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首势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药苦手
王禹肩膀一震,有些模糊的感觉自己已跨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当晨曦笼罩在王禹的身上,这个抵达了第八境的周师总结了一遍身体中所有的力量,站了起来。
王禹笑了笑,一切的计谋都不必强求了,实现安逸的力量已经握在了让的手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是吐出了少许。
十成的天地之炁,只需要吐出一成,其余的均可成为力量。
根据荷孟东对莱军的观察,今天一大早,莱军就在挖掘墓坑,看样子昨夜因为黑眚的缘故,死了不少人。
联想到莱镇对周师的渴求,王禹决定投靠一下莱军,作为谋取曍星碎片的垫脚石。
他带着荷孟东与柴小棠来到莱军的营寨附近,冲着哨兵行礼,表示自己是周师。
不出所料,莱军果然殷勤的把三人迎入了大帐,军主叶宇长亲自接见了他们。
叶宇长收起悲容,微笑着会见了三位来投奔的周师,对于莱骏而言,昨夜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卒,仅有的周师也伤亡了一半,如今,就算是刚刚蒙先的周师也很珍贵。
对于周师来说,曍星是天,地脉是地,有关这二者的东西,都是万中无一的至宝。
无论曍星的碎片是什么样的,底蕴薄弱的莱镇都需要它来增强势力。
“在下王禹,见过叶军主,承蒙招待,莱镇不愧是善待英才之地,这两位是我的弟子。”
“王周师带两位弟子前来投奔莱军,是莱镇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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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一步步来
搭载小炮的骆驼只适用于野战,并不适用于攻城。
莱军走得仓促,只带了两门勉强能适合攻城的臼炮,两门臼炮为铜制,形如仰钟,重五百六十斤,用四轮木制炮车承载。
两门炮的炮身上铭刻着它们的名字,一门叫“翠花”,一门叫“狗剩。”
“快、快!趁墨衫堂和盐帮的人没发觉……把翠花和狗剩推到距离城墙一里的地方。”
只要将炮抵近,就算是臼炮也足够给城门当头一棒,破坏城门,周师作为攻击先导,会直接冲进城内压制守城兵卒,为后方的大部队创造进驻的空间。
叶宇长亲自领着两组炮手推着臼炮靠近墨衫堂把手的城墙,和炮手同行的还有王禹等周师人员,为了照顾柴小棠和荷孟东,王禹让他们待在后方见机行事了。
大概是盐帮和墨衫堂都知道黑眚会给予莱军重创,所以大清早居然都没有守城人员。
安静的抵达合适的炮击距离,炮手们开始有条不紊做开炮的准备。
叶宇长拍着两门臼炮暗想:我们可不是挨了暗算就会怕了的。
在盐帮的守城人员揉着惺忪的睡眼立在城头的时候,炮手刚好准备好发射。
两个盐帮子弟“唔”了一声,看着一大伙人和两门炮在距离西面的墙很近的地方鬼鬼祟祟的,他们愣了愣,随后异口同声的说:“莱、莱军攻、攻城——”
几乎是与此同时,叶宇长吼道:“开炮!”
话音未落,“翠花”与“狗剩”在火药的燃爆下发出了骇人的怒吼,怒吼过后,两枚实心弹裹挟着沉闷的啸叫声、匀速飞出炮膛,“狗剩”的炮弹最先砸在城门上,直接将铁门砸得凹了进去,“翠花“的炮弹紧随其后,重重的将西面的城门砸了个稀巴烂。
叶宇长拔出腰刀,对麾下的周师大喊:“随本将冲!为同袍报仇!大部队随后就到!”
十二名周师跟着叶宇长,排成倒八字的队形,冲进了城门内,王禹跟在倒八字的右侧,默默展开炁场,用意识感知附近的虚实,时刻戒备。
在周师与普通士兵配合作战时,天下的经制之师大多都会使用“攻锋战术”。
该战术就是将周师主力编成一个锥形队列,寻常兵卒组成的队伍放置于后方,开战时,锥形队列以周术之威切入敌方队列,或像刀锋一样劈进敌方阵地作为先导,瓦解敌人的军阵与士气,后方的大部队则包抄侧翼或配合周师完成占领、清剿等战果。
敌军如核桃,周师如刀锋,后方大军如牙口,刀锋切碎硬壳,牙口一拥而上,分而吞食之,因此,周师也常常被人称作“攻锋”。
一冲进城中,莱军的周师正面撞上了刚刚来到地上的哨队,一阵电光火石,十二名周师将二百人的哨队打得七零八落。
吊铃声与钟声开始在各方响起,想来墨衫堂和盐帮终于有人发现莱军冲入了城内,发出了警示。
大军也从城门处鱼贯而入,城内是一片的开阔地,就立着四个出入口而已。
鸟铳手不急不缓的入城列阵,看着墨衫堂的剑盾兵正齐整的压过来,叶宇长正欲下令开火,一束灿烂的火光从甲号出口呼啸而出,在鸟铳队的右翼炸开一朵耀眼的金花,右翼的鸟铳手顿时倒下大片。
“是周术!你们给我——”
还没等叶宇长说完命令,王禹的身影就先一步冲向甲号出口,在疾雨抱电的加持下,谁都堵截不了他。
王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甲号口,正在回炁的周师一脸蒙圈,这厮怎么这么快!
