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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孤在上

    “还不说,来啊上烙铁!”

    鞭打声停下,滋啦通红的烙铁印上浸了盐水的血口,惨叫愈盛。

    “啊我说”

    刑讯的十大酷刑不是随便说说的,尤其对待已经定了罪名的犯人,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算轻的了,毕竟他活着的唯一价值就只有说出新的信息。

    军营里的审讯室极为简陋,就是一座帐篷,惨叫喝骂之声没有阻碍,竟叫隔壁的战犯吓得尿了裤子。

    火把的光印在帐篷上,有多少人盯着外面的影子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有人进来带自己出去审问。

    寅时,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士兵换岗。

    空气中一根无形之弦悄然紧绷,警觉的士兵握紧了手中长枪,抬眼四顾。

    突然西北角的粮草仓冒起浓烟,站岗的士兵看了一眼,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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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变故
    军营中气氛严峻,但是已经开始恢复秩序,何云天按着他和白虎的契约联系,寻至校场,看到的一幕差点让他龇牙欲裂。

    白虎瘫倒在地上,四肢被铁索困缚,背上还有一道长口,鲜血染红大半白色皮毛!

    他盯向那个持剑而立的玄衣小少年,想也不想厉招轰杀过去。

    “烈火燎原!”

    大火席卷!

    湛长风眼神一撇,两指并剑按住刃身,阴寒之息凭空旋起,如无形之墙挡住了火舌。

    剑出,凛光之处,火焰尽息,她根本不需要看,一剑一剑,剑剑冲着隐身的何云天。

    何云天大惊失色,隐身符失效了?!

    一剑划破他的衣襟,擦出血痕,何云天跃身腾挪,捻出一张符箓,“藤缚!”

    数道手腕粗的藤蔓刺破空气,交织成网,将湛长风困在中心,就要缠成茧。

    湛长风砍下一段,断口便又疯狂地长出新的藤蔓,生生不息。

    那就看看是你的成长速度快,还是我的剑快,湛长风剑势一换,再出手如风卷残云,虚影重重剑光万千!

    好快!

    同为剑客的百里看直了眼,手竟跟着比划起来,但是手跟不上他的眼,眼跟不上她的速度!

    早听说太子长生擅长用剑,却没想到剑术如此高超,再一想她的年纪,噫,已然非人。

    这就是天生的剑客啊!

    瞬间,百剑出,藤蔓断做碎根,也是这一瞬,剑已经点住了何云天的喉咙。

    死亡缠在心头,何云天不由打了个寒颤,瞧着那双恍若深渊的眸子,不可遏止地升起恐惧忌惮。

    一滴血渗出何云天的喉咙,喉结一滑,血流得就更多了。何云天勉力保持镇定,“我乃君子院精英弟子,在祭地留有命牌,我出了事,君子院绝不会不管,何况你已经杀了公孙家的人,还要惹上君子院吗!”

    “我已经跟公孙家结仇,你觉得我会怕再结一个”湛长风不是不想将剑刺下去,而是刺不下,有一股强大的杀机正锁着她。

    “我记得我说过这里不太平,阁下又为何要来多管闲事,可知擅闯军营重地.劫走囚犯,我就地将你格杀,别人也不能说一句不是,你们君子院,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何云天看了眼呜咽的白虎,深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岳阑珊与我有情谊,我不能见死不救,万般无奈之下才出如此下策,请道友见谅。”

    “你一句见谅,抹得去军中兄弟的伤亡,抹得去军规被践踏的耻辱”湛长风面无表情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待如何!”何云天大愤,若不是美人师父沉睡了,还轮得到她指手画脚!

    “冥顽不灵。”湛长风眸一抬,“魂禁。”

    何云天的脑子忽然开始迷糊起来,什么也不想想了,什么也想不起了,混混沌沌不知今是昨非。

    魂禁,是她继搜魂术.镜鉴魂印后的第三个魂术,用起来还不太顺,精神有点枯竭。

    “将他带下去看管起来。”随着何云天被带下去,那道杀机也消失了。

    有后台的人真麻烦。

    湛长风罕见地感觉到了一丝憋屈,这让她周身的气场陡坠冰寒。欲上来讨论讨论剑术的百里默默地收回了脚,跟其他先天巡视军营去了。

    “报”一个小兵奔来,单膝跪下,“殿下不好了,邹廷危死了!”

