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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不上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月贰捌
    他的话音刚落,白决手腕上缠着的那一条小龙便是一阵盘旋,冰凉的鳞片摩擦着白决的肌肤,带着脉脉的温柔。

    白决:”……“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恰逢此时,满脸喜气洋洋的老婆子手上捧着一道案板,案板上是一团鲜艳的红线。她堆叠着无数褶子,笑眯眯地走到了两人的跟前,冲着云深流便是一揖,露出了烂了一口的黄板牙,道:“云公子,白公子,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云深流也不吝啬于这一点礼数,点了点头,取下红线,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白决:“……”

    ——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位捧红线的老婆婆,应该就是当年发誓要取了凌天门一门性命的糖婆婆。她竟然会是主婚的五福人!

    他还没有从愣神里回转过来,云深流便拉着那一道红线,朝他小声解释道:“这是我门先祖留下的红线,我给你系上,你往后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可以寻得到我。”

    云深流一边说话,一边捉住了白决的手,想要将这一道红线系上。

    可是白决却冷不丁地躲闪了一刹那,令他心头一凉:“师兄,你……是不愿”

    “我……”白决抬起头来,透过隐隐约约的红绫纱,敏锐地捕捉到了云深流眼底的那一抹受伤,当即回过神来,反握住他的手,语气急于辩驳什么到,“我曾经被迫与人绑了红线,你这一条怕是绑不上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云深流直接俯身吻了吻他的手背,抬眸一字一句道:“既然是强迫,那道红线便是无效的。”

    白决:“……”

    他跟了正殿月老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过有这种操作。




第八十七章 万里红尘一丈高(八)
    云深流正要动手,白决却骤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压着嗓子道。

    “不要杀生。”

    这时候,他们不远处的小少年也反应过来,红着一张脸,看着他们两交叠在一块儿的手,道:“我说话又不是为了你的东西!我说话是因为我想这样说话,你凭什么塞给我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连芃”剑便被他抛了出来,白决习惯性地一捞,捞了个正着。

    云深流仿佛是气恼了,眼睛微微地眯起,扫视了一圈殿中的众人,道:“杀父之仇,杀母之仇,夺妻之恨,灭门的恩恩怨怨。诸位以为,我就是让诸位来简简单单地观这一场礼的”

    白决:“……”

    ——不然呢!

    “师兄,我杀了他们,你不要不高兴,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云深流可怜兮兮地用一双明朗俊美的眼睛盯着白决,神色黯淡,让人终于想起来他就是个父母双亡背负血海深仇的“孩子”。

    白决垂眸,拉起云深流的手,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深流,今夜……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云深流单手沿着白决的肩背滑落,一点点地滑落到了白决的腰间,颇为暧昧地捏了捏,也不敢用力,怕捏疼白决。酥酥麻麻的触感顺着尾椎直上,白决原本温顺地低垂着的双眼霎时圆瞪,难以置信地盯着云深流,他差点儿没有克制住自己转身就跑的想法!

    “当然不会是今日,师兄。”云深流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今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决:“……”

    ——别说话!容在下先瑟瑟发抖一会。

    “吉时已到!新人上前!”

    原本退下不知何处的糖婆婆一脸笑容地走到了众人眼前,左右手上各自托着一座牌位,牌位上的文字玄妙无比,带着洪荒的空灵寂灭。

    “先祖证婚!”

    云深流直接弹指一挥便将白决怀中的“连芃”弹开十万八千里,接着就自然无比大摇大摆地拉着白决的手往正殿的行礼部分走去,殿中云岚层层叠叠,风过云卷,人去云舒。

    红衣猎猎穿行其间,鲜明地灼灼如万千桃花争相绽放。

    纵然在座的诸位少年意气难平,究竟是有多少用处呢

    头顶上,后背处,甚至是眼前,到处都被寒光闪闪的剑针锋相对,扑面而来的杀气压迫之下,谁还有心思去思考什么“有违天和”、“伤风败俗”或者是“师门仇恨”。

    不久前还当着云深流的面反驳他的赠送的小少年气鼓鼓地瞧着场中的一切,他不由地自言自语似的感叹到:“还真挺……郎才郎貌的。”

