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旧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中凌
眼前倏忽闪过那柄自戕断剑的芒光,萧屿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眶,他蓦的攥紧了胸口的衣襟,意识里全是江虚辰逐渐冰冷的脸!
越是不忍去想,脑海里的画面偏偏却越发清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萧屿实在心悸难受的要命,便掀了被子下了床。
行至桌前,倒了一杯冷茶,放置唇边刚想饮下,遂想起师傅受了伤,便放下茶碗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萧屿一路跑进了沈傲穹独居的竹舍,沿途遇上师傅的随侍弟子,剪短的询问了一番,得知师傅并未休息,而是在竹舍静养看书。见那弟子端着汤药,便一并接了,亲自送去,一道探望。
轻轻扣了扣竹舍的门扉,沈傲穹清冷的嗓音自里面响起,“请进!”
萧屿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脚步轻柔的有些蹑手蹑脚。
看惯了萧屿风风火火的样子,此番谨小慎微的动作还真不习惯,沈傲穹对这弟子一项溺爱,是以眉笑如春,将手中的书册放在膝被上,笑盈盈的招呼萧屿坐。
将托盘放置在床边的矮几上,端起药碗,一边用瓷勺搅合,一边询问道:“师傅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那一剑没有伤到要害,就是失血多了些,将养些时日便无恙了!”
沈傲穹见萧屿细心的吹拂着有些沸烫的药汁,忍不住心口窜起一股蜜水的甘芳,这般师慈徒孝的场景,颇有寻常百姓家的父子情深。
萧屿将温凉的药汁用勺子盛了,端到师傅的唇边,希冀的看着,说道:“我喂您喝药!”
沈傲穹摇着头笑道:“不用,我自己来,这一勺一勺的,你是想苦死我!”说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口中绵长的清苦滋味刺激的他眉头紧蹙,脸现痛苦。
萧屿望着师傅,仿佛感同身受一般,陡然打了个寒颤,亦是一脸的眉宇纠结。沈傲穹拿过素白的帕子,拭了口,说道:“你怎么样昏睡了三天了,可有哪里不适”
闻言,萧屿眼有惊诧,脸上疑窦丛生,“已经三天了吗那我......!”绞尽脑汁回忆当时的场景,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竟连当初怎么夺了剑都想不起来了。
萧屿的脑中仿佛横亘着一根利刺,越是用力越是疼痛。
沈傲穹见徒儿面有痛色,遂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屿犹豫道:“我好像,好像记不起来,当时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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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4
躯体凋败的赤炎巨人,将手中的板斧向着黑袍男子掷射过来,一道罡风瞬间刮散了周身萦绕的魔瘴二气。只见男子盈盈一笑,迅疾间自左臂间抽出一柄黑色弯刀,流泻的绿色毒液,自空中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男子瞬步而上,不但完美的避开了飞来的板斧,仅一刀便劈下了巨人一只手臂,那断掉的手臂自半空便融化成浆,炙热的熔流爆散迸射,四下飞溅。
巨人昂首怒喝,将另一只板斧舞的虎虎生风,踏着比房屋还大的一双赤脚,愤怒的追砍着飘忽不定的男子。巨人这番不管不顾暴虐式的打法,搅的封剑台分崩离析,碎石迸溅,热浪一层高过一层,炙烤的萧屿满身湿汗,口干舌燥。他躲在结界中尚且不能忍受,若是没了这层保护,恐怕已经脱水烤成人干了。
地底封禁的咒印此刻在魔气的冲击下,灵光忽明忽暗,那男子周身萦绕的瘴气,所过之处皆腐蚀掉了篆刻的咒文,裸露出下面森黑的岩层。
巨人终是不抵男子强悍,在凶悍的弯刀攻势中,败下阵来,但仍高傲的仰着满是空洞的头颅,瓮声质问道:“尔等何人,为何擅闯吾封印禁台”
男子施然而立,手中的弯刀化作一抹碧华钻进手臂,摆了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吾乃氐巫氏大祭司,巫澈!”
“原来是第一瘴刀的孤光巫澈,有缘得见,不枉此生!”
男子秀眉一挑,艳冷无双,“哦你竟认得我这把破刀”
“此等凶悍戾刃,怎是破刀”巨人许是对主人菲薄佩刀,略有生气,说话厉声含怒。
“对我来说,它不过是割草砍树,扒皮拆骨的镰刀,用着顺手罢了!”
男子不以为意的态度,着实让巨人震怒,随着阵阵怒喝,抖落无数飞霞流星,坠落在地上噼啪作响,“你这番话,也不怕伤了孤光的心,它随你南征北战,厮骋疆场,早已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竟将它与市井廉刀作比,真是暴殄天物!”
这番训斥,显然惹恼了男子,愠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佩刀,我想怎么评价就怎么说,何时轮到你个不三不四的玩意儿来教训老子!”
