,只会耽误任务。

    慕容褒因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愈加泫然欲涕,一双美目含露,看向谢酽。

    谢酽沉吟半晌,终于说道:“那只能



十五.流言
    “喜怒无常。”顾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主动和他说话。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骑马而行,一路静默无言,只有路旁密林中偶尔传来的鸟鸣。

    走了半日,已近午时,见前面转弯处升起了几缕烟火,伴着高谈阔论的嘈杂人声。

    两人走近,看到三拨人马散坐在路边一片空旷的野地里,正升起几堆篝火,围坐休息。

    江朝欢对顾襄说道:“我们也在这休息一会儿。”便下了马,将马系在路边的树上,向其中一伙人走去。

    那伙人有约摸五六个大汉,腰间皆扎着白布,嗓门粗大,显然是晋城派的人。他们正一边在火上烤着自带的干粮,一边议论着聚义会之事。

    江朝欢和顾襄坐到他们旁边听了一会儿,也拿出了干粮和水壶,热络地凑上去,向那几人借火。

    为首之人热情地招呼两人,先自报了家门,说他们晋城派在聚义会的入会比试中落败,此次接到慕容义的邀请,掌门派了他们几个来观会,顺便接应之前在比试中受伤,现下在雁门关养伤的兄弟。

    说完后,他又问江朝欢道:“现在人人都往雁门关赶,想去凑个热闹,我瞧小兄弟和这个姑娘却是从雁门那边过来,难道你们不是去聚义会的?”

    江朝欢答道:“我和师妹本来也是去参加聚义会比试,未能入选,本打算在那里等十天后观会,可家师传来消息说有急事,我们就赶紧离了雁门赶回去。”

    那人露出了然的神色,故作神秘地叹了一口气,道:“那真是可惜了。你们这岂不是错过了聚义会上看谢公子展露身手的机会?”

    江朝欢微微一怔,问道:“谢公子?”

    那人一副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临安谢氏的谢公子,谢桓谢大侠的儿子,水龙吟的传人,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江朝欢心下觉得有些奇怪,谢酽在聚义会前从未行走江湖,临安谢氏也一直仰仗谢桓生前名声,怎么这人上来就说谢酽,好像他很有名气一样,便想引他说下去。

    只听他说道:“有所耳闻,只是以前多听得谢大侠的故事,倒没怎么听说过谢公子。”

    那人摇了摇头,觉得眼前这两人太也没有见识,于是说道:“你们居然没听说谢公子昨夜在四海客栈大战顾门巽主,将顾门妖魔小丑尽斩刀下,简直大快人心!”

    听他讲到这,不仅他身边的晋城派弟子,连旁边的两伙人也都随声附和,登时响起一片赞叹喝彩。显然,他们也都听说了四海客栈之事。

    只有顾襄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朝欢,这又是哪里来的传言?

    那人看顾襄与江朝欢皆是一脸惊异,像是真不知道,又细细讲道:“顾门巽主你们总听说过吧,传说中“巽主旗出,生者皆无”的四主之一,做尽了恶事,尚未逢敌手。”

    “昨夜晋阳城中,四海客栈,就是这个巽主带着十六杀,将那客栈围了起来,放话说客栈里的人一个不留。”

    江朝欢点点头,心道这倒是不假。那人接着说道:“这时谢公子拿起单刀,使出家传的水龙吟,就与那巽主斗了起来。”

    “那巽主虽然老练狠毒,但与谢公子的绝世刀法比起,还是不值一提,历经整整一夜,谢公子将那巽主和他的手下杀个片甲不留。”

    “谢公子不仅救了整个客栈之人的性命,还一举除去了顾门巽主这一大魔头。他那水龙吟已经出神入化,又和谢大侠一样义薄云天,实在是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子,看来我们武林正道铲除顾门,指日可待!”



十六.少林
    到了城南青龙寺,江朝欢递了名帖,两人便立在院外等候。

    二人随意地打量起这寺庙,只见寺庙周围皆是往来香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想来这庙里供奉颇多。

    看来虽然少林掌门借住在这里,也没有驱赶散客,显然符合净虚掌门一贯的低调。

    足足等了一刻,院门才重新开启。刚才替两人通传的小弟子走了出来,怒视着两人,还未说话,眼圈先红了。

    顾襄看他这样不解何意,倒觉得他有些可怜,不由问道:“小师父这是怎么了?”

    那小和尚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们害死了长镜师兄,居然还敢来?”

    江朝欢心念一转,明白过来,少林这些人显然真的相信了慕容义杀长镜的流言。而看到名帖,便将他们也归为慕容义的同伙。

    只是这不过流言蜚语,又没有真凭实据,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肯定。

    便道:“不知净虚掌门可愿见我们?我们自会当面解释清楚。”

    “掌门不会见你们的。除非慕容义亲自来。”那小和尚立刻回答。

    江朝欢还待再说,顾襄却已不耐烦,一把推开那小和尚,便径自闯进院内,江朝欢只好跟了上去。

    一进院门,立时便有数十少林弟子将两人围住,其中一人说道:“两位施主若是进香,请去庙中。后院是掌门方丈休息之处,恕不接待外客。”

    江朝欢客气地说道:“在下刚刚递了名帖,只是掌门方丈可能有些误会,还劳烦师父再替我们通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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