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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宫深春意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不川

    马桶上的悲哀,荣国夫人公平的交给了刘昭仪。刘昭仪抱在怀中,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五日,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荣国夫人。

    连续三次打击,让荣国夫人有些乱了阵脚,坐在高高的轿辇之上,与乘坐肩舆的刘昭仪不期而遇。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同时落地,一场直面的交锋,一触即发。

    新宠见旧爱,端着的是春恩正浓的架势。旧人遇新欢,包藏的是一刀毙命的祸心。

    “跪下!”荣国夫人输就输在位份太高,这样的对峙,谁的位份低,谁更胜一筹。

    先开口的肯定输了气势,天高气爽,刘昭仪依然摇晃着手里拿把象牙团扇,笑嘻嘻地说:“夫人,妾身最近伺候皇上过于劳累,腰疼的不行,皇上都免了妾身的见面礼,姐姐不会强逼妹妹跪下行礼吧”

    贱人多作怪,荣国夫人玉手一挥,随从的人知趣地退到几十步以外。

    屏退左右,这是要火并的架势,刘昭仪春风得意,要是输了阵,传出去还不被满宫妇人笑掉大牙。

    刘昭仪




第311章 一往情深
    福建的深山中,贺佑安整整昏迷了十天十夜,原本英俊儒雅的脸,已经深深地塌陷下去,消瘦的脸庞让曹将军坐立不安,食寐难宁。

    昏迷十天不醒,大约也是郎中们心里的极限,贺佑安这次真的死劫难逃。

    整整熬了十日,曹将军从一只发疯的猴子,变成了狰狞的雄狮,郎中已经被砍了一个,剩下的十几个郎中,没有一个敢实话实说。

    不懂医术的莽汉,大约也从贺佑安一日比一日消瘦的脸上,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曹将军心急如焚,又六神无主。只能拿着长刀,将帐外的枝枝叶叶砍得干干净净。

    整个中军大营都终止了所有的喧嚣,就连平日夜里莺莺燕燕的劳军营,一连十日都是冷冷清清。

    婉莹瘦得脱了形,枯瘦如柴的双手上,那一团凤仙花染过的指甲,红得格外诡异。

    “娘子,今晚是第十夜了,贺将军依旧没有醒过来。”芸娘似乎预见到数日之后的死期,包含着悲伤的语气跟婉莹说道。

    这十天对于婉莹来说,也是生死的折磨,遥不可及的爱情路上,到处都是杀机四伏的鬼魅;她想去探望贺佑安,却找不到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感谢,似乎显得微薄没有说服力,面对一个拿命爱自己的男人,只说一声谢谢,大约老天爷也不会答应。

    送礼,且不说婉莹现在身无分文,就算是搬来一座金山,恐怕也不能偿还救命之恩。

    探病,明明是中了剧毒,昏迷不醒,探病显得假惺惺。

    告别,贺佑安为了自己昏迷不醒,若是抱着告别的姿态去面对他,真成了猪狗不如的畜生。

    找来找去,婉莹翻遍了天下和自己的内心,实在找不到一个面对贺佑安的借口。

    崔莺儿的心早在十日之前,也随着射中贺佑安那一箭,身如槁木,心如死灰。

    昼夜不休地巴望着中军大帐,望眼欲穿地望着那里的进进出出。

    日渐沉重的病势,耗尽了崔莺儿一生一世的等待。

    十天的煎熬,同样也耗尽了贺佑安毕生的精气,伴随着气息的衰竭,脉搏也游若悬丝,郎中们最担心的死亡,还是无可避免地降临。

    中军大营里死气沉沉,每个人都用焦急的目光,竭力地挽留贺佑安。

    郎中们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告诉大家。

    崔莺儿偎依在远处,流着泪望着静悄悄的大帐。忽然,一声哀号,冲出天际。

    “大将军,你不能死……”曹将军歇斯底里地呐喊,划破长空,晴天霹雳一般,落在崔莺儿的头上。

    最最心死的结局,还是没能避免。崔莺儿趴在地上,将脸埋进草丛中,任由眼泪顺着泥土渗进干涸的土地里。

    青涩的草汁蹂躏在崔莺儿的脸上,泥泞的黄土也毫无头绪的混在一起。

    呼天抢地地哭泣着,捶打着,他已经死了。

    踉跄地起身,半跌半撞地回到劳军营,直接扑进婉莹的帐篷里,倚在一个木架子上,用手指着婉莹喊道:“他死了,这下你开心了,再也没有人纠缠你了!”

