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这个女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倒是显得十分纯良无害。
溪草打了个喷嚏,书从她脸上滑下来,人也跟着惊醒过来,她慌忙地伸手接住书,抬眼便发现龙砚平竟站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对龙砚平的防备让她本能地往后躲,不由失了平衡,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好在龙砚平手疾眼快,长臂一伸便将她连人带椅子都圈住了。
龙砚平把她扶稳,溪草也彻底醒了,她虽然穿得不少,还是下意识将盖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换上礼貌的微笑。
“闫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叫醒我”
这防备的动作,不禁让龙砚平有点脸热。
在女性睡着的时候靠近,本就显得不太绅士,他也有点难堪,勉力掩下尴尬,若无其事地道。
“我看少夫人在外头睡着了,本来是想过来提醒你,虽然现在天气转暖,也不宜在室外午睡,以免染了风邪,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醒了。”
龙砚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她了溪草狐疑地打量着他,龙砚平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补充道。
“洛白交待我要照顾你,我不能有负所托。”
见他说得诚恳,溪草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微微一笑,攒出两个涟漪般的酒窝。
“砚平,多谢。”
她这次叫他的名字,并不是讽刺,声音柔和而轻松,那卸去伪装的笑容,似月光下的绽开的睡莲,令人如沐春风,龙砚平这才觉得,面前站着的,似乎只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并非什么吃人的豺狼虎豹,他精神上的武装便渐渐松懈下来,还想再说什么,郑金花从屋里走出来。
“少夫人,有您的电话。”
溪草闻言,对龙砚平点了个头,道了声失陪转身走了。
龙砚平略带失落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微微叹息,方才回到自己的小楼里。
他其实还有句话未能说完。
从今往后,你我一笑泯恩仇,如何
电话是梅凤官打来的,听到他的声音,溪草有点惊诧。
“方便吗关于那天的事,我有话要和你谈。”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溪草就猜测,他恐怕是已经查到了史姨太的底细,她说的话,十有**他是信了。
“好,我们在哪里见”
溪草抑制不住心情的激动,既然梅凤官知道楼奉彰并非真是他的父亲,那就意味着他们有了化敌为
第446章 回乡奔丧
溪草微讶。
楼奉彰想吞噬雍州,展锦荣不会反对,他甚至是支持的,那么能让他们起争执的,必然是因为日本人。
展锦荣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当年打起日本人来,绝不手软,可见楼奉彰一定是提了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建议。
比如,割让部分土地向日本人妥协,以换得淮城政权的一时安宁。
既然楼奉彰得不到雍州一带,会不会将那片土地舍弃给日本人
溪草的表情沉重起来,她和梅凤官、展若男整整谈了一个小时,随后彻底相信了梅凤官的话。
展若男是值得信任的,并不因为她爱梅凤官,就会无条件为他放弃原则。
她虽是总统党,可骨子里和展锦荣一样,是有家国血性的人,派系斗争可以不择手段,但保家卫国是底线,这点上,她的责任感甚至比梅凤官还大。
于是溪草也不再有所保留,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将龙脉的秘密告诉了两人。
梅凤官一心只想扳倒楼奉彰替父母报仇,至于那种莫须有的传说,并不太感兴趣,展若男也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除了觉得荒唐之外,并无更多的想法。
“并非我要替爸爸辩解什么,只是他认识楼奉彰的时候,他已经是那个冒牌货了,对我爸爸来说,根本没什么真假之分。何况,如果二十年前,假总统就已经取代了真正的楼先生,那么他走到今天的位置,假的也成了真的,是不是冒牌货,恐怕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展若男一针见血的话,让溪草和梅凤官都沉默了下。
没被人取而代之的时候,楼奉彰只不过是一方军阀,能不能当上总统还很难说,这冒牌货虽然借了楼家的势力、楼奉彰的声望,可最终能够坐上总统的位置,他自己并非没有功劳。
总统派系的许多人,正是因为跟随他,才能取得高官厚禄,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一旦失势,就意味着他们的地位也会保不住。
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楼奉彰,他们并不在乎,或许得知真相后,还会想办法帮他掩盖。
梅凤官双眉紧拧,展若男的话,令他露出几分愤怒的绝望。
既然真相对淮城政府来说并不重要,那么他难道就拿这个鸠占鹊巢,祸害了他双亲的仇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谁知展若男话锋一转,正色咬牙道。
“即便如此,德不配位,于国于民,都是场灾祸,他想复辟,想当皇帝,就算我爸爸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当着溪草的面,展若男主动握住了梅凤官紧攥的拳头。
“所以我会站在你们这边。”
梅凤官微愣,他并没有挣开展若男,投向她的视线熠熠生辉,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溪草低头噙了口茶,只当没有看见,送两人出门时,她特地招手示意梅凤官慢下脚步,低声对他道。
“凤哥,展小姐远见卓识,在我之上,当真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我敬佩她。”
梅凤官听懂了溪草的意思,却只是默然无语,他如今已经发现展若男身上有太多光芒,却一直被他忽略,他对她已不似从前,可由溪草说出来,梅凤官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仿佛只要他爱上别人,她就能得到解脱一般。
溪草算着,今日是谢洛白拉练的最后一天,便一直等着他,可直至夜里,窗外密密匝匝地下起雨来,郑金花进来说。
“这么大的雨,司令的行程估计要耽搁上一夜,格格还是先睡吧!”
