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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角落里,几个带着草帽穿长衫的男子围着一张桌子就坐,桌上三大件一样不少,但是没人动筷子。几个男子警惕地四下张望。有人低声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多人剑琴姐不方便过来吧”

    居中而坐的男子拿起筷子,安抚几人道:“闹中取静最好不过。这里人员来往复杂,更容易隐蔽,我们说话也不担心被偷听,是最好的见面所在。别干坐着,放开吃喝,否则一准有人骂咱们占着地方不动。大家昨天辛苦了半天全都饿坏了,正好吃顿犒劳。我跟您们说,越是在这种地方越要从容,过分紧张倒是会惹人疑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今天咱身上都没带枪,万一……”

    “这是闹市区,不是意租界。你看看外面多少老百姓如果在这里动枪,没法避免伤害无辜。我们拿枪是为了保护百姓,不能让百姓因我们受害,这个道理还不懂再说,没任务出门不带枪,既是纪律更是经验,对你没坏处。”

    “这个道理我懂,就是心里有点不踏实。”

    男子笑着安抚几人,“有什么不踏实的无非是日本人加上国民党,战场上也不是没较量过,咱们不怕他!要说担心,我倒是更担心误了司令的大事。这次如果采办不到军火,后面的仗就难打了。现在全军平均下来一人不到三发子弹,一半以上的弟兄还都拿着梭镖、土枪。跟日本人干,没有趁手的家伙可不成。天津城军火管制的厉害,我们的资金又太少,就只能辛苦沈同志了。”

    “昨天闹了这么一出,会不会是那个汤二小姐有问题”

    “我相信沈同志的判断。既然她给汤二小姐担保,这位千金小姐肯定是个可靠的人。至于昨天的事,不能怪在汤小姐头上,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日本人、复兴社……这帮人诡计多端,咱们得小心着,免得上当。”

    “这帮常凯申的鹰犬!有能耐打日本人去!跟同胞这逞什么威风!”一个男子愤愤地说着。

    另一个男子则看着周围的食客和外面排的长队:“这里吃饭的都是老爷们,剑琴姐一个女人过来不方便吧太扎眼了。”

    居中男子爽朗一笑:“你啊,这可是把你剑琴姐小看了,她做了多年学生工作,见过的风浪多了,这点警惕性还没有京津不比热河,这里的民风开放,男女在一起吃饭,也不是稀罕事我跟你们说,在大城市里,可跟咱们那地方不一样……”

    男子讲起了天津市的情形又夹杂着些许奇闻异事,几个正在少年的汉子注意力便被吸引过去。神态举止变得自然起来,与其他的食客没了区别。

    男子暗出一口气,这几个年轻同志不缺乏勇敢,但是斗争经验严重不足。若是不来这一手,不用那帮特务,便是这家饭馆的老板,也能看出破绽。

    汤巧珍乘坐的人力车,也差不多是在此时赶来的。她出门前精心化了妆,拿出自己在话剧团学来的全部本领,对自己进行彻底的伪装。

    只不过话剧团的化妆术距离特工的要求实在太远了一些,这种简单的化妆并不能起到伪装的作用,若是遇到仔细些的巡警都能看出破绽。

    天可怜见。汤巧珍平日去的馆子,都是天津城一等一的去处,穿戴上就只要足够奢华,符合她的身份就好。这种小饭店还是第一次去,思来想去就只好从家里女佣那要了一套毛蓝布袄裙穿。

    女仆臃肿的身材和她相去甚远,衣服并不可体,穿在身上,就显得别扭,人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待着才好。

    至于其他几处地方做得化妆,也算不上高明,即便汤巧珍自己,也觉得不成话。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她没敢坐家里的汽车,而是叫了一辆洋车。

    一路上她总觉得车夫在偷眼看她,心里砰砰乱跳,将女士皮包紧紧挡在身前,仿佛那不是皮包而是一面盾牌。

    谢天谢地,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来到马记烧卖时,汤巧珍的心都差点顺着喉咙跳出来。乃至付过车资,脚踏上土地时,只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审讯
    “你们太小看日本人和蓝衣社了。他们可以跟踪沈老师,自然就能跟踪其他人。就你那么个菜鸟,还想学人的模样来接头也不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就算不是特务都要多看你两眼,如果是情报人员,第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破绽。你知道这叫什么在宝局里这叫红灯照路,人家跟着你,就能找着其他人,懂么!要不是我来的是时候,你不但把自己搭进去,还得坑了人家王参谋长。不是哪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不是神仙,能次次救你!我要晚来十分钟,你就得让蓝衣社或是日本人的走狗绑架了!我跟你说过了,不许你随便出门,你怎么刚听完就忘了!”

