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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只是想起黎晏已经知道昔年的真相,而赵隼也一清二楚,魏业心里又难免生出隔阂,眼看着赵隼凑上前,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赵隼眯着眼看他动作,心里全明白,也有嗤笑不屑,却不肯带到明面儿上来,横竖他主子还没拿了这话来问魏业呢,也轮不着他说三道四。

    主子虽然说了,他今儿过来,敲打魏业几句也是好的,但这敲打也有个敲打的法子,况且这会儿又在府门口遇上魏业,他说要到府衙去,想来是魏家又出了事儿,且大约同清乐院有关,不然他不会叫左右拿着清乐院的丫头一道去。

    是以赵隼敛了心神,也就收起了敲打魏业的心思。

    魏业那头看着他眼神明灭几变,心中就更加警惕起来,轻咳了一回,清了清嗓子,反手指了指身后的添香:“那东西,是她偷出府去,到外头变卖了换了银子的,今儿到鸾儿跟前交代了个清楚,我这会儿要拿了她送官,叫知府大人处置。”

    赵隼登时瞳孔放大。

    这么巧

    刘子旺今日刚把玉佩上交知府衙门去,添香就在魏家交代了,是她把东西偷出府去的。

    而且这么大的事儿,那是二姑娘贴身收着的东西,又有齐娘日日盯着,添香是怎么不动声色偷走的之后惊动了衙门里的人,郭闵安亲自带着人查了那么久,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愣是没查到添香的身上去。

    赵隼愣在了原地,一时也没听清魏业问什么,直到魏业又连声催促着叫赵总管,他才突然回过神:“魏老爷说什么”

    魏业蹙拢眉心,把视线定格在赵隼的脸上:“我是问赵总管来做什么的,赵总管方才在想什么”

    赵隼掖着手,肃容看他,又时不时的望一眼他身后的添香。

    丫头脸上此时全是灰败,连慌乱也瞧不见,大约是先前在府中时已经闹过一场,她也没了心性,眼下只是听天由命了。

    看样子,二姑娘并没有袒护于她。

    “那玉佩,已经找回来了。”

    赵隼短短一句话,叫魏业如遭雷击。

    他怔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下嘴唇一碰,犹豫着反问:“找回来了”

    赵隼点头说是,又把今儿郭闵安到王府去的事儿,与他娓娓道来。

    实际上这也是黎晏授意过的,郭闵安说了什么,就告诉魏业什么,不管魏业从前做过什么,不管这笔账之后要怎么同魏业清算,至少眼下的这件事,魏业该知道,也最有资格知道的一清二楚,故而赵隼也就没有瞒他什么。

    “刘子旺”魏业大感意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个人,会跟秦令歆的玉佩丢失有关,“他说他两千两银子买走的”

    “他是这样说的,郭大人到王府见主子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回话的,至于旁的,主子也不大清楚,郭大人说不知道玉佩是真是假,就没有急着审问刘子旺,还把人押在府衙中,只等着主子过目,确定玉佩是真的,才要再回过头去细审。”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声儿,目光终于落在了添香身上:“主子说这事儿该叫魏老爷知道,就打发了奴才来走一趟,另还有几句话想问一问二姑娘,却没想到,贵府上还出了这样的




第三百零四章:许家庄
    第304章许家庄

    柳黄攒心梅花的络子……

    “元乐自己打的那个络子吗”

    她轻描淡写的问,赵隼却没由来的拧眉。

    虽然主子说了,二姑娘不会为这样的小事而吃心,且二姑娘早就知道那是郡主自己打的,小的时候也彼此都送过,可他还是觉得,如今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总归还是避避嫌的好,郡主再好,主子心里既然没有她,她的事儿就少上心些,也省的招惹了二姑娘不痛快。

    这会子魏鸾问,他犹豫了下,啊了声儿:“奴才不知道,主子只叫奴才问一问。”

    魏鸾噙着笑打量他,不答反问:“那好端端的,怎么叫你来问这个呢玉佩都丢了,还在乎起一个络子了”

    赵隼这才突然想起来,今儿郭闵安到王府的事儿,他还没告诉魏鸾。

    于是他呀了一声,说了声奴才糊涂了,在魏鸾询问的眼神中,便又将与魏业说的那番话,与她重复了一遍。

    “果真吗竟是在个当铺掌柜的手上放了两个月吗”

    赵隼忙点头说是:“这样的事情,奴才也不敢糊弄您。”

    那就真是,太巧了。

    魏鸾秀眉蹙拢着:“黎晏就不觉得这事儿巧的蹊跷”

    赵隼一抬头,心说果真是个伶俐人,又是跟主子一起长大的,说是心意相通都不为过。

    魏鸾见他抬眼望过来,再看他面色和眼神,心中便明白了。

    果然黎晏是怀疑过的。

    现在想来,她所猜想的,添香的背后,大约有人指使,应该也没有猜错,只不过是添香咬死了不撒口,她拿添香毫无办法罢了。

    魏鸾正了神色:“这巧合是一宗,你刚才是不是在府门口遇上我爹带着添香要到府衙去”

