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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旧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中凌

    靖无月见他一心求死,心底的嫉恨就越是猖狂,他这人反骨天成,不喜成全,遂力道一松,抬手扯下江虚辰束发的红带,捆扎在他的手腕上,江虚辰眼神迷离,嗓子麻痒,刚喘上一口薄气,便刺激的猛咳起来。

    然而他靖无月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细心乖巧的小师弟了,他牵制着江虚辰寒凉的小臂,毫无怜惜的将他拖拽至床前。一阵天旋地转,江虚辰的后脑结实的与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虽然床上铺着宣厚暖实的被褥,却也撞击的他眼前黑白交替。

    靖无月两三下扯尽了身上残破的喜服,血脉贲张的肌肉配着深浅不一的伤疤,狰狞中带着野性,逼疚的雄性气息如烈日骄阳,散发无穷无尽的暖热与魅力。

    感知到被压迫的不自然,江虚辰混沌的凤眸,彻底恢复了光亮,此时他的魂灵与躯体再一次分离,他不在有控制身体的权利,他本想破口大骂,可开口却是凄婉无力的嘤咛,带着压抑的哭腔,小声乞求道:“求你,无月,别这么对我!”

    靖无月置若罔闻,他的唇带着霸道的凶狠,像两片薄薄的锋刃,碾的江虚辰浑身哆嗦。躲在躯壳里的魂灵,最是厌恶这等屈辱的强迫,愤怒的火焰早已烧透了它,升腾起的青色烟气,带着无声的叫嚣与呐喊,恨不得冲破灵台,与眼前施暴之人殊死鏖战,哪怕力竭而亡它也不要委身雌伏!

    许是魂灵受到的震荡有些过大,江虚辰在被迫承欢的屈辱煎熬中,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萧屿握着江虚辰的手,自上次灵力外泄以过去了一日,这期间他开始说梦话,断断续续,时清时混,眼角虽不再落泪,却时常眉头紧锁,难掩痛苦。林旭每日施针配药,含的萧屿口中除了浓郁的苦,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

    “虚辰!你再不醒,我就要被这些汤药活活苦死了!”萧屿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用大拇指摩擦着江虚辰小指的关节。

    江虚辰躲藏在眼皮之下的眼珠,缓缓滚动,他的手指微微的弯曲着。过了良久,萧屿突然感到掌心被手指扣住,他有些不确定的呆愣了片刻,见掌中的手指没有规律的在弯曲,狂喜的抬起额头,只见江虚辰木然的睁着双眼,毫无焦距的注视着顶上的纱幔,好似横陈的玉像揭开了敷面的薄纱,刹那间润白四溢,无声无息的美顺着每一处缝隙,向周围绵绵不绝。

    萧屿激动的险些落泪,连日来的翘首期盼,使的嗓音暗哑晦涩,“虚辰!你总算醒了!”

    “你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我还是先找林大夫给你看一下吧,你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回来了!”萧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出了门口如狂跳的兔子,难掩兴奋的大喊大叫,“林大夫,他醒啦!他醒啦!”

    林旭为江虚辰把完脉,顿时神情一松,整个身躯似乎比以往弯了不少,本来干瘦的身子,如今更是皮包骨头,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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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屿望着被打偏的手,疑惑不解,但面上还是关切非常,他改手继续扶住江虚辰的肩,身子前倾,俊颜微侧,眉心凝结如川,眼波熠熠如湖,“你想急死我啊!”

    江虚辰闭上酸涩的双眸,稍稍平复了下因抽噎而紊乱的呼吸,倏尔睁开,眼底以绯红成嫣,猩艳似要滴出血来。萧屿显然是被这双红瞳骇住了,连握着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都没察觉,浮在半空依旧保持着虚握的姿势。

    “我梦到你,死了!”江虚辰的话里难掩悲痛,他似乎还未从噩梦之中清醒,依旧沉沁在浓郁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哪怕萧屿活生生的杵在那,他也感觉不到真实,总担心是场镜花水月,微风一吹,便骤起无数微澜,将这虚幻的泡影尽数搅碎。

