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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他不怕,他怕!高达放弃鸂鵣了,就让它俩在沈府荷塘里,好生度日去罢,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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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砚昭上前与杨衍作揖问礼,都是三品的官职,又是昔日同窗旧友,反倒彼此随意许多。

    杨衍见秦砚随行的侍卫拎来一个湿乎乎、水渍渍的竹编收口蒌子,有些好奇,问里头装的是何物。

    秦砚昭吃口茶道:”前月南下察看防洪堤坝,路过扬州一处农庄,稻田里的螃蟹极肥极大,听农人说是吃清水螺蛳、小虾小蚌长成的,想着杨兄好这口,就抓了一蒌子回来。“

    杨衍忍不住动手解开蒌口察看,但见那螃蟹果然了得,个大如盖被绑个结实,肚儿青白滚圆,隐见红膏满溢流出,是极难在京城能得的。

    心中大喜,直言感谢。

    秦砚昭摆手道:”杨兄何必客气,你这松萝茶滋味极好,想必是徽郡山中,无空法师亲手炒制,这才是得来不易的稀罕物。“

    杨衍面庞浮抹暗红,还是开了口:“这松萝茶是沈尚书赠的。”

    秦砚昭端茶盏的手一顿,凝神听他说:“怪我妹夫龌龊,用假的松萝茶诓我,被沈尚书堪堪识破,他顾及我的颜面,索性赠茶与我,幸得察觉及时,否则倒要遭人耻笑了去。”

    秦砚昭淡淡嗯了声,放下手中茶盏不吃了。

    又东拉西扯些别的,方才道:“听闻今日大理寺的监生来历事,秦某有个不情之请。”




第192章 第壹玖贰章 审假妻
    这厢才用过膳,寺副陈肖急忙寻来,快言快语道:“姜少卿欲去刑部判秋后问斩一案,监生冯舜钰、章白宪、苏墨随同。”

    舜钰怔了怔,怎才来大理寺就要断案,看章白宪二人,亦是满脸的紧张之色。

    司丞樊程远及苏启明看透他们的心思,笑起来:“勿要想的太深,只是随去旁听罢了!”

    又道:“各自准备两张帕子,那狱里臭气熏天,用过刑的牢犯皮开肉绽,你们刚吃过饭,怕是见着会作呕。”

    这般一说,旁十多个正暗自羡慕嫉妒恨的监生,心底倒升起一缕快意,神情带几许幸灾乐祸。

    舜钰此时随寺副朝外走,出大理寺门,姜少卿的坐轿已离去很远,一辆容六人坐的马车停着,陈肖先进车厢,舜钰几个随后。

    陈肖见赶车老汉面孔生,恐他不懂规矩,嘱命道:“不必尾在轿子后,择人少通畅的旁路,定要赶在轿子达刑部前先至,只有我们等的份,不能让姜少卿等我们,可谨记“

    那赶车老汉忙喏喏应承,翻身上得马前,甩一鞭子,嘴里”得得于于“哨着,车轮轱辘碾行,转近一条无人巷子,渐跑得轻快起来。

    陈肖是个六品官儿,颇和善,讲了大理寺需言行谨慎处,又笑道:”你三位是众监生中较好者,遂先于提携,万望多勤谨,寺里的官员衙吏都易相处,除姜少卿性子偏执拗,各位切记莫顶撞他,还有即是杨大人,他性子端严板直,每日除早朝奏疏,必卯正二刻入寺,尔等需卯正即至,否则三月考核难过,另毋需想着去拍马奉承与他,只把交待你们的事做好、无纰漏即可。”

    舜钰几个忙表感谢,听他又亲近道:“我所说的你们三个记下即可,勿要让旁的监生知晓,如此他们考核不过,你们胜算会更大。”

    章白宪及苏墨面露喜意,连称是的。舜钰心底一沉,抿紧嘴唇不吭声儿。

    说着话马车已至刑部衙门处,等约半刻后,姜少卿轿子摇摇晃晃而来,下轿见他们垂手候着,并不曾正眼打量,只颌首率先朝正门去,陈肖朝他三人使个眼色儿,即不紧不慢的跟上。

    刑部狱舜钰来过一次,那时为探砚宏,可怜个纨绔少爷,被折腾的半条命去了。

    忽儿有些想念,自从秦府门前一别,杳无音讯至今,红尘里生死两茫茫,但愿他自求多福。

    舜钰因着来过,且思绪恍惚,倒把旁的忽略。

    狱卒押一牢犯迎面来,见他胳臂打折垂荡,肩膀处显森森白骨,浑身鲜血淋漓,一路凄厉哀嚎不止,与他众人擦身而过。

    章白宪等哪见过此等阵仗,“呕”的扶墙便吐。

    姜少卿听得,蹙紧眉回头,朝陈肖命道:“若他二人还如此,即止前行,去外头候着。”

