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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茱萸不争

    “大伯,这人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身上隐隐还有些硫磺气味儿,想必是哪处受了枪伤。”

    季学礼没有做声,点点头。心中却道:“这姑娘见识倒是不少。”

    谭绮嫣接着说道:“受了枪伤的人,那弹丸不能一直留在体内,需得及时取出,否则伤口一旦感染,便是观世音菩萨也救不回啦!”

    “所以你要将他伤口切开,取出火药么”季学礼叹道:“竟不知你还会这等医术!”

    “还不太会,只是见爹爹曾为人取过。可是此时爹爹他出门去啦,只得我来试他一试。”

    “这……”季学礼犹豫了,又问:“可还有别的法子”

    “人参吊着,隔两个时辰换上一片,一时还死不了。若信不着侄女,便赶快送去祥允寺,或王爷府,或许那里有更好的法子!”

    “绮嫣,你容我想想。”

    纵是谭绮嫣不太高兴,可事关重大,季学礼断不敢贸然答应。

    然而他心里又下不定决心将他送走,王爷府定是去不得,可祥允寺又怕送不进去。且此时已是寒冬腊月,这人伤势极重,若是再颠簸一阵子……

    “哎!”竟一时难下论断。

    就在此时,躺着那人开口了,因口中含着人参,只听得他喉头发出咕噜:“哪里都……不去!姑娘……且……动手罢!”

    谭绮嫣望了望那人,又对季学礼道:“大伯也莫要太担心,侄女虽未曾用活人开刀,可这几年却时常捉些生病的小鸡小狗和小猪……那些畜生,除了病的太重的,多数都被我治好了的!”

    躺着那人本还强提着精神在听,一听谭绮嫣如是说,闷哼了一声,脖子一歪,径自昏死过去。

    “恩人!”季学礼急忙上前,却被谭绮嫣拦住,道:“大伯莫要担心,他只是一时晕过去啦!”

    这时,一旁的屈不为踟蹰着开口道:“姑娘大夫!你看我这兄弟也受了伤……那,那千年的人参,给他也吊上一吊,可好”

    谭绮嫣回身给屈不才号了脉,摇摇头道:“不好。”

    屈不为道:“世人都说医者有仁心,慈悲济世人。怎的到姑娘大夫这里就不肯治他了”

    谭绮嫣道:“治是自然要治,但治法不同。”

    “哪里不同”

    “你取些热水,先一勺一勺的喂着他罢!”

    屈不为一听,脸上极是不高兴,道:“佛家有云,众生平等。同样的都躺在这里,怎的一个得用千年人参,一个却只得喝热水”

    季学礼只道是谭绮嫣心疼这千年人参,也劝道:“侄女,区区人参而已,给他用就是了!”

    先是被季学礼质疑自己的医术,谭绮嫣心中本就




二十二、必死之象
    季夫晏一听,忙走过来,道:“绮嫣叫我做什么”

    “找块厚一些的床单过来,铺在旁边,我们一齐将他翻过身去!”

    “这就来!”

    季夫晏打开柜子,直接取了一床褥子铺在炕上,又脱鞋上了炕,蹲在那人腿边,道:“好了!”

    谭绮嫣也脱鞋上了炕,一手托住那人的头,一手慢慢伸到那人腰下,对季夫晏道:“我喊‘起’,咱们一起用力。”

    季夫晏也学着谭绮嫣的样子,一手拖住那人小腿,一手伸到伸到那人屁股下面,道:“可以了!”

    于是二人合力,一齐将那人翻了过去。

    那人背上的血已经将衣物浸透,层层衣物凝成厚厚的一块儿。

    谭绮嫣看到这一幕,柳眉微蹙,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自两侧剪开,轻轻一掀。

    或许是牵动了伤口,那人的后背抽动了一下。

    谭绮嫣见了,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是不敢再动手,可也只是顿了一顿便咬着牙,“唰”的一下将整片衣服掀了去,于是那人后背上碗大的伤口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这背上的伤口在右侧背心处,似蛇洞一般,黑魆魆的。周围的皮肉散发着烤灼的臭气,正中央汩汩的冒着鲜血。

    与这伤口相比,身前的伤简直不足为道。

    玉忱被这血腥气一熏,竟“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屋内的血腥气立刻混上膻臊之气,使得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季夫人再受不了,拉了玉忱的手躲了出去。

    谭绮嫣却面不改色,对屈不才与季夫晏二人说道:“等下帮我按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

    二人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

    谭绮嫣又叫季夫晏打来沸水,将伤口略略做了处理,擦掉覆在那人背上的泥土血水。之后将碗中的酒点燃,将方才切人参的小刀在火上烤了一烤。

    接着抬头问季、屈二人:“好了么”

    二人再次默默点头。

    谭绮嫣叠了一块布头塞到那人口中,道:“那便开始吧!”

