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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他又不是靠脸活着的人,压根也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反倒是崔长陵这样一说,倒好似他是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在外行走全凭着生的好看呢,眼下叫王宪之给比了下去,还叫人说穿了出来,他得多生气难过似的。

    然则他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下三分来。

    听崔长陵话里的意思,是并不知道昨天自己还编排了他,只晓得说王宪之生的像个小娘子这一截。

    他虽不明白王宪之何以告状只告了一半,却不会傻到为弄清楚,自己说漏嘴。

    于是他尴尬的扬了扬嘴角:“他生的是好看极了,要不是为这个,我也不会说那些混账话。”

    “恩。”崔长陵似笑非笑的看他,“你知道那是些混账话就很好。”

    郗衍之心里咯噔一声:“令君,这……”

    “你年纪小,我没意为难你,我也不是你阿兄,更没那个心思指点你什么,不过郗三郎君——”他拖长了尾音,眼底已然闪过阴沉,“宪之算我半个弟子,又住在我府上,我今后不想再听见这样羞辱他的话,你也是聪明孩子,明白我的意思了”

    第四十七章白受羞辱

    哪怕此刻坐在这里的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崔长陵为了这件事情,大动肝火。

    可也许是他修养好,也许是看在高平郗氏的面子上,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有三两分而已。

    郗衍之如坐针毡,哪里还能稳当当的坐得住,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带的身下那把原本平稳的很的官帽椅都晃了一晃。

    正巧了崔平进屋来送点心,刚进了他身边儿,一声郗三郎君到嘴边,叫他动作吓了一跳,手上一抖,一盒子精致的糕点洒落一地。

    崔长陵啧了两声:“可惜了这么一盒子点心,早知道这样,不如给宪之留着。又好看又好吃,他一定喜欢的很。”

    他一面说,一面冲崔平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也不必收拾。

    郗衍之低头去看躺在青灰色石砖上的糕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人才住进来没几天,崔长陵就这样喜欢这个半吊子的弟子了吗维护到这个地步……且话里话外,分




第三百零六章:吞了大半银子
    第306章吞了大半银子

    魏业始终掖着手站在一旁,冷着脸看添香。

    这事儿他也觉得十分古怪,照说郭闵安是个极有能力的知府,干了半辈子的刑名,这点子小把戏,他怎么会查不出来

    添香和王全欺上瞒下,在惊动了官府之后,仍旧能够抽身出来,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然则他在府中时,不论怎么问,添香都只字不提,只是一味的哭哭啼啼,说她鬼迷心窍错了主意,叫饶了她,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肯再说。

    他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再说除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饶恕添香,这才叫小厮拿了人,带着一起到府衙来,而至于王全那里,他也吩咐了家中奴才,往王全家里去走一趟。

    不过他当时就料定了,王全必定已经不在家,毕竟出了事儿,他只怕早就慌了神,先前是官府的衙役拘着,他走不了,不然甫一出事,他肯定就跑个无影无踪了。

    这会儿郭闵安噙着笑打趣似的问添香,他好整以暇的打量过去,发觉添香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肯抬起头,他抿唇想了想,抬眼又去看郭闵安:“大人,我能说几句话吗”

    郭闵安高高的挑眉,做出一副你自便的姿态来,也不拦着他,也不言声,就那样盯着他看了一眼而已,便又收回了目光来。

    魏业也不当回事儿,他看便由得他看去,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郭闵安这位四品知府的心里,对魏家再不会提起任何的好感来,他一早心里就有数的。

    这会儿魏业把脚尖儿调转个方向,整个人彻底的面朝着添香所跪着的方向而站定住,他一开口,声儿是沉闷的,叫了声添香,便又收住了后话。

    添香犹豫着抬起头,一双眼儿是通红,像是委屈极了。

    魏业一眼瞧见了,心中只觉得不屑极了:“你觉得很委屈吗”

    添香忙不迭的摇头:“是奴婢犯了糊涂心思做错了事,不敢觉得委屈。”

    魏业哦了声,也不接她这话,这样的话,他在府中时就已经听了好多遍。

    他双手环在胸前,撇了撇嘴:“到了府衙大堂上,知府大人问你话,你还是不打算老实回话吗我呢,在府上的时候,也告诉过你,王全跑了——”魏业把尾音一拖,略弯了弯腰,死死地盯着添香,“他跑了,你不会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添香显然娇躯一震,瑟缩着肩膀点头说知道。

    魏业反倒觉得奇了怪了。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照说来,王全比她大了近十岁,也早就成了家,家中有妻有儿,和添香之间,绝不可能有他所想的那种关系,而添香也不大可能真心实意的爱着王全。