    婉莹看着《三十六计》上贺佑安密密麻麻的笔记,眼里的泪水,决堤一样,奔涌而出。

    涛涛的眼泪,砸在贺佑安的字迹上,悲情的两个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拥抱在一起。

    崔莺儿见婉莹面无表情,发疯一般冲过去,死死地攥住婉莹的肩膀,猛烈地抖擞着喊道:“这下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娘娘了,他死了,没人破坏你跟皇上的爱情了。你顺心如意了吧!”

    婉莹还只是无声地流泪,崔莺儿说的不无道理,曾几何时,婉莹是这样卑鄙地想过。如今被说破,也没有资格去反驳。

    “你是天底下一等一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他为了你丢了性命,你却像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躲在这里,你去看一看,难道不行吗他到死你都不去看一眼,难道死了,你还不愿意吗”

    “莺儿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娘子如今怀着孩子,你这样抖搂她,伤了孩子怎么办”芸娘使劲拉着崔莺儿,试图将两人分开。

    崔莺儿拗不过芸娘和红芙的拉扯,收回自己的胳膊,冲着二人狰狞地冷笑着说道:“有话好好说!想听我说好话!哼!宋徽宗的鸟是好画,赵子昂的马是好画,可惜好画不好听,缩头乌龟,遇到事儿,只顾自保,战战兢兢如同丧家之犬,这就是你们想听的好话!”

    芸娘被这一同排遣弄着张口结舌,红芙更是一句话也接不上,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泥泞的崔莺儿。

    “人都死了,你们还想让我好好跟你说话,像你这样自私凉薄的女人,活该你被人追杀,就算是下地狱也是你活该报应,罪有应得!”

    “你让我去见他,说什么说谢谢,说再见,还是说有缘无份真的抱歉”婉莹直勾勾地盯着崔莺儿,一字一句地反诘道。

    崔莺儿只替贺佑安鸣不平,却没有想过婉莹的处境,一个已经是别子的女人,用什么身份去面对自己昔日的爱慕者。

    “我不是缩头乌龟,我只是不知道见了之后该说些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见了他,该说些什么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这次轮到崔莺儿无语,她也不知道婉莹见了贺佑安该说



第312章 骤然痛失
    贺佑安依旧是静静地躺在哪里,毫无声息,婉莹不相信,那个挚自己的贺佑安能轻易丢下自己。狂沙网贺佑安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安危,如果他知道自己活不成,肯定也不忍心就这么死了。

    “你说过会保护我,如今追杀我的人还在京中,你死了,我怎么办”

    婉莹趴在贺佑安上,尚未退却的体温,融化了婉莹心中千年的坚冰。三生三世的煎熬,他们用阳两隔的方式拥抱在一起。

    曹将军的暴躁渐次消散,帐篷里所有的人被这段刻骨铭心的虐恋震撼。活着不能相,死了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婉莹死命地嚎啕,不停地拍打,阳界下,贺佑安沉睡的心脏,满满开始微弱的跳动。

    他不能就这样扔下婉莹,就算这一世无法相,那也要信守承诺,默默地保护她。

    微弱的心跳,引起了婉莹的共鸣,趴在贺佑安心头,婉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了里面的振动。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婉莹诈尸一样拉着郎中,按在贺佑安边,让郎中诊治。

    三根手指不费吹灰之力找了跳动的脉搏,郎中吓得一下子倒蹲在地上。

    刚才十几个郎中都下了死亡的判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贺佑安竟然起死回生了。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皆非之至也。

    盛之至,贺佑安起死回生。

    看着郎中们忙作一团,婉莹淡然地消失在中军大帐。

    若是死,她能轻而易举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若是生,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绝口不提。

    炙的骄阳下,下了一场太阳雨,婉莹笑着顶着太阳淋着雨,带着盛世如般绝美的笑颜回到了劳军营。

    “贺将军醒了。”婉莹第一个见的是崔莺儿,她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最想知道的人。

    崔莺儿夺门而出,顾不上许多,直直地跑进了中军大帐里。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面孔。

    崔莺儿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被士兵们驾着扔了出去。

    太阳雨中,崔莺儿瘫在地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经历了一场生死,中军大营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夜夜笙歌的劳军营里,将之前所有遗失按捺的狂乱统统宣泄出来。

    莺莺燕燕了十几,中军大帐里,传出贺佑安已经能下地行走的消息。

    已经入了初秋,早晚天凉时,婉莹都在外面一个夹袄。高耸的小腹,已经遮也遮不住,夹袄最下面的两粒盘扣,说什么也扣不上了。

    “如今已经五个月的孕了,娘子的肚子好像比先前大了一圈。”崔莺儿如今和婉莹,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婉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凸起的小腹,欣慰地笑着说:“这几孕吐似乎也停了,也好,没那么难受了,天儿也凉快,子总算能松泛一下了。”

