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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舜钰笑而不答,撕下一只油汪汪的烧鸡腿,在他面前晃呀晃,要不要吃!

    “哼!”沈桓撇头不看了,他有时候也是很傲骄的。

    舜钰有些无趣:“诶!只想问你,为啥唐姑娘唤沈大人为沈哥哥很亲近哩,还有你,怎跟她如仇人相见似的”

    沈桓听她是问这个,转过脸眼眸深沉.......那个.....鸡腿先拿来。

    他咬口肉吃盏酒,精神顿时百倍,笑嘻嘻地:“这唐大人七八年前在京城为官,任詹事府少詹事职,后受詹事陈尚礼毒害太子案牵连,降至此地为府尹,此个不表,当初在京时,这唐姑娘受人挑唆,执意登天波楼,要抛绣球选婿,摆了三天的道场,绣球都未曾抛出去。“

    ”唐姑娘总要挑个称心如意的。“舜钰颌首道:”瞧她武功不弱,抛起绣




第叁叁玖章 难亲近
    舜钰又道:”马昌远想吃锦娘做的东坡肉,其实她是做了一碗。”

    “那为何不端来”沈泽棠接着她的话问。

    “因为有毒。”舜钰淡淡地:“锅里的水掺了毒,焯好的猪肉块看着与寻常无异,洇在盘底的水却发绿。”

    ”你倒看得仔细。“沈泽棠笑了笑:”他那里的碗盘碟子也是绿色。“

    舜钰颌首,抬手把晚风吹散的碎发捋至耳后:“我还不想死呢。”田家的案子一日不解,她都要惜命地活着。

    手才从耳畔落下,即被沈二爷拽住手腕,略施力就扑进他怀里,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想使坏。

    舜钰挣了挣,却被他大掌按住脊骨,箍得更紧,她的脸颊贴着宽厚的胸膛,能听到沈二爷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么倔,服个软又能怎样......不许再哭了。“嗓音很和善,挟带成熟男子的侠骨柔肠。

    她都不知自已何时哭了呢。

    温暖来的并不刻意,却最能打动人情。

    舜钰便觉心底被狠狠戳了一记,眼泪扑簇簇地止不住。

    过去半晌,她才埋首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推搡着要分开,沈二爷不让,抚触着肩胛的嫩骨儿,问:”为甚么哭“

    为甚么哭,不能也不想告诉他。

    这一路所见的官员,赵守善、唐同章及马昌远、怕是与田府灭门案子都脱不了干系,而这些人与沈二爷很熟识,谈起父亲来彼此更不避讳.......舜钰脑袋里的弦倏得绷紧。

    “没有哭.....。“碎发犹沾染泪湿,她眼眶红红地:”是梅花酒喝多的缘故。“

    这小妞的脾性真是阴晴不定,方还梨花带雨的,让人想把心捧给她,瞧才多久,又立刻翻脸无情了。

    以为他看不出她的心思.......忍不住俯首咬了口舜钰朱红的唇瓣,舌尝到些咸涩味道,才慢慢松开了手。

    舜钰使劲擦嘴儿:”你老是这样,恶心不.......。“恰瞟到沈二爷的眼神不善,忙拐个弯儿:”羞不羞,我可无龙阳好。“

    沈二爷不置可否,又沉声警醒她:“不许再把我随便推给别人。“

    舜钰撇撇嘴,佯装没听到,掀起帘子朝外看风景,忽想起甚么,从袖笼里掏出个纸条子递给他:“这是出房门时,锦娘偷塞给我的。”

    沈二爷接过打开看,只写着三个字:般若寺。

    .........................