    萧屿虚握的手指逐渐舒展,化身为一柄轻柔的羽扇,伏贴在江虚辰苍白冰凉的脸颊处,微微摩挲,感知到掌下之人的颤栗与惊惧,萧屿的心瞬间如暖阳下融化的冰雪,“只是噩梦而已,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跟前吗”

    江虚辰眼波流转,俊颜凄怆,盈盈腮边两行泪,宛若秋水天上来,伏在薄被之上的手指,几次三番想要抬起,皆被自己强行压下,他不想在萧屿面前过多表露心迹,不想给他太多误解使其困惑,他们之间有太多超乎兄弟情谊之外的杂念,不加克制,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越伤越深,死生不复相见!他江虚辰这辈子,注定肮脏不堪,遭人诟病,他不想,也不愿,成为萧屿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阿屿!”

    “嗯我在!”

    江虚辰轻轻拂开附面的大手,言语清寒,“谢谢你,劳累多日,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我想再躺会。”

    感知到江虚辰的拒绝,萧屿微暖的手指瞬间结满了薄冰,眼底的光亮如熄灭的火苗,袅袅升起哀怨的烟气,弥散的整双眼睛灰败无神。缓缓的将双手收回,勉强挤出一丝不尴不尬的微笑,“那虚辰就再好好的睡一觉,晚饭我来叫你!”

    极力的故作自然,却拙劣的漏洞百出,江虚辰心有不忍,表面也装的镇定万分,注视着萧屿微有前倾的脊背消失在门口,他眼底的冰霜瞬间瓦解碎裂的干干净净,尽数融化成滴滴清泪,磅礴倾泻,滚滚不绝!

    花灯初上,熠星寥寥,林旭将饭桌支在后院天井之中,亲自掌勺抄了几盘素菜,搭配着纪姚从集市上买来的肉食酒馔,杯盘交叠,色味俱佳。四人围桌而坐,篝筹交错,推杯换盏,借着满园的繁花鲜艳,药草甘芳,个个面颊绯红,酒意酣热。

    林旭许是太过兴奋,喝着喝着便语无伦次起来,他抓着纪姚白嫩的手指,脖子发粗,眼神发直的劝慰道:“阿姚啊!不是我这个老不死见不得你喜欢人你就算喜欢,也不能喜欢这个暴躁的混小子!他的眼里压根就没你,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三尺清雪,搁不下你这万丈柔霞啊!”

    纪姚本是含笑微怔,越听越是悲从中来,如珠的杏眸,悄悄蒙上一层水雾,映着飘摇的烛火,晶莹透亮,她的嗓中微有哽咽,越看萧屿的侧颜越是奔涌,忽而鼻子一酸,忍不住要痛哭起来。

    本来安静喝闷酒的萧屿,见这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眼前的少女复又落泪,整个脑袋旁仿佛齐齐烧开了百十来壶的沸水,蒸腾的水汽顶开了壶盖,噼里啪啦的响彻十里,“您能别啥话都说吗您怎可平白污蔑纪姑娘的青白,说她倾心于我!”

    林旭本就因说此话惹的纪姚难过而自责,胸腔一股憋闷无处发泄,如此节骨眼上,萧屿直撞其口,显然点炸了这执拗老头的暴脾气,登时双目怒睁,圆滚滚的似两只澄明瓦亮的铜铃,怒斥道:“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我阿姚对你的心思你会明眼看不见”这一嗓子吼出来,以满腔的愤懑为动力,几近破音。“除了一张脸,老夫哪哪看你都不顺眼!”