    屈不为有些害怕,忍不住又问道:“如,如何开始”

    谭绮嫣指着伤口,道:“如此大的创伤,显是远距离的铅弹打在身上破裂所致。我看这弹丸碎片太多,须得翻开伤口,一片一片找到再取出来。若是嵌入太深的,还得切开才行。”

    季夫晏听得毛发直竖,颤声问道:“可有麻药”

    “若是寻常创伤,琼酥散倒是可以服些。可如这般的伤口,服了亦是无甚功用,不如省着了。”

    “就没有其他可用的吗”

    “倒是有些罂粟,可我拿捏不好分寸,就怕一旦用上,后患无穷。”

    季夫晏想到屈不才的遭遇,赶忙制止道:“我看这后患还是免了吧……”

    谭绮嫣听完却轻轻笑了:“后患什么的,此刻想来却是有些远了,能不能救活,还得看他个人的造化呐!若是死了,真是可怜了我,还未出师,这行医生涯便要夭折啦!”

    谭绮嫣这话说的自私冷漠,屈不为心中只道这姑娘是愈发的没有人情味,原本对她就无甚好感,此刻更是有些厌恶。只听他阴阳怪气道:“哼哼,姑娘大夫如此心肠,以后还是莫要行医的好!”

    可他哪知谭绮嫣说这样的话,是有意掩饰自己内心的畏惧。

    医书有云:如伤血过多,脉见虚、细、沉、小、和缓者生,若脉见浮、洪、数、大、实、虚促者死。

    谭绮嫣进门号脉,已知这人脉象虚促,此刻又见他身上筋断血飞,好肉暴伤……

    两者结合,已是必死之象。

    作为她亲手医治的第一个病人,她比谁都盼着将人救活。可是这人伤势如此严重,自己仅有的两成把握,还是出于对自己父亲医术的尊重,和心中一丝侥幸硬着头皮拿捏出来的。

     



二十三、刮骨去毒
    就连谭绮嫣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然她深吸口气,说道:“伽蓝神仍是**凡胎之时,曾中毒箭。矢镞有毒,毒入于骨,医者破臂作创,为其刮骨去毒,然后其患乃除耳。

    此番你有幸,得历此番大劫,想必上苍定将有重任托付于你。我也有幸,得以为你刮骨除弹,往后这十里八村,我必也会闻名遐迩!哈哈,如今大功将成,你再忍忍,等你痊愈,咱们得举杯畅饮!”

    谭绮嫣不知那人是否还能听见,也不知这些话奏效不奏效,此刻说出来不过是为自己涨涨士气,仅此而已。

    岂知那人听完,竟真的有了反应,头抵在炕上,用力点了点头。

    谭绮嫣心中佩服这人意志之刚强,于是再不耽搁,用最快的手法,顺着筋络切开了那处伤口。

    可切肉刮骨岂是寻常人能受得,那人痛极,再忍不住,“呜嗷”一声,拼命挣扎。

    季夫晏与屈不为一人一头,死命压住他。

    可是二人身上毫无功夫,便是使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是按他不下。

    “姑娘大夫,你快些罢!我二人不行啦!”屈不为呲牙咧嘴的向谭绮嫣喊道。

    眼看着二人就要被那人掀翻,谭绮嫣只得大声喝道:“这就不行了么!”

    只见那人身上一滞,力气似乎小了些。季、屈二人趁机赶忙又压了上去。

    谭绮嫣又叫:“前面都扛过来了,还怕这最后一下不成!想活命就忍住了!”

    那人喉头又是“呜呜”几声,却是真的不动了。

    谭绮嫣见了,不再做声,手腕灵巧一翻,薄刃一嵌,只眨眼的功夫,那弹片就“当啷”一声掉落下来,磕在瓷盘之上,滴溜溜的乱转。

    可就在弹片掉落的瞬间,一大股鲜血却自伤口喷薄而出,溅的谭绮嫣满身满脸。

    谭绮嫣指着那人背上一处,忙喊道:“帮忙按着这里!”