    回至应天府,舜钰疲倦的早早洗漱睡了。

    沈泽棠坐在廊下悠闲吃茶,有新蝉忽噪,流萤飞度,明月转花梢间,树影重重满地。

    他让沈桓领来个衙役至面前,笑问他般若寺在何处。

    那衙役颇机灵,陪笑道:“南京素来有钟山龙蟠,石头虎踞之威名,又是前几朝帝都所在,因而城中遗留多处巍峨宫阙,丰丽别院,更有四百八十寺绵延至今,依旧香火繁盛。唯有这般若寺,却是败落了。”

    “这又是为何”徐泾拈髯问。

    衙役接着说:“这般若寺原也是座大寺,位于青龙山脚处,远望去,大门三座对开两扇,仿京城宫殿样式,殿顶及墙头皆铺上玻璃瓦,碧天晴空时金光四射,气派非凡,那寺中有僧百余位,每日里晨钟暮鼓,堂中唱经祈福,香火不曾断过,后来了位住持,法号释心,却是个败了德性的银僧,在寺中修建一座子孙堂,道无子妇可在此过夜静心祈福,而求嗣妇事后往往得子,应天府尹觉得诡谲,终查明是一寺僧众荒银所为。“

    ”此后这里再无香火,除偶有些游僧或砍樵采药客路过歇宿,平素鲜有甚么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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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肆零章 案中案
    沈泽棠轻撩开她的衣襟,一朵红花被雪肌衬得很是妩媚,除两瓣闭阖,其余绽放的鲜艳欲滴。

    似用蟹爪小笔点了朱砂轻描浓绘,莫不是天生自带的胎印

    他用指腹轻碰,倏得心旌摇荡,丹田火烧直把胯下青龙唤醒。

    这是甚么妖冶之物!

    他抽回手不敢再碰,目光深邃凝了半刻,拔下绾发的簪子,银白的簪身与花瓣相触,瞬间洇如饱墨,竟是含了巨毒。

    沈泽棠神情大变,他知道许多杀人的法子,可在身上纹朵毒花杀人,却是前所未闻。

    他伸手去摸舜钰素净的脸。

    她到底是有多了解男人,知道男人同女人好的时候,恨不得亲遍她的全身,更况是胸前之景如此妖娆。

    她到底是在防着他,还是防着天下所有男人。

    看她不自觉地摇头,躲避着他的手,索性翻身朝里睡了,而沈泽棠却毫无睡意,他默了会,趿鞋下榻出得门去。

    .............................

    因唐同章已知真相,舜钰便恢复男儿装扮,再观沈二爷,也不似往日让她跟在身前,去寻他总被沈容肃着脸拦下,只道二爷公务繁重拒不见客,而沈桓和徐泾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不知怎地,油生一种被冷落的感觉,而同被冷落的,还有唐同章,沈二爷也不见他。

    两人各怀心事走进艳阳里,唐同章看上去苍老了许多,鬓间华发斑驳,眼眶发青满脸焦虑,他嘴里嘀咕,有意让舜钰听见:“不知沈大人终日忙些甚,放着重案不管......竟连本官也拒之门外。”

    舜钰打心底对他厌恶,不冷不热道:“沈大人至两江,重责为纠察百官,清稽帐册及考核业绩,却不是专来替唐大人查案的,唐大人有在此抱怨的功夫,倒不如遣衙吏去寻些蛛丝马迹,幸许还能有些发现,唐姑娘也好早些寻回来。“

    唐同章被噎得无言,心底窝火却难表,哼了一声甩袖而走,舜钰懒得理他,赏了会池里的绿头鸭嬉水浴翅,余光不经意瞟见一簇碧竹后,有个小丫鬟鬼鬼祟祟朝她看。

    ”有话就出来说,否则我可要走了。“舜钰拔高嗓,摆欲走还留的架势。

    那小丫鬟显见急了,不再躲闪,迈着碎步过来跪下,她才留头,一脸儿稚气,显见不是唐金身边的大丫头,即然不是大丫头,又能知道甚么,舜钰的神情就有些漫不经心。

    但当她听了小丫鬟的话后,就深刻领悟到通往真相的路上,是没有身份高低贵贱之分的。

    小丫鬟涨红着脸说:”五姑娘那晚儿不是被人劫掠了去,是同胡四心甘情愿走的。“

    ”你如何知道“舜钰不动声色,也有些不敢置信。

    小丫鬟眼神迷离回到那晚........。

    她名唤如画,是后宅众多丫鬟中的一个,她的心愿是能穿上藕黄的绸衫、水绿裙子,发髻上插根金钗,这是夫人小姐跟前大丫头,才得穿的,她现在是个洒扫的三等丫头,却并不焦急,年纪还小呢,她给自已两年的光阴成长。

