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贤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之影
说话高士廉也是个妙人,他听到王通这通话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想自家外甥女有可能会与李家二郎解除亲事,从而攀上皇家什么的……
“不可说,不可说,高兄,你并非俗人,应当知道许多事时机未到的时候,不应多问,等时机到了,无须别人解释,你自然就懂了,高兄现在只需做真实的自己即可。”王通瞧着他震惊的模样,却没有解释什么,只微笑着摇头接了一句,高士廉……
不说高士廉的心事,但说长孙晟带着闺女回府后,立即将这个喜讯告知妻子,随后亲自给王通安排了一个清静又不失雅致的小院,三日后,王通住进将军府,长孙姑娘正式开始随王通读书,她每日天未亮就起床,起床刷牙洗脸,然后煅煅身体,再习半个时辰的字,然后在自己院子里吃早饭,等时间到了辰时后,就去王通的院子听师授课。
王通到洛阳纯属偶然,他四处游历,是想多看看各地风土人情和世间生活百态,再结合史书策问,编写出一部真能真反应这
第二十五章、祭灵(上)
“父亲,夫君……”高氏母子三人见状顿时不顾一切的朝长孙晟扑了过去,围在长孙晟床边的几个族人被这陡然的变故骇得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几步,离床边最近的长孙安业则被扑过来的长孙无忌一把撞开。
“二兄,你,你竟生生气死了父亲!”扑到长孙晟身边的长孙无忌探得父亲鼻中再无半点气息,一时只觉心头的愤怒几若要炸开胸膛,他陡然抬头,双目赤红如火般朝长孙安业瞪了过去。
““你,你胡说……”向来没把高氏母子几人放在眼里的长孙安业被长孙无忌这一瞪,脚下竟不由自主的连退了三步,他满脸惊惧的开口辩道。
华夏王朝,向来以仁孝治正下,当朝也不例外(咳咳,具体上位的皇帝是否真仁孝另当别论。)刚才长孙晟因他一句话而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去了,即便长孙安业认为父亲偏心,心头颇有怨言,却也绝没有害死父亲的胆子,更何况刚才这一切都发生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时间只觉精神大乱,竟是再无半分平日里面对高氏母子的那份趾高气扬的气势。
“我胡说若不是你,父亲怎会这般轻易就……”长孙无忌闻声愈发的愤怒,瞪着长孙安业的双目几若要喷出火来,脑子里本就一团糊浆的长孙安业被长孙无忌这么一逼,只觉呼吸微微一滞,足下再次退了一步,微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堂弟,非我帮着安业堂兄说话,实在四堂弟你的指责有些过了,安业堂兄说话语气不好,气着了三堂叔确实有错,可三堂叔之所以会这般……说到底是他的生命已到了极限,今日能清醒这么一会,多半是回光反照,即便没有安业堂兄在,待三堂叔交待完自己想交待的事,他也熬不过这一关。”三房长孙宽的儿子长孙昭见状前踏一步,站出来接过了话头。
“你胡说……”长孙无忌勃然大怒,他豁然转身,瞧他那样子似乎准备立即扑过去和堂兄打一架,其心他心里未尝不知父亲身体的情况,可父亲只要一天没断气,他心里好歹有个盼头,如今却当着自己的面,眼睁睁瞧着父亲被二兄一句话给活活气死,这口气他如何咽下得去。
“辅机,哥哥。”长孙姑娘和高氏同时出手一把将他拽住,并满脸不赞同的朝他望了过去。
“哥哥,父亲已去,咱们别在他床前争吵,扰了他的安宁。”长孙姑娘拽住哥哥之后,用力吸了口气,强行将心头澎湃的悲伤压住,抬目看着自家兄长道了一句。
“还是二妹妹懂道理,再说了,关于堂叔病逝一事的过失底在谁身上,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安业堂兄来洛阳不过几日,除了今日顶撞了三堂叔一回外,其它几次可从没有说过半句忤逆的话,三堂叔生病的这段时日,在他身边照顾的人一直是婶母和四堂兄还有二妹妹……”长孙昭闻声微微顿了一顿,再次开口道。
“大堂兄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母亲和我兄妹有意害父亲”长孙昭此言一出,脾气向来温和的长孙姑娘也炸了,她霍然转首,抬起泛红的双目,冷冷的盯着长孙昭开口道。
长孙昭现年
第二十六章、祭灵(下)
李二郎瞧着长孙姑娘的模样,下意识的想张口劝慰几句,可嘴巴张开,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轻声道了一句:“二娘,你,你多保重,若有任何难事,记得随时找我。”说完这句话后,便悄然退了出去,他与长孙姑娘虽订了亲,却没有成亲,自然不能一直陪着长孙姑娘呆在这里。