巨人也是不服输,拔高了音调,嚷道:“吾乃这铸剑熔炉所化之魂灵,世间所有的灵纹宝剑,皆出自吾手!”
有些沾沾自喜的神色,使这个看起来比山峦还要高大的巨人,有种孩童般的稚嫩,但是男子不吃这一套,满不在乎的耸鼻嗤笑,玉指轻抬,自空中萦绕的瘴气瞬间化作翩翩蝴蝶,扇动着冒着丝缕烟气的翅膀,绕着男子兀自盘旋,“可惜了,从今往后,你铸不了剑了!”
周围顿时杀意迭起,男子言笑晏晏间,凝聚无数烟气蝶冲向巨人冒着赤炎的心脏,然而巨人毕竟是岩流所化,自身迸射炙热岩浆,尽数浇散了打头的蝴蝶,但那些不畏惧死亡的蝴蝶,仿佛扑焰的飞蛾,前仆后继,络绎不绝,黑压压的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将那巨人围若困兽,不住的暴怒嘶吼。
萧屿手中的瀚雪终是挣脱了掌心的束缚,铮然飞出了结界,莹白的灵光化作一道闪电,穿过冰冷重重的烟气蝶,向着赤炎波涛的心脏刺了进去。顿时四野山顷,山呼海啸,巨人狂嗥的身躯怒焰滔天,自胸腔中激射出无数魔气剑阵,扶摇直上劈裂巨人的颅顶,使其化作岩浆流泻满地。
没了魂灵的束缚,魔剑红光大盛,暴涨的魔息与瘴气纠缠在一起,向着流光明灭的穹顶直冲而上,似乎想要冲破顶层的封禁咒印,但瘴息显然势要夺剑,几次三番的攀附魔剑,却总是被瀚雪的攻势逼退。此时无论萧屿怎么召唤,瀚雪就是不归,绕着徐徐而上的魔剑盘旋,不让瘴息伺机靠近魔剑。
“是弟子无能,没有控制好瀚雪,让它闯了大祸,这魔剑的出世,弟子罪责重大!”萧屿歉疚的注视着师傅,无论什么样的责罚他都甘愿接受。
沈傲穹抚了抚萧屿略微冰凉的手背,说道:“这事本就不怪你,谁也没想到竟然有歹人迁入听雨阁,意欲夺剑!”面露疑惑,沈傲穹蹙眉继续道:“这听雨阁铸剑室之下封禁魔剑之事,江湖鲜有传闻,就连为师,亦是继承阁主之位时,才会秘密告知,阁中弟子是
孤光5
听到萧屿的保证,沈傲穹微弱的松了口气,他的指腹薄茧粗粝,摩擦在脸上,说不上舒服的触感,带着隐隐的恐慌与颤抖传递过来,使萧屿微微的皱起了眉,“师傅!徒儿一定听您的话,绝不再外人面前暴露分毫!”
“阿屿!为师只希望你平安顺遂一生,我不想你步眴燃的后尘,消失在我的面前!”血腥的记忆跨过时间的沟壑纷至沓来,横亘在沈傲穹的眼前,迫使他阖目躲避,发出的声音都是酸涩哽咽的,“为师再也承受不住下一次了!”
萧屿望着师傅噙红的泪眼,心里堵的发慌,他只能以手覆住师傅发颤的小臂,轻轻的揉捏着,就像儿时因为闯祸挨了司掌戒打,趴在床上疼痛啜泣,师傅便这样轻柔的揉捏着自己的小臂,严厉而不失温柔的教导自己,言语中埋怨甚少,更多的是浓郁化不开的关切,是罚在自己身上却疼在师傅心底。
师徒二人在斑驳的光影里互相挂念,一个我见犹怜,阴柔哀婉。一个眉目刚毅,桀骜忱挚。虽相顾无言,却也胜过万语千言!
