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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话音这厢才落,梁上之人已飞身而下,落在明月公子面前。

    他身型瘦削,且未蒙面,相貌清隽,眉峰眼角冷冷淡淡的,声音不高不低:“两个时辰到,给他们喂药丸。“

    ”现在最紧急的不是喂药.......。“明月公子话说一半顿住,蓦得颌首轻笑:“清风我是最服你,语不惊人死不休。”命侍卫拿药丸来分派。

    舜钰已听出其意,他二人果然诡计多端。

    这药丸想必已定下数量,每人一颗恰好,倘若满厅分发下来,有人少得一颗,便知她是藏匿于此,形迹必将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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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肆伍章 清风误
    胖和尚俯首低哼,过来一个侍卫,拿着麻绳粗暴的往他颈间套,再朝上使劲吊挂。

    胖和尚下颌高高仰起,他勒地喘不过气来,舌头往外吐两吐。

    戴面具的男子却满意地笑了:”我说话的时候,你一定要看着我,否则......你现在这样子像条狗。“

    娼妓和侍卫附和地笑起来。

    檀紫边笑边狠狠掐了舜钰胳膊,舜钰忙咧开嘴笑,她已看到有护卫的目光扫视过来。

    戴面具的男子一扬手,笑声戛然而止。

    舜钰抿紧唇,这是甚么怪癖,把众人操纵成皮影戏里的木人儿。

    却见他慢慢问胖和尚:“你可是般若寺带僧人奸银求嗣妇的释心住持”

    胖和尚的眼眶肿胀若桃,他说:“是。”语气满含痛苦,他的足踝血淋淋的,脚筋刚被一个侍卫挑断。

    那人声音很愉悦,有些慈悲的意味:”原想将你千刀万剐,不过你若老实回答我的话,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所幸你今日遇的是明月公子,他最心肠柔软,你要识趣。“满手血渍的侍卫出言警诫。

    舜钰忽想起那晚,沈二爷在廊下赏月吃茶,她躲在帘后,偷听他与徐泾聊谈,沈二爷说:“‘鹰天盟’里四大顶尖刺客,有诗词为证,况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哉。清风、明月、白日及春林武功高强,手段残忍歹毒,若是清风明月或白日春林两两协手,作案无往而不胜。”

    舜钰心擂如鼓,暗忖清风不知可在此沈桓可有逃出生天.......她脑里乱糟糟念个不止,不经意抬头间,竟见横梁上斜卧个男子正在拭剑,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有剑身寒光凛冽,似察觉有人看他,倏得目光随来,舜钰已调转头看向胖和尚。

    听得明月公子在问:“你是如何进得这里可有同伴一道而来”

    胖和尚原就无甚节操,为得不受折磨苦痛,恨不能把所知皆倒出来,以换取自己的一条命:“是从大雄宝殿穿洞隧过,从太白石假山进得此地,同来两个山里采药人,一个高壮魁伟会武功,一个年轻瘦弱多精怪,他俩或许已原路辄返,或还躲藏在此地。”

    明月公子使个眼神,十几侍卫持刀握棒疾步出得门去,遂打量胖和尚肩处,饶有兴致问这伤如何得来。

    胖和尚不敢撒谎,只道在山间汲水时被土蛇咬伤,得采药人救治。

    那明月公子嗯了声,慢悠悠坐回椅上,吃了半盏茶,方笑了笑:”我虽柔肠心软,平生却最见不得为保己命,而出卖救命恩人的行径,今就剐你三百三十三刀,给你长些记性,来世勿要再做忘恩负义之人。”

    立即有个打赤膊的彪形大汉提桶扛刀而来,听得胖和尚被唬得凄厉尖呼,索性塞个木块堵住他嘴绝了其声。

    血腥残忍的场面实不忍睹,舜钰低眉垂眼貌似镇定,却是心急如焚,忽见那队侍卫步履匆匆来报,竖耳仔细倾听,他禀道:“太白石假山处暗门确实打开,看地下烂泥处所留足印,一人已离开,还有一人未逃。”

    话音这厢才落,梁上之人已飞身而下,落在明月公子面前。

    他身型瘦削,且未蒙面,相貌清隽,眉峰眼角冷冷淡淡的,声音不高不低:“两个时辰到,给他们喂药丸。“

    ”现在最紧急的不是喂药.......。“明月公子话说一半顿住,蓦得颌首轻笑:“清风我是最服你,语不惊人死不休。”命侍卫拿药丸来分派。

    舜钰已听出其意,他二人果然诡计多端。

    这药丸想必已定下数量,每人一颗恰好,倘若满厅分发下来,有人少得一颗,便知她是藏匿于此,形迹必将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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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肆陆章 心计生
    明月公子还来不及后悔,又有人匆匆来回禀,没人知他现在的想法,皆隐在狰狞的虎兽面具后。

