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飘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材疯子
此时常威已备下酒菜,叫人分批送了进来,就在这红帮的大厅里,大家有说有笑喝了个痛快,花冲等人自然不甘示弱,到了最后,除花冲厉红绸在内的几个人没醉以外,其余的人全都喝的醉醺醺的,连文墨武德都喝的轻飘飘的,一直喝到快晌午了,酒席才撤下。
厉红绸吩咐上茶,然后又谈起了九重天的事,花冲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厉红绸却如此执着,心里更是对她刮目相看,一旁的常威看他们聊得开心,心里不是滋味,他恨得咬牙切齿,双拳始终紧握着,如果不是碍于厉红绸的面子,这会早就翻脸了,他越看花冲心里越气,干脆一跺脚走了出去。
又谈了一会儿,花冲见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厉红绸也不强留,带着手下人出门相送,刚走出大堂却被常威拦下了。
“慢!四爷,你想就这么走吗我们红帮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花冲一愣,不明白有什么规矩回头看向厉红绸,厉红绸一皱眉,沉声问常威。
“常总管,为何拦住四爷他们的去路”
常威冷笑一声道:“老帮主生前曾定下规矩,凡不是本帮的外人,过堂之后都要过三刀,四爷他们也不能例外。”
厉红绸闻言气红了脸,他没想到常威居然敢暗中使绊,这明显是冲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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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冲冲着他们一抱拳道:“承让了各位兄弟。”
他说着又问常威。
“请问常总管,我这算不算点到即止呢”
常威听出他言辞讥讽,气的他暗自咬牙,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于是走上前来道:“四爷好功夫,三刀阵算你过了,不过要想离开红帮,还要过我常威这一关。”
“哦”
花冲见他蛮不讲理,心里也有些不悦,眼眉轻轻挑了一下,旁边的厉红绸早已气红了双颊,她冲上来拦住常威道:“你还想做什么四爷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还要丢红帮的脸吗”
“我……。”
常威自知理亏,被厉红绸这么一说,当下也没了脾气,只得退到了一旁,但他心里还是不服,气呼呼的瞪着花冲。
厉红绸双手抱拳,满脸赔笑道:“四爷受惊了,都怪我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档子事,千万别见怪。”
“哪里话,能和众家兄弟切磋武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帮主何必自责。”
厉红绸笑着点了点头。
“四爷果然好风度。”
“呵呵……,哪里哪里,我也是临时抱佛脚,不能让帮主为难就是,既然这三刀阵已过,那我们就告辞了,帮主多珍重。”
“四爷好走。”
厉红绸说着率领众人把他们送出了门外,一直看着花冲他们走远,她才转身回了大堂。
次日,他把常威何成叫到内堂,关上门问常威。
“常总管,我上次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常威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得心虚。
三天前,厉红绸从红树塔回来就找到常威,让他想办法将花冲托付之事了结,常威问理由,厉红绸不说,难免心里不痛快,虽然是帮主吩咐的事,但他还是私底下给压下了,直到此刻厉红绸问他,他才猛然想起来,心里又是一阵的憋屈。
他铁青着脸道:“没有,这件事我压下来了,那个叫什么四爷的,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他自己惹的事就要自己来抗,凭什么叫咱们来趟浑水,再说他来路不明,万一是其它帮派下的钩子呢到时候闹僵了打起来,还不是我们红帮当冤大头,我不同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替人了事。”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厉红绸杏眼圆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人家现在有难求到咱们这了,难道袖手不管吗你忘了他们曾经帮助过我们吗”
“哼!我看那小子是故意黏上了你,瞧他那一脸的风流相,看到他我就生气。”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怎么就黏上我了,他在扬州没有认识的人,找我们帮忙不应该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好了,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何成,你马上去九重天走一趟,把我的意思跟柳湘云说明,告诉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说这件事我厉红绸拦下了。”
何成并没有离开,低着头想了想说道:“帮主,其实常总管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四爷的底细大家都不清楚,这么贸然的做决定,我怕兄弟们会有异议。”
厉红绸也想了想说道:“嗯,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不过人情还是要还的,至于是什么来路,以后慢慢查,你先去办这件事,轻重自己斟酌。”
“是,帮主。”
何成拉着常威出了大堂,来到外面的走廊里。
“兄弟,别怪老哥多嘴,帮主交代下来的事情,你怎么敢压下来不做呢,有什么事情讲出来,大家都是兄弟,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的嚣张样儿,他几次三番的缠着咱们,肯定是心有不轨,要我帮他出头,门也没有,我看帮主是被那小子给迷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的心思我懂,那个四爷的确不简单,不过,你这么横来也不是办法,事儿总还是要办的。”
“这件事已经交给你了,我不想管那小子的事儿。”
“兄弟,消消气,帮主也是一时说的气话,你我之间还分的那么清楚干嘛,我也是为你着想,咱们尽快把这件事摆平,让那个四爷尽快离开扬州,只要他一走,大家不就都相安无事了嘛!”