自得知魔剑入体之后,萧屿每日面上虽依旧平淡,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这魔剑身负的记忆,时断时续的出现在脑海中,总是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有时立在烟雨楼的石桥前,竟能无端看到拔地而起的虚幻高阁,奔走嬉闹的白衣弟子,有几次恍惚间迈下了廊桥下的浅溪,早春冰冷的溪水着实冰人,次次弄的他狼狈不堪,又不敢大声的气急败坏,生怕小心翼翼的师弟们见了更加惧怕自己。
因铸剑阁的大火,挺拔百年的百叶林付之一炬,南侧的竹林亦是烧毁了大半,整个后山焦土遍地,萧瑟颓唐。沈阁主将养了半月,便应无极观之邀前往议事,萧屿本想随去,毕竟快大半年没见过江虚辰了,可师傅因魔剑之事,仍是不肯放他下山,苦口婆心的规劝了许久,才使萧屿恹恹的答应,立在山门前像个新妇送情郎般,左挥右挥的不忍离去,望着师傅御剑的背影亦是惆怅哀怨。
夜色未央,寒月似薄纱如春水一般冰凉,烛光映着青色帐幔,摇曳着萧屿影影绰绰寂寥的身影。他披着外衣,端坐在桌前,手中捏着素色的瓷盏,几次欲端起又次次无力的放下,杯中不多的冷茶撒泼出来,濡湿了雅白的衣袖。
无力的扶住额头,眼眶涩痛难当,那种心悸的感觉再次如潮汐涌覆,冲刷的心口阵阵难受。
那年蜀中多雨,绵绵的雨雾中,听雨二十七座楼阁,仿佛置身九重云顶的浩渺天宫,巍峨雅致,璧月澄素,庭前翠竹油碧发亮,鲜青的草皮上株株月季含苞欲放,红黄白粉娇艳一片,挂着湿漉漉的雨水,娇俏犹怜。
江虚辰自房中推开半旧的悬窗,用一根梨木抵着,玉立在窗前,将一素色的瓷盆搬到窗沿上,望着盆中凋败的白莲静默失神。
而萧屿正立在屋内的角落,盯着江虚辰瘦弱的背影,面容哀戚,他自睡梦之中穿越时空,去往经年,初见的兴奋使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高兴的想要拥抱住这个清雅的男人,可虚无的手臂几次三番的穿体而过,次次徒劳无功,只好悻悻作罢,但这屋子里浓郁的哀戚亦是感染着他,使他莫名的空落凄楚。
这时门开了,潮湿的冷风伴着肃杀的气息,裹挟而来,**裸的涌进房中,挤走余温,满
迷踪
靖无月总能用污秽的话语激起江虚辰濒死的斗志,果然此言出口,那仰在怀中暗淡的眸光,骤起杀澜,明晃晃似两柄澄寒利刃。攥着长鞭的双手,指骨青白突兀,淡青的血脉亦是狰狞扭曲,清晰可怖,仿佛随时都会崩断碎裂。
萧屿轻杳杳的身子,飘落跟前,双手徒劳的挥舞在江虚辰的脖颈间,他想要将这窒息的鞭子扯下来,可这虚无的灵体,纵然心急如焚,悍力爆发,也无法撰取到鞭子的一缕魔息。
眼见着江虚辰的痛苦越来越盛,憋闷的脸庞潮红似胭,靖无月称心的收了魔息炽盛的鞭子,任其散作一片灰色浓雾飘进衣袖间,了无踪迹。得了松懈,江虚辰狼狈的躺在这个阴鸷的男人怀里,贪婪而又绵软的喘着气,双目萎靡溃散,凤尾薄红潮湿,湿漉漉的仿佛孱弱的垂死小兽。
靖无月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江虚辰的颈间,停留在绯色的勒痕上,冰凉的指腹轻轻撩擦,微微舒缓了伤口的火辣滚烫,“这样你就满意了”他的眼中满是玩味跟嘲讽,玉指点点,仿佛撩拨琴弦,“你若还是当初那个样子,我多少还能顾念旧情,如今这副贞洁烈妇的模样,着实让我恼恨!”
江虚辰不想在听他的混账话,挣扎着几欲起身,然而靖无月偏偏不让他如愿,蓦的收紧了双臂的禁锢力量,将他困在怀抱中间,挣脱不开动弹不得。“你既然如此恶心我,为什么不就此杀了我,还将我日夜囚禁在这,天天看着问着,你是在自虐吗”江虚辰的嗓音嘶哑难听,随着情绪的激愤,竟气血上涌的厉害。
靖无月望着江虚辰倔强的眉眼竟有片刻的失神,他的眼睛仿佛透过怀中的男人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一样的白衣胜雪,一样的容颜绝世,一样的倔强孤冷,但那人模糊的身脚下却是片片摇曳的透明莲花,玉立在碧顷辽阔的圣湖之上,侧首回眸,惊心动魄!
江虚辰郁结难舒的心口淤血翻涌,这半年的囚禁折磨早已抹平了两人之间的同门情谊,只有无尽的屈辱与愤恨,隐忍与绝望!那些落在身上的伤痕,床笫间的淫秽辱骂,将他的高傲自洁扯烂撕碎,毫不留情的碾在脚下踩踏轻贱。胸口的针刺刀劈之感越来越烈,蜷缩的脊背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窝在靖无月的怀中难忍痛吟,苍白的脸上冷汗密布,痛的几欲昏死过去。
萧屿立在原地诸事办不到,只能焦急的看着江虚辰痛到痉挛的扭曲模样。
靖无月感知到怀中男人的压抑颤抖,舒缓的眉宇骤然凛冽,半是焦急半是疑虑的问道:“你怎么了跟我耍花样是没有用的,苦肉计是不会让我心软放你出去的!”
