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旧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中凌
强大的求生**支配着三人奋起反击,哪怕握着剑的手早已抖如筛糠,周身的气力即将枯竭,也绝不能放弃一丁点活下去的机会。江虚辰似是早就看透他们三人的动机,专攻最强的为首者,十几招下来,他以是招架不住,脚下虚浮几近跪倒,但仍端着一副铮铮傲骨的窘态,故作刚强。
随着血祭仪式的中断,上古铜门自亡魂之地深处激射而出数十道锁链,瞬间击穿了几只忘情缠斗的厉鬼的琵琶骨,将其蛮横的拖回铜门之后。被拖走的厉鬼千年不曾降临过人间,哪肯乖乖就范,一个个用利爪撕扯着胸前的皮肉,龇着森白尖利的獠牙不甘不愿的怒吼着,就算它们如何挣扎喊叫,也是徒劳无功,无济于事,只能瞪着骇人的凶恶碧瞳,冲着江虚辰的背影疯狂怒喊。
其余戾魂见了铁链早已魂飞魄散,嚎叫着四散溃逃,奈何亡魂之地的锁链何其之多,条条皆如鬼魅游龙,无论逃往哪里都会准确无误的将其抓回,一时间,哀嚎遍野,刺的人耳膜欲穿。
江虚辰自锁链交织间,迅疾而来,手握双剑,招式准狠,眨眼间便解决两剑,随即足下用力,将两具尸首朝着铜门踢了过去,被即将拖入门中的戾魂们争相哄抢,不消片刻,便撕成碎片,化为一片血雾。
见此景,为首者愤怒的眼眶通红,发出即将困死的野兽咆哮,“江虚辰,你这个畜生,好歹云莱门养你授你,你竟然出手残暴,连同门的尸首都不愿留下,早知养虎为患,当初就该任由门下弟子溺死你罢了!”
江虚辰手执双剑,傲然孑立,倾城的容颜自血月映射下如九幽鬼魅,“在你眼里,云莱门是我的再生父母,授业恩师。可在我眼里,它是我痛苦的开始,悲惨的往昔!”为首者见他将黑色的剑影调转剑身,施施然举在半空,狞笑着继续说道:“作为予杀之首的你,本该恪守理法,赏罚犯错的弟子,可你呢,任由他们欺我,
诛邪2
理了理染血的衣襟,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他的长发自飓风的边缘上下翻飞,似无处安放的触手,总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暴眼之中无数的戾魂争先恐后的围堵在他的身后,似要伸出虬结的臂爪将他拖进风眼深处,那般癫狂的嘶吼,仿佛月夜下狩猎的狼嗥,光闻其声就让人不寒而栗。
可他却微笑着,置若罔闻,一双本是凛然千年的眉眼,此刻皆如骄阳下融开的冰河,细细碎碎的冰碴随着柔和的目光,尽数溶解,“我死于你手,是我咎由自取,前尘往事,你一并忘了吧!”
江虚辰目如寒江,他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人退入了飓风暴眼之中,一张纯净的笑颜瞬间被蜂拥的戾魂覆盖,那些千奇百怪的魂灵,用最满意,最畅快的手法,尽数将他撕碎,升腾起的血雾像张轻柔的红纱帐,随着飓风的冲力,杳杳飞向天际。
殊不知,他的淡定从容,慷慨赴死,在江虚辰的眼中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一个恶贯满盈的纵容者,有何颜面用这等亵渎的死法求得他的原谅!这一切,不过是天理昭彰,因果轮回,就算今日他们侥幸逃脱,日后他江虚辰也势必会登门讨还!