    章白宪及苏墨自然明白,若此时出去意味甚么,遂苍白着面庞,强打精神继续前行。

    好在通道并不长,走了一射之地,出得门去,即见两个官员带侍卫等在那处,姜少卿上前作揖见礼,那二人亦是。

    其中一人舜钰见过,是刑部右侍郎张暻,曾是沈二爷的学生;另一人听他们寒暄,是刑部司狱司朱温杰。

    ”又带监生来历事“张暻轻笑,朝他们不经意般瞟来,看着舜钰也很陌生的样子。

    姜少卿淡淡嗯了声,再无旁话,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抵便是如此,他竟也习了杨衍高傲不爱理人的三分性。

     



第193章 第壹玖叁章 诉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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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暻还待要辩,却见姜少卿一挥手,语气不容置疑:“刑部复核之案以民人案为主、都察院复核之案以职官案为主。两衙复核完结均由大理寺复核,尔等权责已过,此案就此定夺,毋庸再多议。”

    抓起寺印即要按戳。

    舜钰偷睇张春莹,跪地垂首,不争不辩。

    目光再移至那对三寸金莲,裹得尖尖小小,年幼的男孩儿或许抗争过,后来还是逆来顺受了。

    一如此时。

    舜钰无来的酸楚,脚不随心地站出列,朝姜少卿作揖恭道:”监生冯舜钰首日来大理寺历事,即遇得此案。祭酒宋大人特警醒过学生,大理寺审核天下刑名,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详明,务必刑归有罪,不陷无辜。学生铭记在心,现就此案也有些话想说,不知可否当讲“

    有抽气声隐约响起,章白宪及苏墨一脸该生已癫的表情。

    ”你算个甚么.......!“姜少卿把”东西“两字咽回嘴里,实因张暻及龚涛满脸的蠢蠢欲动。

    他再看向舜钰时,面庞已然恢复平静,逐句逐顿道:“时辰不多,等回大理寺后,你可说与我听。“

    才语毕,张暻遂接上话来,话里竟带丝威严:”时辰再紧也紧不过人命关天。“

    转而朝舜钰颌首:”这位历事的冯监生,你但说不妨,毋庸顾虑甚么,我们皆洗耳恭听就是。“

    舜钰即已开了口,便再无回寰的余地,确也顾不得许多,嗓音朗朗道:”虽说法理无情,却也另有一说‘法理不外乎人情’,此人情非是逃脱罪责之籍口,而是公平与正义,慈悲或宽恕。“

    ”张春莹幼时受张寡妇逼迫裹脚,习女儿事,非其本愿。张寡妇逝,他除针黹外一无所长,只得继续男扮女装聊以度日,也非其本愿。村民贾义垂涎其貌美,强行逼娶,更非其本愿。吾无心害人,却因他人之错而斩绞,这岂是刑律所保护的公平公正“

    她顿了顿,看张暻及龚涛频频颌首认同,再扫过姜少卿神情难形容,遂硬起头皮继续辩:”张春莹虽为生计,不得不蓄发,引诱村妇前来打点针黹,总是错的,幸无污秽之事发生。依吾朝’名例律‘中’刑律‘第八卷’犯奸‘中一百零五条,可定为’刁奸罪‘,杖责十五,罚银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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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钰心微动,她听秦兴提过一桩稀奇古怪的事,不晓得可否是这桩。

    正想着呢,听得足绕铁桎的响动,被狱卒推搡着进来一人,三寸金莲慢挪,发垂腿处,腰肢柳细,身上囚服还算干净,显见不曾用过大刑。

    他至堂前双膝跪地,垂首默默流泪。

    “下面跪的可是宛平县张氏春莹你可认罪。”姜少卿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那人泣道:“在下确是宛平县张春莹,不知何罪之有。”

    听着姜少卿诉说案由,舜钰瞬间明白过来,果然是秦兴提的那桩公案。

    那时闻听后她很难受,不知后续会如何,原来洞房花烛夜,新郎察觉新娘是个男儿身,愤怒不平下竟将其扭送官府,后一直收押刑部狱中。

    张暻开口道:“吾朝律法中,并无对此案情的明确条例约束。刑部审议张春莹被张寡妇男扮女装,奸虐多年,身世凄惨,自



第194章 第壹玖肆章 深沉意
    舜钰看一眼冯双林,他的脾性清冷,不擅爱管旁人闲事,能说出此话已是难得。

    心头一暖,摇头微笑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才历事就畏难躲藏,日后该如何是好即来之则安之,谨言慎行便可。”又问他们在礼部可习惯

    崔忠献插话进来:”礼部有四司,我分拨至主客清吏司;永亭分拨至仪制清吏司。李光启那老儿声高喉咙粗,人倒不坏,下头的官吏亦是。”

    舜钰由衷替他俩高兴:“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研磨透熟后便可时常进出皇家宫廷,很令人羡慕哩。”

    语落却见他二人兴致缺缺的模样,遂劝道:“吾朝乃礼仪之邦,各外族诸国远度重洋慕名而来,只为学习及传播中原礼俗,礼部实在功不可没。你们莫看轻礼部,它有关人伦常表,礼教大防,不可谓不重。“

    冯双林不吭声儿,崔忠献听着却很欢喜,啧着嘴戏谑:”凤九不愧是进大理寺的,能言巧辩,安抚人心无他能及你。“

    徐蓝静看舜钰同崔忠献插科打浑,那水眸潋滟,一笑梨涡儿现,看得他实在稀罕。

    只是他自打进这斋舍的门,舜钰就不曾正眼把他瞧,来时的思恋已是凉了又凉。

    徐蓝不打算忍了,站直身子蹙眉道:“凤九,你随我来门外,有话说。”

    舜钰咬了咬唇待要婉拒,却见他朝门外去,抛下沉沉警告:“不许不出来!”

