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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前排刀盾兵

    吴兴跟庄清的那番宏论,原来是跟这两秦国的人学的。庄清虽然没做过生意,也不大接受这番话,但也觉得这人很厉害。

    庄梅坐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们聊天,一句话也没有,吃得也不多,倒是有事没事眼睛就往苏弃身上扫。朱英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细如发,暗笑:这小妮子是不是看上他了

    他看看苏弃,面白如雪,身如立松,年纪要再大点,长出点髭须,那就是标准的美男子啊。

    庄清有点心事,晚饭前跟他们俩聊了会,觉得周廷不会那么容易把事情定下来。他对天下大势的理解,是没有错的,他很自信,秦国现在是外强中干。但是,他或许高估了周国的形势,高估了小国的血性和进取心,同时低估了周国决策的复杂性。

    楚王跟春申君一个谈话就能决定的事情,周国要几天

    几个军士喝高兴了,站出来,耍起刀舞来。两个人还叮叮当当对打了一阵。吴兴说:“洛阳这个地方,不兴这军中之乐,可晚上也没处请歌姬助兴。”

    朱英冲庄梅说:“这段日子,我倒也听你哼过几段小曲,唱得蛮好听的,能不能给我们来一段。”

    庄梅从小倒是真爱舞蹈唱曲,见不是外人,也没推辞,就站到院中,对大家说:“我就给你们舞一个,但是,如果不好不许笑。”

    庄梅就舞起来,穿着男子的衣服,簪着女子的发簪,动作十分轻柔,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毕竟是个女孩子,别有一番韵味。一边舞,还一边唱: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

    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庄梅唱的,是卫国的歌曲,表达的是思念家乡。诗言志,唱这个曲,大概是思念楚国了吧。

    大家虽然离开楚国,但时间并不长,如果说想家想到要疯,那是不大可能。但庄梅唱的情深意切,好像离家一万年了似的。

    庄梅边唱边舞,渐渐的,双脚离地,好像离地一尺的地方,有个踏板,她踩在踏板上跳舞。然后,脚往上一蹬,好像离地一尺的地方,又有个台阶似的,往上一踩人就升高了一尺。

    风吹过来,庄梅飘啊飘,好像是被风吹了起来,居然站在了影壁之上,手指托着下巴,眼望向明月。

    下面的人都惊呆了,庄梅真的是被风吹上去的。虽说这些天在一起,都知道庄清庄梅两人有点古怪,但想不到如此古怪。朱英也看傻了,绝对不是眼花,庄梅就是舞着舞着,然后就飘起来了!

    庄清站起来了,很紧张地望着。庄梅站在了影壁上,但神情有点恍惚,歌停了,舞停了,她好像醒过来似的,有点不好意思。忽然眼一闭,脚一滑,头朝下就往下掉。

    下面的人都惊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只见一个白影,好像一道白箭,倏地窜出来,在影壁下立住,接住了庄梅。大家定睛一看,是庄清。庄清吃饭的位置是在廊檐下,离影壁起码30步,不可能有人能在一眨眼间飞出来的。

    朱英也自认为武艺不错,但绝没有这么快。他现在真的知道庄氏父女为什么能得春申君赏识了,然后一个疑问在心里涌起:这两人是人是妖啊

    庄清非常紧张,低声耳语:“你又这样!”

    庄梅目光迷离,神识涣散,怔了一会,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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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子赐宴1
    1、

    周公说三日内给庄清一个答复,庄清这三天,除了那天出了趟门,意外碰到单游,差不多都呆在行人馆等消息。

    他一共带了八个军士,每日派出两三个人到处走动,熟悉下洛阳的情况,如果可能的话,顺便打探消息,了解雒阳的风土人情。

    但对他们不抱希望,毕竟这帮土包子能在三天内熟悉洛阳的主要街道,不要迷路就不错了。

    这两天,也没有人来拜访庄清,也不知朝廷上讨论得怎么样。但庄清能感觉到不乐观。

    第三天这天,大家都不出门,专等周廷召唤。庄清还怕朱英跑了,早上还是一大早就起来,特地到朱英房门前喊他。朱英躺在床上应了一声。

    撺掇周王领头伐秦,这是庄清的使命,朱英不过是个挂名,成不成无所谓。当然,要是成了,也没有人会嫌功劳多的吧

    然而,一整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庄清安慰自己,人家说的三天,怕是不包括朝见那天,而是指明天。