常威一拍桌子。
“哼!他会那么容易走,我不信。”
“唉!只要咱们还了这个人情,剩下的事你还不会做嘛”
常威铁青着脸,砰!的一拳打在柱子上。
“好,现在咱们就去九重天,等把事情办完,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二人说走就走,傍晚时分已来到九重天门外,经过几天的修整,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大红灯笼早早便挂了出来,常威何成相视一眼,迈步往里面走去,迎客的女卑认识他俩儿,急忙跑过来打招呼。
“呦,这不是常爷何爷嘛怎么今天这么闲来九重天找乐子,快里边请。”
常威何成并不理她,径直走进了天字一号的雅座,这里算是给有头有脸的人物留的位置,常威何成有时候来,都会选在这里,红帮和靠山堂虽然平日里没什么来往,但这九重天却是来过几次,毕竟是酒楼,放下刀枪大家都是客人。何成叫管事儿的通知一声,说有要紧事找柳爷商量,管事儿的答应一声下去了,不到片刻的功夫,柳湘云便摇着花扇走了进来,一见是何成常威立刻就贴了上去。
“我说这两天怎么脸红心跳的呢,原来是红帮的总管和堂主到了,还真是稀客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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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柳湘云闻声走了出来。
“程九,是谁叫你们在这打架的朱爷不是交代过,这里不许任何人闹事嘛,吓跑了客人没了生意,看回去朱爷不扒了你的皮。”
程九闻言急忙退了回来,他虽是靠山堂的香长,又是朱爷的左右手,但在柳湘云面前却是不敢放肆,整个江北的人都知道,柳湘云是朱爷的女人,这九重天就是为她盖的,平时他也告诫手下人,九重天的事一定要听柳湘云的,所以程九在她面前不敢放肆。
何成见靠山堂的人故意找茬,本以为要在此地打上一架,心里正没有对策,没想到柳湘云几句话就拦下了程九,眼见着靠山堂的人退下,他冲着柳湘云一抱拳说道:“柳爷的意思我一定转告我们帮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哥俩先告辞了。”
何成说完拉着常威离开了九重天,回到帮里何成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厉红绸紧皱双眉,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此事,何成见厉红绸犯难,在一旁应声道:“不如跟那个四爷说清楚,咱们红帮尽力了,如果想走,咱们保他出扬州也就是了,真要跟靠山堂在结下梁子,我怕……。”
“好了,不必说了,你回去歇着吧,等我考虑好了在跟大家商量一下。”
“是,帮主。”
何成走后厉红绸坐在灯下想事,那些该想的不该想的一股脑的跑了出来,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了花冲,从第一次见面到刚刚结束的酒宴,每一个画面都让她脸红心跳,她拼命的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却始终忘不了他的一言一行。
她拿起双刀走到外面练武,想以此来分散自己的精神,夜风徐徐刀光四动,映的厉红绸身姿绰绰,只是刀法有些凌乱,似有重重的心事,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已来了多时,躲在角落里偷看,这人正是常威,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偷看,直到厉红绸熄灯睡觉,他才会离去,可是今晚不同,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只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开了,同时十几条黑影跟着他越墙而出,向东一路狂奔而去,不多时便到了花冲的住所。他早已派人暗中跟踪,知道了花冲住在这里,所以他找了一批好手,想今晚除掉花冲他们。
此时花冲正在院中练剑,武德和红线在一旁窃窃私语,文墨托着茶碗坐在台阶上打盹,他昨晚睡的太晚,此刻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身子不住的打颤,手里的茶碗眼看着滑了下来,花冲手疾眼快,在茶碗滑落的一刹那,剑尖轻点接住了茶碗,然后一翻手甩给了武德,文墨被这一下惊的睡意全无,急忙跑过去要回了茶碗,递给了花冲。
“撑不住就去睡嘛!干嘛一帮人守着我,都回去睡觉。”
文墨强打精神说道:“没有这个规矩啊!少爷不睡觉,我们哪敢先睡啊!”
