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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柳君湅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此时被关心,就忍不住心中一暖。

    “我就想去江家看看,不杀人不放火,能有什么事儿”柳君湅如是说道。

    沈倾鸾一听江家,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大小江氏。也是到此时她才想起,这姐妹二人似乎就出自于南城。

    “行了,还不赶紧回去复命,你能耽搁,那颗头可耽搁不起。”柳君湅催促。

    沈倾鸾应声离开,心中却打起了主意。

    回到客




九十 又归原路另有因
    江宴生出自皇都江家,与大小江氏虽不算是同属一支,可其父乃御史大夫,在朝堂上亦有极高的威望。

    而御史大夫执掌监察,江宴生也自小受到父亲的耳提面命,一不滥用职权,二对佞臣贪官绝无容忍,是以一听沈倾鸾说南城官府的案子,他便又生起了十分的兴致。

    “瞧你之前不是不愿意管吗怎地现在又改变了主意。”江宴生问道。

    沈倾鸾调转马头悠悠朝后行。去,随口回道:“之前是着急赶路回皇都复命,自然不好多管这些闲事,可如今有的是时间耽搁,咱们何不多混一桩功劳回去”

    “这功劳怎么能说是混的呢”江宴生勉勉强强跟上,口中颇有些不满,“咱们为民除害得的功劳,那也算是光明正大。”

    沈倾鸾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没再与他争辩。

    于是上午才退房离开的三人,到下午又回来了两个,好在客栈里小二与掌柜都不是多嘴的人,只是客客气气又替二人安排了住处,这就带他们过去。

    “咱们什么时候去府衙”江宴生刚一放下包袱,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与他同事将近两年的时间,沈倾鸾也对他有不少的了解,知晓他早就盼着能效仿父亲拉下几个高官来,此时会迫不及待也是常事。

    可沈倾鸾却不慌不忙地开始整理东西,口中缓缓说道:“急什么,他不知花了多少银钱才买到知府的位置,还能跑了不成何况想拉下他来,就难免会牵扯上身份更高的权臣,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江宴生想想倒也真是如此。

    毕竟能插手到一城知府的安排中,就说明此人手中权势绝对不小,如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难以憾动这棵大树。

    “那依你之见,咱们当如何”

    瞧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沈倾鸾也是十分受用,装腔作势地轻咳一声,这便说道:“既然你诚心要问,本官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打从脱离江家自个儿在都府摸爬滚打,江宴生就十分清楚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此时见这年纪比自己小、却偏偏官阶还高上一筹的少女,连咬牙切齿都不敢表现在脸上。

    “那下官就洗耳恭听了。”江宴生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与她服软,总之这谄媚的话说得十分顺溜。

    沈倾鸾倒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与他说起之前吟欢阁的事情。

    只是三言两语听完,江宴生便拍案而起,面上是显而易见的蕴怒之色。

    “岂有此理!这等黑心肠的人竟然能做上父母官,当真是为我大央蒙羞。”

    沈倾鸾自小受沈崇教导,即便恨极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可对大央却还是有不少忠诚之心。于是听见江宴生这么说,沈倾鸾也在旁点了点头,准备继续说下去。

    然而江宴生却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急切道:“那咱们何须再查直接回黄都禀明此情便是,毕竟仅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能给他定罪了。”

    “定罪又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九十一 才出虎穴又深入
    次日一早,孤身前往官府的江宴生进展如何暂且不说,总之沈倾鸾却在他走后没多久就离开客栈,骑马直接一路六十里。

    南城乃是江氏一族原先聚集之地,即便离皇都还有不短距离,可受了皇都江家的庇佑,族中生意也做得十分红火。

    于是如今的江家已然成了西南十大家族之一,可谓后来居上。

    因其名气甚高,沈倾鸾不过随手拉着位行人问了一番,便知晓了江家大宅的所在。

    相比于沈倾鸾自小住着的沈府,江府明显是宽敞了不少,可一来前者在皇都地界寸土寸金,二来后者住着同属一支不少族人,有此区别也是应当。

    沈倾鸾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绕着江家的大宅外头走上整整一圈,不多时心中就有了打算。

    冬日天阴,光线都昏暗不少,沈倾鸾跃上江家外头种着的一片银杉树,靠着枝叶遮挡身形,却仍然能见侧门的景象。

    江家府邸远离市集,没那么多的人来人往,倒是府里头进进出出有主子亦有下人,前者悠闲后者匆忙,让守门的护卫一刻也没法安歇。

    沈倾鸾瞧着不免唏嘘,毕竟除了皇宫,她还没见过这等人多事多的大家族。

    绕完一圈已是辰时,沈倾鸾又在树上待了半个时辰过去,才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那中年妇人身着普通的布衣,手上挎着个竹编的篮子,瞧神色有些许忐忑。

