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开书院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傅振羽颔首。
仓子坚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像极了先前的傅振羽。他凝重的原因,是在思索袁自舟针对的,到底是南湖书院,还是他家小师妹。
沉思片刻,仓子坚问傅振羽:“按我的分析,袁自舟并不怕六位师弟说什么。”
傅振羽颔首,道:“是,他不怕。因为另外六位师兄的目标,都是出仕,不会轻易得罪他这个前辈。”
仓子坚便犹犹豫豫地说:“是以,袁自舟,针对你,又针对了我可原因呢”
傅振羽道:“针对我,是因为我能教出他这个探花,就能教出第二个、第三个进士;至于大师兄,他应该是觉得大师兄藏得太深,让他琢磨不透,才顺带往你身上泼脏水他这种极擅长捕捉别人心思的人,总是这样多疑多思多虑。”
袁自舟擅长捕捉别人的心思所以,仅凭少有的见面,他就能推断出自己对师妹有情这未面,太厉害了。还有,袁自舟,当真是师妹教出来的么仓子坚,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他家师妹做的文章比不少人出色,但论工整,绝对达不到进士的水准。
傅振羽见他神色松动,立即道:“大师兄若是不想出面,跟我爹说一说,日日带我出门,我来做。”
她的话提醒了仓子坚,仓子坚不应,反道:“此事不急。当务之急,是师父的身体。他的心上,不管是源于恶人恶意,或是误会,总之已伤。早日让师父康复,才是最要紧的事。”
这一点,傅振羽自然也知道,她立即面带希冀地问:“大师兄认识更好的大夫”
她这几天一直觉得是大夫不行,正准备让童掌柜寻一名医过来。
“我给二师弟去信了,让他在南京寻名医。”仓子坚说了自己所做的事后,又道,“眼下没有别的大夫,我们也可以做一些事。旁的都是外因,师父之伤,源于他想不开,我会去劝他。”
傅振羽不同意:“这是劝就能劝好的事么”
仓子坚冷静回答:“比起你现在去闹袁自舟,我去劝师父,对师父才是最好的。”
傅振羽如同破了洞的球,瞬间瘪了。她爹才三十六岁,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考虑到她爹的性子,便是将来自己袁自舟,也不能让父亲知道。
“如此,辛苦大师兄了。”说完,傅振羽想起个事,一边往下走,一面道,“七师兄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错在袁自舟,大师兄为何撵他”
“师妹不同意”仓子坚反问。
“没有!”
傅振羽飞快地否认。
开玩笑呢,大师兄撵人不假,周启自己没反驳,还随口寻了个由头退学,她不同意也没意义。再者,她接下来要杨望大师兄的地方颇多,肯定要尽量少惹他生气的。傅振羽恭维了仓子坚一句后,方道出她的疑惑:“大师兄的决定,我怎会不同意大师兄做事向来有章法,我只是
第十七章 机会来了
“不要看子坚现在,凭他从十四五岁便开始做的事,便知他终究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我们傅家,高攀不起。”
傅母顿时失声,好一会儿才幽幽道:“老爷说的是,姑娘家高嫁要吃苦的。”
不必别人,自家便是最现成的例子。她同姐姐一个年尾,一个年头出嫁,姐姐嫁与富农,自己仗着跟着哥哥读了几日书,一心想嫁读书人。虽说自己最后如愿以偿,但婆婆在世那几年,便是如今想来,眼睛都是酸的。
唉……
陷入过去困境的傅母,是需要人劝的,完全忘了答应仓子坚的事。
傅振羽着急见父亲,又懒得搭理母亲,选择了结结实实地陪了弟弟一整日。次日,傅振羽做中饭的时候,傅母便去了厨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非常自然地吩咐傅振羽:“中午的汤羹,你爹中午想吃银耳红枣羹,你做好了后便给他送去吧。”
也就是说,傅振羽可以见父亲了。
傅振羽乖巧地应了声“好”,傅母多一刻不多停,直接离开。待傅母离开后,林俭从廊下走出,与傅振羽道:“表妹,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和姑姑相处的模式,有些怪。”
傅振羽剪银耳的手一顿,反问林俭:“哪里怪了我们从前不就是这样的么”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林俭也是皱眉苦思,良久后,道:“表妹从前虽和三姑姑闹,却也是事事为她好,而现在,表妹像是放弃三姑姑了,不再管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了。我这么说是有些怪,但我真的就这感觉。”
傅振羽道:“不丰哥哥的感觉,是怪。”
怪准的。
傅振羽浅笑着,眼中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从前,她和傅母才成为母女之际,傅林氏还不及她成熟稳重,傅振羽一直视她如妹,自然尽心极力教着。至于现在,捂不热的心,还捂它做什么
“舅舅和舅母什么时候到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菜。”傅振羽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林俭便是为这事来的:“奶奶翻了黄历,把日子定在十二,表妹多准备些老人家能吃的饭菜吧。”
傅振羽便懂了,也就是说,老人家也要过来。
五月十二,林家如期而至,在大门上遇到了一对脸生的夫妇。那对夫妇,看年轻比林老太太略小一些,五十上下的年纪。男的身着土蓝短打,标准的平民百姓装扮,倒还好;妇人一身素白林家的布衣衫,配上她那蜡黄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让林老太太不满的是,招人烦的是,她林家女婿病着,穿着这样的衣服来看望人,找打不是
那对夫妇显然第一次来南湖书院,正不得其入。拍了许久的门,未得到回应,妇人这会儿正亮着嗓子嚷着:“开门!有没有人啊!枝子啊!”
