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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遂咬了口汤包,南方的味道偏甜,他挑眉朝舜钰看:”给我一碟醋来。“

    舜钰正暗自后悔,沈二爷要吃不会自已挟麽,要她多管甚么闲事,正想着哩,听得沈二爷要醋,顿时没好气,端起酱油红椒碟儿,往他手前一搁,却见沈二爷面不改色的,真蘸着酱油红椒吃汤包。

    舜钰忍不住弯起唇角




第311章 深夜探
    天已日暮,百花客栈,燃起一排红笼,灯火通明。

    门前搁张牌子,写着“客满”两字,牌子边半卧只猱狮狗,听得旅客步履声不闻不吠,只专心啃着一截肉骨头,倒是檐下笼里的绿鹦鹉,跳着脚哑嗓喊:“客满、客满!”

    吃过早食,沈二带着她、沈桓徐泾及沈容,由马春引领,把镇江城逛了个遍,过柳条巷时,恰见一乘喜轿打侧门进,马春瞧到舜钰往那边望,遂笑道:“那是织造局郎中魏大人府邸,今日才纳娇妾,过两日却的上京去。”

    又问沈二爷可要去见。

    路边有渔夫卖新鲜的鲥鱼,柳条穿了腮搁浅抱桶里,用清水养着,沈二爷睨了眼舜钰,正用指尖戳戳鱼腹肉厚。他便弯唇微笑,摇头道不用,另唤徐泾去把鲥鱼买下,晚间清蒸来吃。

    是以这般走走停停,待得入了客房,舜钰用热水盥洗过手面,往柔软的床上一摊,只觉得双腿已不是自己的了。

    翻了个身阖眼朦胧。不晓过去多久,忽听有叩门声,是栈内的伙计。

    舜钰爬起去开门,原来是蒸好了鲋鱼,用青瓷长盘盛了端来,但见色泽银白,形状肥美,配了切薄的火腿及笋片吊鲜,嫩黄姜丝与碧绿葱段去腥,兀自热腾腾冒着烟气儿。

    舜钰咽了咽口水,让伙计稍等,去叩邻房的门,沈二爷宿这间。

    半晌才“吱噶”开条缝,她推开半扇怔了怔,沈桓沈容徐泾还有三两暗卫皆在,沈二爷整理着直裰衣襟,不经意显了里头黑色夜行衣。

    舜钰让伙计把鱼及碗箸摆桌上,待门重阖后,她直截了当问:”沈大人,夜黑了,这是要去哪“

    沈二爷话也很干脆:“打算去‘乐善庄’探探路,看那赵青青是否真死了。”

    舜钰默了默,盯着鲋鱼白白的眼珠说:“赵忠与刘太医已回‘乐善庄’,沈大人又绕镇江城转一日,有心人早知你来,心内有鬼之人亦早做万全之策,况‘乐善庄’上下百口,定是戒备森严,此去多凶险,大人三思而后行。”

    沈二爷取了筷箸夹起一块鱼腹,放进舜钰的碗里,自已亦夹了块放嘴里尝了尝,赞道果然滋味甚好,看她神情笑了笑:“有沈桓和沈容在,毋庸太过担心。”

    ”我才不担心哩。“舜钰撇撇嘴儿,想想又说:”我也要去。”

    沈桓翻个大白眼,唧唧歪歪地:“小祖宗,你要跟去,今晚就是你哥我的劫数。”

    “沈二爷能去,我为何不能”舜钰晓得他们笑甚么,羞恼道:“我不会武功,沈大人也不过马上功夫好,他能去得,我做何去不得。”

    沈二爷再怎么说也就是个文官,武功能高强哪里去能飞檐走壁、过壁穿墙、以一敌十麽

    若武功真厉害的紧,还需这么怕死的带一堆暗卫

    沈二爷眸光幽深的看她,噙起唇角温和道:“凤九,我可不止马上功夫好........。“

    徐泾性子是个沉稳的,此时却噗嗤笑出来,手里的茶不慎泼了一身,旁几个挤眉弄眼贼兮兮的。

    舜钰看他们古里古怪的,细想想也意识到了,脸儿漾起红晕。

    ”不去就不去。“她无了吃鱼的胃口,把筷箸往桌上一搁,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待凤九背影不见,沈二爷敛起唇角笑意,给沈桓等几一个眼神,拿出张”乐善庄“地形图展于桌面,众人顿时整肃容颜,一反方才戏谑之态,围聚过来静候指令。

    .............



