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而唯一能够想象到的安静之所也只有那个那块正待出土的古墓群。
主墓穴的本来就机关重重,擅自硬闯最终都只落得个灰头土脸地走出来。
她却妄图想要进去考古以长暮的上一世。
张祎哲发现她时,怒不可抑地走了上去,还没开口就是一顿质问。
“你跑哪去了”
“就……”
弗陵语气微顿,心底寻思着还是别说算了,免得她以为自己拿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要求平分。
“以长暮说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你都没听。”
“没电了。”
“编借口也不找个好点,正常人会允许手机没电这种事情发生”
“……”可她说的真是实话。
张祎哲也没在继续跟她纠缠这些问题,只是讶然地逡了逡她此刻这幅模样,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们专业的女生都跟你一样灰头土脸的吗你确定自己不是去盗墓的。”
弗陵抿了抿唇,“以长暮叫你过来的你不会就是要代他教训我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真没看过手机吗”
张祎哲抿了抿唇道,“没事,以长暮让我带你过去一趟,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跟我走。”
弗陵微微错愕了一瞬,“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张祎哲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他走近前来。
弗陵往后退,“跟你走干什么”
张祎哲无可奈何,“你警惕心要不要这么强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你是以长暮表哥。”弗陵一本正经地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何况我们还是同学。”
张祎哲只好交待,她家出事,是因为有不明身份的人混到厂内,带了一些霉变的食品进来拍照,被保安发现,抓捕时还打砸抢烧厂内的设备。
但现在网上便有自媒体便已经将事情报道出去,断章取义地把责任归咎于赚昧心钱的老板头上。
律父在抓人的过程中被误伤到脑部,如今躺医院icu,如今厂内乱成一锅粥,都是以长暮在主持局面。
本想跟她说明律父的情况,但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担心她在学校的安全,便让张祎哲来找她。
弗陵眉心微微地紧了紧,随着他紧步上了车,似是想起了什么后急问,“手机给我。”
张祎哲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她语气加重,“手机给我,我手机真没电了。”
张祎哲第一次瞧见她眼下的怒色,心底不由一杵。
弗陵拿了手机后,咬得唇瓣发白,拨通了权少承的电话。
“少承哥。”
张祎哲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说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心底微怔,又气又恼,恨不得狂飙车速,将这个消息立马告诉以长暮。
弗陵语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家出的事,跟权少峰有关是吧”
“安安,你先听我说。”电流那头的男声同各位董事歉声,离开了会议。
等到那头总算是安静下来后,弗陵勉力了笑了笑。
“昨天你们公司股份发生变更,权少峰一无所有,从高高在上的二少爷一夕之间变成平民。”
“而昨晚我家出事,事情怎么就那么巧之前我骗他,转手就帮了你,他对你没辙,总能把怒气撒到我家身上。”
话落,她语气渐急,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心口的起伏。
“权少承,你这是要跟我玩狡兔死,走狗烹吗”
权少承眉心几不可查地一拧,道,“安安,这件事的确是权少峰乱咬人,他现下就在警局。我保证,绝对不让家里人出面去捞他。至于你父亲的事,我也是刚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爸爸找最好的医生,你先别急。”
弗陵扯嘴,凉唇微掀,“既然已经疯了,那就更该绑起来,更不要随便出门,谁知道疯狗会讲出什么话来。”
车上发生的一幕自然逃不过以长暮耳朵。
张祎哲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嘴巴,转眼便在以长暮面前给抖出来了。
“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一下,她家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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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长暮见她已是在病房里待了许久,知悉她没有饭菜,将手中带来的食盒放在病床床头的桌柜前。
“吃点东西吧,一整天了,连水都不见你喝过。”
他眉心始终微微沉着,手里端着热水壶,用热水洗过一遍,倒了水在杯子上。
“等凉了再喝。”
他把水放在她能触得到的桌上,又把热水壶放在床边柜子下的角落里,以防碰倒。
见她始终没主动要去喝水的迹象,伸手拿着水杯递给她。
弗陵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谢谢。”
指尖被灼了一下,她又缩了回来,拇指和中指摩挲着,浅浅地抿了一口。
以长暮将食盒一一打开,“安安,我们之间,本不该是这样客气的才对。先吃饭吧”
弗陵端起杯子,含着一口热水,舌尖微麻,“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观察一段时间就能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你那边呢”
以长暮道,“工厂的一切都很好,毁了的设备刚好趁这个时候换了新的,被破坏的门窗都重新安了新的,生产线没有断掉,订单依旧,工人在复工。”
“权少峰和他找来的人都被扭送到警察局里,监控视频已经拍摄到他派来的人做的一切。公司声明也已经发出去了,你不必忧心忡忡的。”
他把筷子放她手里,见她也不动筷,手里重新拿回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喂她嘴边。
“别总说我给你吃淮山,现下换个别的。”
弗陵眼眸沉沉地看了他许久,张嘴含住,含糊不清地说道,“以长暮,我嫁给你吧。”
以长暮微微一怔,热息落在她头顶。
“你说什么”
她低着头,“我用美人计圈牢你,让你护着我家这点你其实都瞧不眼的家产,你也觉得很可笑吧”
以长暮笑笑,“你怎么就确定这是美人计”
“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但所谓一见钟情,钟情的不都是容貌”
他忽然想说并不是,当年京都忽然流传出了天花。
她不幸被感染上了,侯府被幽禁期间,根本就无法延医救治。
她脸上身上都长了红疹,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好看还得难看。
可自己日夜不休地,费劲千方百计给她退烧,可一直都没嫌弃过。
“我帮你,这都是应该的,并不需要从你这里得来什么。”
弗陵:“你可真是大爱无私……”
