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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怎么管”男子一声嗤笑,摆明了不屑之意,“他出生时,原本缠绵病榻的江家老太爷直接好了大半,自此将他当成吊命的药引,谁敢说上半句不好都要被冷脸训斥,哪有人能管得到他”

    “可不是,也得亏这老太爷命长,才将他护到了现在,否则早不知死在了何处,还能由他作乱至今”

    周边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说的极其小声,似是生怕被江家人听见落不得好,沈倾鸾却越听越疑,好半晌这才插口问道:“我怎听说这江家二爷并非亲生”

    “胡说八道呢,这要真不是亲生的,江家岂能容他”

    打听到了此处,就没什么再要问的了,只是沈倾鸾回到客栈苦思冥想到晚上,也没得个结果来,只能暂且歇下。

    然而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沈倾鸾睁开眼睛,就瞧面前有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着一身月色锦衣,颇为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就这么坐在床边不知待了多久。

    沈倾鸾给惊地倒吸一口凉气,霎时就清醒过来。

    “你怎会在这儿”沈倾鸾睡下时也就脱了个外衣,此时从架子取下披上,便有些戒备地盯着他看。

    柳君湅这才发觉是自己唐突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先收拾,我去屏风外头等着。”

    说罢就几步跨到了屏风后。

    沈倾鸾不需抹那些胭脂水粉,很快就梳洗完毕,绕到屏风后头瞧他一眼,便又带上了质问的口气。

    “你怎知晓我住在这儿”

    柳君湅闻言却是回得理直气壮,“前天晚上我跟了你一段,这条路上客栈只这一家,我就猜是这儿。”

    “你不是一间屋一间屋找过来的吧。”

    不是沈倾鸾刻意这么猜,实在是柳君湅做得出这种事情。

    好在话音刚落他就摇了头,“我与掌柜问的。”

    “掌柜竟也告诉你”

    “这你就不知了吧,”柳君湅挑了挑眉,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我说你是我妹妹的夫婿,来此是私会情人的,他若不说我就砸店,掌柜不欲惹事儿就告




一百零二 夜探宗堂有人觉
    “不是亲生的孩子,便不能被视作福星了”

    明明是玩笑的语气,配上他嘴角的讥讽,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沈倾鸾对此不明所以,唯有静听下去,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江家大夫人本就是为老太爷冲喜才进的家门,可拜堂过后不仅对老太爷的病情毫无益处,怀上一胎却还小产,这等噩耗哪里敢往外说于是只能寻了外头的新生男婴充数。可他自降生以来,老太爷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是以哪怕此事得以暴露,老太爷也全当并不知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这么些年。”

    “我还当氏族大家有多注重血缘亲疏呢,原来比起性命之忧,什么都能置若罔闻。”

    “可不是。这江家老太爷也是奇人,硬在床上躺了十年也不甘愿就死,我若是他,只怕早早就自寻了断,还能叫人看了这么多年的笑话”

    “也得亏他不是你,”沈倾鸾打趣说道:“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十年家人也好外人也罢,总能叫他看清不少,何况若早早寻死,岂不是就等不到转机了”

    “这么说来,硬气点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人家那是韬光养晦,你这也算不得硬气,最多是死好面子罢了。”

    柳君湅从牙缝吸了口凉气,神情之中若有所思,“我怎么发觉你对我这般嘴下不留情好歹兄妹一场,怎么也得给哥哥点面子。”

    “不给面子你都这样,给了面子,你岂不是都能窜到天上”沈倾鸾将他推到门外,“不是很有事情急待解决可别耽搁了。”

    柳君湅还欲再说什么,却见大门在眼前关上,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转而离开。

    到了晚间,沈倾鸾仍然在那株银杉树下等候,不多时就见到了柳君湅的身影。

    “咱们怎么进去”沈倾鸾小声问道。

    “你且跟在我后头,待去宗堂院外时仔细脚下,毕竟乱石之中处处都是陷阱,唯有较为光滑的石子铺就出一条小路,藏在杂草之中,不易发觉。”柳君湅说完仍有些担心,干脆劝道:“你要不先在外头等着。”

    “我想与你同去。”

    见她坚持,柳君湅也没了办法,只能让她注意踩自己经过的地方,沈倾鸾应下。

    陆锦娘每日都要去宗堂之中送些饭食衣物,柳君湅来看了几次,便能将她每一步所及之处记得精确,此时虽然是头一回过来探路,心中却并无多少紧张。

    而沈倾鸾亦是小心翼翼地踏着他走过的地方,一直到门前也没闹出动静。

    可从中而过,倒让她发现不少杂草乱石之中铺设的陷阱,于是更对江家宗堂多添了几分好奇来。

    “在这儿等我。”柳君湅小声叮嘱了一句,便独自走到门边。

    在木门上稍作丈量,待找着了印象之中的那一点,便附耳过去轻叩了三下。

    木非实心,中间似有一块空着,柳君湅能听见细微的声响,如一颗铁珠因此震颤滚过狭小的暗道,而后落在半寸之外。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右扇木门外移毫厘,虽不甚明显,却叫柳君湅瞧了个仔细。

    “如此,门便算是开了,可后头还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柳君湅将门轻轻推回,落锁的声音也是极其细微,连在静夜之中都难以察觉。

