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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前排刀盾兵

    姬延开口说:“不过是个家宴而已,诸位不必拘束。寡人年岁已高,牙口不是太好,烤肉炙肉终年不上,就好吃一口炖肉。”

    庄梅闻到炖肉里有一股异样的香气,令人一闻就馋,不禁开口赞道:“这味道真好!”

    姬延乐呵呵地说:“早年还在巩地时,遇到一个高人,传我养生之法。这肉是加了养生补药来炖的,不能天天吃,每三天吃一回,祛病强身,你们大家都吃吃。”

    姬延当周王已经58年了,古今罕见的高寿,在周国臣民心中地位非常崇高,他说养生之学,说服力特别强。

    此时,侍者端来一大盅给庄梅,别人都没有。姬延说,这是专给女子吃的补汤,你这女娃子能跟男子一起同座,惊世骇俗,我很喜欢你。

    庄梅看这慈祥的老头,非常感动。端起来喝了一大半,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味道真好,就是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姬延笑道:“不知姑娘懂不懂药道,如果懂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药方,隔三差五喝一喝,可以预防体湿,腿软,难产,早衰,盗汗。”

    庄梅挠挠头:“我从小就很少得病,对医药之学不大关心。”

    “很好,你天生强健,此乃天意,寡人这个补汤,说到底也是个药,你是个年轻人,药是不能经常吃的。”

    姬延的宴席,果然没有一样烤肉,都是炖,炖得烂烂的。姬延尤其爱吃炖猪脚,猪肉寻常人家都不爱吃,何况是没什么肉的猪脚!其实是当年困顿的时候,吃穿跟寻常百姓没什么区别,这种卖不上价的猪脚,吃多了,吃习惯了。

    今天中国人吃猪肉很平常,但战国时代,猪肉还没狗肉风行。

    厨子专门为周王炖的猪脚,汤里还有两个煮鸡蛋。姬延乐呵呵地捞起鸡蛋来吃,并不觉得他的宴席连羊肉都没有,确实有点不上档次。

    因为这真的是家宴,比他平时吃的多煮一点而已。

    酒是不错的,宫里的手艺,一点浑浊都没有,甘洌可口,就靠这酒维持着宫廷的面子了。

    当然,宫廷宴席最能表明身价的,就是那好几个碟子装的各种蘸酱。盐碟、醋碟、蒜碟、姜碟、花椒粉、芥末,这些是能明确看出是什么的,其他好几个,你不先蘸点尝下,都不知道什么味。

    司马莫之和张爰等人,拿筷子夹一块肉,要在好几个碟里滚一下,再送入嘴里,庄清也一样。什么肉蘸什么酱更好吃,这都是有讲究的。

    庄梅见这些倒没什么,朱英心想,都说天子穷,只觉得比春申君吃饭还讲究。他是穷人出身,也只见过春申君吃饭。

    按照正常的道理,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就该说正事了。但姬延一点正事不说,他当天子快60年,虽说也没离开过洛阳这附近,但耳听目见,知道非常多新奇的事。

    他问庄清:“听说大夫是旧郢都人士,郢都之南,不知多少里,山上有大鸟,直立比人还高,住在悬崖下的洞穴中,山上没有任何活物,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但年轻的女子上山,却没事。人称此鸟为淫鸟。”

    庄清很尴尬,没听说过。

    你们楚国,东近大海,海里有种神人,鱼尾人身,并不在水里游,而是踏浪而行,肚子饿了就掀起巨浪,把海里的鱼吸到空中然后吃掉。身子不过一头牛大小,一顿饭可以却吃一千斤鱼。

    庄清一脸愕然,没听说过。




第三章、天子赐宴4
    庄清接着说:“洛阳北有大河与邙山,不用担心,只要守住孟津,秦国就过不来。河的北岸,就是河内地,如果被三晋夺取,洛阳大可高枕无忧。南边守住伊阙,伊阙之外由韩国守卫,天子就可安居此台。”

    他瞄了眼张爰,很诚恳地说:“如果这个目的达成,韩国与秦国的接触就少多了,不用怕秦国了。”

    司马莫之呵呵一笑:“计策果然很好,但各国要出多少兵”

    “我楚国至少出五万吧。如果周国同意,我愿意亲自去韩国,面见韩君。”

    “方今天下,策士言必谈纵横,再不言义,只言利。你们楚国到底图啥你看,河内地,你给了三晋,伊阙之南,你给了韩国,你楚国呢如果你想燕国也参与,他能得什么”

    “我们楚国大力推动此事,自然有自己的利益,不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去拿,不在合纵之内。我看春申君的样子,并非贸然行事,至于有何具体想法,我却不是很清楚。”

    “燕国嘛,他离这里远,确实没什么利益,但我们可以允许他进攻齐国,反正齐国也不会跟我们合纵。如果他功劳大,我可以劝说赵国送他点土地。”

    姬延听到这里,心花怒放,直夸妙计!