    “怎么回事”湛长风一边朝审讯室走去,一边问。

    “适才混乱之际,有人偷入审讯室,震断了邹廷危的心脉,零大人发现时已经晚了。”

    “岳昆那边呢”

    “暂且没有意外。”

    士兵掀开审讯室的门帘,血腥味溢散出来。

    邹廷危还被绑在十字架上,但是已经没了声息。

    “属下监管不力,请殿下责罚!”零贰上前请罪,心中十分沉重,他知邹廷危是司巡府的执事,身份重要



第75章 司巡府问责
    湛长风对于司巡府来人并不意外,“崔执事来此,有何见教”

    崔固瞥了瞥她手旁的拜帖,又对上她的视线,暗自心惊。

    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玩泥巴过家家跟父母撒娇

    他本以为太子声名背后是有智囊团在谋划,但是看到她的眼神时,才知道有多荒谬。

    那是一种临至极限的清醒,勾起他对神秘和未知的恐惧,这种本能的恐惧,就像学生遇见了师长。崔固似乎下意识地就认为她的道行比自己高。

    如果崔固到了某一层次,就会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就是道境对道境的压制,除了勘破,无法抵消。

    “昨日我府修士前来查案,除十七人回来外,还有四十一名生死未卜,据我所知,至少有九人已经死亡,你难道不该给司巡府一个交代吗”

    湛长风平静地注视着他,“昨日有逆贼前来劫囚,伤我军士数百,死我军士数十,活捉者现已下牢审问,逃跑者尚在缉拿,除此之外,未见有人来军营,你找错地方了。”

    崔固脸皮一抖,含怒质问,“明人不说暗话,看来你是不想将人交出了,只怕我得请你去司巡府的刑牢走一趟!”

    “司巡府”湛长风睨着他,“传闻司巡府乃主持道义之所,而今看来,不过是以势压人暗通曲款的藏污纳垢之地,孤从来没见过司巡府的人,你们少了人来找孤做什么,还指望孤给你们变出来”

    你还死不承认!

    崔固也是跟她杠上来,掏出一卷画像,将上面的肖像姓名一一道来,末了冷笑,“你见没见过!”

    “如果你是说画像上的人,孤当然见过。”

    崔固怒气平息了些,这回倒是爽快,姑且当你刚刚真的不知情。但是这人又接着道,“你们司巡府不是不干涉凡间战争么,为何当起了反贼”

    很疑惑,很质疑的样子。

    崔固气一提,声音都掺了真气,洪声道,“昨日那是司巡府来查案,不是反贼,也不是劫囚,你休将屎盆子扣我们头上,我劝你现在就将邹执事与诸位修士放出来,也好商议各自损失之事,否则我就治你个故意挑衅司巡府之嫌,请你到府里查个清楚!”

    “那就查个清楚,”湛长风丢出一纸状书,“你说的查案孤并没有看到,孤只看到有人要劫囚,且欲至孤于死地。你查不查清,孤不管,孤只知道你们司巡府勾结藏云涧世家,图谋我神州大地!”

    “你知不知道信口雌黄是什么后果!”崔固愤然卷起地上的状书,一目十行,神色渐渐凝重,“子虚乌有,司巡府以公正处世,向来不干涉世俗,这绝不是真的!”

    “你现在难道要否认邹廷危不是你们司巡府的吗”湛长风站起身来,荡开袖子,横眉冷竖,“我神州就算诸侯倾戈那也是内战,容不得外族嚣张,锦荆义云十万兵马正在赶来,百门神武大炮已经出发,殷氏皇族就算倾其所有,也不会让神州落入外人手上,孤限你在日落之前给出一个交代,否则,开战!”

    崔固手脚冰凉,后退一步,“我焉知这是不是邹廷危在屈打成招下胡乱承认的,你也不能肯定他一人就能代表整个司巡府,此事还有待彻查,我认为我们两方都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孤不信你们司巡府的人,孤忘了说了,这认罪状还有第二张,上面的同伙名字,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司巡府被公孙家承包了。”

    湛长风一挥袖子,“送客!”

    周遭军士肃杀起来,仿佛下一瞬就会拔剑出鞘。

    崔固悻悻,“这之中一定有误会,待我回司巡府禀告堂主,给你一个交代。”

    崔固万万没想到自己雄赳赳而来,落荒而去,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个问题,急忙回到司巡府上报。

    执事堂的



第76章 对峙
    “皇祖父说天下最难懂的是人心,最易控制的也是人心,所以他走了攻心之道,一如我和李重华,他都选了,也都没选,只是准备好了场景,等将来我们谁能杀了谁,谁最终上位。偏偏,我们都以为他选了自己。”

    老皇帝给了李重华圣旨,给了她天子剑,最后的遗言仿若她就是易家的未来。

    不能否认,这种重托真的能让人无怨无悔地为此付出一辈子。

    “可惜,”湛长风垂着眼眸,“攻心太麻烦,我没心思去学,所以我只会设局,当局势已成,人心也不过是环境下任意左右的傀儡。”