    赵隼根本就不知道那丫头的名字,这会儿听她说了才知道,便问了声:“被魏老爷拿着的那丫头,就是添香吗”

    魏鸾说对:“她说是她偷了我的玉佩,拿到外头变卖了银子,我气不过,把她交给了爹,爹大发雷霆,要把她送交官府,刚好你这时候就来了,说是郭大人找回了玉佩。”

    她略顿了顿声,又深吸口气:“有几件事,你得回去告诉黎晏。”

    赵隼看她一本正经,面上是少见的严肃认真,便下意识的肃容,一拱手:“二姑娘您说,奴才记着。”

    “添香这丫头,是我屋里当差的,从小就在我跟前服侍,我从没有亏待过她。我房里服侍的人,我心里都有数,平日的打赏从不少,逢年过节,还会额外的赏银子,我妆奁里的东西,随手赏了她们也是有的,再遇上她们过生辰,给的赏赐就更多,是以她们不缺银子使,这一点,不管是当珠尤珠,还是忍冬忍云,都是一样的,哪怕是添香,也跟她们差不了多少。”

    赵隼眉心一拢:“可她却说偷了玉佩是为了换银子”

    魏鸾也不吱声儿,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说:“那玉佩她从前是不知道的,说是无意中听忍冬说起还是怎么样,又加上那几天齐娘病着,都是忍冬看顾着玉佩,她趁着忍冬疏忽,就偷了去,后来忍冬也不敢声张,她觉得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一直到闹大了,可我不在家,她藏着掖着不敢承认,直到我回来,她觉得我素日纵着她们,便会袒护她,原谅她的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这才开口承认,东西是她偷走的。”

    赵隼听到这里,都不免倒吸口气。

    这一套说辞,实在有太多的漏洞,可要真说哪里一定奇怪,又委实说不上来,再加上这种事儿,都是口说无凭的罢了,看二姑娘眼下这样子,十有对添香的话也是深感疑虑,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的。

    他如此想,也就试探着问了两句:“那二姑娘本来不信,只是再三追问,她仍旧咬死了这番说辞不肯改,二姑娘才把她交给魏老爷的吗”

    魏鸾果不其然的点了头:“她不肯老实说,只说是自己糊涂,我也没办法,只能把她交给爹,再由爹交给官府,至于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便给知府衙门去调查。至于眼下说与你……”

    她话音收住,定睛去看赵隼:“你回去告诉黎晏,也看看黎晏是怎么说。这事儿从头到尾,至于今日,我才越发笃定,就像是个圈套,可是这个圈套,究竟是为了套住谁呢在我们从湖州回来的路上,我曾经跟他说起过,他劝我不要胡思乱想,多虑伤身,现而今再回头看,他仍旧觉得是我多虑了吗”

    这是赵隼不知道的,原来二姑娘早就起过疑心。

    其实如果是个圈套,到头来,套住的,也只有魏业一个人罢了,至少目下于他们而言,是这样的,可是躲在背地里策划这一切的人,又是为了什么,便无人知晓。

    主子那时候劝二姑娘别乱想,大概是怕她扯出魏业的事情,怕她伤心而已。

    至此赵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下了她交代的那些话,临了了,还是惦记着那络子,便犹豫着又问了一嗓子:“那络子的事儿……”

    魏鸾一怔,大概没想到他回过头来再问络子的事情,便失笑着摇头:“那你再问问黎晏,他是不是要秦令歆打的那个络子,要是的话,我明儿就叫孙喜给他送去。”

    “给主子送……”赵隼啊的一嗓子,恍然大悟,“二姑娘把络子收起来了吗”

    “玉佩交给我的第二天,我就把那络子单放起来了。秦令歆自个儿打的络子什么样儿,我见得多了,我想着毕竟是她打的东西,要叫谁给顺走了,也不像话,玉佩是没人敢顺的,可一个络子,底下的丫头们胡闹起来非要拿去玩儿,也不好看,我就索性收起来了。”她一面说,又撇了撇嘴,“也亏的是我收起来,不然黎晏这会儿还不懊恼死”

    她打趣的一句话,叫赵隼脸色微变了变,尴尬的笑了两声:“二姑娘这话是玩笑了,是玩笑了。”

    魏鸾心说我当然是玩笑,可他的模样也未免太好笑,她如今尚在病中,又懒得撑着精神同他说那么多,便又敷衍了几句,打发了他去,余下一概后话皆暂且不提了。

    却说郭闵安那边自王府一路直奔府衙而回,刘子旺当然是还被押在大堂之上的,而他本人也因为等待的时间越发久,而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直到郭闵安的身形重又出现在大门口,他才长松口气,迎上前去:“大人……”

    郭闵安一摆手,打断他所有的话,径直上了高台,往宝座上落座。

    惊堂木在郭闵安的手上过了个转儿,倏尔重重拍响,那声音便立刺穿了众人的耳。

    刘子旺下意识的又跪下去,郭闵安一挑眉:“堂下所跪,可是三十里当掌柜刘子旺,所为乃元乐郡主玉佩丢失一案而来”