唐国公父子几人离去没多久,高士廉就带着两个儿子来了,他之所以比唐国公来的时间还晚,是因为前些天受皇命外出公干去了,高士廉与两个儿子进入灵堂,刚点好香,正要祭拜,却不想站在棺木的右前方守灵的长孙安业突然站了出来将其拦住:“等等,嘿嘿,这不是高家大舅么,我们长孙府的香客都过了一大半了,你选在这个时候来,还真是给是给我们面子。”
长孙晟是前日傍晚去世的,将军府的灵堂昨日下午才摆好,除了长孙氏的直系族人之外,其它亲友都是昨日下午才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接到这个消息后,除了长孙家的嫡系子媳姻亲当天就赶了过来外,其它人都是今日开始来悼香的。
高家也是昨日刚接到长孙晟去世的消息的,以高家与将军府的关系,高士廉若在家,确实在昨日刚接到信的时候就应该过来,但他当时不在家,去高府送信的长孙无忌回来就将此事告诉了高氏和长孙安业。
高士廉今早刚回府,他一回府就领着两个儿子赶了过来,长孙安业身为晚辈,又明知他昨天不在府中的前题下突然出言指责,实在有些不合情理,他此言一出,无论是正在灵堂前举香的宾客,还是与他一同站在灵柩右侧的长孙无忌以及坐在棺木左侧的高氏皆不由自主的抬目朝这边看了过来。
“抱歉,前两日受命外出,今日清辰刚刚赶回家中,家中几个孩儿年纪尚幼,我尚未归来之时,他们不好擅自前来,这才稍稍迟了半日,不周之处还望贤外甥多多包涵。”高士廉闻声双目不由微微眯了一眯,他静静打量了目光明显十分不善的长孙安业一眼,随后瞧了瞧站在长孙安业后面的长孙无忌,以及坐在棺木左边的高氏,随即敛下所有情绪,淡淡的开口道。
高士廉身为长辈,却在这时候选择向长孙安业道歉,显然不是想讨好长孙安业或者说怕了他,而是不愿在长孙晟的灵堂上与人争吵从而让妹妹和自家嫡亲的两个外甥难做人,可他选择退让,长孙安业却不愿就此放过他,但见他双眉一剔,正要发难,却在这时候,原本不在灵堂内的长孙仁突然从外走了进来。
他一入灵堂,便沉下脸,冷令的盯着长孙安业道了一句:“安业,高家大舅前来举香,你不在旁侍礼跑上前来做什么”
长孙仁近来身体也不太好,时常延绵病榻,可身体再不好,自家嫡亲的弟弟去世了,他每日仍会强撑着抽点时间过来,没想到今日刚到,就听到自家侄儿正在灵堂中惹事生非,一时不由大怒,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家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又容不得人的侄子。
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在自己亲父的灵柩前这混球仍不知收敛、不管不顾的朝继母的兄长发难,长孙仁哪里还忍得住,眼见长孙安业还要继续无状,立即一步迈进了灵堂,沉着脸朝其冷喝了一声。
因长孙晟大多时间在外地任职,长
第二十七章、未雨绸缪
“阿娘,二兄他向来不待见我们母子几人,以前父亲在,他心里对咱们再不喜,却不能将咱们怎样,现父亲不在了,他便是将军府的第一继承人,母亲是继母,按当朝律,父亲不在了,府中一切事务皆以二兄为主,母亲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再加上有三房的大力支持,二兄若想将咱们母子几人逐出将军府并非不可能之事。”长孙姑娘低声道。
她生来多慧,性格又十分沉稳,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时,行事便较许多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还要有章法,近两年受王通精心教导,又广阅群书,思维见识更是一日千里,虽不足九岁,心智已不逊于许多成年人,原本在这个当口中,不合适提这个话题,可她怕此时不提,等到父亲安葬之后,二兄突然发难,母亲承受不住打击……
“他,他不会,也不敢这么做罢,三房势大,又向来和你父亲不太对付不假,可咱们二房还有你大伯在……”高氏闻声又是一呆,下意识的开口驳道。
“妹妹,观音婢说得很有道理,她说的那些话适才我就想说,可瞧着你们一个个悲戚的模样,没好意思出口,现观音婢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妨直说,若长孙仁的身体尚好,长孙安业既便有此心,也无此胆,但今日我瞧着长孙仁的模样,只怕他也没什么精力与三房较量。”
“没有长孙仁的支持,单凭你们母子三人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三房,而长孙安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些年来,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妹妹,不是哥哥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你,而是希望凡事你都能做到心底有数,以前有妹夫在,你只需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即可,如今……”这次接话的是高士廉,长孙姑娘尚未来得及开口,他便一脸凝重的将话头接了过来。