    崔固焦急而走,她从容转身煎茶,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中。

    但是军士后脚递进来的消息,让她产生了些微好奇,有了上面那一番言论。

    消息是说,被何云天劫走的岳阑珊,自己回来受缚了。

    “我虽不计人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奇妙,它没有逻辑,甚至有时会在概率之外,”湛长风沉思了下,“如果有一天我失败了,也许就是因为错漏了某种人心。”

    长久的沉默后,湛长风凝望着那个沉睡的她,语里多了一分无奈,“易长生,我再等你十年,若你还不醒我便不要你了。”

    茶凉之后,湛长风睁开了眼,兴之所至,拔剑起舞,剑影之中天光乍破雷龙咆哮。

    她生平最不能释怀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那座不存在的山,二是易长生的沉眠。

    都是那么的突如其来,没有来由,没有防备,她只能被动接受。

    玉祯沿竹林小径进来,纷飞竹叶之中剑光横行,待看清她的招式,眼皮一抖。

    湛长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未经通报擅进军营后山,某种意义上就是司巡府的警告。他们能来无影去无踪,亦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她的军队大炮。

    收起势,湛长风随手搁下剑,盘坐在席上,地炉水沸,“席位有限,诸位随意。”

    她如此自然,好似不是他们唐突到来,而是相约已久。诸位执事不语,看向玉祯,玉祯撩起袍子在她对席坐下,开口却是说,“剑客崇尚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可不会随便放下手中的剑。”

    湛长风斟了茶,也就给了对席一盏,“孤非剑客,孤只是擅长用剑。”

    玉祯哈哈而笑,有点莫名的意味,“不知太子师从何人”

    “云游野客罢了。”

    玉祯见湛长风不欲多言,也点到为止,开始进入正题,“我司巡府应通天路存在,足有三千年,不曾徇私枉法,不曾涉足人间事,在邹廷危事上恐怕有误会,太子可让我看一看证物证词,如果当真确有其事,司巡府定会给太子一个交代。”

    “来而不报家门,孤焉能信你。”

    玉祯一抚长须,“司巡府副堂主,玉祯,监察在位执事,总管府内事物。”

    他竖起一掌,“这几位都是司巡府执事,总领具体任务。”

    崔固林钊等人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字。

    湛长风一一听过,“倒是辛苦诸位跑一趟了,有一点孤很遗憾,邹廷危在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人暗杀了。”

    暗杀

    这和死了有极大的区别,不止执事们交耳议论,玉祯也皱起了眉头。

    湛长风又道,“幸好,他死之前就录下口供,按下押,认罪状早早送到了孤手里,不然当真死无对证。”

    “录下口供”林钊存着几分不信任,“录而不是他亲手写下,这认罪状有几分真还有待调查,毕竟画押死人也能做到。”

    玉祯直言,“是否让我们看看邹廷危的尸身,再做定夺。”

    “自然可以。”湛长风抬了下手,“带上来。”

    玄武卫行动迅速,没几口茶的功夫就将尸身抬了上来。

    这月份,天热,尸身放了一天就开始散恶臭了,掀开白布



第77章 半小时了,还是想不出标题
    “想来现在就算拿出那两张认罪状你们也不会信,”湛长风拿出一块封印着一朵紫藤花的玉珏和一封书信,“这是岳昆和邹廷危联系的信物,其中有关李瑁公孙氏邹廷危的线索十分明显,若你们还存疑,可直接去审问岳昆。”

    “只是孤要提醒你们,那人只杀邹廷危却不杀岳昆,可见只有邹廷危知道他是谁,孤倒没有多大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就不知司巡府能否容忍内部有这般人物。”

    “对了,”湛长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李瑁身边的惊羽卫少说也有千人,此前不曾在神州境内出现过,约莫是藏云涧来的,看来司巡府也不如何,竟能放任如此之多的修士公然作乱。”

    “绝不可能,藏云涧来人都会登录名姓来历,收于档案之中,去向皆在记录。”玉祯顿然,脸色当真不好。

    若真有那么多修士从藏云涧来,却不在记录中,只能说明,司巡府里有一位手握大权的人在替他们做遮掩。

    执事们互相看了几眼,不由将目光移向林钊。登记名录追寻修士踪迹之事,一直都是他在管理。

    林钊浑然不惧,将目光一一怒瞪回去,“某是什么样的人,你等还不了解!李瑁身边的惊羽卫绝对不是藏云涧来的,你们尽管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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