    庄清不忘锦上添花地接上一句:“此计若成,天子功劳也很大,我们楚国虽然不与周接壤,但也可以划几个膏腴之县送与天子做汤沐邑。”

    “好啊,好啊,真好,真妙!妙计啊,苏秦在世也不过如此!”

    庄清满心希望姬延能说,好,就这么办吧。

    “来,喝酒喝酒——”天子说。

    4、

    天子赐宴,肉吃的很香,事却办的郁闷。庄清不知道姬延这老头兜来兜去到底卖什么药。正说着话,忽然门外进来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先是在门口直愣愣地呆了一会,大大方方的环视一周,然后一路小跑直奔姬延。

    姬延远远地看到了她,连忙摇手,不准她过来。然而女孩已经跑到面前,直接坐在姬延身边,冲他甜甜的一笑,指着他大碗里的,说,我要吃这个。

    姬延有点不好意思,有外客在,女孩如此,有失王室教养。

    庄梅见女孩粉嘟嘟的十分可爱,亲切地跟她招手。女孩不认识她,也没过去,扭捏着,也不知道如何叫人。

    不好意思各位,这是我曾孙女,寡人年岁高,如今儿子都不在世,只剩了五个孙子,春儿是我的曾孙女。

    姬延对这个曾孙女看起来宠爱得不行,亲自喂她吃。

    庄清问,此女年纪看起来也有十岁上下,可有许字

    姬延呵呵笑道,实不相瞒,寡人最痛爱此子,一直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因此到现在还没有许字。

    庄清笑道,随口一问,不知道愿不愿意嫁到我们楚国啊。

    如果有合适的,有何不可啊

    庄清一愣,说,我认识的楚国大夫家也有几个合适的,如果大王不嫌弃,我回去后可以帮忙做个媒。

    姬延正色道:“大夫有心了,如果能给她找个高门大户,令其一生无忧,也算是了我一大桩心事。”让春儿出席,给庄清行个礼。

    春儿一愣,忽然明白大人们说的是什么,脸瞬地红了,出来给庄清行了个礼,“谢大夫美意。”声音清脆洪亮。

    朱英见此情景,有点发愣。三言两语,庄清又给揽下一门亲事。说实话,周王家的婚姻,真的很不好介绍,高不成低不就。各国有财有势的实在大夫,不见得在乎这点名头,如今攀亲都喜欢高枝。周王也拿不出好嫁妆,除了出身高贵,真没什么吸引力。

    但春儿这小姑娘,虽然只见了这一回,天真浪漫,长得也端庄,谁娶了去也真是福气。

    吃得差不多多了,座中一人站起,须发皆白,走到周王面前,做一长揖,口称“老神仙”。姬延活那么长,老神仙当然说的是他了。

    宴席还没开的时候,姬延对陪客也一一作了介绍,庄清也没注意听,只记得说他是霍山上修炼之人,叫什么严骖。

    朱英听说他是修炼之人,对他早就特别留意。他对自己的武艺是很有自信的,但自从见过庄清两人的邪魅表现,他感觉自己毕竟是凡人。

    严骖不是周国的大夫,但却与天子姬延以朋友相称。此刻,严骖说:“老神仙最疼爱春儿,假如真能许配给楚国的大族,也是一桩美事。在下为春儿演个戏法如何”

    庄清见那春儿脸上像开了花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身子前倾,十分的期盼,“好啊好啊,严先生快请。”

    严骖给庄清拱手,又给司马莫之和张爰拱手,司马莫之根本不看他。严骖走到边上的熏炉脚下,打开熏炉,熏炉里正烧着香,严骖从袖子里摸出点东西,往里面搓了搓手指,似乎放了点什么下去。

    然后,他围着熏炉,以特殊的八卦步法绕着转,口中念念有词,须臾,熏炉里浓烟冒出,在顶



第三章、天子赐宴5
    天子姬延的宴席吃完了,再也没有别的话,张爰一句有关合纵的话也没再讲。回到楚馆,朱英试探地问庄梅,这个严骖先生,戏法真高明。

    庄梅闻言似乎一惊,皱眉道,不,不是戏法,是真的法术。

    朱英一愣,问,那天,吃饭的时候,你跳着舞,飘起来,也是法术吧

    不是,不是法术。

    别扯了,那天到洛阳来,你在城外,令城上挂着的各种响器叮铃铃的响个不停,难道不是法术

    不是,真不是。我不会法术。

    不是法术,难道还是戏法

    我也不会变戏法。

    朱英有些恼火,瓮声说:“算了,我不问了,你尽跟我扯。我知道你们都是高人,我只是个凡人。”