    “刘大娘今日又要出去”门口护卫之一吊儿郎当往那一站,就将去路给堵了个完全。

    中年妇人面上浮现几分懊恼,随后又笑皱了一张脸,“今日还得劳烦你通融。”

    说着就。塞了几文钱到他手里。

    “啧,你说你这一日日的也没少往外头跑,手里怎就只有这点银子”那人手中掂量两下,面上明显是嫌弃之色。

    妇人也只能勉强笑道:“你也知二姨娘惯不受宠,院子里头每月发的那点月银克扣下来,养活自己都是不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是只有卖点绣活养活自己的份”

    护卫却懒得听她说这些,颇为不耐地摆了摆手,妇人便赶紧出了门去。

    只是背对护卫的那一刻她就变了脸色,朝后瞪了一眼,口中似乎还在小声骂骂咧咧,

    沈倾鸾唇角微微勾起,心知自己找她准是没错,于是一跃跳下银杉跟了上去。

    路过繁华喧闹的市集,到了家门面不大的绣品店,沈倾鸾瞧她十分熟络地掌柜唠着家常里短,倒也愿意等着。

    “说起来,你伺候的那位二姨娘病可好些了”掌柜一边给他结算者赢钱,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她全靠老夫人偶尔想起来、让人送的那些药材续命呢,哪里能好”

    掌柜听后啧啧两声,“你说钱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你说他怎么想不开,非要给人做妾受这个窝囊气儿”

    妇人也是轻叹,“这谁又知晓呢”

    说话间银钱也都结了,妇人还赶着回去,就没有跟掌柜多聊。只是她没想到才出铺子不久,就被人拦在了巷子里。

    “大娘可是在江家做工”沈倾鸾朝她一揖,态度真诚。

    依方才所见所听,老妇应当是个小肚鸡肠且嘴没把门的人,沈倾鸾这一揖但是给足了她面子,也叫她放下几分防备来。

    “找我何事”扬了扬皮肉松弛的下巴,老妇只将他当作有求于江家,便应该对自己客气。

    沈倾鸾面色倒无变化,仍是笑着,“前些时日我与人打赌,说要说要建个恢弘富丽的府邸出来,只是家中虽也有几分薄产,却终究是见识不够,这才想找大娘问问这江府具体构造如何,也好做个借鉴。”

    妇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眼,见她虽然穿着锦衣,身上却无配饰,语气便刻薄了几分,“你就算想做江家的宅邸,也得有那么大的地方才行。”

    沈倾鸾也不和她争辩,只递出一块银子到她手上,“咱们打赌,最后要的也不过是个图纸罢了,倒也不需要有那么大的地方。只是不知大娘能否帮忙。”

    妇人是个见钱眼开的,见到银子就先笑三分,可他她好歹是记着些江府的规矩,片刻之后是又收敛了笑意,“当真只是打赌”

    “这种事情我做什么要骗大娘再说我也不过想请大娘帮我画个图纸罢了,又不是要你放我进去看。”

    老妇一听却又是蹙眉,“我可不会画那劳什子图纸,你若是叫我帮这个忙,便是找错人了。”

    见她虽有拒绝之意,可手中的银子却又更加攥紧,沈倾鸾还能不知她的想法于是又张口劝道:“有个大致就行,不需画的多细致。”

    “你既这么说,那我可就答应下来了。”

    “大娘只管应下就是,左右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沈倾鸾虽是这么说着,却又从袖带中掏出银子来,“但大娘若能标上哪个院子对哪个主子,那自然是最好的。”

    老妇这下却不敢拿银子了,戒备问道:“你要这个作甚”

    见她紧张,沈倾鸾笑得愈加温和,“大娘有所不知,这府里头的布局与摆设都是有学问的,我自然是了解地愈多愈好。这样,傍晚未时,大娘带着图纸还来此处寻我,不论画的如何,我都还再加大娘十两银子。”

    沈倾鸾说到此处



九十二 卷中所绘又何人
    “红罗帐”一曲唱罢,这酒楼里头便比之前更热闹了几分,沈倾鸾听身边人小声议论着秦问遥,时不时还能蹦出几句污言秽语来,心头就是一阵厌烦。

    于是也不在此地多待,与掌柜结算了银子,这就准备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踏出门槛,就听见靠门最近的那桌有人说道:“要我说你们也别惦记着秦姑娘了,瞧见方才那位钱四老爷没那可是江家大房二姨娘的哥哥,他碰过的人,你们就是敢要,也得有那个胆子。”