    饶是萧屿再能忍,如今烈酒灼心,心房之牢囚禁的猛兽,终于露出他睚眦必报的犬齿,淌着腥膻的涎水,目眦欲裂的吼叫道:“我用不着你看着顺眼,我萧屿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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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转眸,抓住纪姚的手腕将其掩于身后,指尖悄无声息的捻住三枚淬了剧毒的银针,随时做好先发制人的准备,他虽隐居于此多年,但云莱门的予杀十二剑,仙门宗派早已如雷贯耳,他们皆是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人本就很难应付,如今十二人一起出动,想要活命方需多费计策。

    他望了望身侧的萧屿,江虚辰,只见二人一个面沉如水,波澜不惊,一个狞笑如魅,亦仙亦妖。他将王朝通缉要犯私藏救治,想要独善其身以是痴人说梦,只是可怜了纪姚,这个明媚俏人的女孩,不该被株连同死,他本想等江小子毒解便催促他二人速速离去,却不想接连变故,这王朝军没有等来,倒是盼来了云莱高手,真是诸事不禁念叨,念来念去终成真!

    予杀十二剑为首之人乃是一名年岁稍长的男子,柳眉杏目,手执青灵光剑,小臂之上缠绕着一条软鞭,乌黑似无骨灵蛇,在晦涩的夜空之下,流转着一道浅薄的冷光。那人抬起执剑的右手,直指江虚辰,瓮声道:“孽障,还不就地受死!”

    江虚辰嗤笑出声,唇角似淬着剧毒的铁钩,目如双枪,森寒锐利,“我早已不是云莱弟子,你予杀没资格要我的命!”

    萧屿不确信的转过头来,对上江虚辰晦涩难明的侧脸,他从不知,虚辰竟然还拜入过云莱门下,可他原何七岁又改拜云峥道长为师萧屿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似乎嗅到了一丝陈年积怨的味道在里面。

    “是不是在无极观做道士做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当年鬼宗宗主将你送入无极观修道,本为一颗深埋棋子,监视探查无极观的一举一动,好为云莱一统仙门宗派效忠效力!你到好,帮着无极观勾引岳从晗在先,残杀你师父尚兰卿再后,这一笔一笔的账,如今是该一并与你亲算了!”

    江虚辰言笑晏晏,雪白长袍如一泄流瑕飞云,“我杀没杀人,你们心里清楚。还有,尚兰卿,他不是我师父!”

    为首之人目光微敛,狭长细眉斜上而挑,一丝凶恶伴着薄怒跃然脸上,威严呵斥道:“哼!你这叛徒竟然认了玄鹤真为师,枉费鬼宗宗主日日思念你这不孝徒儿!”

    江虚辰闻言,晏晏笑目倏尔收敛,眸中寒光肆虐,语气似数九寒地里沉积冰雪,又冷又硬,“随你怎么说,我认或不认,只有我自己能决定,谁也没权利对我不问皂白,指手画脚!”

    对方显然被这等毫无悔意的顶撞,惹恼了性子,左手震臂一甩,缠绕的黑鞭如游龙疾掠,张牙舞爪,无声咆哮的向江虚辰的面颊抽来,那鞭子缠在手上好似长不过几寸,可抽过来的鞭身仿佛无限延长了几丈,带着箭簇破空的速度,眨眼便以袭至眼前。不等萧屿做出反应,江虚辰以徒手之力抓住鞭子的一端,眸中寒光微澜,手中灵流暴涨,炽白的灵力顺着鞭身,如火油相触,快速向执鞭之人处涌去。

    对方显然不将这等把戏放在眼里,目神轻蔑,好似在嘲讽江虚辰的不自量力,遂渡了波灵流过去想要教他如何做人。然两道灵流相撞,一方完全连一瞬都招架不住,忽一对上,便土崩瓦解,分崩消散,汹涌来袭的另一道似劈天裂地的闪电般,刹那弹开了他的手,只见那漆黑的长鞭在白炽的灵光中寸寸碎为数段,落在瓦片与青石的地砖之上,像一节节斩为数段的僵死灵蛇。

    为首之人不确信的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右手紧握的青灵光剑,像盏被疾风吹拂的灯焰,忽而暗淡。周围霎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自薄瓦之上走过,刚劲的脚力每一步便踏碎一片,脆生生的炸人耳朵,更是心疼的林旭眉毛直跳。

    见那人在屋顶上来回踏步,碎裂的瓦块如天降冰雹一样滑落下来砸到地面上,林旭的火爆脾气登时烧到了脑袋顶,扯着破锣嗓子喊叫道:“那个来回溜达的孙子,到你爷爷家做客,不知道拘束言行,瞎跑什么看你把爷爷的瓦片都踩碎了,你得赔我!”