侄子莫不是傅家的人林老太太猜过之后,立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傅家堂那些人,便是穷困至极,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况,她家女婿和族人关系很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又冷眼看了半盏茶,林老太太方对儿子道:“你去敲门。”
林舅舅这才上前,与那夫妇道:“两位不知何事到我姐姐家中不麻烦的话,且让一让,我来敲门。”
那妇人一听是傅山长的亲戚,一把推开自家老头子,粗鲁让人无法直视。
“乡野泼妇。”
林舅舅嘀咕了一声,声音大小,刚好能让那对夫妻听见,又让远处的林老太太并林太太听不见。就在妇人竖起厚重的眉毛时,林舅舅拱手,还道:“多谢二位相让。”
仿佛,刚才嘀咕的不是他一样。妇人气得跳脚,只因想到他是是傅山长的小舅子或者大舅哥,忍了。
得逞的林舅舅,走到东墙角,踮起脚尖,按下了那块凸起的石块。
不到一盏茶功夫,林俭出来了,
第十八章 两家求亲
待吴夫人说起了家长,傅振羽便退了下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傅振羽复归,与傅母说了声,傅母便笑着邀请大家去厨房用饭。
十余人分两桌,女眷那桌摆在厨房,众师兄弟日常用饭的地方。男客那席,摆在了笃学院。
傅母盛情邀约,吴夫人客气了两句,便不再提离开的事;乔母以为你不想走,直接没客气,跟着林家的人进了厨房的前厅,还道:“我尝尝我儿子平日里的吃的喝的。”
男人那桌,傅山长这两日心事开解,又见闺女一如从前,身体着实见好不少。又有大舅兄在,他在仓子坚的服侍下,也入了席位,坐到了林舅舅下首,仓子坚挨着他坐下。如同亲子一般,仔细照料了他一顿饭,把林舅舅眼馋得一塌糊涂。
他一脸艳羡道:“三妹夫,你这徒弟收的好,比我那儿子都强。”
经他提醒,傅山长这才想起来他还有大徒弟。大徒弟坚刚毅的面容下,狭长的眸子里,全是担忧。他竟忘了,他的徒弟有袁自舟那样背信弃义的小人,也有仓子坚这样的正直孩子!
想到这,傅山长浅浅一笑,道:“我要好起来。”
早一些好起来,省得这些好孩子受累才是。
仓子坚读懂了师父的意思,暖流自心底溢出,他那硬邦邦的面孔,也柔和了起来。傅一善这个师父的才能,定然是十分普通的,可品德,却是万里挑一的。
他命不错,遇到了个好师父。
乔木匠一直张着嘴巴,想插话,好不容易等着个间隙,哪知又让人给抢了。只见那吴教授,指着最后才上的凉面,道:“我原是个不喜欢吃面的,这个面,我方才不过尝了一口,便停不下来,直直吃了这么大的一盘子呢。不止面,那蒸鱼看着没什么出奇的,味道却如此鲜美,半点鱼腥不见,入口回味无穷啊。傅夫人如此手艺,傅兄弟好口福。”
说不得意,那是假的,傅山长轻声道:“今日掌厨,并非内子,乃小女。”
声音虽不大,吴教授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对傅家,对南湖书院,更加满意了。他捋着胡子,忽然问傅山长:“令爱,似乎还没定亲吧”
后院厨房,林太太拉着傅振羽,要她做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左边是舅母,右边是姨母,傅振羽含笑坐在两人中间,却是先对林老太太道:“外祖母,鱼丸不腻又好嚼,你多吃一些;还有四喜丸子,我做的是小个的,你尝尝味道;那肌肉是昨晚就炖上了,这会儿烂得紧还不塞牙,你也能吃;还有肘子,不是我吹,入口即化,味道好着呢。虽然好吃,但你尝两口便罢了,可不能多吃。”
也就是说,一桌子菜,都是照着林老太太的需求做的。
说完,傅振羽主动对吴夫人、乔太太道:“不知二位今日到访,饭菜若是不合口味,还请夫人和太太原宥则个。”
吴夫人来了兴趣,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傅振羽颔首。
吴夫人便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那架势,那语气,颇为奇怪,傅振羽只给吴家送过礼,这人,她着实不了解。不了解,便不发言,微微笑着,不说话。
不大会儿,吴夫人就把傅振羽上下夸了一通。
乔母也想夸的。
可她没有吴夫人那地位,也没人家声音好听,也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词儿。少不得,和外头的乔父一副面孔——张着嘴,却插不上话。
林老太太听腻了午饭人夸人,生硬地转了话题,叹息道:“凤家的那孩子都十九了,再拖下去便不像话了。两头老人都不少,我的意思呢,两个月内把亲事办完,以免夜长梦多。”
第十九章 无人书院
中天书院山长,曾进士独子曾兴平,便是吴夫人要给傅振羽说的人家。
吴夫人才开了个头,原就惧她的乔母,一听她提的是曾家的人,立即收言。林家女眷见她如此,也来了兴趣。林姨母在母亲的授意下,收起泼态,委婉大方地坐了回去,切换得无比自如,林老太太满意颔首。