第312章 等二爷
    这赵青青的闺房小巧且精致,各式各物摆放收纳的整整齐齐,除了床,竟无可躲身之地。

    床上躺着一个死去的女子。

    谁也不愿去亵渎这样韶华早逝的可怜女子。

    沈泽棠给沈桓沈容一个眼色,他二人会意,打算放手一博,各取出暗藏的兵器严阵以待。

    外头来人说着话,江南的吴侬软语,即便是很愤怒很痛苦的情绪,听着竟也不觉戾气。

    沈泽棠的神色,却随脚步愈离愈近,而愈发凝肃,来者显见身手俱不弱,且训练有素。

    脚步至门前,有一只男人粗糙的手,抓紧洒花帘子半掀起,凉风先声夺人,吹皱沈桓的衣袖..........。

    “马厩着火啦!”忽得老远传来惊慌的叫声,门前的人一顿,又听得粗声喝喊:“还忤着作甚,马四处乱跑,还不快去牵制。”

    帘子扑簇簇的荡下,脚步瞬间已无生息,沈泽棠松了口气,他三人迅疾沿原路而返,待出得“乐善庄”,随来的侍卫从梧桐树后闪出,张宏一头枯草颇狼狈却顾不上,只说:“沈二爷可有事”

    沈泽棠穿着直裰,抬眼问他:“马厩可是你放的火凭白无故失火,赵庄主想装着无事都不行了。”

    张宏忙拱手回话:“那五传消息过来,说有六七大汉进了‘青韵馆’,想着二爷等在里头,情急之下而不得为之,望大人恕罪。”

    沈泽棠缓缓摇头,一行不在多话,直朝百花客栈而去。

    舜钰原来很疲倦来着,不知怎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许久,忽得翻身趿鞋下地,去将窗扇打开,又提把椅子近前来,坐着边揉酸痛的腿腹,边朝外头街道盯瞧。

    百花客栈对面有条西鸡儿巷,两边是矮矮仄逼的娼寮,寮前挂一盏红笼,红笼下依次立个妓娘,也不畏寒儿,早早穿起单簿的春衫,朝来往客抛着水波媚眼。

    有几妓娘穿过中间街道,走到百花客栈这头路边来,摆着个饮食摊子,旺火炉上搁一口铁锅,半锅熟油“孳孳”地响,香味吹到舜钰鼻息前,原来是在卖炸藕饼,那妓娘用牛皮纸拈只藕饼,怕油滴在衣上,怕烫着嘴皮,伸长着颈轻咬小口,呼着气儿慢慢嚼,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舜钰咽咽口水,忽见打那边过来一行人,眯眼仔细地看,是沈二爷他们回来了,瞧着有手有脚的,心底莫名就松口气,探出半身朝他们使劲的招手,高着嗓子喊:“沈二爷,沈二爷!”

    “二爷,他喊你。”沈桓见沈二爷不知在想甚么,似没听见,忍不住帮着说。

    沈泽棠这才回神,抬起脸来看,见舜钰笑靥如花,探出半身手指着饮食摊子,满脸馋样的要吃藕饼。

    心底此时哪怕沉甸甸的都是事儿,可看到凤九朝气蓬勃的,他似乎就浑身轻快,精神也百倍起来。

    沈桓掏着袖里银钱要替沈二爷去买,却被阻了,便见二爷立在油锅前耐心等着,看摊主用长竹筷把油里藕饼翻上覆下,直煎得两面金黄,挟起往油纸包里一搁,再煎一个撂上,这般反复三次后,一个老妇人麻利裹起用麻线拴了递来,沈二爷接过拎着朝客栈走,似浑然不觉身边几个妓娘吃吃笑着,正把他悄悄的瞧。

    沈桓则铜铃大眼瞪回去,沈二爷可不喜庸脂俗粉,他喜欢的是楼上的桃子,有多喜欢,自打跟在沈二爷身边,这还是头次见他亲力亲为哩。

    ..................