一道月光闪过,一名盐帮的周师无力的倒在了王禹的脚边,看着正不断从长阶和吊笼那里赶过来的盐帮子弟,王禹亮起了诛心之剑。
千军万马六识断,周师生死一片月。
紧急增援而来的盐帮子弟,其中还有一些周师,可怜他们只看到出口的一个身影伴着月光闪烁而来,没反应过来就身心一空,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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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章 刀与锤
诛心之剑只能诛心,切不断实实在在的刀片,但刀刃快劈中王禹鼻尖时,身着绯衣的王禹步伐微动,周士扬突然觉得六识蒙上了一层“红帐”,迷茫之下,没能劈中王禹。
“啧,齐国的圆庭步”
一刀落空,周士扬一边抱怨一边低头避开了王禹的诛心剑。
圆庭地处齐北,是齐国舞诞生之所,创立齐国舞的沈凌波,传说她运炁舞动之时,纵使观舞的周师的感识功夫到了洞中肯綮的境界,仍旧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晕眩。
丹朱花枝绕圆庭,绯步赤袖回旋曲。
绛心茜影融一色,赫舞长天一片红。
圆庭步帮助王禹灵巧的躲开了周士扬的刀锋。
“你到底什么人”
“你废话太多啦,这样影响吐纳。”
实际上,王禹根本不知道这步子是齐国的特产,他是从康应元的脑海里直接学来的。
周士扬连忙后退,王禹紧追不舍。
直到两人身边多是混战的莱军士兵与盐帮子弟时,周士扬将刀插在土里,止住了身子,眸子缩了缩,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他发觉自己慢慢看不清周围的动静了。
王禹笑了,刚才周士扬虽然避的很快,但还是让诛心剑擦到了一点,他已经切断了周士扬的眼识。
不先断去五识,使得意识成为死水一潭,就难以诛心。
周士扬“嘶”了一声,一下子撩起了刺入土中的刀身,扬起了纷繁的烟尘,险些迷了王禹的眼睛。
王禹眯起眼,正要一剑抹去对方剩下的四识,却从单纯的烟尘之中感受到了不好的因果,本能般的跳出烟尘笼罩之地。
身子刚离开尘烟,弥漫的烟尘就亮晶晶的一闪,瞬间化作炎风烧成一片,焚去了周遭的莱军士兵与盐帮子弟。
若自己慢一些,不死也要伤半身皮……
王禹喃喃自语:“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却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给予了回答:“那是周术——镧火镁烁,将普通的土转化成了镧和镁,自然一碰就炸。”
“你是谁镧和镁又是什么东西,是哪两个字”
“我叫谢海沧,嘿,你战斗的时候还有空问我名字还有,镧和镁都不知道,没文化真可怕,你到底读没读过书”
王禹正要反驳,却又住了嘴,因为烟尘散去,周士扬正紧握长刀指着自己。
耳识仍在,周士扬可以听声辨位,而王禹刚才问“谢海沧”时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周士扬像扫地大爷动扫帚一样将刀碰在地上,朝王禹缩在的大概方位又大方一刀撩起滚滚烟尘。
下一瞬,就会化作层层炎浪。
王禹连连后退,“谢师傅……怎么办”
“这么快就亲切的叫上啦年轻人要多磨练啊,别耍虚剑了,拔刀!”
紧张的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点亮了“同炁连枝”的符文,脚下好像还踩到了什么,王禹低头一看,右脚踩到了一柄六叶骨朵。
“先把你的炁灌入刀中!左手握刀,运气不错啊,把脚下的骨朵捡起来!”
右手将六叶骨朵拿起来,虽然从没用过,但王禹却感觉无比熟悉。
对!没错,康应元用的锤子就是这类东西!
