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旧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中凌
江虚辰一个踉跄就被一双大手按在床榻之上,他抬起眼眸向上看去,只见萧屿面容虽白但以恢复了血色,一双大眼深邃浮光,正焦急万分的注视着自己,“你起来干什么,老实待在床上,你伤刚好你就这么折腾,不想好了是吧!”
被萧屿连珠炮似的数落,江虚辰彻底蒙了,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人转瞬之间就活蹦烂跳,中气十足,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他不清明的脑子产生的幻觉,“你......没事吗”
萧屿被问的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道:“什么没事啦,我吗”说完噗嗤一声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站你面前呢吗你又怎么了,做噩梦啦”萧屿好像将刚才的事统统过滤掉了一样,拿起冷掉的粥碗,自顾自的继续道:“你看,为了等你再睡醒,这粥都放冷了!”遂舀起一勺在唇边浅尝了一下,砸吧砸吧嘴,举着勺子凑到江虚辰的嘴边,“温凉的,还能吃,来,张嘴我喂你!”
江虚辰彻底石化了,他皱着眉头盯着萧屿淡定从容的脸,发狠到要盯进他的脑子里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多了一只狰狞丑陋的邪祟。萧屿拿勺子碰了碰江虚辰的嘴唇,却不见他张口,而是探究的看着自己,萧屿被看的后背顿时毛毛刺刺的,“你看着我干嘛!喝啊!”
江虚辰垂下眼来,张开口喝了一口,脑海中仔细思索着刚刚那怪异的一幕。萧屿一勺一勺的舀着,江虚辰心不在焉的吃着,很快一碗见了底,萧屿拿过
仁心4
这身红如一团艳丽的火焰悠悠婷立在门前,在这灰涩暗沉的天际下亮的灼人眼眶,江虚辰不知为何,突然喜爱上了这般招摇明媚的红,穿在这少女的身上真是好看的让他挪不开眼睛。
纪姚提着亲手做的点心,一路忐忑踌躇,越临近林大夫的医馆,她的心越是狂跳的厉害,站立在门口,她理了理并不散乱的云鬓,摸了摸头上华贵的珠钗,呡了呡嫣红的朱唇,微微长叹了一口兰气,抬起素白的柔荑扣了扣那扇枯黄斑驳的门板。江虚辰隐在狭窄暗沉的悬窗之下,素着举世无双的倾城俊颜探究的望着纪姚的裙角,极力的再回想些什么,珏白的手指莫的抓皱了垂下的洁白衣袖。
萧屿打开那扇嘎吱巨响的破门,刺耳尖啸割的他耳鼓生疼,边蹙眉边揉着半边耳朵向门外看去。纪姚被这开门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但见到萧屿那张深邃如刀削斧刻般俊逸非凡的脸,就慌乱如麻的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不忍再看,捏着食盒的手掌迅疾间渗出了一层薄汗。
萧屿见这正是昨日登门的红衣少女,遂微笑道:“姑娘可是来找林大夫的”
纪姚的听着这清脆如山泉的般的嗓音,整个人都要沦陷了,露着半截秀白的脖颈点头道:“嗯!”发间璀璨的珠钗步摇,随着额头轻微摆动,漾着珍珠莹润的柔亮光泽。
萧屿的目光随着东珠的柔光,将纪姚从头到脚快速的打量了一遍,今日的少女比之昨日要华贵的多,就连衣摆间针绣简单的枫叶,也是掺了金丝的,此时虽然不见日光,却也闪着金子独有的奢靡与贵气,“真是不巧,林大夫闭关了,有什么事十日之后再来吧!”
纪姚抬起泛着红晕的脸庞,盯着萧屿如曜石般凌冽的眉眼,举起手中精雕细琢的食盒,说道:“那纪姚就烦请公子,将这点心交于林大夫!”