    即便是玄真观的几人,这时候也失去了反驳的勇气,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昭告天下的喜礼,大气都不敢如何出。

    其实白决也莫名地有些紧张,直到糖婆婆那一声“礼成——”响彻正殿,他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谁知道他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出一半,云深流就毫无预兆地将他一把抄起,白决整个人都失重似的落进了他的怀抱之中,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的心跳得极快,像是有一只被突如其来的猛兽从草丛里窜出来紧紧地追逐。

    他头顶的喜帕几乎要飞起来,幸好云深流早有准备,一手抓住了半空中飞舞的红绫纱,用身体遮住了白决的脸与大部分身体。白决的双手丝毫不敢松懈地搂着云深流的脖颈,手腕上的小龙几乎要伴随着滑落的红袖暴露在众人眼前。

    “礼成——”

    “送入洞房——”

    这一刻,他们把所有人都抛在了脑后,就好像把一切烦恼都抹去了痕迹。

    去往洞房的路上很安静。

    一直很安



第八十八章 万里红尘一丈高(九)
    白决没有多想,借着他的袖子,更进一步地直接抱住了云深流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后背上,任由那种尸体的冰冷透彻心扉。

    这种寒冷,有一点点像西陆的那个魔。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你难道要让师兄我独守空房”

    云深流不存在的呼吸几乎一滞,他的眼神深深地暗了下去,心底的那群猛兽堪堪快要破开了封印的囚牢。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痛令他清醒。

    ——不行,不是时机。

    白决只感觉到云深流的身体一颤,接着又归复了平静,像是死的。

    于是,他想了想,道:“陪我睡一觉吧,师兄,就像你小时候,我陪你的那样。”

    云深流终于转身。

    “好。”

    ……

    白决听着云深流用他那清泉朗照的声音给他娓娓道来这些年在小境界内的修行,以及修行心得。

    听着听着,一个没撑住,就硬生生地睡了过去。

    毕竟,修行这件事,着实是挺无聊的。

    而且白决又不再走这条剑心道,能够支撑着他走下去的那一口气早就散了,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回来了。

    更何况,云深流还故意把声音放得如此平平,刻意去除了一切抑扬顿挫之处。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师兄究竟怎么样最容易撑不住睡意的。

    云深流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这微笑里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一丝丝的危险。

    只见他意味深长地扫过白决的身体,手上略微用力,将他更紧密舒服地搂进怀中。接着又是一个状似不经意地拂袖,把白决的袖子,连带着袖子里的那条小白龙,都统统地压在了身下。

    可怜小白龙连一声痛呼都叫不出来,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捂得严严实实,感受着五脏六腑地错位,心情糟糕透顶。

    一夜无话。

    次日,日上三竿。

    白决悠悠转醒,因为阳光被人细心地用清雅的竹帘给遮挡住了,他才能够一睁眼,便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白决:“……”

    ——我要是不那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怕是就要被你们这些后生给活活吓死了,好吗!

    只见在他的卧榻之侧,秦奉竹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精准地贴在白决身体各个穴窍上的符纸。

    没有燃烧。

    没有泛黑。

    没有问题,还是个人。

    他这才开口,开门见山道:“白前辈,你到底是谁”

    白决愣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过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不由得一顿——确实,经过昨儿那一遭,再想一想此地是何方,自然是谁都能猜出个一二来。

    不过他大可以找些个理由将秦奉竹这个天生仿佛少了一根筋的呆子给糊弄过去,可是他刚刚张嘴,就感觉到了两道深刻的几乎要将他剥皮抽筋看个明白的视线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掩饰,纯粹而又露骨的省视。

    白决:“……”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编个瞎话了啊

    “铮——”

    残绯出鞘,一室柳暗花明。

    花月逐挑高了眉毛,相当跋扈地道:“白,前,辈,刀剑无眼,小心了。”

