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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千重

    郭氏满足地道:“请过了,一切都好。”

    二更时分,殷善敲响书房的门,谨慎地道:“王爷,郎戈来了。”

    小羊从书案上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手势。

    门外悄无声息地走进一个青年,鹅蛋脸,五官分明,薄唇微抿,双目低垂,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狠劲。

    正是谢大老爷的外室子郎戈。

    他二话不说单膝跪在小羊面前,低头行礼:“郎戈见过郡王爷。”

    小羊扫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从哪里来?”

    郎戈道:“属下才从尚国公府来,之前也去了田家。”

    小羊不语,他便接着往下说:“当时王爷刚走,田姑娘和她爹在吵架,田老爷偷了栗子糕吃,被田姑娘当场抓住,还摔了碗。”

    “其他呢?”

    “没有任何异常。也不曾见田家和尚国公府有任何往来。您让属下寻找的霍继先,也一直没有踪迹。”

    小羊便道:“你继续跟着他们,有什么异动及时报来,以后尽量少来此处,我会派人单线与你联系。”

    “是。”郎戈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小羊看着跳跃的烛火发了会儿呆,将手里的笔折成了两段。

    郎戈从普安王府的角门里探出一个头,四处张望一番,确认安全,这才闪身而出,头也不回地往前掠去。

    在街道的一个转角阴暗处,一身青衣的邵璟抱着双臂目送郎戈远去,折过身迅速离开。

    田家大多数人已经睡下,门房给他开了门,悄声将今日小羊来过的事说了。

    邵璟见厨房的灯亮着,里头飘散出熟悉的香味,便迅速走过去,只见田幼薇在做臊子面,白师傅和小虫端坐在桌前,两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随时准备冲上去抢第一碗面。

    邵璟屏声静气,默立门外,见第一碗面做好,便火速冲过去接在手里,深嗅一口,陶醉地道:“好香,还是阿姐对我好,晓得我没吃晚饭,特意做了面等我归家。”

    白师傅冷冷地看着邵璟。

    小虫急得抓耳挠腮,委屈地控诉道:“你耍赖!你耍赖!这是我的!我的!”

    田幼薇叹气摇头,这几个男人,每天上演这种争抢吃食的戏码,她都看得烦了,他们照旧乐此不疲。

    邵璟见白师傅眼里喷出火了,才讨好一笑,双手将面捧到白师傅面前,说道:“弟子就是帮师父拌一拌面,拌好啦,您老人家请!”

    白师傅冷哼一声,当仁不让地接过面碗饕餮起来。

    田幼薇煮好了面,捏一捏邵璟的胳膊,嫌弃道:“每天吃这么多,也不见你长胖。”

    邵璟一笑:“我长的是力气和脑子。今天怎么样啊?”

    田幼薇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天黑以后,我请师父上去看过,有块瓦被踩碎了,只不知道是谁家的鹰。”

    白师傅道:“这人轻功不好,练的是外家功夫,我当时就发现了,只是他很快离开,又是大白天的,我没追。身形瞧着有些眼熟,仿佛从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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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心术
    【】(iishu),

    “不追是对的,追了怕是更麻烦。”邵璟埋头吃面,终于熬走白师傅和虫,就很肯定地告诉田幼薇:“是郎戈,他是羊的人,我今看见他悄悄从普安王府走出来。”

    田幼薇有些意外,却又觉着理所当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阿九身边有羊的人,羊身边也一定有阿九的人。

    这就是皇子们的世界和日常生活。

    “羊在怀疑我们。”两个人同时了一样的话,之后都笑了。

    田幼薇道:“他这次来家,举止很奇怪,我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

    听完她的描述,邵璟将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判断道:“明明很喜欢,却不肯多吃,极力隐忍,再渐渐的,他就不会当着咱们的面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这是帝王心术。”

    田幼薇叹道:“终究不是一路人。”

    此刻回头去想,当年那个吝啬又坚持正义,喜欢她的瓷器和浮元子的羊,面目越来越模糊了。

    “阿九是以狂傲奢宠遮掩本来面目,他是以和善节俭热心为面具……”邵璟轻笑一声:“这也没什么,从那么多人中精选出来的,又怎会是草包?”

    “三后,咱们去拜年,才要经历真正的考验呢。”他撑着下颌,黑亮的眼睛看向田幼薇:“你做好准备了吗?”

    田幼薇的心肝尖尖颤颤的,吊了一口气不上不下:“要怎样准备?”