那扇古朴的铜门,终是彻底隔绝了亡魂之地的出口,那些游移至边缘的繁咒逐步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恪尽职守,原本狰狞颤动的众鬼像也恢复了往日的沉寂。江虚辰驭动剑诀,召回了没入九幽的影剑,那冲天的飓风登时呼嚎着缩回了地底,自缝隙深处时不时传来一道鬼泣的悚栗。
萧屿自房顶翩然而下,将瀚雪插进剑鞘中,不等他开口说话,夜空中似流星雨落,纷纷向这座狭小的医馆滑来,他心道不妙,云莱这是接到传讯的召唤赶来接应了,看这飞剑的数量,没有上成百也有几十。江虚辰亦是发觉了这些快速赶来的飞剑,他快速的插剑回鞘,一脚蹬开前堂的大门,冲着林旭喊道:“前辈,云莱门追来了,速逃!”
林旭见状,搀起昏睡的纪姚,往后进门的萧屿身上一扔,嘱咐道:“老夫我身娇体弱,这背人的活,就交给混小子做了!”
萧屿本能的想将纪姚柔弱无骨,细滑沉香的身子,再丢还回去,可这小老儿实在是窜的够快,他自药柜暗橱中拿出一柄雅白折扇,随意插在腰间,便翻窗逃了出去,整个人动如脱兔,行如疾风,不消片刻便跑出了医馆的范围,萧屿背着纪姚跑在中间,江虚辰负责断后,四人自如霜的月光下向深山密林急速奔跑,然而脚程总是敌不过飞剑的速度,不消片刻,身着艳金弟子服的云莱弟子,带着依附其下的杂门小派,浩浩汤汤追上了江虚辰四人,将他们团团围困在一处山崖边。
林旭自崖边胆战心惊的朝下望了望,只见山谷中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清,不知底下是嶙峋的岩石,还是葱郁的树冠,要是后者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前者那可就是脑浆迸裂,碎骨粉身呐!
“哎!老夫这是造了什么孽呦!遇见你们两个挨千刀的混小子,不光劳心劳力,如今连小命也不保了!”林旭有些夸张的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语气里的悲切也是装的太过敷衍。
云莱门的子弟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副无礼的傲慢,此时面对依崖而立的四人,早已将傲慢甩到天上去,其下依附的小门派尽是狗腿模样,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就差端茶递水,捶腿摇扇了。
不等云莱弟子发话,狗腿子们先七嘴八舌的给江虚辰等人安排罪状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越狱,竟然敢杀人,我劝你们乖乖束手就擒,跪下求门主给你们留个全尸!”
“就是,就是。一帮勾结北冥的渣滓叛徒,就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说到这林旭就不服气了,他叉着老腰,脖子一梗,眼若铜铃的叫嚷道:“屎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夫勾结北冥妖魔了,我一个悬壶济世,福泽百姓的医者,凭空被你污蔑,我很是恼火啊!”
“我管你医者还是屠夫,只要跟叛徒勾在一块,统统脱不了干系!”
“你既然说你是医者,为何收留救治越狱逃犯作为王朝百姓,你不应当上报官府,缉拿要犯吗光凭这一条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林旭实在百口莫辩,他救治通缉逃犯是不假,但他坚信这两个孩子不是轻易杀人的暴徒,从他们身负大刑几欲送命的伤痕来看,越狱那
诛邪3