江虚辰的五感皆被痛楚攻占,他蹙着眉根本没有听清靖无月说了什么话,否则势必一场掀桌砸凳的全武行即将上演。但萧屿是听的真真切切,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恨不得将这个眼瞎脑袋混的男人痛打一顿,是以就算灵体打不到实体,他也愤怒的挥了拳头过去,可拳风刚一接触到男人鬓边的发丝,萧屿整个灵体便被吸了进去,再一睁眼,那散发着冷香的人儿便活生生的躺在胸前。
拥抱的真实触感,让萧屿既兴奋又心疼,他有些怜惜的摸上江虚辰被
迷踪2
“为什么是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我!”哀怨欲泣,楚楚凝怜,不知是心酸还是剧痛,江虚辰的眼中瞬间凝结了一层清泠的水雾,盈盈的噙在上扬的凤尾处,潮湿而性感。
萧屿竟感到一阵莫名的燥郁,腹腔之下仿佛有一簇邪火在烧,一场光怪陆离的香艳,赫然呈现在脑海中,似潮汐般滚滚而来。
红纱暖帐,锦被沉香,萧屿的鼻端是清冷的幽香,掌下是男子精瘦的腰身,四周温润细滑的红色,仿佛开满山坡的艳丽芍药。冰肌玉骨的江虚辰,横陈在这片花海中,衬得皮肤越发莹白玉润,萧屿伏在他的上方,阵阵**的颤栗舒爽的他仰头闷哼,他感觉自己流动的血液尽数化为了石头,嘶吼着摩擦着血脉的每一个角落,又倏尔融化成炙热的岩浆,奔涌咆哮着向下身冲去。
窜入头皮的酥麻,冲击着四肢百骸,仿佛发丝也一并震颤呼呵!如果说刚刚的力度算是轻柔怜悯,那接下来的动作却仿佛化身蛮兽,他的眼中只有**冲顶的**,丝毫没有顾念怜惜,一双大手几乎搓破了那层薄薄的皮肉,湿热的薄唇碾的满口血腥,他看到江虚辰随着他的动作摇曳,凤目中的水波被撞出层层涟漪,唇峰上晶莹的血珠,好似一颗入骨红豆,摈弃了绵思裹挟着浓烈的欲念,勾了萧屿的魂,摄了他的魄。
萧屿很少见过江虚辰泪眼迷蒙的样子,简直比剥下纱衣的舞娘还要妖娆诱人,这般天赐的犹怜风情,凄美哀婉又阴柔惊艳,潋滟中又带着三分侠气,仿佛朝雾多刺的玫瑰,冷艳矜贵!
萧屿有些失神,他知道做这些事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具躯体,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心底的欲念虽然渴望着与江虚辰共赴巫山,但他却更多的是想两情相悦,而不是强迫施暴。他无法控制的那双手,熟练的剥开了江虚辰的白衣,那裸露出来的伤疤,惨不忍睹的浮现在萧屿的眼前,深深刺痛了他的魂灵。
鞭伤,齿痕,大面积的青紫,几乎布满了那本来莹白光洁的身子,更加让他震撼的是,心窝处一道无比熟悉的剑疤,那是被瀚雪刺中后,所留下的粉色疮癍,每到寒冷时节这疮癍便会发作,麻痒刺痛,郁结难安。这太过诡异的记忆,瞬间击垮了萧屿的满腔怨愤,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尘世的混乱关系了,难道这个尘世也有一把瀚雪剑,或者也有另一个自己
萧屿的脑中一团乱麻搅缠,塞堵的脑仁隐隐作痛,却不想再次睁开眼睛,便回到了今世自己的卧房中,头顶是青色的帷幔,艾草的荷包。自掌心弥散的魔气氤氲在头顶上方,逐渐凝聚出一张灰蒙蒙的人脸出来,那人脸缓缓睁开双眸,一双荧红血腥的眸子,似两块燃烧的火炭,盯着萧屿错愕的脸桀桀狂笑。
萧屿本想滚下床去,奈何四肢无力,除了一双眼珠能动,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好了,“你......你......是谁”
“你刚刚不是去过我们的前世了吗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
萧屿道:“你是靖无月!”
人脸满意的点点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一世,你们依旧纠缠在一起,真是拆也拆不掉,杀也杀不绝!”
随着那猩红的眼睛红
迷踪3
玄阳打心底不喜这对师徒,一个云峥表里不一,两面三刀就够他厌烦的了,偏偏又带出个深藏不露,居心叵测的徒弟,这师徒二人整天挂着伪善的笑容,谦卑躬逊,不争名逐利,实则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他只要看到云峥那张儒雅端正的脸,就忍不住面上的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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