    此言一出,便有人连叹可惜,沈倾鸾将那门槛一脚踏过,却终究是绕去了后院。

    钱家老四方才喝了不少酒,此时醉醺醺的,还是在酒楼小二的引路之下才找着了厢房所在。

    只见他抬脚将木门用力一踹,对身边人吩咐道:“爷要办大事儿,把这院子里头的人都给爷轰出去,别平白糟了雅兴。”

    小二是酒楼里头的人,自知这钱家老四已经跟酒楼商量好了包下这二三十间厢房,于是万分识相地退下,临走时还不忘与钱家老四提醒一声,说是屋里头什么都备好了,让他玩得尽兴。

    钱家老四早些年就惦记上秦问遥了,此时抱得美人归,又被那酒兴冲昏了头,当即便是大笑夸小二识相。

    小二领了这声夸赞,可直至钱家老四进去都没得赏钱,忍不住朝着那紧闭的房门啐了一口。

    “不过一个庶出罢了,竟也敢仗着嫡妹耍威风,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说罢就带着人离开院子。

    后院不算大,上下两层,也不过二十来间厢房。沈倾鸾瞧着人都走尽,这便光明正大地将门推开。

    秦问遥到底只是个弱女子,一路上挣扎没了气力,此时被压倒在床上不能动弹。

    于是沈倾鸾进门后瞧的第一眼,便是她一声不吭地任人作为。

    若在七岁之前,沈倾鸾或许还有发不完的善心,可看过为善一生的爹娘兄长葬身大火,又经历了八年战场之上你死我活的拼杀,沈倾鸾自问即便不是铁石心肠,也绝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

    可她为何要救秦问遥,却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

    “你是何人”听见动静,钱家老四猛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然这一眼便叫他惊艳万分,松开对秦问遥的桎梏,便摇摇晃晃朝着沈倾鸾走了过来。

    “这又是哪儿来的小美人儿”钱家老四拿露骨的眼光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虽没瞧出她是女扮男装,却仍是说道:“莫不是知晓老爷我男女不忌,这才主动送上门来”

    在渟州城军营展露头角之前,沈倾鸾没少见过这样的目光,可那些人都被她一一修理,此时自也是应当。

    只见她抬起一脚便朝人胸口踹了过去,力道之大,竟将他一个快二百斤的汉子直接踹翻在地,直直撞上了身后的木架。

    那木架足有一人高,因是上等厢房,其中还有好几样摆件,此时接连倒地发出或为沉闷或为清脆的声响,伴着钱家老四的哀嚎声,简直是一片狼藉。

    然酒楼里头的人却因得了钱家老四的吩咐,任凭动静再大也没敢过来打扰。

    “我妹妹是江家大房的妾室,你敢动我,江家定不会放过你。”钱家老四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口中却一点狠话也没少放。

    沈倾鸾掷出一把短刀,正中他胯下那块布料,钱家老四的骂声戛然而止,连大气都不敢喘。

    “别说是江家一位姨娘的庶兄,哪怕是江氏一族坐在后位上的那人,我也迟早要取她的性命。你说我敢不敢动你”

    钱家老四当即收起气焰,连连讨饶。

    沈倾鸾也懒得与他废话,转头就欲离开,可瞧着秦问遥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她又没法将人丢下。

    索性救人救到底了。

    沈倾鸾这么想着,一扯秦问遥便将人带了出去,动作可谓粗鲁。

    直等离开酒楼有一段,又进了个昏暗无人的巷子,沈倾鸾甩开秦问遥的手,未发一言转身就走。

    秦问遥连忙道了声多谢。

    脚步微微顿住,片刻之后还是折返回去。沈倾鸾从不知晓自己还是个如此优柔寡断之人。

    “你且记着,不日我便要离开南城,这是我救你的最后一次。”沈倾鸾眸中冰冷,说出的话似乎也结着一层冰霜。

    秦问遥盯着她的眸子,却忽而躲闪了目光,“妾身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我自有我的苦衷,恐怕要叫大人失望了。”

    瞧她眼圈泛红,明明藏着不屈,却用只能咬着牙坚持。

    “这世间多的是满心苦楚之人,若都如你这般,那些烟柳之地岂不是人满为患”沈倾鸾再没压制住自己那莫名而起的脾气,斥道:“契书我为你解了,银钱也给得足够,天下有那么多条路供你选择,你又为何偏执于这条不归途”

    “我没得选,”秦问遥红了眼,声音艰涩,“除了眼下这条,我找不到其他路了。”

    “于你而言,就只有作贱自己这一条路可走”

    “我娘被困在了江家,我亦是被江家人卖到吟欢阁中,哪怕不报此仇,我也得救出过娘。”

    沈倾鸾微微一怔,终于知晓了自己心中的气愤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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