“哥哥……“高氏听着高士廉口中缓缓吐出的话语,再瞧着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心头不由升起一缕茫然和无措,她嫁入长孙府已有十六年,这十六年来,与长孙晟琴瑟和鸣,夫唱妇随,感情甚笃,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会面临被驱逐出府的窘境,现长孙晟刚刚过世,她尚处于悲伤中难以自拔,却忽然有人告诉她,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丈夫,接下来,家里可能加她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高氏一时只觉心神大乱,全无平日的精明和沉稳。
“妹妹,你也别太担心,这一切只是为兄的揣测,不一定真会发生,毕竟长孙一族是洛阳有名的世家望族,你嫁入长孙府十六年,上孝下悌,兢兢业业,从未干过半点让人话诟的事,又育有一双儿女,长孙一族的人若不想名声扫地,应该不会支持安业做这样事……“
“退一步讲,若真到了这一日,妹妹你也不必惊慌,你别忘了你还有娘家,还有我这个兄长,只要我高士廉活着一日,就不会让我的妹妹和外甥无家可归。“高士廉瞧着妹妹的模样,不由轻叹了一声,他这个妹妹性格为人都十分出色,可她究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没受过苦,嫁到长孙府后,长孙晟对她宠爱有加,也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现突然面临这样的变故,一时半会只怕难以适应,可这些话现不和她说清楚,等那一日骤然来临的时候,她更将承受不住.
“哥哥,我知道了,妹妹先在此
第二十九章、出府(上)
“二郎君,我虽是继室,却也是你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是你名义上的继母,还有我的两个孩儿,他们都是上了长孙家族谱的人,虽说现在二郎君是咱们府里的掌事人,但是你想要将我这个继母和弟弟妹妹赶出府去,是不是应该把族人一同请过来,议一议具体章程“高氏听得双目微微眯了一眯,随即起身站了起来,一脸平静的迎着长孙安业咄咄逼人的视线,缓缓开口道。
高氏这一刻无限感激女儿和兄长的提醒,若非他们早和自己打过预防针,让自己有了心里准备,今日突然面临这样的逼迫和窘境,她绝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冷静从容。
“怎么,你想懒在府里不走”长孙安业闻声双眉一竖,足下往前踏进一步,一脸凶涙的瞪着高氏开口,这家伙自幼丧母,长孙晟又长年在外征战,缺少管教,早早养成了一副不学无术,争强斗狠的跋扈性子,在长安的时候除了长孙晟这个父亲以及长孙仁这个伯父外,其它人他是一个也不怕,现长孙晟不在了,大伯长孙仁又病倒在床上,管不了将军府的事,他行事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以他的性子,本在长孙晟下葬之后,就要来找高氏母子的麻烦,但鉴于这里是洛阳,他过来的时间不久,心里有几分怯意,再加上一向对他颇为关照的三房三声五令的告诫他,在他父亲七七之前,绝不许找高氏母子的麻烦,这才一直忍到现在。
因他生母和三房沾亲带故,而三房的人因与长孙晟兄弟不对付,就刻意表现得亲近长孙安业这个不学无术、又与自己这一房沾点亲带点故的侄子,时日一久,长孙安业便下意识的觉得三房才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再加上三房的两位伯父位高权重,他们的话长孙安业不敢不听。
一旁的长孙无忌和二姑娘眼见长孙安业想动粗,两人大吃一惊,齐齐起身,一步跨到高氏和长孙安业中间,挡在母前身前,长孙无忌现年已有十五,论身高已不比长孙安业矮多少,长孙晟对他一向要求极严,自启蒙开始,学文习武从不许他有一日懈怠,为此,长孙无忌的身子骨锻炼得极为强健,真动手起来,长孙安业可不是他的对手。
长孙无忌拦到高氏面前后,将妹妹往后拨了半步,自己挡在母亲和妹妹身前,正面对着长孙安业,一脸寒意的盯着他开口:“怎么,二兄准备连族人都不通知一声,就想强行动用武力将我母子几人赶出府去”
“哎呦……”长孙安业向来不喜眼前这个受父亲重视异母弟弟,以前有父亲一心护着自己没什么办法,现父亲不在了,这小子竟还敢这般嚣张,简直是欠收拾,意念落到这里,长孙安业也懒得说话,抬手就是一掌朝长孙无忌拍了过去,却不想手掌刚伸出一半,手腕即被长孙无忌一把握住,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了过来,让他哎呦一声惨叫起来。