    今晚老爷筵请京城来的大官,厨房人手不够,她被召来传菜递汤,待到席尽人散,恰瞧着一碟肉丝荠菜馅卷饼,留了三个未有人动过,遂悄端着拿去孝敬薛家媳妇,又怕被人发现取笑,仅择树荫暗处走,忽见前头立着两个人,在月光下嘀嘀咕咕说着甚么,她都认得,一个是五姑娘,一个是筵上做首位、京城来得高官沈大人。

    她走也不是



第叁肆壹章 般若寺
    舜钰辄身又去寻沈二爷,沈容不见踪影,沈桓倒蹲在台矶上,手里捏着条小鲫鱼晃,急得大白猫喵呜不停。

    她跑进内室兜了一圈才出来,悻悻问:“沈大人去哪了你堂堂指挥使可别说不知晓!”

    沈桓冷哼声,把鱼儿丢给猫,话里阴阳怪气地:“还真不知二爷的去处,如今他对沈容各种好......。“忽拿眼睃舜钰:”难不成你也失宠了“

    ”流言止于智者,未有宠过何来失宠。“舜钰心情有些难形容,不想再纠缠于此,只把小丫鬟如画所述讲给他听。

    ”般若寺!“沈桓蹙眉重复,再掐指一算,惊的跳起来:”她说的五日后,可不就是明日麽。“

    舜钰颌首道:”沈大人不在,事出又紧急,你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去那里探探情形也好。“沈桓还有些犹豫,她又添了句:”若是情形有异退回就是,我自知分寸。“

    沈桓见她去意已决,便同侍卫倪忠交待一番,他二人至应天府门外,雇了辆青篷马车疾去不提。

    .......................

    般若寺在青龙山脚下,因古寺香火败落,使得这山也流于自然,老木牙树莽密,绵缠藤葛封道,能听得泉水潺潺声响,幽禽长鸣嘶吼,愈发衬得破落的般若寺,说不出的萧条阴森。

    两个身穿麻裳布裤,脚踩芒鞋的采药人背着青皮竹篓走来,一个高大魁伟浓眉峻目,一个瘦弱矮小白面朱唇,两人唧唧歪歪的彼此取笑,还道是谁,确是乔装改扮的沈桓与舜钰。

    他俩下了数十方石板阶,再过个独木桥,般若寺离得就不远了。

    忽见个肥胖和尚正在汲水,旁处倒不觉甚么,然在这里,就显得很古怪。

    舜钰朝石头上一坐,嘟囔着又累又渴,闹起性子来。

    沈桓会意,上前打个问讯,讨他手里的木瓢,欲舀点水来喝,那和尚恰已将桶里装满,便把瓢递给他用,自坐另一边歇息。

    舜钰兜着瓢小口地喝,泉水十分清洌甘甜,忽嗅道一股奇异的香味,顺味望去,隔**块石头外有微微烟火。

    他俩不约而同看向胖和尚,胖和尚满脸无谓,摇摆着朝烟火那里去,蹶着屁股吃力地搬开石块,灰烟腾腾的冒,香味愈发的浓烈。

    “他在烧鸡吃。”舜钰吸吸鼻子可馋,沈桓眼里掠过不屑。

    但见胖和尚折了枝条将火星打灭,扒拉开土灰,挑出个树叶密实裹的圆物,揭开树叶再看,舜钰猜的没错,果然是一只香喷喷、油汪汪的烧鸡,他也不避讳,撕下一只鸡腿,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边吃肉边喝酒,吹着袭袭山风,竟是好不惬意。

    舜钰略思忖,取下背着的竹篓,拿出一包熟牛肉来,朝那和尚喊:“可否能换你半个鸡吃”

    胖和尚竟是连眼都不抬,只顾着自已受用,舜钰脸上浮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叹口气道:”这位师父不遵受持戒律也罢,也未有包容之量,只怕是要现世报矣。“

