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首势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药苦手
最后,他觉得自己是突然发了失心疯,再也没去看瓦罐一眼。
王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腾跃,错开了踏破天的攻击,没让自己任何一只脚被咬住,刚一落地又接连躲过好几波踏破天的进攻。
反击的时机还差一口气,王禹还没将谷神不死诀施展完毕。
场外,踏破天的主人与押注踏破天的配赌纷纷心中瘙痒难耐,捏着大腿喝道:“乖乖受死!躲个毛啊!”
“到瓦罐边缘了,跑不了了!”
“上啊!踏破天!”
在他们的豪言壮语的陪伴下,踏破天的优势很大,踏破天攻了上去!王禹胆气皆丧,王禹进退维谷!
“踏破天只差最后一击了!”
踏破天的主人盯着对面的银两,露出了胜利的大笑,下一瞬,他的笑就凝固了,他的喉咙哑掉了。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感相信这是真的,但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王禹”制止了踏破天的攻势,踏破天费尽全力都难有寸进。
“王禹”没用有力的前肢,也没用口器,仅仅是垂下了两根纤细的触须,这两根触须抵在踏破天壮实的头部,像两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将踏破天嚣张的头颅按在地上摩擦。
“拜托,_你很弱诶”
王禹展开背后的双翅,共鸣器和翅膀已经被炁浸透,谷神不死诀又纳入了一点点自然炁。
一阵不像是蛐蛐的巨响扫过了热热闹闹的周边军营,宛若平地惊雷。
刚刚离开的那位周师也感觉到了周术的余波,他终于不再自欺欺人,清醒的认识到,是有别的周师上门了。
一时间,万籁俱寂,许多人还下意识的跪了下来,仿佛是为了迎接新皇登基,片刻后,这些跪下的人又莫名奇妙的站了起来。
可怜的“踏破天”,它什么都没感觉到,透明的压力就直接撕裂了它渺小的身体,王禹仅仅是振翅鸣叫了一下,因鸣叫而掀起冲击波将之轰成了渣渣,瓦罐也随之崩解。
踏破天的主人居然当场就疯了。
这个喜好欺男霸女、曾百战余生的兵痞直接被炁流的余波给震傻了,他的余生,在旁人眼里就只是一遍遍的重复一句话:“促织霸主叫王禹,黑黄出土赛金刚。
31 拾荒者
吃了王禹血肉的人,被王禹灌输功法的人,他们越是锻炼自己,获得的经验与成果都会在无形之中反馈给王禹的神京,就像征税一样。
“直、直接传授功法这、这不是演义故事里才有的奇遇吗”
荷孟东受宠若惊,他一直觉得王禹不一般,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找了个无人的闪动,荷孟东坦诚的坐了下来,王禹在他的背后坐了下来,用双手抓住了荷孟东的脑门。
是个年轻人都无法拒绝变强的机会,于是,他解除了元池的周城,削弱了心防。
“有些可能你吃不消,所以今天传授给你一样养生的周术。”
王禹闭上眼,从脑海中抽取了章辰渊教给自己的“景宗吐纳法”。
外来的炁如潺潺流水般流入荷孟东体内,一些从未有过的知识与体验在脑海中萌生。
景宗吐纳法,是齐景宗生前对龟息功的总结,能大幅减少周术对精力的负担,并吐纳调节内外之力,并将人向正常的长寿进行导引。
半个时辰安静的过去,蛰心、龟息、意定、行尘,此四式皆清清楚楚的铭刻于荷孟东的心间。
“你先练一会儿,我出去吹吹风。”
荷孟东在山洞里习练这四式,洞外的王禹吹着风,明显的感觉到,多日不练的景宗吐纳法在愈发的熟练,仿佛有一个人替你抄写,你的书法也因此在同步提高一般。
“死过一回才有的馈赠啊……赵国的仇人,都给我等着,真期待你们一个个将来会有的表情。”
对复仇者来说,仇人一步步落败的神情,是最大的慰藉,而且,王禹还有好多疑问需要解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禹转身走进山洞,边走边思考如何装出一副“云淡风轻,大公无私”的样子。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较之去年,这个死过一次的人,开始渐渐具备了一丝枭的性情。
