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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云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烧小妖怪

    “好好,有客房,有客房。”老人慈祥地笑着,“只是……三位可有验传?”

    “说好了不查验传呢?”向由基回头低声问陆振,“这老头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陆振黑脸一红,“可能这是个遵纪守法的店家。”

    “我们没有验传。”白陌突然说。

    “哎白公子,你怎么……”向由基心说不好,今晚怕是要露宿在这荒村路边了,如果快马加鞭连夜进城,不知道可以找个干净点的街角睡睡。

    “几位没有验传是吧?”老人忽然收住了笑,“加钱。”

    “啊?”向由基愣住了。

    “加钱!”老人板着脸重复。

    向由基一脸茫然地从怀里摸出三个银铢:“老丈你看……”

    “够了,”抓过三个银铢,慈祥的笑容又浮现在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老人为他们掀开门帘,招呼年轻汉子把马牵到后院,“犬子会把三位的马看好,三位请进,酒食马上到。”

    “我们进去吧。”白陌率先走了进去,回头向陆振和向由基招手。

    “白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向由基带着陆振进来找了一张桌子在旁边坐下,一脸不可置信。【!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开店即为求财,问我们要验传只是找个加钱的由头罢了,”白陌淡定地说,“按律例没有验传不许住宿,但是来往的人又有住宿的需求,如果能免验入住,大多数人会觉得加点钱也无妨。这种双赢的买卖,这个老丈怕是做惯了。”

    陆振接话说:“不过右领大人您给这老头三个银铢,还是太多了,这么多钱够我们住十天半个月的。”

    “三个银铢,”向由基再次茫然地左右看着白陌和陆振,“是很多钱吗”

    白陌和陆振顿时闭上了嘴。

    老人笑着为他们端上一坛土酒和一木桶饭、几碟小菜,向由基指着饭问老人:“这个……不用钱了吧”

    老人挨个地看了看三个人,迟疑片刻后说:“要钱。”

    “呔!”陆振拍案而起,顿时他硕大的身躯几乎挤满了这间矮小的店堂,极具压迫感。

    “刚才这三个银铢,不但够我们住宿,就是再让你端上半片猪来给我们吃,你还有得赚,你现在还敢要钱?”

    老人收住了笑,望着陆振,畏惧地退后了几步,但嘴上还是毫不退让:“刚才是住店的钱,吃饭的钱,另算。”

    “算了,陆振你坐下,”向由基叫住陆振,伸手摸进怀里,又转头低声问左右,“这次我给多少合适?”

    白陌想了想:“三个铜铢。”

    向由基犹豫了片刻:“我……身上没有铜铢……”




二六幕 红瞳之鬼
    第二十六幕

    “这位官长,”陆振挤出笑脸迎上去,“我们是瀚城来的……”

    “停!我肖爷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哪儿来,”亭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陆振,“我们依律令办事,有验传吗有就掏出来!”

    向由基指着亭长身边的老头:“他擅自留宿没有验传的人,也犯了刑律,你怎么不依律令办他?”

    老头还是一脸慈祥地笑着看着向由基,就差脸上写着“我们就是一伙的你能奈我何”几个大字,亭长看了一眼老头:“他?他犯不犯刑律关你什么事我办不办他又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们就是没有验传吧?是逃兵?还是敌国的奸细?给我捆起来,带回城中细细审问!”

    几个村民拥上前想来拿人,陆振金刚怒目,踏前一步挡在白陌和向由基身前,两只硕大的铁拳在胸口砰砰砰地对撞:“谁敢动手?”

    村民先面面相觑,又探询地看向亭长。

    “看我干嘛?捆他啊!”亭长对村民大声呵斥,“他还想拒捕行凶不成?胆敢拒捕,罪加三等!”

    “亭长,亭长!”搜屋子的村民从客舍里跑出来,怀里抱着几把兵器,“没搜到金铢,就一把弓,两柄剑!”

    亭长一脚踹在这个村民腰上:“小点声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你们想找什么是这个吗”向由基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铢,在亭长面前晃了晃,亭长眼睛一亮,伸手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向金铢扑去,却被向由基侧身躲过。

    向由基又掏出一大把金铢银铢,朝人群洒去,漫天的钱雨落下来,洒得满院子都是,村民和住客们一哄而散,全都乱哄哄地挤在地下抢夺钱币。

    “走!”向由基招呼陆振和白陌,三个人趁乱抢出自己的武器,往院子后面跑,“去找马!”

    亭长被拥挤的村民挤来挤去,看到向由基跑了,急得大喊:“不许走!”但是所有人都弯着腰甚至伏在地上抢夺金铢,亭长像是被陷在沼泽里一样寸步难行。

    “这是赃物!谁都不许私藏!私藏者全都去边境服劳役!”亭长一手一个拎起两个村民向两边一扔,砸翻了一片人,“捡了钱的全都上交!”

    .

    .