萧屿顺手接过,微凉的指尖轻柔的擦过纪姚纤细的指关节,凉润的触感惊的纪姚慌张松手,萧屿还来不及握住那食盒的把手,这紫檀为底拉金嵌玉的提盒就从二人之间,施施然的跌落在地,内盛的几样糕饼苏点骨碌碌的从盒子中滚落满地。纪姚啊了一声,赶忙蹲下身子去捡,萧屿一边道歉一边也蹲下身子去捡拾,结果二人之间距离太近,纪姚抬起的额角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萧屿的颧骨上,她慌乱间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却脚下失力丢了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红艳艳的裙摆散在地上,像一朵花瓣上滚着金露的娇艳牡丹。
萧屿顾不得颧骨的钝痛,伸手攥着纪姚湿漉漉的小手,将她从湿泞的地上拉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你看,浪费了你大老远亲手送来的点心,全脏了!”
纪姚道:“不关公子的事,是纪姚分神了,没事的,我明天再送些来就是了,公子莫要自责!”
萧屿笑着道:“哪的话,我萧屿是个粗人,毛手毛脚惯了,实在不好意思浪费了姑娘的一番心意。”
纪姚盯着萧屿握着自己的手,紧张的掌心密汗频出,短时间就滑腻起来,她有些窘迫的抽出了手,脸色瞬间火云连天。萧屿顿觉失态,不等他开口道歉,江虚辰自身后走上前来,出言询问道:“怎么了”
萧屿将杵在半空的手掌收回,尴尬的说道:“我把姑娘带给林大夫的点心摔了!”
江虚辰立在门边看着散落满地精致玲珑的糕饼,再看那红衣少女艳若红霞的俏丽侧颜,一双大眼满是娇羞与慌张,遂蹲下身子捡起一块酥皮的小点,说道:“怪可惜的,看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纪姚有些不确信的望向江虚辰,见他捏着点心放在眼前观摩轻嗅,几丝欣赏与惋惜挂在脸上,纪姚突然小小的雀跃道:“我明日还会再送来,这些丢了不妨事的!”
江虚辰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那便谢谢姑娘了,希望能有幸,尝到这些精美点心的滋味。”他的笑容如三月里暖中带着微凉的薄风,轻轻的拂过纪姚抽芽的花田,瞬间让心海绽放出无数娇嫩鲜艳的花苞。纪姚有些失神的立在当场,陶醉在江虚辰让人舒畅的笑容中,忘记了回答。
江虚辰等了片刻,继续问道
仁心5
江虚辰立在房门前,看着萧屿饮罢之后,心满意足畅快淋漓的模样,恍然间回到了皇城脚下那热闹非凡的小酒馆。萧屿放下酒坛子,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嘴角,说道:“既然起来了,要不要喝一杯”说完举了举手中的坛子,冲着门后的江虚辰恣意而笑。
江虚辰打开房门,优雅从容的迈步而出,调笑道:“不是说不喝吗怎的大半夜在这里偷嘴!”相比较萧屿的内衫凌乱,江虚辰则薄衫一丝不苟,在光与影的交织下,像一尊白璧无瑕的玉像,朦胧中带着生人勿进禁欲凛冽般的美。
萧屿知道被打脸了,遂无辜道:“是美酒先动的手,我是被胁迫的!”江虚辰闻言,忍俊不禁道:“你抓着酒坛,还说是酒坛先动的手,这番歪理,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萧屿抓起另一坛在手,放在桌子上嬉笑道:“哎呀,我就是忍不住了嘛!”说完拿起一只茶碗,与酒坛一并推至江虚辰的跟前,继续道:“你依旧用杯子喝!”
江虚辰将茶碗放回原位,撕开坛子的封纸,仰头灌了起来,随着咽喉的吞咽,空气中爆发出一阵浓烈的酒香,勾的萧屿酒虫难安,遂也仰头猛灌了起来。一坛饮尽,江虚辰放下空坛,含情的凤尾微微薄红,眸光湿润温柔,对着萧屿说道:“原来这样喝酒,是如此感觉!”
