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缓归矣
沈克己如梦初醒,松开手,阮慕晴一下掉回浴桶,哗啦一声,溅起一大片水花。
呛了水的阮慕晴在水里挣扎扑腾,沈克己冷漠盯着她,无动于衷。
终于,阮慕晴抓住浴桶边缘浮出水面,挣扎着爬出来,趴在冰冷的地上痛苦地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血丝。
随着肺部再次被珍贵的空气充盈,呛水造成的胸痛略略消失,趴在浴桶上的阮慕晴心念如电转。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一个穿越者阮慕晴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克己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些人名,他又知道了多少
一肚子疑惑惶恐的阮慕晴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抬头无助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沈克己:“复礼,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沈克己五官再次扭曲,其状可怖,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吕七郎手里有一本古籍,你所有的诗词,完整的不完整的都在上面,都署着真正作者的名讳。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都知道了,阮慕晴,你厚颜无……”
他突然噤了声,就像是被割掉了舌头,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他有什么资格说阮慕晴厚颜无耻,她为了名利将失传的古籍窃为已有,自己为了名利把她的‘作品’占为己有,物以类聚,果然是物以类聚。
沈克己荒凉一笑,推开阮慕晴,摇晃身子往外走,腰背下颓,彷佛被抽走了脊梁。
身子一阵阵发软的阮慕晴跌倒在地,上下牙齿彼此打颤,浑身哆嗦,不是冷的,是吓得。
古籍所有人都知道
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大不相同,好多耳熟能详的名人在这个世界都不存在。穿越者,肯定是还有另一个穿越者,一定是在她之前就有一个穿越者。对方把所有诗词记录了下来以备后用,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用上,现在却突然出现了。
王八蛋害我!阮慕晴恨得咬牙切齿,要是对方在她眼前,她一定要生撕了他。
“复礼。”阮慕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冲过去抱住沈克己,他说所有人都知道了,刘鸿晖肯定也会知道,就像沈克己一样,他会瞧不起自己的。眼下,她只剩下沈克己这一个靠山。
“复礼,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阮慕晴转到他面前,不顾沈克己的推搡,八爪鱼一样抱紧他:“我错了,那会儿我还小我不懂事,我从小就不被重视,他们都看不起我,我想出人头地,我想被人重视。”
阮慕晴泪如泉涌,语速又快又急:“我就没忍住犯了混,后来你因为那几首诗对我刮目相看,我喜欢你,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就更不敢实话实说了,我害怕你离开我,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真的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后来,我看你郁郁寡欢,我心疼,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拿出来给你用了,我真的不知道会闹成这样的,是我傻,是我蠢,你骂我你打我都行,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随着她的哭诉,沈克己的手不在往外推她,垂目定定看着她,如同美女蛇一般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摩挲。
当她满腹才华,自己爱慕她时,求欢挑逗是率真热情。当她失去才女光环,自己厌弃她时,这样的行为却变得无比刺眼和令人作呕。
然而不管心里如何厌恶,身体却很诚实,只要他还想做个正常的男人,他就离不开她。
曾经,他以为阮慕晴是他的救赎,如今才知道,她是他的劫数。
扯开她的双手往边上一推,准备离开的沈克己瞳孔剧烈一缩,抓住她的右肩,盯着上面的牙印目露凶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阮慕晴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被她忽略的另一件事涌上心头,她身上有刘鸿晖留下的痕迹。霎时,一股阴寒顺着脚底板蔓延上来,恐惧比方才还甚。
逃,阮慕晴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转身就逃。
“啊!”
沈克己一把扯住阮慕晴的头发,将她粗暴地扯了回来,掐住她的下巴:“谁,奸夫是谁”
他双目赤红,青筋暴跳,眼底凶光大炙,阮慕晴骇得三魂六魄散了一半,下巴被他箍着说不出话,她只能惊恐摇头。
沈克己胸膛一起一伏,呼吸越来越沉重,彷佛压抑着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声音却诡异的平静:“早上还没有,出门一趟,好啊,很好,你说你待下去了要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的新高枝哪一位,能入你法眼的,想来是个了不得,他什么时候来接你,他还稀罕你吗”
听着他平静的话语,阮慕晴觉得冷,侵入骨头缝的阴冷,她吓得眼泪直流,这一回的眼泪不再梨花带雨,而是彻底地完全地涕泗横流。
沈克己神经质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听你说,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小蝶,你来说,谁,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若胆敢有一句谎话,我就把你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因为门口被挡着一直无法离开,而只能缩在角落里拼命装隐形人的小蝶抖如糠筛。
阮慕晴抖得就像是秋风里的落叶,她拼命想说点什么,却有口难开,只能不住闪动着两只眼睛看小蝶。
在沈克己逼迫阴冷的视线下,蜷缩成一团的小蝶颤着声道:“是,是刘指挥使……前年,前年就认识了,一个月前遇上,说……说了几句话。今天在江边姨娘让奴婢打听刘指挥在哪,姨娘就一个人过去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姨娘会,会……”
阮慕晴眼前一黑,有种自己即将就此死去的恐惧。
沈克己目眦尽裂,一张脸布满狂风暴雨,心中最后一根弦‘啪’地断了。
“贱人!”