    三个人从院子后面找到自己的马,架上马鞍骑上就跑。身后乱糟糟追出来一帮人,举着火把喊打喊杀。他们毫不理会,一个劲地策马沿着驰道奔驰。

    跑出去不到一里路,驰道中间忽然闪出来一个人,陆振刹不住马,眼看就要将这个人撞飞。

    奔马转瞬即至,这个人不躲不避,居然伸出两只手,想拦住陆振的卷地黑麒麟。

    这是个疯子吗三个人心里都是一惊。

    来不及多想,白陌和向由基的马已经一左一右掠过这个疯子,等白陌和向由基用力拉回马头,转身去看,却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这个疯子的两手死死地扣住了卷地黑麒麟的双肩,卷地黑麒麟正暴躁地甩动着脖子想要挣脱。

    急速奔驰中的卷地黑麒麟,连人带马少说也有上千斤,就是一头野牛也能撞翻,没想到居然被这个疯子伸出两只手就硬生生刹住了。

    白陌和向由基带马返回,不远不近地停在这个疯子后面,手已经按上了兵器。这是个高瘦的人形,异常宽大的麻布斗篷包裹着他的全身,把他的脸遮掩在帽檐下的黑暗中。

    陆振从马背旁边抽出重剑,指着马头前的人影:“刀剑无眼,赶紧让开!”

    疯子双手按着卷地黑麒麟的双肩,缓缓抬起头。卷地黑麒



二七幕 金铢无用
    第二十七幕

    陆振手上用劲,想把嵌在人影腰间的重剑抽出来,却发现人影在他的全力拉扯之下纹丝不动,好像他在试图拖动一座山。

    人影瘦得和骷髅一样,连人带衣服恐怕也称不出几十斤肉,陆振一只手能拎起两百斤的壮汉,却不能让这个人影挪动分毫。

    人影慢慢地把头转向陆振,陆振似乎能听见人影的颈椎在转动的时候咔咔作响。陆振看见他的嘴角向脸颊两边动了动,仿佛是要对陆振微笑一样。

    陆振不知道人影是不是在笑,因为他不知道怎么从一具只贴了一层皮的骷髅上判断表情。

    “剑……不是这样用。”人影力大无穷,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却费劲得像要拔起一座山。

    他枯槁的手慢慢伸向重剑的剑柄,剑柄正抓在陆振的手里。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剑柄的时候,陆振像触电一样松开手,向后跳着退了好几步。人影终于握住了剑柄,手腕一转,重剑如同长在他手上一样如臂使指,转眼间人影已经横剑在胸,摆出了一个四平八稳的起手式。

    围在一边的亭长和村民门纷纷面露惊恐,脚下止不住地退后,为他们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陆振快退!这人有古怪!”白陌暴喝。

    但是他喊得似乎有些晚了,人影已经脚尖点地,以一个诡异的姿态前倾着飘出,重剑横扫向陆振的腰际,陆振本来和他距离接近一丈,但是人影的身形看似轻柔飘忽,速度却快如疾风,转眼间剑锋已经从陆振的小腹前掠过。

    人影身后的白陌和向由基的心都是一紧,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快要窒息。

    那是破开鸿蒙混沌的一剑吗那一剑闪过的瞬间,时空似乎被定格,四周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寂静,失去了一切的光和声,天地之间一无所有,只被极致的剑意充斥。

    重剑挽了一个剑花,重新回到人影胸前。

    时空像是被瞬间定格后又瞬间恢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陆振捂着小腹退了几步,鲜血像泉涌一样从他的指缝里汩汩而下。

    剑锋在他的小腹前留下了一寸深的伤口,几乎将他开膛破肚,陆振毫不怀疑,要是人影再近一些,自己或许会被拦腰切开。那只是一柄很常见的重型兵器,生来就是为了大力劈砍,根本谈不上多锋利。但是在人影手里,仿佛柴刀变神剑,虽然陆振铜皮铁骨,在剑锋下也像豆腐一样。

    人影行动的时候如风似电,在挥出可怖的一剑后又归于静止,他静止的时候像一座石雕,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察。【…… !最快更新】

    白陌和向由基心里一动。

    如果说这个似人非鬼的家伙真的是所谓的“鬼”,那么以他的剑术和力量,把陆振切成两段还是八块都是举手之劳,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那并不致命的拦腰一剑倒像是对陆振先前砍他一剑的对等回应。

    白陌觉得“理智”这种东西有可能还存在于这个人影干枯的脑袋里,至少他原本有把陆振一刀两断的能力,却很好地克制住了。

    “敢问阁下是谁”向由基和白陌想的一样,既然这样他干脆试着和人影沟通一下。

    人影发出怪异的“咯咯”声,像是在笑。

    “马,留下,”他沙哑迟滞的声音让人听着牙根发麻,“人走。”

    白陌和向由基的脸色有些古怪,陆振的眼角也情不自禁地抽动起来。这话太耳熟了,不久前陆振还对白陌和向



二八幕 镇压邪魔
    第二十八幕

    肖亭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畏缩,仿佛他吆喝着可有验传时的冲天豪气一转眼又回来了。他用佩刀指着人影大喝:“王吉!先前白冢村村民看在同村之谊,没有取你的性命,现在你竟敢私自脱逃!本亭长奉公执法,今天就要你伏诛!”