    崔忠献嗤嗤笑,戳她的脊梁骨:“难为元稹忍至现在,那眼神恨不得一剑把我砍了,还不快去解他相思苦。”

    舜钰垂首绞着指尖儿,待起身站起,脸色已是平淡,平淡的有些凉薄了。

    ......................

    冉冉秋光留不住,满阶红叶暮,四壁虫声,两行雁影躅飞。

    听得身后舍门“噶吱”打开又轻阖。

    徐蓝正遥望天际寒光闪亮的星子,收回眼神侧身,舜钰用银簪子绾髻,仅穿件淡蓝绸缎对襟衫,散着弹墨裤脚儿,足下趿一双秋香卷纹云履,小女儿娇气憨媚,不若府上的巾帼飒爽,看得他温情流溢。

    怕是才从舍里出来,不察外头凉烟四起,一缕风侵肌透骨,舜钰肩膀抖了抖,打了个喷嚏。

    “秋深风寒,怎不多加件衣出来”徐蓝脱下身上大氅,不容分说披上舜钰肩头,再替她系胸前的锦带。

    舜钰只觉太过亲密,且又在廊上,关于他俩的绯闻四起,现若再被旁的监生窥见,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她便朝后退几步,冷着声不让他系。

    徐蓝一腔柔情被打散,浓眉瞬间皱起。

    “你不是有话说麽”舜钰等了会,不见徐蓝发声,抬头奇怪看他:“你不说,我可要走......!“

    话未说完呢,已被他长臂一揽,猛得搂紧在怀里。

    舜钰怔了怔,开始使劲挣扎,奈何武生魁伟,臂膀遒劲有力的锢她,似要锢进骨髓深处。

    ”骨头要断......“舜钰鼻唇贴在他伏动贲起的胸膛上,听得他心”呯呯“跳如擂,今在五军都督府或许骑马操练过,浑身有股子生猛的汗味,却也不难闻。

    ”老子今日想死你了,你可有想过我“徐蓝说着粗言糙语,男儿百炼成钢的心,化成了绕指柔,得掩饰,又不想太掩饰。

    ”不想.......“舜钰答的极快,被他使劲把头往怀里一按,尾音含混模糊的听不清。

    “不想才怪,小骗子。”徐蓝咬含她一缕散下的



第195章 第壹玖伍章 考核过
    斋舍前有棵古樟树,枝密叶稠,沈桓仰坐杈桠间,沈二爷让他闲无事,就来此溜达一圈,其意自明。

    登高自然望得远,飒飒唿唿一阵秋晚凉风过,叶声落如雨,月色白似霜。

    他举起酒壶嗞一口,滚淌过喉间,醉眼挑见烛火昏黄如豆,映的萤窗内的人影迷离惝恍。

    廊下有对青春少年郎,你来我往说不完的话儿。

    沈桓长吁短叹,只觉那月光愁云惨雾,沈二爷自夫人离去后,再不曾近过女色,好容易相中个小嫩桃儿,瞧,他都看到了甚么!

    摸索着搁身畔的酒壶,哪想不慎碰倒,竟直直摔下树去,呲里哐噹的,寒鸦宿鸟扑簇簇朝天际飞去。

    沈桓酒哧醒了大半,看廊上的少年郎目光如炬,朝他藏身处瞪来,那武生是个练家子,不好糊弄,情急之下,手按唇边学起猫儿叫春的声。

    ”这猫儿实在稀奇,大冷天的叫春.......!“舜钰有些疑惑地嘀咕。

    前世在宫里,春风沉醉的夜晚,妃嫔养的猫儿三两窜至琉璃瓦顶,嘶叫的彻夜不休,扰得人心烦又意乱。

    徐蓝收回视线,灼灼看她道:”明年三月里我定会回来,你要好好的,不许出甚么妖蛾。”

    前途多舛难测,谁又能预见的到呢!

    舜钰抿紧唇不答应,装没听清,把大氅解下丢给他,自个缩着肩、搓着手朝斋舍跑去。

    手才半推门条缝儿,听得徐蓝喊了声:“凤九!”

    顿了顿,不想回头,却还是回了头。

    徐蓝却又不说了,只朝她咧着嘴笑,满脸的桀骜。

    舜钰朝他摆摆手,闪身进去再把门掩紧实了。

    徐蓝莫名的舍不得走,又在廊上站了会,这才离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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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正二刻,一顶绿呢轿子抬进大理寺,寺副陈肖打起帘子,伺候大理寺卿杨衍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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