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魏鸾刚倒吸了口凉气,那头尤珠又叹着气开了口:“我也只是听了两耳朵,还是又特意去问过赵隼,才知道,先前来了五六个人,都是些城中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男人们,说是前阵子他们的兄弟们叫抓了去,无缘无故的抓了人,到现在也不
第一百六十九章:其心可诛
娇鸾令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九章:其心可诛??第169章其心可诛
尤珠是自个儿叹了气,后头的话就没再说下去了的。
魏鸾噙着笑,也不招手叫她,当珠虚扶着她,她也虚借力,一面轻移莲步往罗汉床那头挪过去,一面又开了口:“插手是一码事,过问是另外一码事。我已经跟着出了门,到了湖州,几次三番冲着我来”
她啧的咂舌,话不必说明了,自己的心里却清楚:“黎晏不叫我插手,是怕我劳心劳神,加之外头有很多事情,我未必能处理的得心应手,我虽无心,却只怕坏事,凡事有他在,原也用不着我奔波劳累的。可出了事,我总得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两眼一抹黑,做个睁眼瞎,人家在外头忙前忙后,我真没心没肺的闷头睡我的觉吗”
她这样说,尤珠就不好再多劝什么。
她其实不赞成姑娘这样过问外面的事,学学大姑娘那样多好啊,将来持中馈也好,料理内宅也好,那是姑娘家的真本事,出了嫁,做了人家家的人,难道还有心思惦记外面的事情吗
尤珠偷偷抬眼打量了一回,心里想着黎晏那一茬儿呢,觉着魏鸾就真是做了齐王妃……不对,要真做了齐王妃,天底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更应该收好自己的本分。
齐王殿下宠爱姑娘,姑娘要过问外间事,他一定不会说什么,可外头人会怎么说又会怎么想呢
如今养了这样的习惯,也没人约束姑娘……
尤珠自顾自的摇头,却几不可见,轻叹着推开门,一抬脚迈出去,自寻赵隼去,再不提后话了。
当珠看了看她的脸色:“姑娘,你没生气吧”
魏鸾摇头,反问她:“别人对你好,你会反过来同人家生气吗”
当珠傻笑了一声,挠了挠头说不会:“我是怕尤珠说得多了,姑娘觉得她约束你,在家里的时候,连齐娘都不这样子约束姑娘,出了门,反倒她话那样多,处处是要拘着姑娘似的。”
“那也没见她去絮叨别的什么人,平日里不也就是说你多一些吗”魏鸾失笑,觉得这世上,其实再找不出这样好的丫头。
当珠和尤珠这两个,一个傻乎乎的只晓得忠心侍奉她,一个是聪明伶俐心眼子也多,但多归多,却从没有坏心思,仍旧是一门心思为她好。
她正待还要再说什么,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再是吱呀一声,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
魏鸾隔着纱屏,能隐隐的瞧见个人形,果然是赵隼跟在尤珠的身后进了门来的。
他进门那会儿其实有些犹豫,脚下是顿了顿的,魏鸾能瞧见个大概,于是扬了声叫他:“赵隼”
他这才低了低头,迈进门来。
她眼看着赵隼端了个寻常的礼,嗯了一嗓子算是应下又示意他起身来,噙着笑开口:“我原以为尤珠要到外头去寻了你来,得费些时间。”
赵隼立时明白她的意思:“主子吩咐了奴才在楼上守着,防着那些刁民糊涂,倘或有一两个不长眼的往楼上冲,没人守着可不成。”
于是魏鸾的眉峰便更是高耸起来:“闹的这样厉害”
赵隼点了点头,又怕她瞧不见,回了个是:“一大早闹将起来,起先是在客栈外头被拦住了,可不拦倒还好,越是拦着,他们心里的怨气越是厉害,还打伤了两个衙役,主子叫一人赏了二两银子好抓药治伤。他们收不住场了,才打发人进来回了主子,闹到这会子
第一百七十章:埋怨
第170章埋怨
说是有有义也好,说是无知无畏也罢,进了这客栈来滋生事端,这伙子人,原本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要说叫黎晏三言两语吓唬住,便退缩了,那才真是不大可能,但如果依着赵隼此时所言,这些人,面对黎晏时,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魏鸾心下一沉:“那黎晏现在是怎么说总不能叫他们一直这样闹下去吧”
“已经派了人去知会杜知府,叫他带人来解决的,主子的意思,先前也同他们说了,抓人是为着那些人心术不正,收人银子造谣生事,无端的中伤了主子。狂沙文学网别的不说,主子这样贵重的份,他们敢红口白牙胡说一通,就是杀了,也不为过。”
赵隼说着,又叹一声,只是始终没有把头抬一抬,这会儿略顿一下,又续上了前话:“只是他们也不听,也不信,现在是认准了主子仗势欺人,为城中流言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便寻了个把老百姓来撒气。”
“啪”的一声,赵隼也打了个激灵,一抬头隔着纱屏的方向望过去,匆匆一眼,便又垂首下来。
只听得当珠柔着嗓音劝:“姑娘仔细手疼。”
赵隼眉心略一蹙拢:“姑娘也不要这样生气,气坏了子便不值当,主子也要跟着焦心的。一早他们闹起来,主子就交代了尽量别惊扰姑娘,就是怕姑娘知道了要动肝火。”
“你劝的这些我不是听不进去,可这样的事,怎么能叫人不生气”魏鸾板着个脸,虽然知道他瞧不见,可紧绷的面皮仍旧没有丝毫松动,“照这样说来,这伙子闹事的人,更是抓不得碰不得了不是”
赵隼回了个是:“他们本就振振有词,说主子仗势欺人了,如今把人抓了,怕是更要激起民怨。外头百姓可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这些人平里无家可归,要说是为害一方的祸害也算了,偏又不是,真抓了,叫老百姓怎么说,他们自己心里也更加的不服气,自然也愈发不信,先前抓人是为着他们黑了心,闹到最后,还是主子僵在上头下不来,是以眼下也只有勉力安抚,抓不得,碰不得。”
这便是最气人的地方!