    舜钰等在门边



第313章 乐善庄
    沈二爷噙起嘴角,凤九定是不知,她但得扯谎时,耳根就粉粉的,引人想咬一口。

    “嗯,我不吃,只看看里头有甚么馅。“他满脸的随意,似乎真的是一时兴起。

    舜钰把咬成月牙状的缺口给他瞧:”里头有碎肉,有葱和藕粒。“

    ”还有碎肉“沈二爷觑眼探头过来,语气有些好奇。

    舜钰嗯了声,把藕饼朝他面前举了举,好看得清楚,哪想得电光火石间,沈二爷俯首就吃了.........

    她呆呆盯着藕饼上出现个更大的月牙,再看沈二爷嘴唇在嚼动,听他认真的说:“味儿很好,不甜,我能吃。”

    舜钰这才回神,不由朝后退了步,脸红红的:“.......沈大人怎能吃我吃过的藕饼,冯生惶恐。”

    “你怕甚么,我又不嫌弃。”沈二爷眸瞳莫名深邃:“你过来。”看她有些戒备的反往后退一步,笑容敛了敛,心底突然一沉,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丫头,对她再怎么好,都暖不化。

    半晌暗自叹息一声:“我吃过的你定是不屑吃的,拿来给我。“

    舜钰讷讷地递给他,局促作一揖:”夜已深,沈大人早些安歇。“转身就往门前溜。

    ”慢着。“沈二爷边吃着藕饼,边道:”去把手洗干净,今晚我有些乏,你给我按揉下肩膀。”

    舜钰惊得差点脚软摔一跤,沈二爷没听得回话,抬眼即见她一脸苦大愁深的,又有些好笑。

    不心疼她,他如今做的桩桩事,哪件不是为了她,该索取该得到的,他也不想放弃了。

    .......................

    这次再来“乐善庄“,沈泽棠戴梁冠,着官袍玉带,乘官轿,由知府杨清及众衙吏陪随,鸣锣开道而来。

    今儿正是施粥赈济的日子,远便见‘乐善庄’门前,乌压压皆是贫民及乞丐,人手拿一只粗碗,排着队领水饭。

    本该是十分热闹喜庆的场面,只因朱门上悬的黑白帏幔,硬生生增添一种说不出的凄苦萧索之意。

    那门”吱呀“大敞开,被众家丁簇拥着一位五十年纪男子出来,很难想像世间会有人瘦成这般,似乎只有骨架撑着黑色直裰,满面憔悴,双目凹陷,时不时咳嗽一声,让人真怕他忽然就咳地散了架。

    不止沈泽棠脸色微变,舜钰也大吃一惊,她模糊的记忆里,赵守善高大健壮,腰腹宽阔,笑起来声音很洪亮,况他离任后能盖起”乐善庄“,家仆成群,想必过的自是锦衣玉食逍遥日子,谁成想竟成了这副样子。

    正转着心思,那赵守善已至沈泽棠面前,欲行跪拜之礼,被沈泽棠一把挽住胳臂,温和说:”吾等从镇江城路过,原有同朝之谊,又听闻你在此广做善事,特来登府拜访,倒不必拘于礼节。“

    赵守善谢过,领着他一行人朝庄内走。

    迎面赵忠捧着个碟子匆匆过来,里头放着一颗乌黑如核桃状的药丸,嘴里道:”老爷该吃药了。“

    赵守善也不多言,拈起药丸,眉头不皱的一口吞下,见沈泽棠看着他,遂拱手苦笑:“若无此药丸护体,我怕是接待不了贵客。”

    沈泽棠原想问他病从何起,忽闻得空气中有异味弥散,显见杨清也闻到了,他朝赵守善奇怪问:“怎有股子烧焦的味道。”

    赵守善未言语,旁边管事赵忠代回话:“昨日夜里不知怎地,马厩失火,烧死了几匹马.......。“

    杨清很是惊讶:”赵庄主养的马价值千金,可非同一般,听闻其间干草黄和菊花青世间罕有。“

     