“辅机,放手,身为弟弟,岂能对兄长不敬!“陈氏眼见丈夫吃了亏,双眉一掀,正要开口,却在这时候,高氏的声音响了起来,高氏的声音一起,
第三十章、出府(中)
七日后,大业五年十一月十三,右骁卫将军府迎来了许多族人,这座府邸之所以被称为右骁卫将军府,是因长孙晟是右骁卫将军,现长孙晟已经去世,将军府后继无人,右骁卫将军府的牌匾很快会被取消,至于这座府邸,皇帝念及长孙晟劳苦功高,特下旨将此府赐给了长孙晟的子女,府前的牌匾,待长孙晟孝期满一年后再摘下即可。
十一月十三一早,长孙安业领着诸多族人进了将军府,长孙二房这些年来一直颇为兴盛,子嗣虽不算兴旺,但每代皆会出一个十分杰出的子弟,到长孙晟和长孙仁这一代更是一门双杰,若非三房借势的时机手段不错,这一代的长孙一族,只怕是二房一家独大。
只可惜,二房的气运似乎到了长孙晟和长孙仁这一代就用尽了,不管是长孙仁还是长孙晟,这两兄弟俩成年的儿子中,皆无特别出众之人,长孙仁的那个嫡子虽没啥大本事,好歹守家业问题不大,长孙晟家几个庶出儿子倒是不错,个性却颇为内敛保守,缺了几分锐进之气。
而原配嫡妻所出的那个儿子长孙安业……好在长孙晟本事出众,又娶了个不错的继妻,区区一个儿子不争气,倒也危害不到将军府,长孙晟在世的时候,家中大权是他一手掌握,内宅事务则由高氏一手打理,高氏理家颇有成算,夫妇两一内一外,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加上祖上的积产,这些年下来,长孙晟夫妇手中积产颇丰。
除了祖宅中有一进自己的专属宅院外,在长安和洛阳分别都有别庄、以及无数田产商铺,长孙晟不在了,将军府的荣耀也会跟着逝去,府中财产却还在,只要府中子孙不过份败家,哪怕这一代的子弟个个平庸,府中积产亦足够整府的人衣食无忧的过上两辈子。
长孙安业夫妇这些年来虽不掌家,却也知道自家家产颇丰,长孙安业自认自己是家中原配嫡子,父亲不在了,家里的一切都应该由自己继承。(嗯,这家伙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没本事继承父亲衣钵,光耀门楣,却理所当然的认为家里的财富都应该归他所用。)
只是他虽有这想法,岂奈手段不够,家中许多事他一人说了不算,只能另求外援,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随长孙安业一同来将军府的族人除了二房的长孙仁卧病在床不能动之外,其它四房都派了人过来,大房人丁凋零,只来了一个与长孙安业平辈的代表长孙季庭。
三房的长孙宽带着两个儿子一同过来了,四房的长孙恺带着儿子长孙顺德一起来了,五房也来了一个长辈和两个晚辈,高氏母子听到下人通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主院,长孙恺是长孙晟的族叔,长孙宽的是长孙晟的堂兄,既有长辈又有兄长,高氏自然要带着儿女出来行礼。
“不知五叔和诸位兄长族弟到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高氏先带着儿女朝众人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
“侄媳妇不必多礼,我们都是被安业请来的,安业,现在你可以和大家说说,你这般大张旗鼓的将我们这些人请到你们家来所谓何事罢“长孙恺朝高氏摆了摆手,随后转目对长孙安业开口道,他是这一行人中辈份最高的,与长孙宽一同坐在大厅中央左右两个主位上。
他并不知道长孙安业的打算,前日刚接到长孙安业的传信,说他们府中有大事商议,请一众族人过来见证,长孙恺与长孙晟的关系极好,现长孙晟不在了,长孙晟的妻儿子女他自是要照拂一二,为此,一接到长孙安业的信,立即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第三十一章、出府(下)
长孙安业提供的那份财产清单连长孙恺这个族叔祖都看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更别提与这此事息息相关的高氏母子以及长孙晟几个庶出儿子的心情了,这些人中,尤以高氏的面色最为难看,高氏嫁入长孙府十七年来,留给众人的印像一向是温婉恭良、平和谦让的,可她此刻却被手上这张清单给气得面色潮红,双手发抖。
无它,长孙安业提供的财产清单中把高氏所有的嫁妆都列了进去,并将其中许多一看就是女子嫁妆之物的物件列到长孙安业母亲的嫁妆之列,嫁妆一事,一般情况,若当事人还在,其它人很少会知道具体有哪些物件,当事人不在了,只有继承这些财产的人才会知道具体有哪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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