她和黎晏,没有做错任何事请,如果一定要说错了,那便是她不该到这湖州城来,可其实想想也不对,便是她不来,人家一样会说,齐王下插手孙家和陈家这桩人命案,是为魏家的阿鸾。
魏鸾略合上眼,心下说不出的难受。
她是替黎晏感到委屈。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安生的待在齐州的王府中,哪里会遇上这样糟心的事,偏到了这样的时候,他还一心惦记着最好别叫她知晓,不然又要生气忧心。
魏鸾吸了吸鼻尖,勉力平复了下心绪,才又开口叫赵隼:“别的事没有,就是叫你来问问外头是怎么了,你过会儿见了黎晏,告诉他我知道这个事了,但也没有他想的那样,又是生气又是担忧,这样的事他自己能料理好,我也不至于遇上什么事都蝎蝎蜇蜇,他不用cao)我的心。至于说已经派了人去查今天这些人的来路底细”
她拖长了尾音,又咂舌品了品,像是在沉思,可又很快重扬了音调:“要我说,大可不必了。”
“姑娘”赵隼一时吃了惊,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毕竟什么也瞧不真切,只隐隐的看见她盘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刁难
??第171章刁难
杜启崖带着府衙衙役到客栈来的时候,差点儿一口气倒噎住,倒不上来。
彼时客栈一楼大堂之中,乌压压的围满了人,再加上这些人又没有家,气味也就好闻不到哪里去,且不说他叫一股子浊气熏的头疼,只说这些人,这样子把齐王殿下给围住了……
杜启崖面色一黑,鬓边的汗珠就滚落下来,正好掉落在他自己脚边。
他低头看,水渍又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衙役们有眼色,拦开了一条路来,好叫他能走到黎晏的身边去。
黎晏站在楼梯上,始终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越是如此,杜启崖才更是心惊胆战。
等走近了,他一撩官服下摆处,径直就要去跪。
黎晏伸手拦住了他,朝着大堂之中努了努嘴:“这么些人呢,杜知府动辄便跪,岂不更叫他们觉得,我是个专与人为难的王”
杜启崖忙陪了个笑脸,跟着又连声倒不会:“殿下性子和善,是这些刁民……”
“刁民”黎晏一扬声打断他的话,“自古只听闻穷山僻壤出刁民,这湖州富庶,也专出刁民吗”
他话音落了地,才冷哼了一声,那真是从鼻子里头挤出来的一个音调:“前头抓进去的那几个,算不算刁民”
杜启崖上下牙齿打着颤,为着黎晏特意顿了声,他心下了然,这是等着他回一声呢。
黎晏问湖州如此富庶之地,是不是也专出刁民,显然对他的刁民之说心生不满,但先前造谣生事的那几个,又的的确确是刁民无疑。
他吞了口口水,拿舌尖儿舔过下唇,润了润唇片:“自然算刁民。”
“那你湖州治下专出这样的刁民,你又怎么说呢”黎晏好整以暇的打量他,双手也环在了胸前,稍稍往后退一步,同杜启崖拉开了距离,“你是湖州的知府,从来上报朝廷都是报喜,以前也没见你提过湖州出刁民。怎么今次我到湖州走一趟,就遇上了这么多的刁民呢要么是造谣生事中伤我,要么是如今天这般将我下榻之处围个水泄不通”
黎晏连声咂舌,像是意犹未尽的在品着自己的这一番话,更像是故意拖延时间,拿沉默来击溃杜启崖最后一丝理智。
“殿下,下官……这……”
杜启崖心惊不心惊呢
这样的大一个罪名扣在他头上,他当然心惊又害怕。
黎晏说来说去,无非是要怪罪他,将这湖州城治理成了这个样子。
刁民出在他治下,所闹的事情,又桩桩件件都是冲着黎晏去,真要是闹到了御前去,陛下凭何会维护他
杜启崖略一抬手,宽大的袖口往下垂着,那手掌虚淹着,抹去了鬓边冷汗:“湖州城中出了这样的刁民,下官难辞其咎。”
他这样子……
黎晏笑出声来:“你倒乖觉,晓得辩解我也不会听,只能是多说多错,便索性不说。”
他啧了两声,转头去看魏子期:“你瞧,杜知府还是很会办事儿说话的。”
魏子期面不改色,不悲不喜,听了他的话,也只是略一颔首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黎晏这样子与杜启崖过不去,并不是真的有意去为难杜启崖,无非今日叫这些老百姓堵在了客栈中,心里憋着一口气,到底不受用。