    特三区分局的审讯室内,宁立言正言厉色的训斥着汤巧珍。整个审讯室里并没有其他人,而岗哨被宁立言安排守在远处,不怕偷听。

    虽然绑架案的人犯已经落网,但是移交还没有办,事情没算了结。由于岩仓武身上的东西找了回来,酒井隆便收了兵,警局这面没有留人监督。可是警察局的人并未因为案件告破以及日本人收兵就放松心情。

    从打庚子之后,天津的警察便和洋人打交道,知道这帮化外蛮夷的行事与天朝人物不同,不能以常理揣度,破了案子拿了真凶,也不代表一定可以高枕无忧。

    日本人是出名的不讲道理,万一还拿这事做文章,将来负责办案的警察,身上少不了要背些责任。

    自从案子发作到侦破,警局这边的头脑就都不露头,把一切权力交给宁立言,抓住人犯之后也没人出来和宁立言争功。固然是因为他和日本人打赌,也是为了自己不沾因果不担责任。

    在此乱世努力维持平衡已非易事,何况是在日本与南京政府两边求个平衡大家自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以当下的警局还是宁立言乾纲独断,他想要抓人便抓人,想要要个独立的审讯室也没人阻止。

    有人看出汤巧珍是化了妆的,卸去可笑伪装,自身乃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只当宁三少狗少脾气发作,要借着机会占女犯的便宜。

    这等事后患无穷,卷进去无辜受累,即使宁立言不吩咐,他们也要躲得远远的。因此两人交涉无碍,不怕走漏风声。

    汤巧珍虽然被骂了,但脸上并没有悲伤难过的模样,反倒是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站在宁立言面前,问道:“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王将军他们在那的”

    “天津卫这地方,大事瞒不过洋人,小事瞒不过花子和混混。蓝衣社开了五千块钱的赏格,有的是人什么都不干,专门盯着天津大小饭馆、澡堂子还有小旅社。王殿臣算是有经验,可惜对天津的规矩不摸底。他们一露面,这边就有人去送消息。好在现如今有一帮人跟着我吃饭,不敢背着我去送消息,否则的话,我也未必能及时赶到。”

    天津混混为人充当眼线,这是从清朝开始就有的营生。通常情况下,谁打探到消息是谁的运气,旁人不能干涉。可是这次蓝衣社开的数目太大,如果这笔钱不支会自己的龙头大哥,将来因为这笔钱惹出什么麻烦乃至祸事,便没人替你撑腰。

    宁立言千方百计也要当上天津城地下社会的龙头,原因之一也在于此。这座码头城市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离不开帮会的影响。自己前世栽跟头,便是栽在这些人手里,这一世便要未雨绸缪,先把这股力量控制住。

    眼下的他还不足以控制整个天津的江湖,但俨然也是地下社会的一方诸侯,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当然,这不意味着他能把消息扣留,那是蠢人才用的笨办法。

    混江湖归根到底还是一个钱字。君子相交尚且不挡财路,何况江湖人更远远称不上君子。想让手下听话,就得给足手下人好处。

    上千大洋的生意不让下面人做,便没人认你这个龙头大哥。消息依旧要送,不过自己先知道这件事,就占了先机,在布局行事上占了好大便宜。

    汤巧珍长出了一口气:“还是三哥厉害,早早的就能算到有今天这一步,提前做了准备。那几个被三哥抓的人身上都有枪,王将军他们赤手空拳,打起来肯定要吃亏。三哥这算不算是为抗日立功”

    “在王将军那帮人面前,我可没脸称功。只不过我在天津的人头熟,比他们多了些便利罢了。眼下的情形很不妙,咱们的对头除了日本人,还多了个蓝衣社。那帮人遇到布尔什维克,必要赶尽杀绝。被他们咬上,军火的事情就更不容易了。”