    那人似是没听清林旭喊的是何人,待后半句浅一琢磨,便知道是在骂自己,遂好整以暇的蹲下身来,仔细打量起下方立着的骨瘦如柴的老叟,一双眉眼笑的像个顽劣的孩童,憋不住的坏心思,全表露在脸上,盯的林旭浑身不自在,脊背上好像有万千小虫在噬咬攀爬,搞的他骨头缝都是麻痒麻痒的。

    江虚辰将指腹在贝齿间撕裂,血液瞬间如汩汩的涓流,滴答在青石砖缝间,似一朵朵悄然绽放在墨色枝头的红梅,只见他以虚空为纸,鲜血为墨,行云流水间古朴繁杂的咒印闪着殷红的血色灵光,自空中流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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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有人骇到舌头打结,湿汗滑腻的手掌差点握不住冰冷的长剑。

    “怎么会这也......这也太大了吧!”

    予杀十二人面面相觑,惊惶万状,下意识的腿脚不稳,连后退的步伐都显的软弱无力,十一双求助的双眸齐齐投射在为首之人的脸上,盯的他额汗丛生,喉长气短,“这不是鬼宗以自身灵力凝化的冥府之门,而是封禁亡魂之地的上古铜门,传说是泰山神东岳大帝所造,亡魂之地囚禁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的暴虐厉鬼,如若降临人间,必将虐杀生灵,食肉饮血!”

    沙哑沉闷的嗓音,像地府幽冥的使者,宣读悼词,予杀其余十一人皆以面白如纸,汗如雨下,艳金的华服此刻灰败无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骄纵夺目。那为首者转身抬剑,飞身似燕,疾掠而来,对着地裂飓风的暴眼猛然挥下一道华丽的剑光,耀眼的银白似断水的利刀,生生将飓风斩为两段,那风眼中来不及躲闪的兽魂,顷刻间便身首分离,化为一片灰色的薄尘随风飘散,徒留不甘的愤怒吼叫,响彻在耳边,似锉刀磨骨,似利爪挠心。

    他自飓风空隙之间扑来,手中光剑青白大盛,似裹着猎猎灵焰,带着灼烧的阴炽,闪现在江虚辰的面前。早知这叛徒今非昔比,刚刚就该立下狠手,了结他的性命。他眸光一敛,剑身的灵芒随着主人的波动骤然大射,晃的人眼前白芒一片,然而不等江虚辰挥剑格挡,萧屿的瀚雪似潋滟冰刃,朝着对方的首级疾射而去,猩红的薄雾之中似有绯色雪精飘过,瞬间凉润了对方的眉眼,凛肃的杀气携斩空的狠厉横亘在喉间,延缓了光剑的去势,他不得不收剑回撤,以躲开瀚雪的斜切。

    然而萧屿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临面一剑乃是虚招,吸引他的注意力,接下来刚劲十足的飞踹才是重招,在这方狭窄的地界上,为首之人本无立足之地,他绕是对自己的修为笃定非常,势必认为能一剑重创江虚辰,这才奋力一击,却不想他身侧的黑衣少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身手了得,头脑机敏,想要借着足下的力道将自己踹进暴眼之中,借着亡魂厉鬼撕碎自己。

    立在屋顶的十一人见大师兄如一发焰火般落向飓风暴眼,个个均运起灵力,快速织就一张铺天盖地的灵网附着在风柱之上,为首者感知到身后的灵流涌动,遂忍着肋下的巨疼,足下轻点,借着灵网的反弹之力,迅速避开了飓风暴眼,施施然落在了一侧屋檐之上,只见他脊背微弓,眉宇成川,森白的面颊滚下两道水渍,额前的薄发像一丛**的水草,牢牢的粘在鬓角。