以长暮笑,屈膝微沉,半蹲下来,将她的手握紧在自己双手手心里,声音不由哽咽:“安安,求婚应该我来说,你说算什么”
弗陵微微皱眉,这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若是她来说,以长暮的怨气飕飕飕地就往下飚去。
“那你现在真的什么也不要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没下个店了。”
以长暮喉结微滚,牵起她的手,亲吻着那被烫红的指尖。
“安安,我对你,并不只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甚至已经超出了亲人的范畴,我想护着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你拱手让人。”
他抬眸看着她,目光沉沉,坚定不移。
弗陵猜想,他不同意自己的求婚,怕是心底还膈应着舅甥这层关系的存在。
律父醒后,得知在他生病这期间,工厂的一切运行都照常如旧。
特别是以长暮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及时阻止了一些不利于公司的流言扩散。
将公司的一切事物都打理得紧紧有条,心底无不是感激涕零着。
以长暮很优秀,但以前他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为什么三番两次制造巧合地出现,帮助自己解决各类麻烦。
后来见他看安安的眼神带着热烈和深沉,有时候面对安安无理取闹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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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退得很顺利,无形中的捆绑也算是解除。
权少承并不知道这事,他实在是太忙了,事业正在上升期,家里的疯狗要处置。
只致电过弗陵慰问他父亲的病情,叫助手代送补品。
等被自己母亲告知她帮着将那段少年胡闹的婚事给退掉后,权少承眉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当初人家小姑娘还没断奶,你都十二岁了,就哭着喊着说要娶她,把人家妈妈吓得,抱着女儿想方设法地躲着你。可你现在看看,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是谁她又是谁权氏集团堂堂总经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看上个小门小户的律怀安,脑子到底哪里是进水了”
话糙理不糙。
他脑子要不是进水了真不知道用什么原因来解释。
但在权少承看来,眼前的母亲恐怕在她那心底只剩下自己的小儿子权少峰。
如今权少峰没了股份,畏首畏尾地在家里当个窝囊废,她恨不得见自己不舒心。
权少承眸底黯然一沉。
当自己得知来到这异世大陆,惶恐无措时,是安安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一丝来自至亲的关怀。
他欣慰,自己比起那个人出现得要早,这个时候,早也不怕有人成为他们之间的阻挡。
然而时易事移,但门第之见依旧根深蒂固着,若安安一直在廉租房里住着,要打破一切成见在一起依旧艰难。
所以他私底下扶持安安父亲做生意,让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诱律父把安安交到她手上。
可如今,却让律父和自己的母亲将这一件事毁于一旦,怎么甘心
权少承第一次去学校找她,将她约出来喝咖啡。
却发现她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问原因,才得知她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可以说,是他疏忽了。
弗陵以自己有事无法离开太久为由,买了两杯咖啡,在食堂附近的石椅上谈话。
“退婚的事,你知道吗”
但看着安安脸上踟躇的一顿后,他已明了,“又是你父亲瞒着你”
权少承笑笑道,“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谁也决定不了。”
弗陵目光微凝,笑了,“这件事我虽然不是清楚,但我觉得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权少承错愣了一瞬,“你同意”
弗陵咬着吸管,“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妻子没有而且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而且她都把话说得这样好听了,更没有直说他在外边包养小男友的事,这要是有脸有身份的人总不改死皮赖脸地纠缠吧
权少承脸色微僵,错愕不信,“哥哥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结婚的,小时候的话并不是玩笑。”
弗陵舌尖微微发麻,含着一口热息,缓缓地吐了出来。
张祎哲说得果然有那么几分道理。
一个苹果形单影只地放在那里永远不会有人去关注,可当有人上去抢时其他人也会亦步亦趋地做这种连他们都摸不到头脑的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少承哥,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你挺厉害的,比起同龄人,你睿智深沉,内敛成熟,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父亲的帮助。如今你事业蒸蒸日上,可我家与你家相比,真的是九牛一毛,我们确实高攀不上。”弗陵婉言谢绝着。
权少承急不可耐,“是别人跟说你什么吗你放心,我权少承的太太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她摇头,“不是。”
“还是因为权少峰对你爸爸做的那些事,你放心,他该死,如果不是我继母从中阻拦,他压根从里面走不出来。这件事我会给你父亲一个交代。”权少承又道。
“那这样说,更该怪的是我爸,见钱眼开。”弗陵低声笑了笑:“他收了不少钱,觉得自己白挨的那顿打还挺心满意足的。”
何况老律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难道还能不识趣
因为收到信息,弗陵忙起身,匆忙要离开,“我还有事,抱歉。”
“安安,你......”
弗陵打断了他的话,“您还是比较适合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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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是有那么一个女子,是先帝众多公主中的一个,没有封号,玉册上也没有她的名字。”
“在外人眼底她不过就是一个智商不到六岁的孩子,可即便是她身边的人也难以发现,所谓的痴傻不过只是装出来,逃避皇后迫害的一个手段。”
弗陵脑子里隐约泛过隐忍的女子的形象。
“那她当年做了什么贡献总不该这样一个无名无份的人能享受到如帝皇一般的陵寝。”
以长暮寻思着安安过去了不起的地方可多了去,但能记得住的寥寥无几,更甚至,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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