骨朵、细锤、金瓜,甭管演义故事里吹得有多大多重,真正的战阵上用的锤子,其身形纤细得像打狗棒。
谢海沧不说话了,但他的指导没有停歇,王禹可以看到谢海沧的情绪线为他点名了道路——四、五匹受惊的马即将跑过自己身边。
烟尘亮晶晶的闪了起来,下一瞬,炎狱就会骤然扑来。
环首刀的刀刃划过众马的脖颈,轻易的切断了众马的马头,飙出一大片血雾。
马血溅起的血雾湿润了王禹跟前还
42章 丹藕新身如治水
雪满梁心神一颤,居然忘了躲避。
虽然差一点就能擦鼻而过,但骨朵的一角还是打在雪满梁的鼻梁上,红色的血浆从鼻孔撒出,他整个人像是被搬砖拍飞的乌龟一样,捂着被打折的鼻子,翻滚着摔在了地上。
打中鼻梁后,骨朵飞向大旗,顺势捶断了大旗的旗杆。
整个的盐帮中部人马为之一颤。
原本,盐帮全体兵卒正卯足了劲,打算一鼓作气将莱军在城内的军势捶烂,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这股气势顿时一泄。
茫然与轻微混乱开始扩散,前部的队伍继续往前冲,中部的队列下意识停住了,后方的队伍见大旗倒下,直接变得松散了,整个阵型一下子散成了三块。
丧失了大部分周师的莱军扛下了盐帮前部队伍的冲击。
莱军的徐弓手因盐帮周师的重创而离散,趁此间隙,叶宇长与副官收拢了残存的徐弓手。
雪满梁的亲兵们举盾跑过去,正要把他扶起来,空气中却传来了细密的尖啸声。
饱含着风劲与杀意的箭簇射穿了盾牌与衣甲,原本占据上风的盐帮登时哀嚎遍地。
盐帮的周师迅速做出反应,左右分出十二个人手,对奔来的王禹进行左右包抄,但王禹的感识范围要高于他们,故而在克敌先机的优势下,月光接连扫过这些周师的身体。
阵前明月光,六识蒙寒霜,不现半点血,唯见伏尸场。
越过十二具活着的尸体,王禹将虚体的诛心剑与实体的环首刀合二为一,趁热打铁,将盐帮的整个后部队伍打了个对穿。
雪满梁挣扎着撑剑站了起来,隼一样的双眼与刚解决了后部队伍的王禹四目相对。
他一边瞪着王禹,一边对仅存的亲兵说道:“哪来的妖孽……你,赶快收拢中部人马,让火炮继续压制莱军,然后再择机冲锋!”
随后,雪满梁将指挥权交予亲兵,而他则要去亲自对付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异数。
无视淌下的鼻血,雪满梁开始思考战法,他缓缓脱离了中部的队伍,将一片厮杀声与火炮声置于身后,握着手办剑静静的向王禹走去,同时调整呼吸,将经络中的炁进行调谐。
暴走的炁,容易让经络“抽经”,这种失误会严重拖累周术的效力,增加周师的负担。
“噗通”一声,王禹撂倒了最后一个盐帮的后方部队的士兵,他转过身,斜眼看向雪满梁,雪满梁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两人刚好相距十步。
雪满梁左脚在前,剑尖拖在右腿之后,此即为“长拖尾式”,是他年轻时在遥远的西方故乡学到的技巧。
王禹没摆什么架势,就随意的拿着刀,随意的站在那里。
王禹身上的炁将他人的炁隔绝得干干净净,雪满梁的意识从王禹身上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让雪满梁摸不清王禹这口井有多深。
王禹甩了甩刀,故意不去看雪满梁,嘴巴上则揶揄道:“唷,来了个兵痞,生而不养的狗东西。”
雪满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哼”了一声,却不想鼻血喷了一大把,他完全忘了鼻血原来还在缓缓流淌。
话已没必要多讲,余者只需让刀剑絮叨絮叨,论出个生死而已。
话锋刚歇,刃风即起,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发起了攻击。
雪满梁以交替步向前,双臂酝酿着浑厚的一击,剑身表面瞬间遍布了金色的裂痕。
在“长拖尾式”的遮掩下,王禹看不清雪满梁手中的剑,但读到了对付的波动,“亢奋”的情绪线也集中于对方的手腕之上。
须臾之间,两人迅速逼近,在手半剑本身的杀伤范围之外,雪满梁抢先一步将剑刺出,此时,王禹还在三步之外。
刺出的剑瞬间碎裂,剑身沿着绵密的金色裂痕逐级断开,整个剑身散作雨点一样的金色碎刃,尽数射向王禹。
此招
43章 鼓声轰,心门崩
不少刀枪盾剑散落在纷繁的战场上,混杂着乱糟糟的空气,让故作笑意的王禹觉得胸闷。
他收敛起笑容,看着雪满梁身上“惊悚”的情绪线,丢出了环首刀,刀锋直指雪满梁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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