第叁壹肆章 乱如麻
    沈泽棠给杨清使个眼色,杨清会意,边拈髯,边满含同情地问:“不知你那千金如今安葬何处”

    似乎一提起青青,就让赵守善很痛苦,他端茶盏的手哆哆嗦嗦地:“这月十日,落葬于七里外的金山中泠泉边。往日踏青或摆探春宴,她极爱去那里游玩。“

    沈泽棠温和说:“今日吾等到此,不止是来与赵庄主叙旧,实为接到有人密报,昨晚确有骁匪闯入‘乐善庄’,并直奔令千金闺房而去。”

    赵守善微怔,稍顷才哑声道:“自青青落葬后,那房屋紧阖空关至今,又怎会被骁匪惦念定是有人恶意陷构‘乐善庄’,逝者如斯,还望沈大人看在曾同朝为官的情份上,网开一面,莫再去打搅青青.....最后的清静之地。“

    谁能拒绝一个痛失爱女的老父亲的请求呢!起码杨清抿紧唇沉默不语了。

    沈泽棠依旧平静,语气虽悲悯,却不容拒绝:“赵庄主原为大理寺卿,深谙吾朝例律法规,报而不查视为渎职之罪,岂能让杨大人难做但念赵庄主爱女之情,吾等只遣一人进去查看就是。”

    遂指着舜钰道:”这是大理寺历事监生,名唤冯舜钰,此次随吾等两江巡察,让她去即可。“

    赵守善只得道谢应允,再朝舜钰望去,其实他早已注意到沈泽棠身后,紧跟个白面朱唇小书生,原道是个长随,却原来是个历事监生。

    又听闻他还是去年乡试解元,顿时油升肃然,忙起身给舜钰作揖,未开口,已听他说:”赵庄主毋庸忧虑,我只进去察看轻检,并不会翻箱倒笼的扫荡,你尽管宽怀就是。“

    赵守善谢过,抬首恰碰舜钰眉眼,冷冷清清的,神情并不如她话里所说那般友善。

    心底蓦得一撞,往昔一幕记忆,遮云掩雾地抻开,他咳喘个不停。

    赵忠上前把他扶回复坐,递上茶吃几口,再看舜钰已带着衙役出了门去,赵守善看向沈泽棠,迟疑问:”这冯生是何方人氏,家住哪里,看着倒想起个故人来。“

    沈泽棠微笑道:”出生肃州小吏之家,萤窗苦读数载,倒是一肚锦绣华章,幸得如今科举入仕以文取士,才有寒门举子用武之地。“

    赵守善松了口气,暗忖天下长像相似者颇多,更况田家六年前满门抄斩,那九儿姑娘早已投胎转世去,自己倒杯弓蛇影了。

    .........................

    舜钰同沈桓及衙役,由府中家丁引领,直朝赵青青生前所住院落而去。

    穿园路过片梅林,春寒料峭,最后一场腊梅花事未了,满目黄云蒸腾。

    忽得就见枝桠后立着个年轻妇人,半新不旧的衣裳看去可脏,正自顾自插了一头花儿,见有人路过,瞠大了目,笑嘻嘻地走过来。

    家丁满脸厌恶的神情,用手推搡地驱赶她:“走走走,莫碍着官爷办事。”

    那年轻妇人看着舜钰,怔了怔,眼眸焦恍又惊喜,不管不顾地执意往跟前凑:“大哥咋让九儿来接我,他定是愿意原谅我了罢,我日夜在这等着,你总算来啦!”

    “来你个鬼......。“那家丁一脚重踹妇人肚腹,直踹的妇人跌坐地上唉哟唤,嘴里更是骂骂咧咧:”还做春秋大梦,你大哥早死哩,等你做鬼了再来接你。“

    ”住手。“舜钰厉声喝止,也不望那妇人,只目不斜视往前走,倒是沈桓看不过眼,一拍家丁肩膀:”欺负个疯傻女人,你有种啊你。“

    那家丁忙陪笑道:”官爷不知,这是田姨娘,当年为跟着我家爷,和自个娘家都决裂了,幸得决裂,田府满门抄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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