萧屿喝尽了最后一口,舒服的叹了口气道:“是不是又畅快又带劲我早说了,用杯子那叫品不叫喝,对坛子吹那才叫喝!”
江虚辰赞赏的点着头,珏白的手指描绘着坛子口,轻柔的画着圈,萧屿转身将角落里剩余的酒,全部摆上了桌,说道:“今夜月色正好,你我借月当饮,如何”将空坛子推至一边,江虚辰拿过其中一坛,道:“乐意之至!”
二人推杯换盏,酒意正酣,萧屿喝掉最后一口醉云间,望着江虚辰迷蒙湿润的凤眼,说道:“为何让纪姑娘给我送酒”江虚辰有点微醉,拄着额头说道:“她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她,再说了,我们现在是逃命呢,哪有时间搞这些个儿女私情!”萧屿实在不知道江虚辰是抽了什么邪风,竟然帮着纪姚追求自己,
江虚辰抬起眼眸,对上萧屿薄薄发怒的俊颜,笑道:“我觉得她穿一身红衣,与你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萧屿险些惊掉了下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虚辰透着邪性的微笑,就像一只森然吐信的美女蛇,邪魅诱惑中带着满满的算计,“我不喜欢红色。”
江虚辰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可醉云间的后劲如汪洋里的巨浪,一波一波的将他淹没,嘴唇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可那身红真的很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萧屿斩钉截铁道:“我不喜欢纪姑娘,你以后别把我的喜好告知她了,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一腔深情终是错付,平白惹人家姑娘伤心落泪!”
江虚辰听话般的狂点头,保证道:“好,好,好,我以后不告诉她了!”说完这些,江虚辰终是支撑不住欲渐昏沉的脑袋,无力的瘫倒在桌子上,眼神惺忪迷迷糊糊。
萧屿酒量千杯不醉,这区区的三坛酒喝下肚跟喝水一样,可江虚辰却不行,三坛以是他醉酒的极限,以往二人下山喝酒,都是萧屿背他走回听雨阁的,明明可以御剑飞行,却偏偏喜欢背着他行走街壤林间,有的时候恨不得回山的路越远越好,这样就可以一直背着他走下去。萧屿望着江虚辰闭上的双眼,心道:也许在那时候,自己就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他了吧!
忍不住伸出手,去扶摸他昏睡的面颊,入手温热细腻的触感,像极了上好绝品的骨瓷,摸在手中润在心田,借着挥洒的月光,江虚辰细
长情
昙花在江虚辰的注视下,悄悄的开静静的谢,将自己一瞬即逝的美丽绽放到极致。良久,萧屿默默的抬起红肿的双眸,眼底猩红一片,面容不再是戚哀幽怨,而是阴鸷奸佞的狞笑,他惬意的执起江虚辰的手放在鼻下轻嗅,一脸陶醉的说道:“真是让人怀念啊!”那手指珏白湿润,干净平滑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像一粒粒小小的贝壳,萧屿嗅了良久,心满意足的将其放在唇下吻了又吻,并狎昵的伸出舌尖细细的舔舐起来。
江虚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弄的反胃,他霍然坐起,抽手给了萧屿一巴掌,清脆的掌掴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震的耳鼓发痒心脏发颤。“萧屿,你又抽什么风!”江虚辰将沾染口水的手指紧握成拳,含情的凤尾此刻薄怒一片。
萧屿被打偏的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般的刺痛,抬手揉了揉几乎脱臼的下颚骨,他发出夜枭一般阴寒的冷笑,转过头来盯着江虚辰,恶狠狠道:“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萧屿的双眸由鲜红顷刻间转变成暗红,仿佛两潭浓稠的血液混合着燃烧的岩浆,向外奔涌着滔天的怒气。
对上这双红眼,江虚辰浑身上下爆发出阵阵排山倒海般阴森恐怖的寒意,仿佛瞬间被丢进了丛极之北的冰渊,从脚趾到头发丝都冒着袅袅寒气,“你到底是谁”江虚辰从骨子散发出的惧怕,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