    邵璟凑在她耳边轻声了几句话。

    “会这样吗?”田幼薇表示怀疑。

    邵璟笃定地道:“不信你等着。”

    三人相交许久,羊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和田幼薇,他也在默默观察了解羊这个人。

    廖先生做了普安王府的属官,能带回来的消息实在太多了,虽然都只是些普通事,不是大事,奈何了解一个人,就得从细微处入手。

    而不巧,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最擅长的就是体察入微,把握人心,如此才能驰骋商场。

    田幼薇看到邵璟眼里和脸上闪着的光,觉得真晃眼睛,索性伸手摸了一把,戏谑道:“真嫩真滑,郎君是否愿意伺寝?”

    邵璟幽幽地瞟了她一眼,幽怨地道:“我倒是想,奈何有些人有贼心没贼胆,一会儿猫来了,一会儿老鼠来了。”

    田幼薇见他装得真像那么一回事,不由“嗤”的一声笑了,起身就走:“美得你!我既没贼心也没贼胆。”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邵璟仰头看着她,哑声道:“你不怕?”

    田幼薇道:“怕呀,但日子不是还得过吗?不开心白不开心,不调戏白不调戏。”

    正着,pp就被用力摸了一把,于是猛然蹿起一把火,脸红心跳出细汗,将手搧着落荒而逃,还不忘道:“好热,好热。”

    邵璟忍不住笑了,她就是故意招惹他的。

    不过真别,虽是老夫老妻,到底分开那么久,从前聚少离多,又多有误会担忧,也没怎么尽兴过。

    他是真的很想她,今夜里怕是难睡了。

    次日,田幼薇去了张家。

    张五娘把伺候的丫鬟婆子尽数赶走,拉着田幼薇的手靠在熏笼边,高胸和她分享:“钦监还没定下日子,家里备了不少嫁妆,明面上却不敢给这么多,折成银子悄悄给我,因为不能超过郡王妃……你最近见着他了吗?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他怎么样啊?”

    田幼薇见张五娘眼含秋波、唇角带笑,再想到郭王妃的孕肚,便把那些担忧的话藏起来,笑道:“见着了,他很好,比起以前威仪更盛,我都不敢直视了。”

    张五娘见田幼薇不像是开玩笑,忙解释道:“是因为林祭酒的死吧,郡王打就跟着林祭酒读书了,师徒相处得宜,林祭酒突然没了,他很难受,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特别不容易。”

    过继的孩子,继父身份特殊,第一个养母又早早死了,亲生父母不得相见。

    这种情况下,林祭酒的关爱指点无疑能取得最大的信任和依赖。

    “原来如此,真不容易。”田幼薇陪着张五娘感叹一回,请她过几来暖房:“方便来么?”

    “怎么不方便?一定准时到!”张五娘一拍脑袋:“哎呀,我险些忘了一件事。前些日子,我哥看到阿璟和周相一处宴饮,相谈甚欢,是怎么回事呀?”

    “或是刚好遇上,推脱不得吧?”这事儿田幼薇真不知道,邵璟就没和她提过。

    张五娘道:“我哥看见周相待阿璟很是亲近,他有些担忧,让我提醒你们,周相此人阴险恶毒,若是拉拢不成,必然翻脸无情,这些年折在周相手里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便是我伯父,当年也吃了他好大一个亏……”

    田幼薇归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邵璟。

    邵璟坐在窗前苦读,已然有了成年男子的坚毅果敢之色,配着那无双的容颜,着实令人心动。

    田幼薇看着这样的他,那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周相和你喝过酒,他是不是想把周袅袅许给你”的酸话终究没有出来。

    她静悄悄地退出去,袖着手想,她要去修内司官窑制瓷,里头上千号男人,邵璟若是追着问细节,那还得了?

    于是微微一笑,自去作拜年的准备。

    她没准备太贵重的礼物——之前邵璟已经给了羊那么多,大家也都知道田家还欠着外债,再送太贵重的礼物就显得不合适。

    但是考虑到羊夫妇的身份,普通的礼也是拿不出手的。

    送给郭氏的一对镂空麒麟送子金钗,是她年前绘图请首饰铺子打制的,精巧轻盈,做工繁琐,寓意吉祥。

    送给羊的是一套文房四宝,品质也就是中等,却是羊日常用的。

    其他就是些吃食野味,配在一起,刚好四个礼海

    转眼到邻四,邵璟和田幼薇吃过早饭,打扮妥当,不紧不慢地去了普安郡王府。

    刚到门前,阿九悠哉乐哉地骑着马过来,探头看着他们的礼盒,笑道:“这是来拜年呢?我刚好混个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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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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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幼薇给邵璟使了个眼色,既然今天会有考验,阿九这么送上门来,只怕又会增加不少变数吧?

