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君为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漓盘泥
将士们高喊着,奋力、勇敢着冲锋着,很快就有人倒在了这场无情的战争之中。
马上长枪刺穿喉,地上短刀现骨肉。
战鼓激昂、气势高涨,奋勇杀敌不知枉。
两方军队难分难舍、壮怀激烈。可谓均是惨败,谁也没得了谁的好。
在这种时候,无论是郴州军也好,还是韩王军也罢,谁都不想后退一步。
他们心中明白,谁后退了这一步,谁就将踏入万丈深渊。
周围的士卒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围绕在两方将领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他们,也早都战到了一起。
他们一方守卫着的是身后的夏县城和南御国的韩王,一方则是带着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刺史的期望。
两人均是目眦尽裂,最终“噗呲”一声,两人手中的刀剑同时命中敌方的身体,同归于尽。
将领已死,两方连忙鸣金收兵,可恰在这时,第三方兵马趁虚而入,一边收割着战场,一边大声笑道:“多谢两位倾尽全力的争斗,不过这成果,就由我们笑纳了!”
第三十九章 首尾难顾(求收求推)
来人自是猖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明明在场的还有不少兵卒,但是他却视若无睹。这些残兵败将对于他来说,显然已经不足为惧。
他带着人马,直接就堵住了郴州军的后退之路,逼迫他们朝夏县城城门处行进,似乎是逼迫郴州军做出选择,要么再替他们奋死一战,要么就直接死在他们的手里。
他指挥着自己的兵马朝着郴州军和韩王军这些残兵败将步步逼近,使得郴州军剩余的兵卒们整合起来,背靠背,警惕地看向面前身后的敌人,一步一步地被动地朝着城门的方向接近。
而他自己,则肆意地笑着,走向两军将领的战死之处,看着两位将领直到死都不肯闭上双眼,“啧啧”两声,看似赞叹却满怀恶意地说道:
“二位如此尽心尽力,可真是让人钦佩不已,看得在下是好生感动。可惜,二位这么努力,却仍然没能为自己的主子达成目标,可真是可悲啊。
按理来讲,作为战败方,两位都是应该被鄙人斩首示众,拿来邀功请赏的。可是鄙人实在是太过心善,不忍心让两位英雄还未亲眼看见这夏县是怎样沦陷、郴州刺史和太守是怎样死无全尸,就这样不甘地闭上双眼。
所以,鄙人就决定先留下你们,让你们一起与鄙人共同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如何”
“那可真是多谢贵人的好意了。”
他话音还才刚刚落下,就听到了这句回话,顿时挂在嘴边的笑意一僵,那翘起的嘴角还高高地挂在那里,未来得及落下去。
他震惊地看向面前,这两具原本应该是死透了的“尸身”缓缓动了起来。
这一幕实在是带给他太大的震撼,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
当然,让他目瞪口呆、心神俱惊地远不只如此。
他带来的那些人马,无法再向前一步。他们前行的步伐,被地上一双双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被那些原本应该死透了的,了无声息的士兵们,抓住了。
这,简直就是一出惊天大“戏”。
韩王军这边的将领抖抖肩膀、扭扭脖子,抱怨般地对郴州军的将领说道:“你选的这个角度也太别扭了,你知道维持这个姿势不动是多么累的一件事么”
郴州军将领没好气地回道:“少废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刀都差点插歪了,就那么真的捅进老子肉里!”
这两位将领的话,就像是启动了某一个未知的机关一样,倒在地上的士卒们,无论是韩王军的还是郴州军的,全都站了起来,将这第三方势力全都给围了起来。
局势瞬间反转。
韩王军将领微微扬了一下头,看着面前这个仍旧未可置信的人,算是颇为好心地对他解释道:
“如你所见,这一切都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劲设计这么一个圈套,同为计谋者的你们,应该能够明白这个原因吧。
这叫,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作‘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不过本将军是个粗人,不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只能大概理解,就是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客客气气地把一只王八给捉进来。
这可就让本将军纳闷了,既然是决定要捉鳖了,那为啥还要费这么大的劲,直接打晕了扔进去不就好了
可是谋士这么说了,本将军就听谋士的。
没想到,本将军才疏学浅归才疏学浅,但是这理解力一点都不低,不只是捉了这许多只小王八,还直接捉到了你这一个大王八。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士卒们听后,自然是“哈哈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只留下这第三方势力的人,满脸尴尬以及羞恼。
这笑声,也终于是让韩王军将领和郴州军将领面前这人回过神来,
“你,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得意,大军已经包围了这整片地方,就算你们杀了鄙人也无济于事!”