“规矩,你要是懂规矩我可要天天烧高香了。”
花冲调侃了他几句,收起宝剑准备回屋。
突然,一个黑衣人凌空跃下,手中银钩直戳花冲肩胛,花冲听的身后有异动,反臂用剑一挡,随后一脚后踹,将来人逼出丈外,紧接着十几名黑衣人越墙而入,落地之后全奔花冲而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护手双钩,招招不离花冲要害部位,文墨和武德一见急忙跑过来帮忙,这些人虽然功夫不错,但却敌不过花冲的绳曲剑,这把剑柔中带刚能卷能搪,被花冲用的如龙游大海一般,随着他的身影剑光四动,所到之处人人皆伤,但都不是要害,只是点破了皮肉而已,那先前的黑衣人没想到花冲的剑法这么厉害,身边的人全都受了伤,情急之下他飞身掠起,双脚在柱子上一蹬,身子借力蹿了过来,手中银钩连变三式,迎头向花冲罩了过来,此时花冲正一剑刺入一人的肩膀,见银钩来势汹汹急忙抽剑反刺,剑光乍起,绳曲剑穿过银钩卷住了黑衣人的腕子,黑衣人大惊,抖手扔掉了双钩,同时反身后退,但还是慢了一点,手腕上仍留下一道剑痕,花冲一招得手并不追赶,而是回身护住红线,一连几脚踢翻了几名黑衣人,来人眼见不是花冲的对手,打了一声呼哨,所有黑衣人全都退了回来,从四面分散逃出了院墙。
花冲拦住上前追赶的武德,一摆手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他说完转身回了屋,文墨在后面紧着追问。
“公子,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看着不像是靠山堂的人啊!”
“确实不是靠山堂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红帮的朋友。”
“红帮厉红绸派来的吗”
花冲一听文墨直呼厉红绸的名字,当下把脸一沉。
“厉红绸是你叫的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说话间花冲已回到屋里,提起笔来写了一封信,交到了文墨手里。
“明天天一亮把这封信送到红帮,要亲自交到厉帮主的手里,你们两个一起去。”
文墨和武德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看花冲的样子有些焦急,却也不敢追问,只得按照吩咐做事。
第二天天一亮,这二人吃过早饭便去了红帮,路上,武德严肃的问文墨。
“你说这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还要两个人一起送”
文墨嬉笑着说道:“还能写什么,当然是一些你情我爱的酸句子了,咱们公子泡妞可是有一手呢。”
武德一撇嘴道:“我说不是,里面一定写的是公事。”
“公事!我说一定是泡妞,你没见咱们公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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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茂闻言暗自吃惊,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花冲已经几年没来过了,怎么今天一到就问帮派之事,心里不禁有些猜疑。
“公子怎么对靠山堂感兴趣,难道是……”
花冲一摆扇道:“也没什么,只不过初来扬州,在九重天闹了点误会,听说跟靠山堂有关,我在这里人际生疏,所以就想到了粱师,想跟您了解一下靠山堂的底细。”
梁公茂听了心中暗笑,他很了解花冲的性格,说是闹了点误会,很可能就是闹出了大乱子,这么急着找到这里,可能是想让自己出面照应,想到这里梁公茂不禁笑了起来。
“公子的意思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去办。”
“不,不,不,梁师误会了。”
花冲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热情,急忙上前解释。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靠山堂的背景,其它的事儿您就不用费心了。”
“好,既然这样,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简单来说靠山堂就是一黑二白。”
“哦怎么个一黑二白”
“黑在明处暗在白,靠山堂是江北第一大派,可说是风光无限,黑道上的买卖,几乎全部垄断,走私盐,贩黑货,干的全是暴利的买卖,为了私利经常打打杀杀,连累无辜的百姓,这是在黑,在白的就是跟官府勾结,借助官府的势力,四处做买卖,九重天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的幕后老板就是江北一道——朱三会,他在江南江北一带有点名声,不知道公子听没听说过此人。”
花冲点了点头道:“听人说过,靠山堂,九重天全是他的家当,听你这么一说,他也算有点实力,不过黑终归是黑要想洗白自己,还是要和上面搞好关系,这江北谁最大”
“两淮总督——索尔穆。”
“索尔穆就是那个被称为,八臂换日的索尔穆。”
“就是他,当年他一力镇八方,夺了校场武魁,皇上大加赞赏,之后就平步青云,做到了今天的位子,如果这事跟他有关,恐怕不好处理,不过,以公子跟皇上的关系……。”
“唉!我们不谈这个,皇上有皇上的事,我有我的事,不能一概而论。”
花冲不想什么事都沾皇上的光,于是打断了梁公茂的话,梁公茂知他心里,也就不再多说,吩咐人摆了一桌酒宴,花冲也不客气,在梁府一直坐到晌午时分,席间又问了许多关于靠山堂的事,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数,他看看天色不早了,于是起身告辞,梁公茂本来想留他在府上过一晚,却被花冲婉言谢绝了。
出了梁府,花冲四人慢慢往回走,几个人边说边笑,正说话间,几匹快马从林间飞驰而过,花冲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红帮帮主厉红绸,他刚想喊话,几匹马飞一般跑了过去,看方向应该是回扬州城,花冲打马去追,跑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文墨和武德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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