    江虚辰转头仰斜,含情的凤尾此刻布满削骨噬魂的仇恨,森寒如冰的眸光似淬了毒的刀子,扎的檐上之人体无完肤,他举起手中的鸩影剑,左手握住锋利的剑刃,自下而上的滑出一道昳丽的血线,浓稠滚热的鲜血浇筑在剑身上,丝毫不落,仿佛顽皮的红纱缠绕着程亮的剑身翩翩起舞,江虚辰用染满血液的左手竖剑指为剑赐灵,顿时鸩影红光大盛,那光似一柄无限延伸的红剑直直向铜门而去,打在巨门之上震荡出瀚海阴风,无形的气浪瞬间击翻门前的予杀十一人,然有两人反应迟缓,不慎落入飓风暴眼之内,惨叫着被戾魂撕成齑粉,霎时间四周血腥一片,搅的众人眼鼻酸涩。

    纪姚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瞪着滚圆的眼珠,喉中似堵了棉絮,空张着秀口,愣是发不出一丝音调,她的脸颊早已潮湿冰冷,却呈现出不自然的薄红来。

    林旭到底年长,待混乱之中他瞅准时机一把拉过僵硬的纪姚,速速躲进了前堂,蜷缩在一方角落里,抱紧那吓到失魂的少女,为她施针安抚,许是太过惊骇,待印堂处银针刺入,纪姚空茫的眼珠轻微的动了动,随后疲累的落下眼睫,倚靠在林旭的怀中陷入安眠。

    屋外那道顶天立地的巨大铜门,在鸩影剑的血腥献祭下,发出震慑苍穹的轰隆闷响,陈旧而斑驳的繁咒饮足了血水,流动着猩红的荧光向四周游动,直至退却到铜门的边缘,似无形的手



诛邪
    瀚雪澄白的剑锋映着血红的雾霭,剑身上片片六角雪精此刻尽是斑驳的绯嫣,“已经够了,若将门后的厉鬼全部放出,你就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江虚辰忍不住嗤笑,他手提剑影的样子,活像刑场之上宰人的刽子手,浓郁的浊息在他的身边氤氲如雾,点点红光似飞霞流萤,苍白如雪的笑颜掩藏在重重雾霭间,形如妖艳鬼魅。

    萧屿的身后传来更加凄惨的吼叫,他皱着眉头不忍去看,空气中腥甜的气味,早已告知身后战况的惨烈,他握剑的手微微发颤,注视着江虚辰的目光满是担忧与悲痛,他眼下纠结到几欲呕血,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他停下造孽的手

    江虚辰抬头仰望苍穹,皓空中一轮血月,染红了周遭漂泊的浮云,他突然很是喜爱这番血腥的美景,将珏白的手指送入口中,忘情的吮吸着指尖未干的血渍,随着他的动作,手掌间的伤口汩汩的涌着鲜血,淋漓如檐上春水,坠染在雅白的素袍之上,似开出朵朵娇艳俏丽的曼珠沙华来。

    萧屿不由得有些看痴,他从未在江虚辰的身上看到如此轻浮的举止,但他吮着指尖的动作又是这般魅惑利诱。

    从铜门里跑出来的厉鬼越来越多,予杀十二剑此时只剩三剑还在苦苦抵抗,清霜白瓦间肢体的残块混合着浓稠的血液,将屋顶铺陈的黏泞不堪,剩余三人带着满身伤口,跌跌撞撞,雨打梨花,几次三番想要从这困局之中逃离,皆被厉鬼围追堵截的毫无办法。

    眼见即将横死在此,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只传讯焰火,快速的拉断了引线,只见一道银色的光点直冲云霄,在皓空比肩血月的位置处,铮然炸出一朵硕大无朋的火树银花,璀璨的闪光过后是无数的黑色流霞坠散天地。

    江虚辰舒展的眉宇忽然皱紧,一丝慌乱转瞬即逝,他倏尔拔起地上的鸩影剑在手,飞身跃上了屋檐,左右开弓加入了战团。两柄剑一白一黑,在江虚辰的手中宛若游龙,招招又快又狠,裹挟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剑剑生风,刮的三人眼睑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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