“你不就是在说南王殿下派来的大军么,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不过,他现在恐怕都自顾不暇,没办法再来顾及你们了。”郴州将领冷冷一笑,算是彻底揭破了这伙人的来历,
“怪不得,我们总感觉你们并州的态度有些过于殷勤,原来,全都是在为了你们南王殿下做事。
假传消息、混淆视听,可是他的皇帝梦,不也是碎了么。”
说罢,也不再给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此人当场斩首。
这人带来的手下,也该杀的杀,该收押的收押。
等兵卒们开始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韩王军将领才大舒一口气,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大发感叹,
“唉,可真是累死本将军了,这可真是比上战场真刀真枪地比拼累人多了。这等宵小之辈还敢威胁他爷爷我,本将军自从跟随韩王之后,什么大小场面没有见过,还怕他不成
不过,兄弟,刚刚比试两手之后,发现你身手真的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再切磋两招呗”
郴州军将领虽没有回应,但是看他那意思,自然是同意了。
就这样,两方之间误会解除,达成和解。至于之后会怎么样,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于是等明威中郎将王朗抵达夏县之后,就看到韩王和郴州刺史、太守三人和颜悦色,一派和谐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了解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被韩王和郴州刺史,一起带去了并州。
而远在京中的南王,并州势力的拥有者,此刻也确实是像郴州军将领所说,没有这个心思来管理并州势力的死活了。
他现在,正被人带进了宣政殿,三公会审。
原因,便还在安宁公主身上。
在这之前,司马昭曾在在玉堂殿耳室和安宁公主说了请她帮忙。在安宁公主问了原因之后,便将这原因细细说与安宁公主听。
说白了,之所以会发生这件事,还是有人在暗中有意控制消息的流传。因此最笨也是最有用的办法,就是绕过所有以前的消息渠道,将手中的信息给送出去。
第四十章 宣政问鼎(哭哭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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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内。
正对着殿门的地方放着一尊九鼎,鼎内燃三柱高香。从香上飘腾起的烟雾,飘飘散散、弥弥漫漫,最终还是充斥在了整个大殿内,衬托起宣政殿这一刻的庄严、肃穆。
司马昭坐在上首位,而太宰、太傅和太尉三人从右向左坐在下首位,正面对着南王和安宁公主两个人。
南王端得是满身正义凛然、一身正气,对于安宁公主对他鼓动郴州谋反一事,半点不认,甚至还能直言质问安宁公主到底是何居心,
“本王不清楚安宁姐姐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来了解到这个消息的,但是听起来却明显是无稽之谈。
本王虽然一开始确实不满皇兄继承皇位,但是那也就只是心上不满而已,实在是不会付诸于实际行动的。
不管怎样,现在郴州反了是事实,他们身上的逆贼身份是板上定钉的事。安宁姐姐为反贼辩护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为他们开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成是本王的阴谋,这既让本王感到心寒,也不禁开始怀疑,安宁姐姐为何要这样针对本王。
本王难道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安宁姐姐不成?”
太宰、太傅和太尉三人作为会审之人,对南王的话不多加评价。‘
他们保持着不偏不倚的态度,毕竟作为一个审查定罪皇室成员的重要方是,其存在的合理性以及权威性是十分有必要保持住的。
然而,这件事在他们几人的心中,其实早有了定论。
安宁公主再怎么任性妄为、不在意这宫内规矩、条条框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十分拎得清的。因此,她敢直接启用三公会审,将南王揭发出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心底是有充足的底气的。
况且,他们其实早已看过一眼安宁手中拿到的一些证据,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给南王定罪了。
安宁公主并不像南王那样端着一番模样,而是十分率性地就地而坐,还不忘招招手,让殿内伺候的黄门,给她上一些点心以及茶水。
在这样庄严肃穆的场合之下,安宁公主品着茶,吃着点心,双眼微眯着,似乎是沉浸在了美食之中。
但其实,她在观察着南王的一举一动。
她注意到南王虽然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但是垂下的左手手指,不自觉地磋磨;眼角微微下垂,似有沉重之意;两条眉头之间,微微皱起,眉尾略微上扬;眼神看似在盯着一处,其实四下左右乱瞟,颇有一番惊疑不定、紧张难安的样子。
安宁公主放在杯前的嘴,不自觉地翘起,一口将杯中剩余的茶水喝尽,好似说了一句和他们两人以及这件事情豪不相关的话,
“南王,你可注意到了今天放在这殿门口的一尊鼎?”