“我是谁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背后胆小如鼠的倾慕者!”说道倾慕者三个字,萧屿的表情稍稍缓和,望着江虚辰的眼神也不在是过分凛冽的,而是掺杂了几缕款款的柔情。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何方邪物,为何要附身在萧屿身上”江虚辰快速咬破指尖,凌空间转瞬画出驱魔符,滚热的鲜血混合着灵力顷刻间向萧屿面门打来。二人之间距离亲近,想要躲避这记符咒怕是很难,若被这符咒打上身,不管任何凶狠的邪祟都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而萧屿却端坐不动,任由那闪着红光的血咒打在脸上,尽数化为血雾融进了肌肤之中。
“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吧!”说完萧屿大敞着怀抱,露出大半个白皙如玉的胸膛,甜腻腻的笑道:“我全受着!”那笑容就像面对无理取闹,撒娇耍赖的恋人,宠溺到任你宰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江虚辰大为震惊,随即在画出一记束缚咒打了过去,结果被他体内强悍的灵力轻易化去,望着那符咒化作一缕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萧屿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垂下的头发,微笑道:“没用的,你就是再画一千道符,也伤不了我分毫的!”说完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江虚辰面前,继续道:“不如,我们玩点别的!”滚烫的大手顺势摸上了江虚辰惨白如纸的脸颊,无不狎昵的捏了一下。
江虚辰瞬间气的眼冒青烟,抬手就是一拳,但萧屿身灵如燕,轻松避过,江虚辰一击不成第二拳再次落下,萧屿依旧微笑着轻松躲避,二人你来我躲间,在内堂打作一团,江虚辰招招狠厉,萧屿身如无骨灵蛇,实在躲避不过便抬手格挡一下。不多时,江虚辰微有气喘,挥拳抬腿的动作也迟疑混沌起来,萧屿眉眼邪魅,随即手就开始不老实,不是正面摸一下脸颊,就是转身掐一下腰线,更过分的是用劲腰去频频擦撞江虚辰的身体,这等轻佻放荡的举止,如流氓地痞调戏妇女一般,对江虚辰而言真是恶心到了极点,凤眼满是波涛汹涌的怒火,挥起的拳头带着刚劲威猛的灵力,一道灵流如百斤重锤呼啸而来,擦着萧屿的鼻峰侃侃而过。
见江虚辰发了很招,萧屿收起轻浮玩弄的态度,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招之中,他一正经起来,江虚辰完全落在了下风,从开始的进攻到现在手忙脚乱的防守,萧屿迅疾如电的掌风,让他越来越难招架,熟悉的身体与灵力却打出了完全不同的招式,几回合就将他逼进了角落,背部结实的抵在薄凉的墙壁之上,动弹不得。
长情2
邪灵不甘的强大意志控制着萧屿的身体,发出自虐般的灵流暴击,源源不断的灵波伴着炫目白光猛烈的冲击着结界壁障,震的结界表面如蛛网般满是裂纹,眼见这结界就快要被萧屿的灵波轰碎,江虚辰只得全力的催动丹元,调动更多的灵力予以加固。可江虚辰修为本就不如萧屿,再加上体内刁钻的奇毒损伤丹元经脉,此番拼比灵力简直是要他亲命,全身每一寸骨骼皮肉,如坠九幽炼狱般刀锉斧劈,火烧油烹。
灵壁时而浑厚时而薄脆,随着江虚辰急剧起伏的胸口,忽明忽暗着,萧屿捂着眉心痛苦的怒吼道:“我等了几辈子才与你相见,你竟然狠心的再一次将我封印!”他早已愤恨的目眦欲裂,伸出虬筋扭曲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擂在脆弱的灵壁之上,每一下都如重锤砸在冰面上,碎纹如闪电般无限延伸,“你永远都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态度,对我如此,对靖无月也是如此!”邪灵以是强弩之末,萧屿的身体不再爆发强悍的灵波,他扶着灵壁跪在江虚辰的面前,不再怒喝而是阴鸷的狞笑,用被锉刀划过的嗓子,嘶哑狎昵的说道:“你关不住我的,我还会再次出现的!到了那一天,我要你像在靖无月身下那般,哭着求我!”说完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看着江虚辰的眼神满是再次重逢的血腥期待。