    屈不为听了,使出大力按了上去,那伤口血流即刻缓解不少,却仍是不断流出。

    “大伯,快把药箱给我!”谭绮嫣又喊。

    季学礼上前几步拿过药箱递给谭绮嫣。

    谭绮嫣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尽是长长短短许多银针。只见她取了银针,一边辨别穴位,一边施针,不一会儿,那人伤口周围乃至头颈腰背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银针。

    如此又忙活了一通,血流终于止住,众人见了皆松了口气。

    可那人却因失血过多,彻彻底底晕死过去。

    谭绮嫣又叫季学礼打了沸水,投干净布头,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

    又从药箱中取了绣花针,以桑皮尖茸为线,蘸上花蕊石散,慢慢将碎肉缝合。

    缝到最外面,她扯下几根长发,用沸水反复揉搓沥干,用作引线,将外皮缝上。最后取了月白珍珠散,均匀的洒在伤口上。

    众人皆屏住呼吸看着谭绮嫣手指翻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直到缝完最后一针,谭绮嫣这才长虚一口气,道:“成啦!”接着便瘫坐在那人身旁。

    季老太爷掌灯多时,手臂早已酸麻,收回手时,不小心将油灯打翻,险些将灯油洒在屈不为腿上。

    屈不为忙道:“老太爷小心!”赶忙赤脚下地,将老太爷扶回方才所坐的椅子上。

    季夫晏一心惦着谭绮嫣满身的血,忙下了地在盆中换上清水端过来,对她道:“快擦擦,我带你去找我娘换身干净衣裳!”

    那知谭绮嫣却只洗了洗手,随意擦了擦脸,道:“我夜里还要守着他,先不换啦!”

    季夫晏道:“你刚不是说成了吗”

    谭绮嫣道:“伤口是成了,可他的命成不成,还得看今晚他发烧不发烧呢!若是高烧不退,那多半是没救啦!”

    季夫晏道:“竟还这般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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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究竟是谁
    屈不为摇了摇头,道:“究竟是谁,我也不知。总之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抓去,又这样慌里慌张的逃回来了!”

    季忠诚见他一脸迷糊,急道:“你倒是快给我说说,你是怎的遇见了这……我这义兄他又是怎的伤成这样又是如何救了我爹爹的!”

    “小少爷别急啊,你得体恤我才是。你是不知,这些日子,我们兄弟是有多少次死里逃生!”屈不为坐在炕沿上,缩着脖子说到:“那日我替公子爷传了话就从你家回去了,可没几日就听说王爷府派人在挨家挨户抓壮丁。

    我爹听了消息,赶忙放了我兄弟出来,叫我俩出去躲躲。可我那兄弟你也知道,一直被关着,被那御米折磨的,出来时只剩小半条命了!

    小少爷你想啊,只剩半条命的人,放出来又如何跑的动我就只得背着他,可是还没跑出村子,就被王爷府兵抓住啦!我们没办法,只能跟着那群当兵的走。

    这一路走,就过了白狼水,到了东胡地界儿,原来是要打那东胡人。可东胡大大小小首领那么多,究竟打的是哪一支,又是为何去打,我就不得而知了。”

    季夫晏心想:“那日见他们跟着队伍走,原来竟是去了东胡地界儿!”

    屈不为接着道:“我虽不懂兵法,可我却看的出来,那东胡人显是毫无防备的。头一仗那带队的将军根本就没用上我们,只派了少数的精兵偷袭,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可是后来东胡人反应过来啦,赶忙组织队伍反击。那将军见那东胡人来势汹汹,就叫我们这群百姓去打头阵。可我们哪会打仗,去了就是送死呐!是以这第二仗我们就输了,百姓死伤了大半。

    那将军的心是真的狠,我们的人受了伤回来,他不叫军医给我们药,说我们就像那骡马畜牲那般,没甚大用处。叫军医留着药,给他的良兵强将用!”

    屈不为说到这里,恨恨的看了眼谭绮嫣,道:“姑娘大夫若是那将军手下的军医,定会讨得那将军的欢心!”

    季夫晏听的正聚精会神,听到屈不为来说谭绮嫣,立刻不悦道:“好好的说你们的事,怎的又扯上了绮嫣!再说了,绮嫣又岂会给那无良将军做军医!”

    谭绮嫣不愿与他一般见识,笑道:“他定是见我不给他兄弟吃人参,又不给这位公子用麻药,对我有气,这才过来说我的!”

    “哼,姑娘大夫倒是聪慧的紧!”屈不为嘴上图了痛快,便不再与她多说,而是继续说道:“如此这般,又打了两次,直到我们这些没用的百姓被东胡人打的只剩下一小撮,那将军才派真正的兵去迎战。

    可那东胡人是真的勇猛,看的出来,他们又极是愤怒,所以那将军的兵也被打败了。

    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不想就这么白白送了死,就趁着他们在前面打仗,偷偷跑了!可是东胡人眼尖,以为我们是什么当官的,竟派了精兵来追!

    东胡人的心思许是没有那将军那般活络,他们刚一追到白狼水,就又遭了袭击,原来那将军早派了精兵埋伏着!这么一来,就又死了许多东胡人!

    我们哪管死不死人的,趁着他们又打,就又拼了命的跑。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一小队东胡人追上了。这一队的东胡人眼光总算不瞎,看出我们原本只是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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