溪草一看窗外,估摸着谢洛白不会回来了,便闷闷不乐地躺到床上,却是辗转难眠,谢洛白不在,她才发现这张床原是如此地大,一个人躺着,空落落的,叫人心中不安稳。
刚叹了口气,只听楼下突然热闹起来,先是下人们齐声唤着二爷,然后是踢踢踏踏,靴子大步上楼的声音。
溪草一颗怅然的心突然就惊喜起来,她刚翻身坐起来,谢洛白就已大步流星进了卧室,他浑身湿透,脱下军帽,左手将湿漉漉的发丝撸至脑后,便迫不及待地过来亲吻溪草。
小别胜新婚,溪草心中欢喜,却故作嫌弃地推他。
“一身泥水,快别碰我,先洗澡去。”
谢洛白和溪草说好了今夜要回来,便丢下大部队,自个儿骑了个军用摩托,一路冒着雨赶回城中,他也知自己一身狼狈,恐怕弄湿了溪草,便笑吟吟地放开她,转身进了盥洗室,十五分钟不到,就一身清爽地出来了。
“可想我没有我可是想你想得紧!”
他一身清爽的香皂味道,把溪草从被窝里弄出来,抱在自己腿上坐了,右手从她的背脊一直摩挲到胸前,低头在她白皙的颈项间留下几点鸟啄般的红痕。
溪草在他紧实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喘息道。
“别闹,我有正事和你说……”
他的小妻子就快要临盆了,谢洛白也没打算真做什么,浅尝辄止,低笑着将她重新放回被窝里,却不肯放开她的手,就这样把她小小的柔荑握在手心里把玩。
溪草把三天来发生的一切变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谢洛白。
谢洛白的评价居然是。
“你看,我就知道砚平的事,实在是你多心了。”
气得溪草拿指甲狠狠掐他的手。
“什么事都不如龙砚平的清白重要,我看你干脆搬到后头和他过去算了!”