江虚辰强忍着痛苦,说道:“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肺腑中业火焚烧,喉咙咸腥翻涌,废了好大努力才将几欲喷涌的鲜血咽了下去。
萧屿跪在地上的身躯摇摇晃晃,眼神也是迷离混沌,他的脸白的透明,亵衣早以被汗水濡湿,牢牢的贴在劲瘦的身体上,他费力的抬起头,对着江虚辰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会......让你.....记......记起......来的!”一句话耗费完了全部的力气,萧屿终于泄力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见他不再动了,江虚辰撤了结界,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后退,背靠着墙壁虚脱的滑落在地,眼前阵阵发着黑,全身软的像跟面条,就连抬手扶额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额头上密集的汗珠流进眼眶里,模糊了视线。
萧屿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中天,和暖的阳光均匀的撒泼在地砖上,映出一片金黄灿烂。翻了个身坐起,想要抬手遮挡下刺眼的阳光,却从手臂传来断骨裂筋般的疼痛,这一动牵发了全身的骨肉一块闹妖,疼的他龇牙咧嘴唉声惨叫。转着锈涩的脖颈打量了一番,歪七扭八倒伏的桌椅板凳,一地的瓷器碎片,无辜遭殃的花枝草药,可怜兮兮的横尸当场,无声控诉着发生过的惨案。
回过头来,只见江虚辰大敞着亵衣,低着头倚墙靠坐在地,洁白的亵裤之上,大滩的血迹早已干固,发出陈年暗哑的猩红。萧屿被这诡异的画面,吓的魂飞魄散,顾不得自身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跑到江虚辰身边,慌里慌张的捧起他的脸,焦急的喊道:“虚辰!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随着萧屿颤抖的双手,江虚辰的身子无力的向他的怀中歪斜,一头如瀑的秀发撞进了胸膛,潮湿的暗香萦绕在鼻尖,使的他眼眶发红,眼底湿润。抬起他的下颚,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此刻惨白如冰,毫无血色的薄唇上一抹干固的残血,像入殓的胭脂,透着阴森与寒凉。“求求你,别吓我!”
江虚辰的身子如隆冬数九的白雪,触之冰凉,萧屿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裹进被子里,揉搓着他消瘦的面颊,良久,江虚辰舒展的眉间突然紧皱了起来,一声含痛的嘤咛破碎在喉间,紧接着咳嗽了起来,萧屿赶忙扶住他的肩膀,关切道:“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
不等回答,江虚辰睁开双眼,猛然弓起脊背俯趴在床沿边,大口大口的吐着淤血,身躯因剧烈的痉挛缩成了一张满弓,萧屿拍着他的后背助其顺气,听着撕心裂肺的咳血之声,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抽疼。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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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萧屿的双手尴尬的不知如何安放,只好平举着,安慰道:“纪姑娘,你就安心在此处待着,有我在,任何人也别想从这里将你带走!”
纪姚舍不得从这清冽的怀抱中退出来,双臂箍的更加紧了,边哭边猛烈的点头,一张白嫩的小脸透着心满意足的红晕。萧屿被她拥的浑身发僵,本想就此推开,可这姑娘正在伤心的极处,如此粗暴恐太残忍,遂只好苦着脸强忍着任由她抱,磅礴的泪水沾湿衣襟,沁的胸前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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