    清风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看着他,冷冷淡淡的语气:“你把事情搞砸了。”

    明月公子显见背脊一僵,却笑道:“那又怎样!”倏得自腰中抽出寒光四射的青龙剑。

    “你知道后果。”清风背着手依旧挺拔地站着,他甚至不再看他,目光犀利的在侍卫群里穿梭。

    明月公子一剑刺出,胖和尚喉间咕咕作响,他的脸上奇异的闪过一抹笑容。

    彪形大汉片肉的手法,仿若拿绣花针戳刺的绣娘,细腻、精准、娴熟。

    即便被割了二百二十二刀,鲜血满地,他还在苟且残喘。

    死已经变得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你想死时,却总也不死。

    所以当他胸前被刺出个窟窿后,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挑他脚筋的侍卫诚不我欺,明月公子果然是个心肠柔软的人。

    ......................

    舜钰冷眼看着明月公子发癫、清风戾气隐而不发,想必定于侍卫禀报的消息有牵扯。

    他究竟说了甚么,让那二人神态失常如此!

    她忽然又喜又惊,喜于云端,惊跌入土,思绪就这般大起大落。

    喜的是沈二爷定遣兵赶来救她,惊的是这满厅的人该如何处置,驱赶转移为时已晚,若被官府捕捉......活人是没有秘密可言的,而此地,必定蕴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不落痕迹暗扫四围,来时走过的山洞口,不知何时被铁栅栏封死,唯一的出路是聚义厅的正门,不断有侍卫走进走出,抱来许多干柴茅草沿墙角堆叠。

    霹雳一声,春雷炸破山巅,闪电一道,撕裂浓墨苍穹,跳雨打檐,惊碎午夜梦回思归的梦。

    本该是白日阳明的时候,若没有闪电,天地间漆黑成一团。

    舜钰嗅到一股子百花酒味,若有似无的在鼻息间萦绕,将一丝煤油味掩藏的很好。

    梁柱上的火把,开始劈劈剥剥地燃烧,厅里渐起明亮,可以清晰的透过黄帛窗纸,瞧到外头人影幢幢。

    明月公子和清风带着四五侍卫从圆台跳下,众人自觉朝两边退,让出一条路来,他们要走了,而他(她)们被留下。

    没有人问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每个人表现的平静又恭敬,似乎逆来顺受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檀紫的神情甚至有些庆幸,她悄然呢喃:“今天只死了一个。”

    舜钰的心,如被只大手紧攥着起了疼痛意,怔怔盯着明月清风渐渐走近,又从容地要擦肩而过。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蓦得捏住清风的衣袖,看他停住脚步,侧过头,幽深眸瞳含着诧异及莫名的情绪。

    “清风一榻抵千金,还尽平生未足心。”舜钰娇语嚅嚅:”我想和你去。“

    一个媚媚姿姿、风风韵韵的小妓娘,穿一身海棠裳裙鲜绿肚兜,尖尖瓜子脸脂粉浅淡,春眉水目盈盈含情,再听那朱唇微启吐露的艳词儿,细白略带茧儿的指尖触着他的胳臂,实在是个深谙勾人的妖精。

    厅里的妓娘却被她的大胆吓着了,却又羡慕又嫉妒她的大胆儿,摒息看着那个素来狠硬无情的男子,会如何应付

    曾经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妓娘,也这般捏住他的衣袖过,被他一刀斩了手臂、剜去双目扔进深山里喂兽。

    ”清风!“月明公子已经不耐烦了,官府此次强兵壮马,端得来势汹汹,再不走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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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肆柒章 斗智勇
    “或许官兵查无所获,已打道回府”明月公子自言自语,瞥见清风像看二傻子似的看着他。

    他心底顿起一股怒意,冷笑道:”你看我作甚所有计划皆按预定执行,至于后果成功与否,岂非我能掌控,盟主心如明镜,能奈我何倒是你......。“

    他指着舜钰:“罔顾盟规私带活蛊出山,视为重罪,见者皆可诛之。但念与你同门一场,现将她杀之,我就权当此事从未有过。”

    语毕,把自已的利剑朝清风掷去,清风接过,默了默,转身缓缓走至舜钰面前。

    舜钰带箬笠,披蓑衣,安静坐在山石上,月光滑过她白皙的面颊,翦水双瞳闪闪泛起涟漪。

    那涟漪似淌进清风的心里,人常说他的心比山石还硬,他也这么觉得。

    眸光蓦然黯沉,即使没有魅惑衣妆,这小妓娘素着清水瓜子脸儿,依旧楚楚的,让他下不去手。

    能得清风名,皆因他杀人的动作快、狠、准,如风拂过之处,寸草不生,一人不活。

    可他现在只觉这把剑沉甸甸的,握柄的手指绷得发白。

    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刺客,太多哀求早听的麻木,继而厌倦,后来他再也没有听过哀求声,他的刀更快了。

    小妓娘的一句:“我给你洗衣做饭暖被,你带我走。”让他冲动的把她带出来。

    一缕挟杂凉意的山风吹醒他的神智,人间的烟火气,与他是个永不能得的幻梦,他的一生只配孤独终老,躅躅独行。

    他看着剑梢凛冽的寒气,听到自已在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明月公子嗤笑一声,想必虎兽面具下的表情很滑稽,清风不理,只看着小妓娘抿嘴不答,他坚持的又问一遍:“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他忽然很想听她说话,温良女子的嗓音,没有刻意的挑逗风情,亦没有惊慌惶恐,好听极了。

    ..........................