萧屿眼铮铮的看着江虚辰自两道结界的夹缝中坠落,雅白一掠,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扬洒其上的斑驳血梅,便消失在了眼角的余光里,萧屿倏尔心悸,他自结界中想要翻转身体,却因纪姚在怀无法做到,倒是林旭跪趴在壁障上,瞪着清明的双眼焦急的向下探寻着。
这一瞬仿佛过了经年,待两道结界悠悠落地,纹路似开到荼蘼的清澈华莲,舒展着柔美的嫩瓣逐渐暗淡,萧屿将纪姚推进林旭的怀中,掌中燃起灵焰,焦急的喊着江虚辰的名字。
整座崖底,遍布泥沼水潭,遮天蔽日的树冠阻挡了月光的挥洒,盘根错节的虬根缠着不知名的藤蔓,碧绿的枝叶足有巴掌大小,茂盛的草皮生长在腐枝败叶的泥潭之上,看起来像一只只生长着绿发的头颅。
萧屿的半个小腿尽数淹没在粘泞的泥水中,他顾不得水中尖利枝丫划伤皮肤,近乎癫狂的在这片漆黑的泥沼中奔跑,连日来的大起大落,提心吊胆,早就磨尽了他的理智与沉着,只要想到那白衣胜雪的少年,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就压不下心底的疯魔。
声声呼唤回荡在空谷的幽寂里,惊起了林中休憩的飞鸟,掌中的灵焰凝结出青白瓦亮的光芒,映的周遭白凌凌一片,萧屿自几丛藤蔓之中穿过,于前方巨树之下瞥见一截白衣,顿觉心神归位,他欣喜的走上前去,高兴的眼窝潮红,鼻腔酸涩。
“虚辰!你快担心死我了......我......!”不等萧屿说完,那截白衣倏尔拖动,随后他眼前一白,江虚辰满是冷汗,青白交加的俊颜呈现在眼前。
飞扑上来的他,一把摁倒萧屿高大的身躯,双双倒进满是泥浆的污水之中,就势向旁边急滚而去。污泥滚的满身都是,萧屿自眼角余光中,瞥见方才站立的位置,忽然坠落一只庞然大物,橘黄的兽瞳此刻危险的半眯着,血盆大口嘶吼出腥臭欲呕的湿风,吹皱了二人近前的浅洼。
萧屿刚好俯趴在瘦弱的身躯之上,顿时压住了江虚辰跌断的骨头,蚀骨的巨疼饶是他再能忍,也抵不住闷哼出声。
感知到身下之人因疼痛发抖的身体,萧屿慌张的从其身上滚落下来,连忙问道:“虚辰,你可有哪里受伤”
“我摔断了小腿,还有肋骨!”江虚辰额上的冷汗似明珠映月,在青白灵光中闪着晶莹润泽,一口银牙以咬的咯吱乱响,仍强忍着慢慢爬起。
萧屿抽出瀚雪,挡在江虚辰的面前,与那庞然猛兽冷冷对视。许是他的眼神激起了猛兽与生俱来的暴虐,它将萧屿的戒备视为挑衅,兽眼怒睁竖瞳大亮,似两盏明火灯笼,口中的涎水粘稠拉丝,森白的犬齿尖利似刃,这要是被其啃上一口,骨头都能咬个对穿。
萧屿握剑的手心,已经细密的蒙上了一层薄汗,五指逐一松开,从新将剑柄握牢,那野兽拖着沉重的身躯,似一座小山般四爪并用快速向自己冲来,随着一人一兽的距离拉近,萧屿这才看清对面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它面似畸龙,头余一角,双须皆断,身上遍布焦黑狰狞的疤痕,一爪皮肉已失大露着浅灰色的骨头,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前进的速度,都说龙御九天,真龙乃天子的象征,而此刻深山荒野却陡然出现一只现了真身的残龙,着实让萧屿骇了一惊!
瀚雪自暗夜之中如高山雪女,降玉鸾下凡尘,每一招刺挑皆带起一簌华美雪精,那条残龙似是失了神智的低等猛兽,除了张开血盆大口没头没脑的去咬,就连辗转横挪的身子都是可笑的笨拙,萧屿只是绕着缠枝的藤蔓翻飞了几下,就将其腐烂不堪的龙头卡在了当中。说来也怪,它只是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将自己的头拔出来,除了愤怒的打着响鼻,它竟然一声龙吟都不曾发出,一张巨口上下开合像是哑掉了一般!