一回洞穴,就看见荷孟东一脸郑重的凝视王禹,看来对方很满意自己给的一点甜头。
“王禹,我荷孟东必将投桃报李。”
赵人直呼其名,要么是在骂人,要么是在发誓。
“淡定,这不过就是个呼吸的方法,以后叫我治水。”
“在我失明的时候,我在家中,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王禹眯起了眼睛,虽然荷孟东脸上古井无波,但通过感识,他从荷孟东的眉宇间的炁,读到了“报恩”的情绪波动。
面对利弊恩仇,老练的人能藏得很好,但在王禹面前很难藏住了。
阿赖耶识的这点能力,倒是和读心有点贴近。
两日后,王禹和荷孟东抵达了沈城的郊野,郊野附近数日前层爆发过激战,现在到处还是散落的旗帜与死去的甲士。
远处就是沈城的唯一的地上城墙了。
除了这一段暗青色城墙,沈城所有的空间全在地下,是的,沈城是一座从传说时代被人类继承至今的地下之城。
在厚重的土层与花岗岩层下,一座据说藏了约五十万人的“城市”,正在那段暗青色城墙的地下。
兵痞、悍匪、盐枭、吴国剑客、怪神的信徒、避世的周师、谋逆者、墨衫堂,这一个个诡秘的群体皆为沈城的居民,而隐于更深处的非人之物,则无法统计。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汉走过王禹和荷孟东的身边,搭话道:“你们也是来看坠落的曍星的,可惜哦,曍星碎片的几个落点要么被盐枭控制了,要么被墨衫堂接管了,要么成了英镇的囊中物,你们来晚啦。”
荷孟东说:“不知道交点钱,能不能让我们看看陨石。”
老汉不说话,只是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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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诉苦为攻心
王禹点了点头,拿起了刀,从尸体旁拿起刀鞘,并没有因为少女的话而还刀的打算。
“战场拾荒,本就是先拿先得。”
将环首刀纳入刀鞘,王禹便要转身离开,趁着天还没黑,想尽早入沈城打探有关陨星坠落的消息。
“你……仗着有力,穿这么好还……还抢——”
刚要挪脚,王禹就从正在谴责的少女身上读出了一股攻击的冲动。
这股冲动的指向,正是自己。
在阿赖耶识的影响下,王禹虽然无法细致的窥探心中所想,但对他人的情绪却可清晰的察觉到。
这不仅仅是对神情的解明,王禹能通过感识看见萦绕在人身上的情绪线。
具体在王禹眼中,“情”是大大小小心理波动,“绪”是颜色各异、有着不同的方向的线条。
无数情绪线如矛头一般指向自己,王禹下意识的往右一躲,先一步避开了少女像丢杂物一样扔过来的一堆箭矢。
随后又在先见之明的加持下,王禹用嘴咬住了一根射来的筷子,这根筷子的前端被磨尖,原本是射向的是他的眼睛。
这个世道,每一个挣扎求生的拾荒者都不会是纯良之辈。
接连避开两次攻击,王禹旋步反冲,一下子逼近了少女,大吼一声,用刀鞘轻击小腿。
少女微微咧嘴,骤然间的痛觉让她仰面倒下,与此同时,王禹察觉到了对方体内的炁流开始涌动。
“是周师元池刚刚准备好”
刚才只想着击倒就走,太手下留情了!
王禹急吼吼的扑上去,希望亡羊补牢,防止少女使出任何的周术。
他擒住少女的四肢,满脑子想封锁炁的运转,扰乱元池三部,却感觉到对方施展周术的条件正迅速成熟。
情急之下,他胡乱的发动了罡煞变化术。
王禹居然变成了一条蟒蛇,迅速缠上少女,如链条般锁住少女的动作,让自己的炁在周身剧烈循环,刺激少女的经络与穴位,压制住了少女体内的炁流,掐灭了周术的火苗。
一切发生了三合之内,当沉迷于拾荒的荷孟东前来帮助王禹时,蟒蛇(王禹)已经缠绕住少女的周身,顺着少女的吐纳而缓缓收紧,给呼吸以莫大的压力。
各种意义上,荷孟东都大开眼戒,“竟模仿出了周师锁的效果!不愧是你,真有办法。”
少女挣扎不动了,面色泛白,咳了两下也咳不动了,呼吸越来越弱。
蟒蛇(王禹)反倒更急了,“不是,我也没想变这样啊!心一急就出事,现在收紧下去,会致人死地的!但蛇的本能还在锁紧……我也控制不住我记几啊!”