“本王自然是注意到了,可是本王愚钝,不明白安宁姐姐说这个是做什么?”南王见安宁公主开口说话,神色一紧,随后又蓦地放松了下来。
安宁公主忽然站起身来,大踏步地就走向了门前的九鼎处,她伸手准备摸向这尊鼎上的花纹时,在殿门外跪着的祠祀令连忙制止道:“安宁公主殿下不可!”
安宁公主的手一顿,然后笑着问道:“为何不可?”
祠祀令见殿内几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压力骤增。他本就是见一时形急,才脱口而出,现在叫他来说些个所以然来,就一时卡了壳,只得支支吾吾道:“这……这于礼不合。”
“哦?于礼不合么……”安宁公主挑挑眉,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颇为可惜的样子,葱白玉嫩的手指就在这尊九鼎面前指指点点,好似在描绘着什么。
南王见状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装模作样道:“安宁姐姐不知晓这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先祖规定,女子不可参与一切祭祀事宜。
啊,这样说来,刚刚安宁姐姐问本王看见门前这鼎没有,就是在委婉地要本王介绍它吧。本王真是蠢笨至极,竟然没有领会到安宁姐姐的这个意思。不如现在,就让本王给安宁姐姐来讲一讲?安宁姐姐想要知道什么,就尽管问。”
“南王啊,经你这么一说,本宫还真的有些问题想问。”安宁公主微微一笑,将伸出手指收了回来,在宽大的袖子之下摩梭了两下。
“安宁姐姐但说无妨。”南王彬彬有礼,从容淡定,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轻视却没有被安宁公主所忽视。
安宁公主面上心底轻笑一声,忽然从双眼之中迸发出满满的冷意。眼角上扬的角度,都似乎是要飞扬起来,
“这鼎的花纹纹路是多么的美又是多么的特别,可以这天下所有的鼎,都莫能出其右。本宫刚刚问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尊鼎,便是在问你是否眼熟它。可惜,你并没有领会到。
鼎作为从上古先祖留下来的权力的象征,便一直用作大小祭祀之中。尤其是天子即位之时,祭鼎这个环节,更是必不可少。
到了我朝,鼎的作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神化,但是它的象征意义,还是根深蒂固地留存在民众的心间。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典丧官郭大人定下的祭山祭祖时间,就是明天了。若是在祭山祭祖期间,这鼎出现了什么问题,那陛下的皇位,怕是坐不稳了。
到那个时候,四地再揭竿一起,便可顺理成章地为替天行道了。
不得不说,南王你的心思,是要复杂一些,这等计谋也确实算是好算计。可惜——”
安宁公主说到这里,便突然出手,拿过殿内两侧放置的未燃的烛火架子,就朝着这尊九鼎身上砸去。
众人大惊失色,部都站了起来,想要阻止安宁公主。
鼎旁的祠祀令,也高声尖叫了起来。
可是,伴随着一声闷厚的“嗡”声,这鼎竟然裂开了一条大缝。
安宁公主笑着大声说道:“南王,本宫是要问鼎,可是比起你的问鼎,恐怕是千差万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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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言他击点(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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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宁公主殿下,这鼎碎了,碎了!”
祠祀令跪倒在地上,尖锐的声音回响在殿内的每个人耳畔,和安宁公主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无端生出几分怪异与惊惧。
“碎了,碎得好啊!”安宁公主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看见太宰、太傅、太尉三人眉头微微一皱之后,很快就松开了,知道他们是知晓了这其中的关键。
只有司马昭还处于状况外,满脸的惊惶失措。他忙里忙荒地从上位之处跑了下来,急匆匆地对安宁公主说道:“安宁,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为什么要把这鼎给砸坏呢,这可怎么办可好?”
“陛下。”安宁公主停止了大笑,瞬间冷静。她轻轻弯下身,从地上拾起从鼎的裂缝上掉落下来的碎渣,放在了司马昭的面前,
“你仔细看一看,这所谓的青铜九鼎,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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