    庄梅犹豫了下,说:“你别恼,我真没骗你。我可以隔空取物,并不是法术,我不是那些术士。这种能力,好像是与生俱来,身上好像有股气,可以随我取用。我不知道是什么,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

    “那为什么你说严骖的不是戏法,而是法术”

    “因为他在变戏法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气在扰动,那股气就跟我身上的一样。”

    “严骖一边走还一边念着什么,那是咒语么我听闻会法术的术士,在施法的时候,总会念点咒语。”

    庄梅迟疑了下说,鬼知道他念的是什么,但我感觉他能操控一股气。

    庄清忽然说,梅子,也许我们应该去会会这个严骖。庄梅点了点头。

    朱英与他们一路走来,总觉得跟他们之间隔了一层,这父女俩亦或是祖孙俩,给人的感觉神神道道的,此二人本事很大,却又藏着掖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言谈举止倒是个正派人,但却透着一股邪气。

    算了吧,本来也不是很熟,各走各的。

    5、

    庄清与庄梅好似忽然对那个严骖很感兴趣,特意找苏弃打听。

    原来,严骖是半年前以法术觐见老寿星姬延的,姬延对此等有趣之人非常喜欢,经常召进宫里,以朋友相称。此人来历神秘,无人知晓,看他须发皆白,年岁也是不小,也不知在霍山修了多少年。

    他们决定忙完手上这些事,一定要找严骖好好聊聊。

    又等了几天,再也见不到周国朝廷的人。周公说要宽限些时日,好像忘了这事似的。庄清还去宫门口询问,居然不得其门而入。

    这些天,几个人白天都猫在家里,天一黑,朱英就出门了。庄梅也脸色凝重,匆匆离开。

    前些天是白天出去,晚上回来。现在反过来了,每天都昼伏夜出。

    庄清天天晚上看着他们出去,郁闷之极,他也很想出去走走。可是白天不敢走,怕突然来个使者召唤,却找不到人。

    某天晚上,庄梅和朱英出去了,次日一早,庄梅回来了,朱英却没回来。

    然后这一天,周廷也没有任何人,任何消息。

    到了晚上,庄梅又出去了,而朱英依然不见踪影。

    第三日,又是如此这般。

    然后,庄清与庄梅忽然发现了一个事情:朱英已经失踪了三天。

    朱英要去干什么,庄清不知道,朱英也没有安排谁通个信。他跟朱英不是太熟,如果他出了意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但庄清让他挂个稀奇古怪的副使的名,并不是毫无目的。

    朱英武艺不错,人又精明,到了关键时刻可以跑腿去拜访一些洛阳的头面人物,这个是可以胜任的。

    庄清现在就需要有人能代他去见一些人。他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主动去会会周国朝堂上的人。

    朱英不在,庄梅是个女的,这种忙帮不上。

    庄清一脸愁苦地问庄梅:“朱英到底去哪了你们每天到底在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庄梅一愣:“朱英去哪了,我不清楚。至于我的事情,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一个人调查这些事情有点忙不开。”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

    “那好,你快说!”庄清来了精神。

    庄梅沉吟了片刻,好像在找词,思忖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那天在朝堂上,你对秦赵长平之战,那番宏论,平常也没听你说过,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春申君教你说的”

    庄清嘿嘿一笑:“你觉得是春申君教我的”

    “你们这些大人,对于大事情是看得很清楚,但对小事情嘛,就看不清了。你有没有想过,几十万人是多少”

    庄清摸不着头脑,问:“你到想说什么”

    “都说赵国有四十万人投降秦国,然后一夜之间被秦国尽数坑杀。”

    “对啊,没错啊。”

    “四十万人要是都站一起,你知道是有多大一块这洛阳的大街小巷怕是都要塞满吧而秦国虽然战胜赵国,但秦国的兵力,也不过与赵国投降的人差不多,就算砍四十万木头,也很难一夜就砍光吧”

    “你的意思是……”

    “秦国所谓坑杀赵国降卒的说法,是秦国编造出来的。杀人哪有那么容易的?长平之战结束两三年了,秦国有人叛逃,各种消息逐渐传开。也传到我们春申君耳朵里。”

    庄清伸长了脖子,等她说。

    “其实,是秦国意外获得了一件上古的神器,这玩意一动,几十万人瞬间就死了。”

    庄清非常震惊,但想了想,又觉得很合理,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注意到这点以寻常的手段,如何能一夜之间杀几十万人四十万头猪站着不动也不容易杀光啊!”

    他看了看庄梅,“那这是什么神器真这么厉害”

    “就是不知道,才派我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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