    汤巧珍也知宁立言所言不虚,短短两天时间便接连两次遇险,哪里还敢大意。但是她并不死心,而是走到宁立言面前道:“三哥你给他们想想办法吧,你也知道,他们要这批军火是为了抗日,咱们不能不管。”

    “可你也得知道,酒井隆刚刚栽了个大跟头,正急着抓人将功赎罪给自己找面子,王殿臣这帮人他绝对不会放过。蓝衣社那边也想拿王殿臣他们的人头去立功受赏。一个人头熟,一个势力大,他们两家合成一伙,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慢说军火,就是把人平安送出天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一旦被日本人或是蓝衣社抓住把柄,便是杀身大祸。”

    汤巧珍自然不会要宁立言为了做这件事搭上自己性命,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开口,只是情绪上难免有些低落。宁立言拉着她的手道:

    “你也别失望,我又没说彻底撒手不管,只是说不可鲁莽。一会我得跟王殿臣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灵震慑
    做间谍本就是个高危行业,若是加入了组织,就更要当心。否则不但葬送自己性命,还要牵连其他弟兄。

    在很多时候为了保密需要,间谍的真实身份必须时刻隐藏,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儿。这个道理宁立言自是懂的,前世军统受训的时候,教官也是把这些话当作军纪反复宣讲,乃至以军法相威胁。

    但是怎么说和怎么做永远不是一回事。连教官自己都做不到,便也没法要求学员。军统的保密性一般,经常拖家带口的进来,乃至一人军统全家军统的事也有不少,所谓的保密不过是一纸空文。

    宁立言眼下跑单帮,自然要格外谨慎,免得被人给吞了去。包括这次对王殿臣的试探,也是担心对方有名无实,连累自己遭难。

    但是这种谨慎源自于他对自身的保护,如果有人是自己的恩人或是真正的朋友,他绝不会对对方保守秘密。是以面对陈梦寒或是汤巧珍,他都会表达自己的立场,与王殿臣这种绝对保密对比,宁立言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挫败之感。

    这帮人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坚守组织秘密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坚守秘密的代价可能是丧失性命宁立言觉得房间里有些热,掏出手绢擦着额头汗珠。

    “王参谋长不信我,我也能理解。谁让大家是初次见面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将来你总能知道我的为人如何。你不认那些事,孙司令的事总得认吧你们进天津卫,就是采办枪支弹药没错吧这事我不是不能给你办,但是很难。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来,就那几把镜面匣子,就能要你们的命。所以我的想法是,先把你们送出天津卫,等到过了风声再来办军火。”

    王殿臣摇头道:“那便不必了。我们如果采办不到军火,救**就没法维持下一阶段的战斗。我们自己保住性命,却害救**败北,岂不是成了罪人我在外面还有几个兄弟,宁三少与他们联系一下,该给的费用,他们一分不会少。你把军火交给他们,让他们带着武器回热河继续抗战。至于我们几个……从加入救**那天,我们就知道自己是要死的。国都要亡了,家又怎么可能安好只要能够打跑日本人,我们个人的性命,随时都可以牺牲。”

    “可是你们自己看不到那天,便不觉得后悔”

    “宁三少没见过我们的队伍,否则便不会有这种问题了。我们的弟兄有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有反正的伪军、保安团,还有出家的道士、拿听诊器的大夫……他们原本都有自己的日子,但是都自愿入伍当兵,跟鬼子拼命。从拿起武器那天,大家便知道自己的结局必死无疑。大家都是自愿当兵,从不曾强征一丁,也不曾勒索一钱,这就是我们热河救**最为自豪之处。入伍之时,便发誓以死报国,每次作战都争先恐后不畏牺牲。若非如此,凭我们的武器和训练,又怎么可能打得赢日军我们从进入天津那天,每个人都已经做好牺牲准备,所担心的只是那笔钱能不能换来急需的军火,又能换来多少。”

    王殿臣叹了口气:“三少不曾看过那些钱,里面有现洋有毛票、铜子儿,还有不少女人的金银首饰。其中有一副金镯子足有八两重,乃是孙司令妇人的传家宝。司令平日最疼自己老婆,可是从老婆手上摞下那副镯子时,却没有半点犹豫。当时孙司令告诉她,你哪怕从此不认我这个男人,这镯子也得捐出来。国都要亡了,传家宝也没有用处,随后生生把镯子摞下来,交给了队上买枪弹。那些钱不多,却是乡亲们一个钱一个钱凑出来的,若是换不回军火,就这么扔在这,我王殿臣对不起弟兄,也对不起父老乡亲。拿我们几个人的命,换那些枪支弹药回来,值了!”