“莫……莫非,王禹你刚重塑新身,头和身体还只是混个半熟”
荷孟东这么一提,王禹反倒想起来了,他一直以来因为就只剩个头,还严重缺乏练习,而且,这么深奥的功法,南师彩是用速成的方式教给他的!
“姓荷的,你快用你家的无上秘法想想办法啊!”
王禹一边大叫,一边又勒紧了一层,少女的皮肤开始有些泛紫了。
“我试试!”
荷孟东深吸一口气,运炁伸指,冲着少女和王禹的穴位,来了一番如连珠箭般猛烈点击,点击过后,还对一人一蛇进行推拿揉捏。
一人一蛇惨叫连连,但当荷孟东结束了揉捏之后,王禹确实感觉到自己松开了两圈,蛇身不再对少女施加压力了,尽管还像锁链一样对少女进行缠绕与钳制。
但少女得到了几分呼吸的余地,得以免于窒息。
王禹和荷孟东都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荷孟东对王禹说:“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少女连咳数声,气弱声嘶的说:“咳……咳,天快黑了,黑眚要出来了,再留在这里我们都要死的……”
“我身不由己啊,我自己也想松开啊。”
“这位小郎,背得动我们的话,把我和这个怪蛇一起搬到我的住处,快些啊……天要黑了。”
荷孟东赶忙答应,说了声“得罪了”,然后把环首刀挂在腰间,将一人一蛇像扛米囤子一样,扛在了肩上,“哼哧哼哧”的往东边奔去。
在少女的指引下,荷孟东跑进一个小林子,在林子里发现了一竹子搭成的破草屋。
推开门,荷孟东将一人一蛇置于草席之上。
“用炁把挂在屋前的符文灯点亮。”
在少女的提醒下,荷孟东这才发现外边挂着一盏玻璃马灯,玻璃灯罩里是一些油水和一块矿石。
荷孟东将灯点亮,随后关上了竹门。
看着依旧难解难分的一人一蛇,荷孟东说:“点穴的一部分效果可能还在后头,说不定互相说些话能加快速度。”
“这刀的事先不提……姑娘,我叫王禹,我周术练的不到家,对不住啊,其他的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想轻轻打一下就走的,你想用周术,所以我一急……”
“倒成了我的错了”
少女声音不大,但责问之意明显。
王禹正想收紧一下作为惩罚,但又止住了这个念头,爹曾告诫自己:和女人的脾气进行纠缠是没结果的。
“荷孟东,快给她三块碎银,就当买刀的钱。”
荷孟东从腰间解下荷包,摸出三块碎银,放在席旁,躺在地上的少女见状,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我柴小棠不占小便宜,这刀只需两块碎银。”
“柴姑娘,真
33章 环环相扣
王禹见荷孟东对自己的过去有些躲闪,也不好强求,“能让你痛苦到用烂柯叶来寻求解脱,肯定不是什么好日子,你不想说就算了。”
荷孟东笑了笑,坐到角落里,安静的练起了景宗吐纳术,王禹又感觉到自己在这一方面的熟练度正默默增长。
柴小棠凑了过来,碧色的眼眸满是好奇心。
“你朋友在做什么”
王禹得意的说:“练习我教他的周术。”
“你还能为人师表”
王禹指了指荷孟东:“我可是速成流大师,他都算我第二个学生了。”
闻言,柴小棠两眼一亮,急不可耐的问:“也能教教我吗我只自学了简单的运炁法,其他的一概不会啊。”
王禹看向柴小棠,盯着她身上的情绪线,问她:“你为何要学周术”
“当然是为了摆脱拾荒被欺负的日子啊。”
柴小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情绪线在乱飘,说明她要么是不坚定,要么是在说谎。
王禹判断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我不教不说实话的人,学生对先生坦诚相待是本分吧。”
“呃,你、你怎么……知道。”
说这话时,柴小棠的情绪线纷纷炸毛,颜色青一阵白一阵,王禹不禁又想到了从前养的猫。
王禹故意正色道:“我是有大仇要报的人,不可能把看家本领教给意图不明的人,对我只有害处,说不定还会暴露我的行踪。”
柴小棠有些急了,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低下头急吼吼的说道:“我、我也是有仇要报的人!我要向沈城的那个人复仇!为我娘——”
她彷徨的闭上了嘴,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王禹,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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