阮慕晴被这一巴掌抡倒在地,瞬间尝到了血腥味,这是沈克己第一次打她。
“复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求刘鸿晖帮帮你,我怕你多想,所以没告诉你。”头晕目眩的阮慕晴瞥到沈克己一步一步走近,神情阴冷仿若厉鬼,整个人都显得阴郁恐怖。
每一步就像是踩在她心尖上,阮慕晴毛骨悚然地后退,语无伦次的解释求饶:“我当年救过他一次,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去求他,没想到他,他竟然想强要我,我抵死不从,他没有得手,我还是清白的,复礼,我是清白的!”
面如死灰的小蝶连滚带爬地从屋里跑出来,彷佛后面有厉鬼在追。
……
荣王府内亦是人仰马翻,消息传回去,荣王妃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这里头肯定有误会,肯定有误会。”
荣王却是诡异地平静,他就不该对那个孽子抱希望的,当初他就该一把掐死这个孽障,免得他带累阖府。
“来人,拿我的名帖。”他要去宗人府请废世子,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如何能做他们荣王府的世子。
荣王妃悚然一惊,瞬间泪崩:“王爷!”
荣王恶狠狠地指着荣王妃:“闭嘴!我说过的,他要是再闹出丑事,就算你碰死在我跟前也没用,你再多说一句话,我连你也休了,你信不信!”
对上荣王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荣王妃好似被人拿着榔头重重敲击天灵盖,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等荣王妃醒过来,荣王已经从宗人府回来。若说沈克己和谢婉妤之间,还能勉强说只是私德有亏。
这一回,沈克己偷盗他人文章据为己有还恬不廉耻地以此征求名利,将人品道德败坏的一干二净。他还拿着《沁园春雪》敬献皇帝,这可是欺君大罪。
荣王已经上了折子请罪,如今要杀要剐他悉听尊便,只求不要牵连他们荣王府。
才想到欺君之罪这一茬的荣王妃又是一阵晕眩,狠狠一掐手心,几乎见血,在钻心的痛苦下,她攥着白嬷嬷的手站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荣王妃抵达别庄,一靠近便见别庄外已经守了一圈侍卫,是荣王的人。
荣王妃打了个晃,从头到脚一凉到底,她本藏了让儿子立刻离开京城躲风头的念头,万不想荣王竟是毫不顾念父子之情,绝了后路。
荣王妃又恨又痛,一路快步寻到汀兰苑,没留意到守在院门口的丫鬟婆子神情怪异,径直入内。
看清房内清醒之后,怔愣当场。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书架东倒西歪,杯盏花瓶碎了一地。
躺在地上的阮慕晴像一具破布娃娃,遍体鳞伤不堪入目。
而沈克己靠坐在临窗的墙角,身上沾着星点血污,两眼呆滞毫无生气。
荣王妃心口蓦地一疼,险些站不住脚,没去管伤痕累累的阮慕晴,还有一口气就行,命人抬下去。
荣王妃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儿子心情不好,阮慕晴撞到了枪口上。私心里也觉得今日这局面,这女人要承担一大半的责任,挨打活该。
“复礼”荣王妃在他身边蹲下,心疼混合着绝望的眼泪滚了下来,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儿子的前程真的完了,甚至还不知道上头会降
下怎么样的惩罚。
沈克己眼珠子木木动了动,见到至亲的荣王妃,一阵悲苦涌上心头:“母妃。”
他的声音因为咆哮而变得嘶哑。
入荣王妃耳中,登时肝肠寸断,泪水汹涌。
“父王放弃我了,是吗,”不等荣王妃回答,他苦苦一笑,眼底慢慢潮湿:“我这样有辱门楣的儿子,他恨不得我死了吧。”
荣王妃再是忍不住,痛哭失声,她的儿,怎生这般命运多舛!