    “原来你叫王吉。”白陌偏头看了一眼人影。

    亭长后退一步,七八个青壮的村民端着大木盆冲上前,朝王吉使劲地泼洒。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白陌向由基和陆振闪身躲避到离王吉稍远的地方,但是身上还是沾上了不少污渍。

    向由基用手指沾了一点污渍放在鼻子前嗅嗅:“是血。”

    王吉一动不动地被一盆盆污血从头浇到底,泼完血的村民拎着空木盆快步退后,七八个村民又平端着长杆冲来,长杆头上插着燃烧的草团和黄纸,草团迫近王吉的时候村民门手腕一抖,长杆头上松散的草团带着火在王吉周身四散纷飞,化作漫天的火雨。两匹战马被火惊到,在人群中冲开一条路亡命奔逃。

    火雨粘在王吉身上,包裹住他的斗篷瞬间被点燃。王吉全身都在熊熊燃烧,仿佛人形的火炬冲天而起。

    然而他依旧纹丝不动,就像真的是一个石雕。

    端着长杆的村民后退,四个身上挂着几片花花绿绿破布的神汉模样的人冲上来,围着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转着圈跳着怪异奔放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词地唱着谁也听不懂的词句。

    所有村民都端着武器警惕地盯着王吉,但有的人已经面露喜色,好几个已经忍不住发出了欢呼声,渐渐地欢呼声高涨起来,村民们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和武器,跟着四个神汉一起转着圈跳跃起来。向由基他们反而被所有人忽视了,只在一边愣愣地看着。

    “难道是……跳大神?”陆振目瞪口呆,“他们这是在降妖伏魔吗?管用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白陌死死盯住那个熊熊燃烧却不动分毫的人形,拉着陆振和向由基慢慢后退,“我们不要靠得太近。”

    “这群蠢货怎么会想到用这种蠢办法,”向由基试图把身边的一个村民稍稍推开,好向外挤出去,一边低声咕哝,“跳大神要是能跳死人,我现在就回去组建一支神棍军团,把纠人全都咒死。”

    神汉的狂舞还在继续,王吉身上的火光却慢慢黯淡下来,他的麻布斗篷被烧成了飞灰,浑身漆黑如炭,所有人才看见原来他在斗篷下还穿了一身贴身的铠甲,金属的铠甲被火熏得乌黑,腰甲上有一道一寸深的缺口。

    但是他仍然站着,除了铠甲包裹之处,裸露出的地方和他的脸一样,也是皮包枯骨,带着焦黑的余烬。【¥!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王吉闭着眼,静默地站着,让人看不出他是死是活。躁动的村民们渐渐消停下来,他们惊惧地盯着包围圈里那个焦黑却



二九幕 投石击瀑
    第二十九幕

    “大半夜被闹起来,还遇到这种事,”向由基一脸衰相地把马栓在路边的树上,“现在别说露宿街边,连城门都进不去。”

    为了尽快远离那个宰客的村落和不人不鬼的王吉,他们纵马狂奔了快三十里,在距离破军城六七里的地方歇住了脚,一路上经过一个官方开的驿馆,但是他们作为偷渡而来的黑户当然不可能去住宿。三更半夜的破军城也不可能开着城门欢迎他们进城,当然就算进了城,没有证明身份的验传,他们也住不了城里的旅舍馆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棵不太硌人的大树靠着凑合一宿,陆振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就地入睡,甚至打起了呼噜。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听起来多么豪迈和洒脱。可是在萧瑟的秋风里向由基还是更期盼有一床破被一条草席,把豪迈和洒脱留给那帮站着说话不腰疼热着说话不嫌冷的诗人吧。

    白陌在树下用石头围起一个圈,中间放上一抱枯树枝和杂草,掏出火镰碰在火石上,点起了一堆火。暖洋洋的火堆稍稍驱散了秋夜的寒意,向由基靠树坐着,把膝盖抱在胸前:“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城,先探听一下城主罗不疑的情况,白公子你怎么看?”

    “我觉得,没有必要。”白陌拿着一根长树枝在火堆里挑着,“我想弄清楚我父亲的葬处,取出骨殖,就尽快回南淮吧。”

    “就这样回去了?如果罗不疑心念旧主,说不定……”

    “不用了。”白陌摇头打断了他,“无论我父辈祖辈怎么样,现在的我只是一介布衣,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也只是一个村妇,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带母亲远离战火,这也是我父亲和养父的遗愿吧。”

    “未必吧,”向由基说,“姚虎教你武艺,玉容公主教你识字,难道是为了让你仅仅当一个山林里砍柴、田地里刨食的农夫?”

    “学武艺是为了防身健体,学识字是为了明白事理,养父从来不许我用武力与人争斗,我也从来没想着去和人争抢什么,”白陌倒是看得很开,“吃穿住用,都能从土地里得到,为什么还要奢求那么多其他的东西呢我凭我所学的东西,不被骗不被抢,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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