    那和尚如耳聋般,依旧不理不睬,仰颈又吃口酒,忽觉头顶上”飕飕“一股凉意落下,他下意识扭头要看,却觉肩膀钻心疼痛,本能的抬手一抓,竟是条灰白斑纹的土蛇,愤怒的一甩,便如长布条子般,直挺挺随波逐流去。

    沈桓心沉了沉,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酒肉和尚。

    风夹杂着雨丝吹面而来,山里天气就是这麽阴晴不定,舜钰及沈桓也顾不得旁的,背起竹篓直朝般若寺方向奔去。



第叁肆贰章 洞内景
    听得跺脚声响,黑色硕鼠受了惊吓,抱着鸡蛋沿墙角迅速溜逃。

    舜钰紧步随后跟着,但见悬空半钟下,端坐一尊蒙尘的地藏王菩萨,它身后堆积着一人高的茅草干柴。

    硕鼠左闻闻右嗅嗅,倏得钻入不见了。

    舜钰抿紧唇站着,伸手去扒茅草,不禁大惊失色,里面竟是一个不见底的黑洞。

    她重掩好,满怀心思回至沈桓跟前复坐,胖和尚已悠悠醒转,看着臂膀伤处被绑紧,知是被舜钰二人救下,双手合十唱个诺,满脸感激的态。

    沈桓随口问他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和尚打着赤膊烤晾湿透衣裳,有些虚弱地回话:”贫僧乃行脚游僧,入南京城门已有三五日,去了几处寺庙古刹求收留,哪想清规戒律多森严,实在待不住,听闻这里有处败落的废寺,倒十分合心意,索性沽一葫芦百花酒,无银子买桂花鸭,便偷了只芦花鸡,自个捋毛放血埋地底烧来吃,哪想就遇你俩采药人,又恰治我蛇毒,实乃无量的缘份。“

    ”你这酒肉和尚无佛性也罢,还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沈桓嗤笑一声,瞟眼舜钰不知已神游去哪里。

    胖和尚拍着膘壮肚皮:”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贪瞋痴慢执着,戒持斋持再好又有何用。“

    沈桓见他强辩,还欲嘲讽两句,忽见舜钰指着门旁半钟处,道:“那里有个洞口。”

    “在哪里”沈桓揉揉眼,他甚么也没看到,却见舜钰站起身朝那边走,他忙跟上,胖和尚也好奇的随过来。

    扒开茅草枯柴,洞口深幽幽的,有缕凉烟缓缓钻出扑面而来,竟让人胳膊起了鸡皮,谁都不知里面会有甚么,这才是最古怪可怖的。

    三人紧盯了半晌,沈桓才沉声道:”这里有洞倒不稀奇,般若寺之所以败落,皆因当年求嗣妇在此静心歇住,祈愿得神灵送子,哪想却是被寺里的和尚欺辱奸银,糊涂妇人还道真是罗汉亲身入梦来,想必这大雄宝殿凿的洞口,主为方便和尚念经诵文后,由这里直通妇人歇住的子孙堂作恶。“

    舜钰长舒口气,这才笑了笑:”原来如此,是我胡思乱想........。“

    她蓦得止言却瞠大双目,从右侧枯柴堆里抽出把长剑来,剑片薄而软,晃动起来如水蛇扭摆般。

    沈桓眸光突黯,那日唐金持剑与他缠斗并误伤冯生,用的可不就是这柄剑。

    胖和尚撩起茅草勾绕的浅绿锦帛一片,放鼻前轻嗅,还有股子胭脂甜香,咧着嘴笑:“难不成这洞里还藏有妇人不成”

    唐金穿的外裳是浅绿.........。

    舜钰迅速与沈桓交换视线,沈桓会意,辄身要离开:”这洞有甚么好看,不如趁雨停尽早离开。“舜钰哦了声,随他后面也打算走了。

    胖和尚忙拦住他俩去路,笑嘻嘻地:”怕甚,一道进去瞧瞧,或许藏有金银财宝也未定,这样你二人也毋庸以采草药为生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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