    他咬字里的“前辈”二字咬得极重,好像有些懊恼,又好像有些敬畏,但有一件事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他完全不打算让白决轻巧地将这些事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我该称呼你什么白前辈或者说——还是云夫人”

    “……”

    白决愣住,接着不顾残绯剑锐利的锋芒还横架在他脆弱的脖颈之上,骤然爆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秦奉竹眼睛里滑过一丝担忧的慌乱,他果断地按住了花月逐这个师侄的剑柄,将之拉



第八十九章 万里红尘一丈高(十)
    众人一时僵持。

    白决眉目淡泊,竟然让人瞧不出其中的七情六欲,几近于仙。

    他拂袖,昨夜喜服未解,内衫依然素洁,去服重着外裳,他一手提起床榻侧畔久已为着的云袍,忽然展露一丝笑意。

    残绯剑不曾归鞘,白决也不曾在意。

    恰逢此时,在一旁瑟缩已久的江允儿忽然抱着追尘剑走到了白决的面前,抬头仰望他道:“前辈。”

    白决愣住。

    “不管当年恩怨如何——我们这些没有参与其中的后生,都是无辜的!”

    “即便是血海深仇,也不应该这般……这般相互加害……”

    她重重地跪地,目光如炬地看着白决,一声不吭。

    九重云卷遍地丹心纹绣的袍摆落地,衣上绮绣熠熠生辉,在阳光下闪烁不停,仿佛日月星辰皆于其间,运转不息。

    白决整理好衣袍,俯首束发,一边束发,一边自言自语到:“你们以为老夫这些日子是在做什么拜堂成亲老夫虽然如今修为尽失,却未丢了多年的眼力功底。”

    他一甩长发,将收束完好的发带一并抛到脑后,反手取过江允儿手中的追尘剑,就着剑鞘挽了一个小剑花。

    猝不及防的江允儿被取了剑,满脸的愕然,手上还是环抱着剑鞘的动作,一动不动茫然的厉害。

    花月逐剑未敛,当即将腕一刺,却被白决随手用追尘剑一挡,发出金石交加的清脆声响。

    白决瞥了他一眼,无赖道:“我又不是自愿来的这里。”

    “还有——”白决顿了顿,又转向江允儿,语气懒懒散散道,“这把剑本就是因你而生,你不用它,它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一把剑可以有傲骨,但是绝对不能有傲气。”

    话音未落,白决状似不经意地反手一缩,浑身上下的骨节都仿佛不存在了,角度极其刁钻刻薄地握着护手的柄侧,用追尘剑的剑尖儿精准到令人咋舌地点中了花月逐的手腕,好巧还是一处麻穴。

    肌肤未破,而穴窍俱麻。

    可见白决的功底是如何的炉火纯青。

    “咚!”

    残绯脱手,摔落在地。

    白决站在阴影的边界线上,一半的脸颊暴露在灼灼的朝阳里,他半眯着眼睛,气势一沉。

    “听好了,我与你们师祖是故交,不出意外会保你们一命。我虽然平素脾气不错,但是——并不包括现在。更何况,如今的凌天门小境界,早已不是我当年熟悉的那个小境界了,我也未必比你们知道的多多少。”

    “你们要想继续登这大道仙途,最好明白,不要得罪老前辈的道理,特别是混了几百年都还没有飞升的老前辈。”

    “明白了”

    江允儿痴痴愣愣地点点头:“明、明白了。”

    白决攥着追尘剑来了一个大回环,瞬间就从握着剑柄,变为了夹着剑尖。

    “既然明白了,那就安安分分地跟我来。”

    “我想要做什么”白决勉强平复呼吸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在救你们。”

    “救我们”他将追尘剑递回江允儿手中,也不在意对方接没接住,松手拍了两下,抬腿就走。

    走到一半他又忽然停住。

    因为冷澹的拔岳针拦在他的眼前。

    “敢问前辈,秦剑友如何是好”

    白决回头,似笑非笑道:“他不过是突破了一些封印,精力耗尽了。你抱着便是,不必如此紧张。左不过也就是抱一辈子罢了,吃亏也不如何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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