这时林旭带着苏醒的纪姚闻声寻了过来,待二人见到这样一条残败的巨龙,竟然如此可笑的卡在一丛藤蔓之间挣扎,嘴巴张的似能塞进一颗鸡蛋。
“萧公子!这是,是条龙吗”纪姚面有害怕,下意识的往林旭的身后躲了躲。
林旭顿时像个暖心大哥哥般,反手拍了拍纪姚的胳膊,以示安慰。
萧屿点头道:“是龙不假,只
诛邪4
林旭将乾坤袋收紧扎好,挂在腰间,素着面容不再回答江虚辰的谈话。
那条蛟龙似是累了,收敛了臂爪,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它的头依旧牢牢的卡在枯藤之间,进退两难的窘态着实滑稽可笑。萧屿收了瀚雪,说道:“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也不知崖上的云莱门人,何时会下来搜查!”
众人点点头,萧屿搀扶起江虚辰,自泥潭中艰难前行,许是走了半盏茶不到,身后蛟龙突然爆发出撼天龙吟,惊飞无数休憩在枝叶间的各色倦鸟,一时间,冷兵刃的对撞,与灵流的白光,将崖底映如白昼。
萧屿四人站在一方矮坡上,看到下方密林深处,艳金的衣袍自青灵的白光中熠熠夺目,蛟龙一改方才笨懒的身躯,如游龙出水,蟒蛇撼树,粗壮的身子迅捷灵活,森白的利齿间血污斑驳,橘黄的竖瞳似两柄寒芒短刃,闪着凶残暴虐的骇人之光。
下方斗成一团,隐约可见蛟龙脖颈处,封禁咒印墨色的纹路,那咒印此刻应该是受到了破坏,自残存的纹路中激射出无数黑色针雨,刺入人身瞬间将其毒痹。
可这蛟龙毕竟不是真龙,加上躯体受损,禁锢力量,对付些修为轻浅的小弟子还绰绰有余,一旦遇到宗师级别便计穷势蹙,毫无还手之力。只见陈祈朝一招灵波打过去,将激射而出的针雨就势反弹了回去,尽数扎进了蛟龙体内,痛的它仰天长啸,悲彻的龙吟响御九霄,倏尔积云密布,湿风骤起,暴雨湍急而降。
四人不再过多停留,磕磕绊绊的自雨幕中跋涉前行。瓢泼的大雨打在脸上,使人睁不开眼睛,前方又多泥沼深潭,江虚辰跛着一条伤腿,走的更加缓慢,二人不敢撑起结界避雨,生怕被云莱门人发觉,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东撞西挪。
走在前方的纪姚忽然身子一歪,娇小的身躯快速的向潭底深陷,眨眼间就已经淹没到了腰腹,她显然是被吓坏了,双臂挥舞,音调声嘶力竭,然而越是挣扎越是陷的迅速,转瞬以至胸口,浑浊的泥水溅的她满脸都是。林旭抓着她的手臂,奋力的向上拉扯,奈何却如与山岳拔力,差点没把自己也拉进泥潭里去。
萧屿赶去帮忙,二人使足了气力才将纪姚拉了出来,出了泥潭的纪姚,惨白着泪流满面的小脸,撞进萧屿湿透的怀中,放声大哭,搞的三人具是尴尬,然而不等萧屿安慰她放开自己,雨幕之中陡然激射出一团炙黄火球,四人见状速速分散,那团火焰打在地上,在雨水中兀自燃烧,丝毫不灭。
江虚辰的凤眸被明黄的火焰,灼烧的隐隐发疼,他望着火球射来的方向,只见陈祈朝自身后悬浮着一只通体燃烧的巨大凤凰,华美艳丽的凤翎拖拽在地上,引燃了周遭的枯枝败藤。
陈祈朝似无冕战神,手中的霓凰剑淬着无边业火,脚下的泥潭被炙烤的滚烫脆裂,就连他华服的袍角都似乎燃着橙红的火焰,他自滚滚烈焰中踏步而来,正容亢色,凛若冰霜。
江虚辰倏尔轻笑,满是雨水的容颜,娇弱白荷,他身姿桀骜的立在雨中,面容平静疏冷,“陈掌门,您无非是想取我性命,但他们三人是无辜的,可否请您手下留情,绕他们一命!”