    舜钰知道清风后悔带她出来,这会要杀她。

    惨白月光游移过他手握的剑身,尖梢凝固几点圆黑的痕迹,是胖和尚戳心的血滴。

    或许是重活二世的缘故,面对死亡她异常的冷静,清风不同于明月,他在寻找一个说服自己杀她的理由。

    她不能哭泣哀求,他会因这份软弱而杀了她,她亦不能呵斥怒骂,他会因这份坚强而杀了她。

    她能做甚么呢,她唯有忐忑地回话:“我是‘乐善庄’赵姑娘身边的丫鬟,无意撞见她与阉人的奸情,被捆了卖到这里。”

    再看清风嘴角抿紧,却把手里的剑悄悄提起,舜钰叹口气,她说:“你要杀我吗请把剑尖的污血拭去罢,我的血很干净。”

    清风提起剑在衣袖上擦过。

    “谢谢你。”舜钰笑了笑:“谢谢你把我从聚义厅里带出,能死在清风明月之下,是福气。”

    她又添了句:“清风是这清风,明月非彼明月。”

    明月公子呵呵笑的阴阳怪气,清风神情愈发凝肃,语气淡淡地:“再过个把时辰你蛊毒会发作,我却再没药丸给你解毒,那样的死状很凄惨,倒不如我一剑替你解脱。”

    “好!”舜钰很乖顺的点头。

    清风的喉结不自觉动了动,他指着不远一棵莽苍的松树:“你死后我会在那树下挖个坑,让你死得其所。”

    “好!”舜钰的眸瞳光芒闪烁,似乎没有看到他将剑举过头顶,划出一道弯弧,她微笑着说:“你是个好人,我想报答你。”

    清风怔了怔,剑顿在空中又倏得缩回,他竟莫名的松了口气,奇怪地问:“报答我”

    舜钰“嗯”着站起身来,朝山脚下俯视,黑漆漆的树影被风吹的摇晃,受惊的寒鸦宿鸟拍着翅入了雾气中。

    夜已深沉,山中雾渐浓烈。

    舜钰开口道:“山下官兵或许已踏上归途;或许埋伏在那里请



第叁肆捌章 生杀意
    火把若游龙蜿蜒。

    一支燃烧的急箭在夜空划过一道长弧,如流星陨落在舜钰的身侧。

    她蓦然回首,见明月清风及随侍调转方向逃离的背影,清风恰也扭头看她,眸光在簇火中相碰流转,经年就是永别。

    她淡漠的收了视线,仰起颈使劲搜寻沈二爷,前方十数高头大马一字排开,鞍上的将士身披银冷铠甲,容颜隐在苍然夜色中。

    其中一人勒缰纵马朝她驰来,昭显勇猛威势,舜钰觉得那英姿分外熟悉,待要仔细端看时,哪想腰间竟盘来只坚硬如铁的胳臂,也就刹那,渐近的白马高高仰起前蹄嘶鸣,硬生生收住步子踢踏不前。

    舜钰大惊失色,耳畔已传来清风冷戾的嗓音,他说,我不能丢下你。

    “放开我。”舜钰恨得咬牙,死命地去掰他的手指。

    “我要带你走。”清风认为这个妓娘在催他逃命,实在有情有义,那硬如磐石的心顷刻软得似细沙。

    他把舜钰箍的更紧,不顾一切地朝身后另条山路疾掠而逃。

    马上将军挺起胸膛,拉弓如满月,“篷”的沉响,一支箭劲直射在清风二三步前,拦他的去路。

    “放开她!”

    那洪亮清朗的高喊让舜钰倏得睁大双眸.........是徐蓝麽!

    你见他跨高头大马之上,铠甲加身,手握鹊画弓雕翎箭,火光照亮那张浓墨重彩的面庞,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她听得清风在冷笑,能感受他瞬间凝聚的阴狠,更睇到他袖笼里有数枚银针寒光迸射。

    舜钰猛得深吸口气。

    数枚银针已夹在清风的五指缝中,针尖淬了毒,碧莹莹的。

    只要抬甩起手,洒向马上年轻的将军,趁他与银针缠斗自顾不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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