    于是,第二天又在行人馆傻呆了一天。

    按理说,同不同意,周廷应该派个人来说一声的。

    晚上,三人聚到庄清房里,商量对策。

    朱英首先发言:“庄大夫,看来周国的人信用不怎么样,三天都过去了,也不给个准信。把我们晾在这里了。”

    庄梅也皱眉道:“这情况其实也在我们预料中。”转头问庄清,“现在有什么应对之策”

    庄清踌躇起来,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了解他们朝廷的情况。那天在朝堂上你们也看到了,位子高的人大都反对,位置低的人反而更有勇气。”

    朱英说:“你那天见到了单大夫,他可是最反对的。”

    “是的,而且他是太子这一边的,他反对,估计太子不会同意。这两人意见很坚决,其他人怕是没有用。”

    朱英说:“我看周公本人也不大同意。”

    庄清点了点头。

    庄梅说:“单氏是天子封的诸侯,也是姬姓,虽说现在婚姻也不讲究同姓不婚,但周国不同我们,他为什么跟周公能有姻亲关系”

    朱英说:“单氏也是姬姓”

    庄梅说:“那当然了,单氏是畿内诸侯,封地在孟津,虽然地方小得可怜,爵位却比我们楚国还高。”

    朱英说:“我乡巴佬,没你们那么多事,只要周公不姓单,单大夫就可以把女儿嫁他。”

    庄清说:“单大夫也不姓单,他是姬姓单氏。跟周公自然是几百年前的亲戚。不过,如今已不大讲究这个了,你说的对,只要不同氏,就没人追究了。”

    庄梅说:“单大夫这边,不用指望了,你是想我们去说服其他人”

    庄清叹气道:“周国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我也不知该去说服谁,但看起来,单大夫不同意,说服谁都没用。”

    “那就干等着他们送客了”

    庄清想了想,说:“这事看起来还急不得,要从长计较。”

    朱英怪道:“还急不得你不是说机会稍纵即逝吗秦国现在破绽百出,这也是你说的。”

    “秦国这破绽,也不至于睡一觉就能补上啊。我觉得,可能还得邯郸那边,局势明确了,这些人才能看清楚。”

    朱英犹豫了下,问:“你真觉得赵国不会亡”

    “凡事都不可太绝对,话也不能说太满,反正,我从春申君那里,知道楚国是绝不愿意赵国亡。”

    朱英不置可否地“哦”了下,说:“我本是一粗人,就一膀子力气,识字不多,见识有限,这些我不是很懂。别的地方,大夫有所差遣,尽管说。不过我到洛阳也好些天了,春申君嘱咐的事情,我也得去办一办。”

    朱英出身草莽,年少失学,这几年跟着些儒生念了点书,言谈举止也斯文起来,只要不掉书袋,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庄梅听他自称“粗人”,但看他虎背熊腰,英姿飒爽的样子,不觉好笑。

    “你笑什么,我真是粗人,你们说的这些天下大势,我实在不懂。”

    庄清在郢陈时,跟他交往很少,也不了解他的来历,这时趁机想多了解下,就问:“我看你天天背着把剑,却从没见你打开过布包,这剑是把什么剑”

    朱英笑而不语,却不答话。

    庄梅鄙夷地哼了声:“不说就算了,我看也不是什么宝贝。”

    朱英也不争,当没听见。

    他们接着聊了下周国的人物,比如那天在朝堂上说过话的,是个什么情况,把自己知道的,互相讨论了下。

    然后就各自睡觉去了。

    2、

    接下来两天,好像石沉大海似的,他们楚国使者彻底被周人忘记了。

    成,还是不成,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庄清这两天呆在楚馆,足不出户,倒真耐得住。

    庄梅和朱英



第三章、天子赐宴2
    “不敢不敢,就是听了人家一点皮毛而已。”

    “阁下要是能看懂洛阳的形胜,自然知道我说周韩一体并非虚言。”

    庄清想了想,微笑道:“确实如此。”于是两人相视而大笑。

    朱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俩,看他们打哑谜似的,就是不说,不禁急了,嘟囔道:“两位大夫,你们都是博学鸿儒,能不能说点我等粗人听得懂的”

    庄梅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说:“夫子,这兵家的学问,能不能说说”

    庄清呵呵笑,对张大夫说:“我只是偶然听高人言谈,不如先生专门研究,愿赐教。”

    张大夫倒也不藏着,拿出自己毕生所学,侃侃而谈。

    “所谓形胜,就是依山带河,守内制外。进可攻,退可守,天下有此形胜者没几块,最好的就是关中,太原与洛阳。你看洛阳,北有邙山与大河,南边伊阙,东有成皋,西出是崤山,周围都是险塞,形胜完整,就如现在秦国一样,进可以征伐天下,退可固若金汤。”