吴夫人的意思,傅曾两家均是是开书院的,是谓同行。论家世,曾家强于傅家;论书院之规模,中天书院乃汝宁府四大书院之首;拼爹,傅山长仅为举人,曾山长却是进士。无论怎么看,傅振羽都不会委屈。便是女方弱一些,又只弱那么一丝,傅振羽自己本身的优秀,又弥补了这点。还有一桩,曾家就曾兴平这么一个儿子,傅家便是万贯家财陪嫁,他家也能出得起聘礼。
在她说完这些情况后,林家女眷这边,都无甚话说。
吴夫人完来意后,又颇为推心置腹地说道:“我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才多了一回事。咱们女子嫁人,除了这些实际的,还要婆婆和夫婿。曾夫人我们都见过,是个和善的,管不起家事。傅姑娘这般能干,进门就能当家,这话是曾家打了包票的事。曾少爷去岁过了县试,已是童生。除了相貌差了些,旁的,当真没什么不好之处了。”
吴夫人原本想说过日子,男人长得好看不当饭吃,可一扫林家从老太太起,到林太太这个儿媳妇,都是一副好相貌,便没好意思吱声。
其实她说了也没事,傅母那里,只凭四大书院之首的中天书院、正经两榜进士出身的公公,已没了什么不满。
知女莫若母,一看她有应允的架势,林老太太连忙笑呵呵道:“吴夫人的话,我仔细听了,你说的这孩子呢,听来着实不错。只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家小闺女上头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打小叫我惯得紧,养成完事不沾手的毛病,这才叫外孙女辛苦。”
吴夫人察觉这话里有话,颇为惊讶道:“老太太的意思,傅姑娘这亲事,还要她自己说了算”
林老太太怎会给外孙女挖这坑飞快道:“哪能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意思,外孙女的亲事,我闺女说了不算,女婿说行才行。”
老太太就这么把球踢给了傅山长。
吴夫人却说不出二话。
不提自家,就是她给傅振羽所提的曾家,也是男人当家。自然也有女人当家的,那是少数,于儿女亲事上,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嫁女由父亲想看女婿,娶媳则由婆婆想看媳妇。吴夫人停顿片刻,笑道:“两家约个时间一起去我那里做客,彼此见上一面,这样可好”
经母亲提醒的傅母,想起了夫婿,一听要见面,飞快说道:“见面傅家暂时不能应允。闺女虽到年纪了,但我家老爷正病着,总要他好一些的。”
吴夫人自然笑应,道:“这个自然,今日登门,原是我们唐突在先。不过,我们夫妇过来,主要为的是传达知府大人的意思。说到这个,若是亲事成了,得了中天书院的支持,南湖书院兴许也要加入四大书院,将四大书院变作五大书院了呢。”
两家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直把乔母晾得极其彻底,乔母也不介意,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待傅振羽换完衣裳归来,傅母立即道:“竹林那里凉快,夫人,母亲,我们去那里透透气,凉快一下,再让小羽给大家洗些瓜果,可好”
傅母口中的竹林,是在傅振羽院子的后头,一亩大小的小竹林。
林老太太和吴夫人没说话呢,乔母先道:“虽说我们两口子白蹭了一顿饭,但你们家大业大的,想是不在意的。饭很好吃,我们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傅母便是心里不舒服,也客
第二十章 不能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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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可曾动心
明明是找大师兄说正事,大师兄却总盯着细枝末节不放,这让傅振羽很头疼。因为乔增枝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自己就避开她要是这样的人,会去教袁自舟读书,会要成为夫子
傅振羽收起浅笑,定定地望着仓子坚,眼中没了崇拜,只有倔强。
平常这样就罢了,眼下,明知道她父母对曾家这门亲事除了忐忑之外,没有别的不满。她站在悬崖上,大师兄却还在说她站姿不淑雅——她宁愿跳下悬崖赌一赌那几乎不存在的好运,也不要在崖顶等着,等仓子坚带她下去。这不是气话,守着规矩,一点点敲碎规矩的外壳,露出自己的爪子,是相对安全的操作,却并不代表是唯一选择。
心中已有了新的决策,傅振羽最后一次问仓子坚:“我爹娘这会儿,必定在说我的亲事,大师兄帮我去找他们,告诉他们,我不嫁人,我要做夫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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