    其实从前府衙审案,大多是许百姓围观的,是以刘子旺也晓得,这就像是



第三百零五章:巧合
    第四十六章交锋

    崔平引郗衍之往偏厅去的时候,分明瞧见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之色,心下对这位郗三郎君的意见就更大些。

    郗衍之环胸在踏跺下站定,一步也不肯再往前挪动。

    他从不曾到尚书令府来走动,加之未曾入仕,对崔长陵此人也并不是多了解,是以不知道他平素是什么样的习惯。

    “令君府上,便是这般的待客之道”他说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脸红,好像昨日在朝露中编排崔长陵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崔平按捺着心下的不痛快,往旁边侧了侧,稍稍退两步,也不回他的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郎君一向是在偏厅见客,正堂会友的。郎君在等您,您请吧。”

    一句话把郗衍之所有的不满都噎住,他乍然叫崔平倒噎一口气,偏生还不得发泄。

    崔平的话可谓是滴水不露,说穿了,你郗衍之配不上朋友二字,所以只配在偏厅见人。

    郗衍之嗤了声,鞋尖在长衫下摆处踢了一回,宽袍随之一飘,他斜眼瞥崔平一回,才提步上踏跺,径直往屋内而去了。

    崔长陵面上没太大的表情,眼见着郗衍之信步而来,他反倒在黑漆的三足凭几上又歪了歪。

    右手边放着个吉祥如意食盒,小盒子里分了四格,一格是一样点心,玲珑精致,叫人看着就食欲大振。

    郗衍之眼睛眯的细长条,把崔长陵这副姿态尽收眼底,心下嗤笑,却端着恭谨,上前三两步,拱手要做礼。

    崔长陵正是瞧见了他要做礼的动作,才别开眼不正眼看他,右手往前一伸一递,捏了块糕点送到嘴边来,小口咬下,细细的品了:“平叔,给郗三郎君也上糕点。”

    郗衍之要问个好的话就全都被堵在了嘴边,他莫名觉得,崔长陵是故意为之,有意给他难看的。

    他自问不曾得罪过崔长陵,且知道家中大兄与崔长陵还有三分浅交,虽不比谢王庾荀这样的人家,可大家面上总归还算和善。

    他这是第二次登尚书令府的门,却是第一回正经的见崔长陵,可崔长陵的这个态度……

    郗衍之拱着的手,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要把先前没做完的那个礼补齐全了。

    崔长陵好似对他这样无措的模样很满意,嘴角隐有了浅淡的笑意:“我与你大兄也算是旧交,早在云游的那几年,就神交过,你到我这里,没有这样多的虚礼,坐下说吧。”他一面说,一面朝着那盒子点心努了努嘴,“宫中圣人刚赏出来的,拢共就三小盒,我叫人给宪之送了一盒到朝露,留了一盒是防着他贪嘴还想吃,正好你来,我尝着还不错,叫你也尝尝吧。”

    郗衍之吃了一惊,压根不知道大兄与崔长陵还神交过几年,平时可从没在家中听大兄提起过,也不怎么见大兄到尚书令府来做客的。

    况且崔长陵……

    他目下可亲的就像是个多年未见的阿兄,待他亲近极了,哪里还有方才那姿态与模样呢

    郗衍之一时觉得自己吃不透崔长陵的脾性。

    然则他心神一晃,灵台倏尔一阵清明,想起他话里提起了王宪之……

    他突然有些脸红,昨儿个编排崔长陵来着,许是王宪之告了状吗

    可他又觉得不太会,倘或是告了状,他今天怎么着也进不了这道门的,又或者,崔长陵昨日知道时,就该到他们府上去质问

    他也并不是有意要说崔长陵如何不好,只是心里终归带着不服气,听了旁人的编排,就记在了心里,偏偏那些话,又与崔长陵往日行事作风再没那么相符的。

    王宪之昨天质问他,还记不记得什么是君子有所不为——这是打小阿耶就教导过的,到死都不敢忘记。

    郗衍之深吸口气,面对这样喜怒难辨的崔长陵,第一次生出一二分怯意来:“既然是宫里赏赐下来的,我无功不受禄,怎么敢随意说尝一尝,令君这是折煞我了。”

    崔长陵却朝他摆手:“左右不过一盒子点心,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再者说,我听平叔说了,你先前登门,说是要给宪之赔礼道歉来的”

    他啊了声,侧目看过去,旋即又点点头:“昨日说错了话,惹恼了他,回家后思量再三,是我的不对,既比他年长几岁,在他面前言辞上还那么不留神,惹恼了人又拔腿就走的,今天就想着来同他赔个礼。”

    “你说这话就是过谦了。”崔长陵眼神有细微的变化,可是郗衍之看不懂,“你原也没说错话,他身量是娇小些,寻常人家十四岁的郎君,也没有生得他那样的。而且他生的是好看,我先前也还说呢,只怕满建康城,也难找出比他还要俊俏的小郎君了。”

    他一面说,一面又欸了声,不好意思的笑了似的:“瞧,忘了你,当着你说这个,真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郗衍之就有些黑了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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