    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添香还愿意替王全周全呢

    高台上的郭闵安倒是听明白了魏业的意思。

    合着这丫头早就知道王全撇下她,自己跑了,但还是什么都不肯吐露,甚至都不愿意去攀咬王全吗

    念及此,郭闵安把眉心紧蹙着,惊堂木又一响,魏业站直身子回望过去,便只听郭闵安冷着一把嗓子:“人家丢下你,自个儿脱身跑了,现在东窗事发,你反倒替他周全你是这些年在内宅中当差服侍,脑子也不清楚了吗”

    拿这样的话说个姑娘家,委实难听过了头,连魏业都下意识的拧眉,显然对他这番话无法苟同。

    添香哽咽着,犹豫了半天,谁都没有再开口催促她,直到屋外狂风忽起,带着树上的枯叶飒飒作响,她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其实不是奴婢不愿意说,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拿手背抹了一把泪:“当初玉佩是奴婢偷出清乐院的,找上王全,是因为……是因为……”

    她抿了抿唇,显得有些为难起来。

    郭闵安心念一动,登时面色一沉:“这不是你第一次从清乐院偷了东西拿去变卖吧”

    添香一怔,眼皮一掀,望上去,见郭闵安目光如炬,才支支吾吾的点头说是:“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儿,隔三差五的,一年能偷个三两次,其实就足够换不少银子了。二姑娘身边儿,没有不好的东西,个顶个的金贵,偷出去一件,变卖了,换回来的银子,奴婢和王全分了,也够好几年花的了。”

    魏业听的鬓边青筋凸起。

    这丫头真是从小进了魏家服侍的,一直放在清乐院,当初魏鸾还夸过她,手脚麻利,办事儿又勤快,干的总比别人多,所以逢年过节的,魏鸾总会多给她添些赏赐。

    这些事儿他原本也不大留心,还是今儿个事发之后,王川在他耳朵边念叨,他才知道,原来魏鸾在院子里,是那样偏她的。

    可这丫头简直是狼心狗肺,一点儿也不感念魏鸾的恩情。

    怪不得在家里头,任凭他们怎么问,她都不肯吐实话,原来是心里头有愧,原来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偷了东西拿去变卖!

    “你从前偷了清乐院的东西去变卖,也都是经王全的手,所有有一才有二,之后再三再四的,又从没有被人发现过,你便觉得,王全的确是个靠谱的人,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是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郭闵安已然全都明白了。

    添香和王全两个人里应外合的变卖清乐院之物,早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不是一年两年,再漫长的岁月中,王全早就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应付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从而保证他们二人所做下的勾当,不被任何人察觉。

    也正因为如此,今次衙门查到魏家去,却仍旧没能查到添香和王全。

    倘或他二人是第一次谋划这样的事,那势必会有纰漏,但怎奈早有太多的经验,善后之事做的极好,又遇上忍冬也是个糊涂的人,怕惹上祸端,所以一直不敢说,玉佩是早就丢了的,叫他们以为,官府接到密信报案的前后,玉佩才刚从魏家流失出去,一来二去,越发耽误了,才更查不到添香的身上去。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王全把东西拿到外头之后,都是怎么处理的”

    添香仔细的想了想,要说全然不知道,也不是,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要说十分细致的,便不知情了。

    是以她先是点了点头,可旋即又摇头叫大人:“奴婢只知道,王全每次得了东西,带到外面,都不是他亲自出面处理的,就怕哪天二姑娘发现或是察觉了,要查起来,查到他身上去。大多时候,他都是寻了外头的人,也不用熟识的,横竖得了银子,他会抽出一些分给人家,分的不算多,并不影响我们两个的所得,但奴婢头几次里打听过,他找的都是些游手好闲,或是不务正业的



第三百零七章:与我无关
    第307章与我无关

    府衙的衙役带着人到许家庄去寻许大壮的时候,其实是很费了一番工夫的。

    许大壮这个人是多少年来的游手好闲,他爹娘从前有个小本生意,后来是死于一场山崩,而那场山崩属天灾,无可避免的,不是郭闵安是个好知府,这场灾祸他当年上报了朝廷,朝廷也拨放了一笔慰抚款,后来分发到各家手里,是按家中死伤的人数来算,死者一人补五十两,重伤三十两,轻伤十两,是以当初许大壮在这上头,还得了一百两银子。

    说来那会儿隔壁的邻居们还眼红他,本来他爹娘都死于那场山崩,他又是个极不争气的,左邻右舍的还惋惜过,感叹这孩子将来要怎么活下去,可没成想慰抚款一发,人家得了一百两银子,再加上他爹娘那会儿勤勤恳恳,用心经营,买卖虽说小,但的确也有不少的积蓄。

    只是可惜了许大壮不成器,他爹娘留下的铺子,原本还算生意不错,毕竟他爹娘为人淳朴又老实,那铺子就有些口碑,但到了他手上之后,他又不用心打理经营,又偷工减料,大约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迫关门歇业,从此再也没开过。