    朱英挠挠头,你说的好像是这么个意思,有没有地图

    庄梅嘀咕,哪有地图

    张大夫说:“地图有啊,找周公要。”

    庄清捋须沉吟,说:“不过这洛阳形胜,不如关中完整,也不如太原大。而且,现在伊阙被秦国占了,函谷关也不在周国手里,还好有邙山和大河阻隔,只要守住孟津,秦国在河内的军队过不来。成皋现在是韩国守着,可以说,洛阳形胜的四塞,周国只守了条河。”

    “没错,韩国是没什么险要,全是大平地。但只要周国还在,韩国不用担心西边。毕竟,秦国无论如何不敢直接吞并周王吧”

    “所以,对于韩国来说,周国能为韩国守住成皋西边的地方就够了。”

    “没错,洛阳这块形胜之地,在周国手里已经是支离破碎,韩国要想办法维持住周国,否则成皋的压力就大了。成皋就是韩国的门户,韩国无险可守。所以,在山河形胜上,周韩是一体的。”

    庄梅和朱英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了。

    洛阳西边是一片大山,著名的崤山,南边也是片大山,只有伊水割出来的伊阙可通。

    东边也是片山,稍小,只在小东周国边上有大路,也就是成皋。

    北边是邙山,邙山脚下是大河,都是道路不通的地方。仅仅守住几个隘口就足以防御洛阳。

    秦国在西,韩国在东,要攻韩,就要出函谷关,沿河内地,从大河北岸渡到南岸,要不就从宛城出兵,从负黍方向翻山而奔新郑,难度自然很大。

    唯一的大路就在成皋。但是取成皋就要灭周,那实在不敢为。

    河内地北边是太行山与王屋山,南边就是大河,当初南上党在韩国手里(赵国握有北上党),秦国白起当时在打河内,也要防着韩国的上党兵翻越太行南攻。

    现在韩国上党没了,河内地没有后顾之忧,占了野王后,往东是魏国,赵国,往南渡河就是韩国,所以,韩国现在可以说是“日夜忧惧”。

    “既然韩国方面不是问题,那么,周王犹豫不决是什么原因”

    “周王是同意的,周公没有点头。”

    “为什么”

    张大夫忽然沉默不语,看了看庄清三人,沉着脸问:“阁下看我大周,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家看周王周公,是怎么样的君主”

    “周国是个小国,但名重。天子饱经风尘,深通事故人情。周公也是个明智之主。”

    张大夫喟然一笑,叹气道:“我们这里私议君上,实属不该。我与夫子虽然是头回见,但真的一见如故。不必虚于委蛇,实话说吧,周是小国,天子乃风尘老者,周君乃守成之君。”

    言下之意,并非能做大事的人。

    几个人都听出这个意思了,一时语塞。

    庄梅说:“君主不一定要聪明能干,只要知人善任,有贤臣辅佐,也可以成大业。就如大夫这样,见识高远,必有一番作为。”

    张大夫有些赧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自认为不是个大才。再说,周公虽然信任我,但我说的话常常不作数,并没有一锤定音的能力,不少大事,都是谋而再谋,议而再议。”

    庄清问:“我听说周国的国相叫御展,我却不认识,那天在朝堂上也没见谁说话像国相。”

    “御展得了重病,在家里养着呢。”

    “哦,不知道他如何看此事”

    张大夫一笑:“大夫不必跟我一个个打听,那哪说得完我今日到此,还有一事,奉天



第三章、天子赐宴3
    周王的宴席定在午后,还专门派人来催请,三人梳洗打扮好了,再拣选几件礼物,就去王宫赴宴了。

    三人是二进宫城,绕着大殿往后殿去。周公专为古稀天子新修了个台子给他养老。台子坐落于宫城一角,周围是一圈水面,几个人抬眼看去,嗬,水面好大,假山,莲花,错落其间。

    池子中间是个两层高大殿楼,左右各一个两层高阁,稍矮一点,形成一个品字。梁以蓝靛涂抹,柱以丹砂涂抹,花草环绕,红幔张盖,装饰得甚是华丽。中间是个大殿,当然比不过宫城的主殿,因为它是两层的,工程难度甚高,自然也就不能太大。宴席就设在里面。

    当年周王崛起,有凤来仪,所以为了纪念当年姬氏的发迹,给这个台子起名曰“来凤台”。

    陪客没几个,司马莫之在位,张爰也在,都是亲近大臣。周公果然没来。三人赶紧行礼,献上礼物,落座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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