    邵璟丝毫不意外,平静地行礼问安:“见过公爷。”

    阿九将缰绳一扔,嬉笑着道:“年前一别,二位又添风华,今日来我兄长府上拜年,什么时候也往我的国公府走一趟?”

    田幼薇毫不迟疑地道:“公爷品味非凡,我们穷,怕是不能入您的眼,还是不去献丑了。”

    “呵呵~”阿九冷笑一声,当头往里走,扬声道:“郡王爷呢?怎不出来接我?”

    死宦官和郎戈跟在后头,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田幼薇忍不住多看了郎戈两眼,他们和这人真是太有缘了,谢大老爷的外室子,阿九的贴身侍卫,小羊的密探。

    郎戈注意到她的目光,回头看过来,神色淡淡。

    田幼薇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就像是老乡见老乡的那种。

    郎戈淡淡颔首,又转回了头。

    “你们在做什么?”阿九道:“你们很熟?”

    郎戈平静地解释:“当初谢璜的事,有过合作。”

    “那件事呀。”阿九意味深长地一笑,不再说话。

    小羊自然是不会出来迎接阿九的,但见着阿九与田幼薇、邵璟一同进去,他也没像之前那样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而是面无波澜,甚至还带了几分和气:“今日怎会有空过来?”

    阿九道:“听闻兄长今日有空在家,小弟来给你和嫂子拜个年。”

    小羊道了一声客气,便令人上茶上果子,说些家常闲话。

    茶过两巡,阿九道:“枯坐无味,今日天气晴好,不如寻点乐子,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小羊微微一笑:“你有什么主意?”

    “我早知兄长弓马谙熟,不如……”阿九笑着看了一眼邵璟和小羊,故意顿住。

    田幼薇以为他会说找人打马球之类的,谁知他接下来竟是说道:“不如我们比赛射箭如何?”

    “射箭?”小羊有些吃惊,随即眯着眼睛翘起唇角:“怎会想到射箭?”

    “因为我手下有个射箭的好手啊!”阿九看向田幼薇,朝她挤挤眼睛,抛了个媚眼。

    田幼薇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射箭的好手?

    她想起了那次在明州,阿九被人刺杀,一枝冷箭射死了刺客,而那一枝箭,正好和当初射死邵璟的那枝箭类似。

    她一直想从阿九那里打听射箭的人是谁,阿九却一直不肯告诉她,今天是要说出这个秘密了吗?

    田幼薇心中乱麻麻的,面上仍然云淡风轻,仿佛就只是个单纯的看客,纯看这两兄弟斗法。

    “怎么样,兄长敢不敢比?”阿九的手指从小羊、田幼薇、邵璟、他自己、殷善、郎戈身上依次点过:“见者有份,咱们几个都来。”

    小羊淡淡地道:“赢了如何?输了如何?”

    “这就是赌注。”阿九打开面前的一只锦盒,柔柔的珠光亮起,田幼薇只扫了一眼,就被迷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无暇的珍珠。

    约有大拇指头那么大,淡粉色,浑圆,光亮动人,真正的珠光宝气。

    只是一颗就已经让人惊叹,何况是整整一盒。

    郭氏轻叹一声,简直掩盖不住眼里的渴求之色,她眼巴巴地看向小羊,却不敢出声讨要。

    “瞧,嫂子和田姑娘的眼睛都放光了!这要是做成首饰,不知羡杀多少女人!”阿九一拍巴掌,笑得得意,“我就赌这一匣子扶桑珠。赢的人拿走。”

    小羊沉吟片刻,道:“你若赢了,想要什么?”

    “我若赢了,只要田姑娘给我做一个月的凉面,邵小郎与田姑娘本是一家,就不必再出什么了。至于兄长和嫂子嘛,我要你们新婚时收到的那一套米黄色的新瓷,就是田姑娘做的那套。”

    阿九睁大凤眼,盯着小羊,鲜红的唇瓣勾起,语带挑衅:“兄长敢不敢?”

    “可以。”小羊推盏起身,命人准备箭靶、场地等物。

    不多时,众人一起挪到了后院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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