    不过这有三五年过去了,他虽说好吃懒做,但总归不赌不挥霍,所以当年他爹娘留下的积蓄,也足够撑着他活到现在,也算是衣食无忧吧,说不准如今手上还有些银子。

    衙役们到许家庄去寻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家里,最初那领头的衙役还跑他是跑了,但一番打听下来,知道他是往酒肆去买酒吃,便带了人匆匆赶过去,却不想许大壮大白天的就吃多了酒,遇上衙门里的人,一听是要带他回府衙,他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明白,总之是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很是折腾了一番,弄得一干衙役也束手无策,后来还是那领头的衙役发了话,干脆把人打晕了,一路抬回了府衙去。

    及至于他们回到府衙时,许大壮人都没有清醒过来。

    郭闵安冷眼看着他躺在地上,那酒气冲天,这大堂中全是醉酒之气。

    他下意识的拧眉,脸色越发不好看:“叫你们去带人回来,你们带的这是个什么”

    先前领头的衙役听出他的语气不善,瑟缩了一回,上前半步去回话:“大人,他青天白日的就吃醉了酒,我们也实在没办法,才跟他说明来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撒酒疯,还是借酒装疯,当场就撒泼起来,说什么也不跟我们回衙门来,我是没办法了,才叫把他打晕了抬回来的。”

    郭闵安便立时意识到不对。

    一个醉汉,会见到衙门里的衙役就撒泼打滚吗

    他觉得是不会的。

    换句话说,许大壮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完全吃醉,只是酒多吃了几杯,一时有些上头,而遇上衙门里的人,他心里八成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所以他不敢到衙门来,才会借酒装疯,满地打滚,弄得衙役们束手无策。

    郭闵安心下一冷,摆了手:“把他拖下去,拿冷水泼醒了,叫他好好清醒清醒,再带他到堂上来。”

    那衙役长松了口气,忙吩咐了左右上手去把人抬下去不提。

    郭闵安转而看向添香:“你从没听王全提起过这个人”

    添香满脸的茫然,朝着他摇了摇头:“奴婢从没有听他说过,刚才也如实的回了大人,外面的事情,奴婢是不过问的,王全也从来不说。其实奴婢多少知道,他在外头八成有些狐朋狗友,所以能替他干这样的事儿,还有就是他也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情不说多深,反正他出银子雇人家替他办事儿,事成之后,他分银子给人家就是了,但都是些什么人,奴婢从来都不问的。”

    郭闵安反手摸了摸下巴,又叫刘子旺:“你当初是跟谁打听到许大壮的”

    刘子旺低下头去沉思了半天,仿佛真的是极认真的在回想着两个月前的事情,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才抬起头来望向郭闵安:“最开始的时候,是当铺里的小伙计说起,其实许大壮早在几个月前,也到三十里当放过当,也是死当,但东西没有多值钱,十几两银子的,几十两银子的,放过那么两三回,说他好像是许家庄的人,具体的就不清楚。草民听了之后,去了许家庄,大概其的打听了打听,这才找到了他的。”

    这么说来,许大壮是早就没钱花了

    不应当吧……

    郭闵安定了定心神:“你这个小伙计,现在人还在柜上吗”

    刘子旺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是仍旧回了他的话:“自然是在的。”

    那就是没有跑。

    郭闵安正待要再开口问些什么,先前的衙役已经带着许大壮去而复返。

    许大壮这会子浑身湿漉漉的,显然衙役们也丝毫没有跟他客气,一盆盆的冷水兜头浇下去,他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其实他心里真的是有数的,那会儿王全找上他,拿了那么值钱的东西,咬死了叫他非两千两银子不当,说是事成之后分给他二百两银子,他觉得这买卖稳赚不赔,哪里知道那东西会给他招惹上麻烦。

    从衙门把魏家围起来,他就隐隐感到事情不对了。

    他虽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又不是个傻子,在外头行走,也结交的有朋友,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就怕哪天衙门里的人找上他。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或是犯了什么罪,可官府的事情说不准的,万一拿了他瞎扣什么罪名,他孤身一人,又不会有人替他伸冤辩白。

    所以今天衙门的衙役找上他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借酒装疯,但是没想到这法子不顶用,人家直接把他打晕了带回来。

    刚才被冷水泼醒,他本来还想借着酒气未散,继续装疯卖傻的,但是衙役们又跳出来吓唬他,说他再不老实,等会儿上了大堂,上了刑具,倒是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他本来就不是个硬骨头的人,叫这么一吓唬,当场就老实了。

    这会子跪在大堂上,浑身湿漉漉的,十一月的天又渐次冷起来,看着郭闵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没由来的就打了个冷颤。

    郭闵安眯着眼瞧见了,冷笑了声,叫人去找了条毯子来给他裹上,才开口问他:“许大壮是吗”

    许大壮磕磕巴巴的说是,郭闵安一撇嘴:“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府衙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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