陈祈朝敛目横视,语气寒凉,“我本是清理门户,无干人等,绝不牵扯!”
江虚辰仿佛吃了颗定心丸,面容登时舒展,“阿屿,带着前辈跟纪姑娘走吧!陈掌门一言九鼎,以后定不会于你们发难!”
萧屿急道:“要走一块走,要死一块死,我萧屿绝不会留你一人!”
江虚辰侧目而笑,凄婉绝美,“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如此对我,替我好好活着吧!”
如此遗言,句句诛心,字字残忍,萧屿原本安放心脏的地方,此刻骤现狰狞的窟窿,飕飕的冒着凉风苦雨,“说什么混话,这世上无你江虚辰,便不再有我萧屿,无论你上九天成神,还是下九幽为鬼,吾必生死相随,绝不相弃!”
江虚辰挺拔如竹的身躯,微有僵硬,此刻雷云击闪,紫色电光劈裂天际,照亮了他瘆白凝思的俊容,湿透的白袍笼罩在单薄的身躯之上,勾勒出匀称紧实的曲线,柔顺的长发经雨水的冲刷越发的漆黑透亮,越是将他的身影映在心底,越是不忍直视他的消亡,萧屿推开纪姚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满目哀伤的注视着江虚辰绝艳无双的侧颜。
他薄唇微动,细弱的嗓音似远山莺啼,隔着万重雨幕蹁跹而来,“走吧,这辈子有你陪伴,此生足矣!”
江虚辰不知何时凝出一记束缚咒,轰然砸在了猝不及防的萧屿身上,殷
诛邪5
陈祈朝凝练一缕魂魄所化的炎凤,不惧任何刀枪剑戟,是为凤凰一怒,焚野千顷,但看似强悍无匹的凤凰虚影,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魔晶玄矿打造的兵刃,采集于北冥丛极深渊的万年魔晶,是一切炎阳之物的克星,就连居于日中的踆乌也可杀死,却不想今日疏忽大意,竟然着了这小子的道。
侵入骨髓的阴寒,冰封了体力的炎阳之力,他仿若置身嚎哭雪渊,血液与皮肉瞬间凝冻成冰,连话也说不清了,“你......安插......了......帮手!”
江虚辰歪着头,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门主,在暴雨中憔悴狼狈的可怜模样,此时的他一定痛的要死,那被魔晶击碎的魂魄,可不是闭关几年就能修回来的,身魂已经残破,就算拿到上古仙法,也很难登峰造极了吧!
一想到这里,江虚辰就蹙起了眉心,他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饱受奇毒折磨的年月,越是不甘越是急于求成,其结果就是痛苦中沉沦,**里自戕,死去活来了多少次,他早就数不清了,除了彻骨的仇恨支撑着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继续苟延残喘的理由。
“陈祈朝,你们都认为我会听话,会受你们摆布,去完成你们下达的任何命令,你如是,尚兰卿如是,玄鹤真也如是,你们都以为操控了我,殊不知,这颗棋子早已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江虚辰居高临下的藐视,似最毒的长鞭,鞭挞的陈祈朝不寒而栗,“我能走到今天这步,还要多谢谢你们!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江虚辰磨齿难忘,铭记一辈子!”
陈祈朝艰难的直起身子,颤抖着抹去嘴角的残血,那把流刃若火的霓凰,此刻寂灭如散了温度的余烬,冷冰冰的雨水尽情的敲打它薄薄的剑身,发出清泠的声响,“难怪尚兰卿对你念念不忘,你这副心肠,不搞权谋真是浪费!”
“你单枪匹马的挽留我一人,不就是为了单独套我的话吗你以往是没下达让我寻找邪影真言的命令,但是你经尚兰卿之口,无意透露给我的只言片语,早已暴露了你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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