一向淡定精明的小妻子,偏爱吃龙砚平的醋,谢洛白也很无奈,他捉住她乱闹的手,沉吟了一下,才正色道。
“其实,我早已知道日本人在打雍州的主意,当时畴胜从漠城传来的计划书,是两份。”
本来她只是猜测,闻言溪草不由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雍州群龙无首,正是有机可乘,督军如今深信楼奉彰已经没几天日子了,正兴高采烈地等着登上总统大位,恐怕我们劝他的话,他不一定听得进去。”
谢洛白道。
“不要紧,我做了个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保管他巴不得立刻飞回雍州去。”
沈督军的事,谢洛白既然已经安排妥当,可以暂时不提,可是行政院那边,既然已经得到了邵兆年点头,那便该趁热打铁,耽搁不得。
“明天我去见邵院长,淮城到处都是楼奉彰的耳目,现下又有潘代英虎视眈眈,探龙脉这事,必须做得秘之又秘,等他邵院长点了头,我就把我的人安排进
去,夜里动手,只是我手下的人对风水一窍不通,即便对他们敞开行政院的大门,恐怕也摸不到门路。”
这点溪草早就料到了,想当年盗西太后墓的兵痞子,就是没有行家带路,不仅走了许多冤枉路,还赔进去无数人命,现在他们虽然不是干那种阴损勾当,却更需要此中好手,毕竟就算有邵兆年的帮助,这事也难以瞒过行政院那么多双眼睛。
动作越小,时间越短越好。
“我倒是想到几个人选,如果你肯点头,我就着手去办了。”
岂料谢洛白立刻道。
“如果你想说楼元煊,那就算了,即便他对你死了心,至今也还将赵寅成的命算在我头上,我可信不过他。”
溪草摇头。
“凤哥虽然也涉足赵寅成的生意,但是那种倒斗的勾当,他是不做的,我说的是安潜农的母亲宋司南,她既然是钦天监监正宋启北的妹妹,关于龙脉的事,总是略知一二,还有赖三,我在翼城见识过他的本事,他可是此中好手,定会派上用场。”
溪草从东印度将宋司南夫妇救出,让他们一家在淮城团聚,可谓是救命大恩,安潜农对她自然十分感激,溪草笃定他们会帮忙,至于赖三,更是不会嫌钱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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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转圜余地
谢洛白所料非差。
当天夜里,沈督军火急火燎地携家带口来到位于淮城城郊的军用停机场,不曾想竟遇上了中央军空军部队大练兵,别说上飞机,只靠近机场,一行人乘坐的小汽车就被真枪实弹的卫兵拦住。
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当沈督军愤怒地摆明身份后,对方非但不收敛,还轻飘飘地甩出一句。
“不管阁下是谁,擅闯军事基地,就按军法处置!”
“好,好,好!”
沈督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当即要求见练兵处指挥长。当听说组织此次练兵的乃是三军总司令展锦荣,而展锦荣不巧于前一小时已经回了淮城,沈督军本就沉浸在丧母之痛的情绪,更添了几分恶劣,当即气得额上青筋直鼓。
他正要火气,沈慕贞一看情形不对,示意沈洛晴拦住他,自己则上前软语道。
“那咱们现在就给展总长打电话,如果得到他的口谕总行了吧”
卫兵眉目不抬。
“这位夫人,是这样的,军事布防乃是机密。既然诸位已经去展总长府上走了一趟,不若直接请他开一份手谕,如此,咱们都好办事。”
沈慕贞一愣,原以为他们退一步,让彼此不至于那样难看,没想到还是碰了钉子,对方连借他们电话的意思都没有!
沈督军怒不可遏,言语不免冲撞起来,哪知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发现沈督军有动手的倾向,立即拉响了警报。
一时间 ,机场关卡处霎时尘沙飞扬,只几分钟,几队士兵已全副武装集合在此处,而那箭弩拔张的气势,宣示着一场激烈的冲突就要展开。
这样的阵势,饶是沈慕贞母女,便是身经百战的沈督军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是回乡奔丧,随行的加上护兵不过三辆车子。若是打斗起来,定然讨不上好。
沈督军绷着一张脸,袖下双拳紧握,他活了这样大岁数,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这一刻,沈督军切实体会到人在屋檐下的滋味。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平素他有的是时间和人慢慢耗,可现在老母去世,这天气一日热过一天,他等得,沈老太太也等不得。
可他堂堂的总统接班人,若是灰头土脸就回去了,以后就算登上了那个位置,如何服众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要拿老子怎么办!”
此言一出,那些手握武器的士兵霎时朝他们举起了枪。
沈慕贞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沈洛晴也吓得脸色发白。
她控制不住地手脚发软,若非扶着沈督军,只怕都要瘫下去。
可自嫁给了向咏育,沈洛晴再也不是那个躲在闺中,被父母兄弟庇护的大小姐。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稳住狂乱的心跳,压低声音道。
“爸爸,多说无益,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先去展总长官邸走一趟吧。”
沈督军虽然心中气恼,可也知道以卵击石的下场。、
一时下不来台,无非是面子上过不去,听了女儿的话,本就有些松动的心登时有些犹豫。可他还没有言语,前番一直拦截的卫兵却往前一站。
“擅自在军事禁区闹事,还请阁下随我们走一趟,完成例行调查。、”
他只是想乘自己的专机回雍州,怎么就成为闹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那卫兵手举的步枪缓缓抬起,对准的正是沈督军的额头。沈
督军本就强忍着火气,现下子,一下捅了马蜂窝,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侧的配枪,想也没想就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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