先前对着这些百姓不好撒脾气说什么,唯恐更惹民怨,这会子见了杜启崖,那些怨气,自然都出在了杜启崖的身上。
“杜知府,这些老百姓”魏子期便将黎晏的话接了过来,后头的这些交代,有了黎晏之前的刁难,他也不好再说,不然真是欺人太甚,把人家为难了一番,还要交办人家事情。
他心下无奈,这位殿下高高在上的久了,除了鸾儿外,对谁大抵都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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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派上用场
?第172章派上用场
黎晏上了楼正好遇上赵隼,他眼睛眯缝起来,打量着望过去,又瞧了瞧他身后方向,微一抿唇,咂舌叹了声:“阿鸾叫你去”
赵隼迎上前来叫了声主子,他是探了头又往下扫了一圈儿的,正瞧着杜启崖那头带了衙役们安抚人,这会子已然把一群人带到了外头小院儿去。
他这才回了话:“二姑娘睡醒了,大约是听着外头这样闹哄哄的,尤珠多说了两句,她也闹的不大明白,就叫了奴才去,问了两声。”
黎晏哦了一回,揉了揉眉心,也顺着他的目光回望一眼,等收回目光时,瞥见了魏子期正上楼的身影。
他站定脚步想了须臾,到底没等魏子期上来,自顾自的迈开腿,朝着自个儿屋子方向步过去。
赵隼知道这是不想理会魏子期,便亦步亦趋跟的紧,于是魏子期上得楼,待要再多问几句后话的时候,已经只能瞧见他主仆二人的背影了。
关起门来说话,自然就舒服得多。
黎晏靠在椅背上,翘了个二郎腿,也没正经看赵隼,只是问他:“阿鸾跟你说什么了”
赵隼心说这倒真是心有灵犀了,不必多说多问,也知道魏家二姑娘有话交代他转达。
“别的都没什么,主子您大抵也都猜得到,无非是怕您焦心一类的,只是临走那会儿,二姑娘又交代了几句话,叫奴才一定要告诉主子。”他一面说,一面越发猫起腰,端的一本恭敬。
那头见黎晏把下巴微微扬起,又高高的挑眉看过来,虽然没开口,赵隼也知晓,这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故而他咽了口口水,又清了清嗓子:“二姑娘的意思,今日到客栈来闹事的这些人,不能查,也不能抓。这伙子人,甭管是不是受人挑唆蛊惑来闹事的,主子都只能忍了。倘或是,主子查出蛛丝马迹,只会更恼火,明知他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不能将他们下了大牢收押起来,那才更堵心呢。”
黎晏眼底却隐隐泛起笑意来:“她说没说是为什么这样叮嘱你”
赵隼忙不迭的点头,自然也是把他主子眼中的笑意看在了眼里:“外头传的话难听,二姑娘心里虽不受用,也知晓,主子您若再揪着不放,只会更叫湖州百姓的心中生出怨怼来。一来二去,成了鼎沸之势,情态失控,不是主子愿意见到,自然,也不是二姑娘愿意见到的。”
听来这番话,黎晏再想想魏鸾这几个月来,一直藏在心里的忧虑,便懂了。
她还是怕惊动了京城,惊动了宫里。
这一切都是因魏家而起,因她魏鸾而起,闹到如今,累的他名声不好听,而他名声不好听,自然也就败坏了宫里的名声……
说来说去,谁叫他是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黎晏长叹一声:“前头交代你的几件事,这几日过去了,有什么要回的”
赵隼一怔,原以为他还会多问几句魏鸾的事儿,却没料到他话锋一转,不再提魏鸾这一茬儿。
“主子,二姑娘那里……”
他话没说完,偷偷打量了一眼黎晏的面色,他面上看起来是淡淡的,像是不愿多谈,故而赵隼只能讪讪的收了声,闭上嘴,心下存疑却不敢再问。
他轻咳一嗓子,顺着黎晏后头问的那句,自然而然的把魏鸾的事情揭过去不再提起:“昨儿后半天有信儿送回来,最迟后日,得宝就能到湖州,奴才已经安排妥了,先悄悄的接进来,就在客栈里见他,越是在外头,怕主子您越是招人注意。”
回了这么两句,他自个儿顿了下声,给黎晏留下了回应他的时间。
黎晏却沉默了下去,许久后,才沉声问他:“你是说,杜启崖安排了人手,监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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