    婉莹说的是天气,实际上是贺佑安的病,芸娘一几趟往中军大帐处打听,贺佑安已经基本痊愈,这几每还能跟几位将军们说上一个时辰的话。

    “孩子大约年节时候能落草,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仗能不能打完”芸娘拼命地赶制一件宽大的夹袄,一边走着密密的针脚,一边望着榻上翻滚的红芙。

    “红芙,你没事儿吧”

    昏黄的油灯里,婉莹看出红芙的异常,走过去,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大惊失色的婉莹,一把掀开盖在红芙上的毯子,下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下的毡子。

    “我娘没给红姑娘药啊!”崔莺儿立马意识到流血的原因。

    芸娘丢下手里的针线活计,赶紧踱过来,鲜红的血迹,在红芙翻滚中,一隐一现。

    “红芙,怎么回事儿”

    剧痛中的红芙,满头大汗,死死地用胳膊挤压着肚子,说道:“我跟劳军营里的老鸨子讨了一副药。”

    “你怎么这么傻!”婉莹和崔莺儿异口同声。

    将一个生命从自己体里剥除,如同是用刀,在血上一点一点割下来,怎么会不痛

    芸娘惊慌失措地跑出去,死命将正在数铜钱的老鸨子给拽过来。

    老鸨子手里拎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一串铜钱,望着红芙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疼就对了,不疼,孩子怎么掉下来那是她上的,又不是水泡里夹得尿,哪能说下来就下来”

    “芸娘,赶快去请一个郎中吧,红芙疼成这样子,就算是要一副止疼的药也好啊!”婉莹着大肚子,连连摇头,否认老鸨子的说法。

    “娘子,要什么止疼药,你出去随便找个女人问一问,谁不是这么过来的疼就对了。疼了东西才能掉下来。”老鸨子也不同意婉莹的说法,抖擞着钱串子,跟婉莹辩白。

    “她这样子,估计是要疼昏了。芸娘,你快去,去请个郎中看一下。”

    “娘子,你也真是小题大做,不疼能长记吗光顾着做的时候爽,要不疼一下,以后还不张记。没事儿!等东西掉下来就好了。”

    老鸨子望了望红芙,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婉莹,拎着自己的钱串子,直接走人。

    红芙无声的在上打滚,上,毡子上的血迹也不断扩大。

    “还是请个郎中吧,芸娘,你看红芙的血越流越多。”婉莹趴在红芙边说道。

    芸娘抹了泪,火急火燎地出去请郎中。

    崔妈妈听到动静,披着夹袄,神色凝重地进来。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谁给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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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妙善尼师
    红芙去世那天,婉莹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肚子里的胎动。悲绝中的婉莹一直坚信,红芙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自己。

    锦瑟居漫天的大火里,红芙死命地试图扑灭婉莹身边的烈火,火场中的三人没有任何灭火工具,婉莹被呛晕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红芙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自己和烈火之间。那样滔天的大火,自己能毫发无损,所有的伤痕都活在了小小的红芙身上。

    烈火在红芙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灼伤,最最致命的伤害,还是京界驿里,那场毫无预兆的噩梦。

    婉莹若是能有先知之明,她宁愿磨烂自己的双脚,也不会去京界驿里面讨要那辆马车。无妄之灾,竟然是三个人自己找上门的。这才是婉莹心里面最最难以释怀的地方。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她宁愿磨烂双脚走到京城;

    如果早知道红芙会丧命,她绝不会让红芙翻过那堵墙;

    一万个如果,如果早一点帮红芙找一个可靠的千金科大夫,也不至于喝了虎狼之药送了命。

    “娘子,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红芙走也不安生。”芸娘一连几日,哭痛过度,倒了嗓子,沙哑地劝慰婉莹。

    “芸娘,都怪我,要是一早给她找个大夫,她也不会枉死。”婉莹嗓子没倒,心却如同死稿一般。

    芸娘拉住婉莹的手,才发现凉的刺骨,灌了一个羊皮水袋子,放在婉莹手里,心焦地说:“娘子,你得想开些。若是那天我翻墙进去,红芙也就用不着死了,我一个老婆子,死了也就罢了,活着也是百无一用,还不如死了干净。”

    听着芸娘沙哑的嗓音,婉莹心如刀绞,泪茫茫地摇着头,哭泣道:“你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崔妈妈也说了,女子堕胎就跟鬼门关上走一遭一样,命大的斗得过阎王爷回到阳间,命弱的就被阎王爷收走了,再也回不来。不怪娘子,这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谁也逃不过。要怪只能怪那些背地里陷害我们的人,若不是她们放火,追杀,红芙也不会被歹人糟蹋,也不用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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