    王殿臣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宁立言却觉得房间里响了个炸雷,让他的耳朵阵阵轰鸣,思绪也变得混乱不堪。他和日本人是不死不休的对头,这是没得商量的事。可是在手段上,他向来支持以柔克刚,能屈能伸,不能拿鸡蛋硬碰石头去找死。

    可是王殿臣这些人明知道死路一条,却依旧不改初心,这到底是蠢……还是真正的英雄情操。自岳飞、关羽而至罗兰,宁立言从评书艺人到北平图书馆里看得那些西洋英雄形象在脑海里纵横交错,化成纷纷碎片又排列组合起来,组成了一个模糊的形象。

    像王殿臣,又像是后世他认识的一些布尔什维克。这些人都牺牲了,有的死在日本人手里,有的则是被军统逮捕杀害。他们男女有别,年龄不等,相貌各不相同,但是临死前的神态,却是惊人的相似。

    不同于上法场时还要要酒骂人的混横,那不过是恐惧到了极限之后精神失常的变态表现,不足为赞。

    王殿臣这种主动求死,把死亡看作等闲事,才是大豪杰的做派。单凭这份骨气,便足以在天津城里成为众人敬仰的爷字号人物。若是一个组织的成员尽是这等硬汉,又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把人锻造成这等不畏死生不避刀斧的英雄豪杰,以宁立言的见识万万想不明白。

    他只隐约感觉,要想打赢日本人之后再打赢英国人、美国人,把这些租界乃至其他压在中国人头上的条约压迫都废除掉,便只有这股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巧计安排
    在天津码头上混事的,没有谁是省油灯。陈友发的主业是在英租界倒腾大烟,做这种歪门生意的,在巡捕房里自然广植耳目。对于警务人员尤其是上层的人事变动,也是最为关注。

    露丝雅的行动显然卓有成效,陈友发打听到的情况未必是事实,但也相去不远,看来自己进英租界当差的事多半有了把握。

    陈友发得到消息,王仁铿自然也不例外。对待特三分局的巡官王仁铿可以拿几分架子,但是对待一个英租界的华人警官,他便得讲几分体面。之所以自己不出面,只打发陈友发出来,就是这个尺度不好拿捏。

    以往两人虽是合作,但是彼此知道对方身份,王仁铿的架子就拿的高些。现在宁立言成了英租界的伏地城隍,王仁铿骤然放低身段心理难以接受,请陈友发出面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他这个复兴社身份可以对宁立言暴露,却不能对英租界巡捕房的高级警官暴露。打发陈友发来,也是给宁立言一个暗示,以后大家相处,要彼此明确身份,该不认识的时候,一定要装作不认识。

    几个被抓的复兴社成员的人并未暴露身份,宁立言也就乐得装傻。

    “他们是陈师兄的朋友按说那是应该放,不过师兄也是场面上的人,应该听说过一字入公门,九牛拽不出的道理。何况告发他们的,说他们是绑架案的同谋,那桩绑架案关系到日本人,现在还没销案,从正门出去怕是行不通。不过老师兄张口,我不能不给面子。今晚上九点钟,我让他们从后门走,咱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至于钱财上的事,不劳师兄破费,小弟候了。”

    “这可使不得,师弟肯放人,便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不能再让你搭钱。”

    虽说早已经到了民国,但是国人耻于言利的传统依旧未变,尤其天津的爷们,一谈到钱财少不了要有几番推让。尤其是靠脸面吃饭的混混更是如此,两人你谦我让了半天,陈友发才把一张支票塞到宁立言手里。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却是又有电话过来找人。

    能打断他们谈话的电话,必然来头非小。陈友发吃江湖饭心思玲珑,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咱就按说的办,老弟你先忙,下晌的时候老哥在登瀛楼候着,咱哥们可要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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