这厢母子垂泪,另一厢被抬下去上药的阮慕晴也泪流不止,敷了药的伤口疼得她整个人一抽一抽,疼得浑身冒冷汗,汗液刺激伤口,新一轮的折磨开始……
阮慕晴眼前一阵阵发黑,疼得晕了过去,又马上被疼醒,抓着被褥的十指发白,也不知多了多久,疼痛渐渐缓和,也许是疼得麻木了。
她的神智恢复些微清明,回想起在那个屋子里经历的种种,登时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再一次撕心裂肺痛起来。
沈克己那个疯子,那个变态。一度,她真以为自己要被他活活折磨死了。
阮慕晴打了一个寒噤,扯动伤口,又是一阵钻心剧痛。
阮慕晴咬紧了牙关,沈克己现在是恨毒了她,要不是非她不可,这会儿她尸体都凉了。
焦虑地咬着指甲,脑子转的飞快,眼珠子也转个不停。只要沈克己还想做个男人就不能杀她,但是她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了,想起他狰狞扭曲的模样,她打从骨子里发寒。沈克己对她的感情所剩无几,甚至有可能丁点不剩,只有怨恨,现在留着她就是拿她当泄欲工具。
 
完璧世子妃14
完璧世子妃14
隔了一日,宫里降下旨意褫夺沈克己世子之位,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便是老皇帝对沈克己再是因‘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惺惺相惜,出了文贼这么一档文坛丑闻,也不好手下留情了,且他自个儿也有些被欺骗的不快。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刘后跟前的嬷嬷,是来申饬荣王妃的。眼下谢家父子正在前线抗击突厥,荣王妃倒好,在后头把齐国公夫人气吐了血至今昏迷不醒,朝廷怎么着也得表个态。因此荣王妃被严厉申饬了一顿,并且罚俸禁足一年。
双重打击之下,荣王妃当场晕厥,再醒来,满面悲戚绝望,面上皱纹都深刻三分,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在荣王妃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时,心灰意冷的沈克己躲在别庄上,醉生梦死以酒消愁。
他的人生彷佛只剩下两件事:酒和阮慕晴。
阮慕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沈克己忘了她,彻底忘了她。
这几日她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活在地狱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沈克己会有这样暴虐的一面。
身上新伤叠着旧伤,旧伤未愈新伤又添,若非心中还存了刘鸿晖这个念想,怕是她已经豁出去和沈克己拼个你死我活。
沈克己这个变态,这个恶鬼!总有一天,她要把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而一切连本带利还给他。
阮慕晴咬牙切齿地想着。
这般生不如死地过了半个月,阮慕晴终于找到一个机会,用首饰开路,爬狗洞逃了出去。
逃离别庄之后,她便循着记忆找到了刘鸿晖的别庄。这个别庄,她曾经来过两回。
“你这叫花子滚远点,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嘛”门房呵斥了一声,此时的阮慕晴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无比狼狈,宛如乞丐。
见是熟面孔,阮慕晴两目放光,激动万分冲上去:“是我,崔叔,我是阮姑娘啊!”
崔叔愣了愣,眯着眼睛仔细瞧,认出之后吓了一大跳:“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遇上贼人了”
女子闺名轻易不外露,是以听过阮慕晴二三事的崔叔并没有把这个阮姑娘当成那个艳名远扬的阮姨娘。他只知道两年前,主子带着一个姓阮的漂亮姑娘来过,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一概不知。当年他瞧着主子对阮姑娘颇有几分意思,还以为主子又要添一美人,不想后来没了音讯。
阮慕晴泪水潸然:“崔叔,你救救我。”
崔叔赶忙开门让她进来,一面喊了个小丫鬟扶着她,一面派人去给刘鸿晖报信。
看着抬脚走向门口的小厮,阮慕晴心跳剧烈加速,刘鸿晖会来吗
……
醉酒醒来的沈克己呆愣愣地看着照进来阳光,脑子渐渐清明,左右一看没发现阮慕晴身影,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看了看日头,居然是傍晚了。
“那个贱人在哪”沈克己随口一问。
小厮小心翼翼地回答:“昨夜里就回房去了。”
沈克己阴测测地笑了笑:“她居然还走得动路。”
小厮脊背一凉,不敢说什么。近来公子越来越可怕,再不复当年温文尔雅。
用了几口早膳,让小厮带上酒,沈克己又去找阮慕晴,这才发现她早就跑了。
沈克己暴跳如雷,只觉得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这个贱人肯定是去投奔刘鸿晖了。
若是以前的沈克己,他不会贸贸然去找刘鸿晖,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刘家不是他惹得起的。但现在他什么都失去了,只剩下这一条贱命,谁想要谁来拿去,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了。
这一刻,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只剩下被背叛的屈辱,甚至于这一年的愤懑不平都在这一瞬间犹如火山爆发顷刻间喷涌而出,怒发冲冠的沈克己冲到了刘府门前叫骂。
“阮慕晴你个贱人,给我滚出来,上次在曲江边上还没偷过瘾,这回你直接倒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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