    “先回吧。”沈倾鸾自然也想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可为免让江家的人知晓,却也只能暂作撤退。

    柳君湅也是与她一样的想法,二人一前一后走上小道,回去算是轻车熟路。

    可等他们越过院墙,就听身后有人低喊:“二位留步。”

    私闯宅地被人发觉,本就是二人大意,柳君湅暗骂一声当即就要跑,谁知深厚身后沈倾鸾却将他拉住,回头望去,竟然是江厉。

    “二爷有何吩咐”沈倾鸾饶有兴致地瞧他,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江厉亦是头一回见到被捉现行却还满面理所应当的人,当即也多了几分兴趣,“你不怕我叫人来”

    “想叫二爷早就叫了,何必现在与我对峙要知晓以二爷的身手,可难与二人匹敌。”沈倾鸾说话毫不客气,似是料定江厉有求于他们,“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到外头再说吧。”

    沈倾鸾说完也没等他回应,身影就消失在他面前。

    自离开的方向朝前去,便是江府西侧的小门,江厉毕竟是府里的主子,守卫护卫也没阻拦他,是以等他从小门出去,沈倾鸾与柳君湅二人也没等多久。

    “你见他做什么”柳君湅瞧江厉大步朝这儿走过来,忍不住轻声问了沈倾鸾。

    而沈倾鸾也没看他,只是回道:“他与我们目的相同,倒也能合作一番。”

    一问一答之间,人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沈倾鸾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想见宗堂里的人”

    江厉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闯过,只是一直没法进去。”

    “那倒是巧了,我们也想见她,只是与你一般进不去宗堂密室,无计可施。”

    “可我见你们手法娴熟,应当能破解那些机关阵法。”

    “若能瞧见,自然可破,但江



一百零三 情义经年未断绝
    听得沈倾鸾此言,江厉更是不明所以,他实在想不到江家会是谁与她有所连系。

    然沈倾鸾也没让他纠结过久,便又说道:“我想让二爷带秦问遥过去,毕竟无论是对江家还是对宗堂里那位来说,秦问遥都不算是外人。”

    如她所说,秦问遥是江临舟的女儿,就不算是外人,可江厉听后却是面色大变。

    “锦娘断然不会答应。”

    当年的恩恩怨怨沈倾鸾并不清楚,也没空听江厉细说原因,只点了头,“既然两样都行不通,那我俩便没什么跟二爷说的了。”

    本来见江厉,沈倾鸾想的就是能尽量省些事儿,可江厉没法帮他们,自然也是一拍两散,沈倾鸾走的可以说是爽快。

    然等了这么多年,江厉早已是心急如焚,又怎能轻易放过这深海之上的一根浮木于是赶紧说道:“我答应你。”

    “二爷当真”

    被沈倾鸾这么一回问,江厉反而犹豫起来,半晌终究还是想救江临舟的心思占了上风。

    “当真,可我还有个要求。”

    “二爷不妨说来听听,若咱们做得到,自然是义不容辞。”

    江厉听她如此作答心下稍安,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来,“这玉佩乃是多年前重金所得,到今日更是价值万两。你们若真能救出临舟,就将这玉佩当了,钱财与她们二人平分。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送她们离开南城,什么地方都好,只要安全,我就算了无憾事了。”

    沈倾鸾听完接过玉佩,想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可终究因为不好多管只能作罢。

    “那就一言为定。”沈倾鸾道。

    离开江府好一段距离,两人彼此之间也是无话,直至入了有些喧闹的人群之中,柳君湅才先开了口。

    “你让他带秦问遥做甚她什么也不懂,于你我而言可无半点用处。”

    回应他的却是沈倾鸾狡黠地眨了眨眼,“她不知哪些地方需要仔细,可你知晓啊。”

    柳君湅看他神情就知准没好事儿,有些戒备地问道:“我知晓又有何用江厉不都说了没法带我同去”

    “到时候你扮成秦问遥的样子不就好了我相信以你的手艺,应当是足够以假乱真了。”

    柳君湅从一头雾水转变为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回她:“我确实擅长伪装不错,可再怎么伪装,这身量都很难会有变化,我又不会缩骨,还能变作女子的高度。”

    听到此处,沈倾鸾没忍住一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神情之中蛮是懊恼。

    “可少拍两下,”柳君湅将她的手拨下来,“本来就不精明,别再打得更傻了。”

    瞧他还有工夫调笑自己,沈倾鸾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想了半天才道:“不然我去,我虽身形与她不一样,可到底是相差无多。”

    谁料此言才出,柳君湅就变了脸色,果断回道:“不行!”

    “为何不行”

    “江厉会不会倒打一耙尚未可知,我不能让你一人犯险。”

    沈倾鸾心中微暖,可边疆战场她尚且走过,还未把区区一个江家放在眼中,于是劝道:“我身手不错,你若真放心一下,不如你我比试一场”

    说着还真停下了脚步。

    这么两年之中,柳君湅也与她交手过不少次,哪能不知她的身手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让沈倾鸾置身险境,是以口中除了“不行”,便再没了旁的话。

    沈倾鸾只得轻叹一声,“咱们若不把握这次机会,日后只会是难上加难。”

    江家毕竟是机关重重,唯有与熟知宗堂布局的路锦娘一起进去,才能最方便探得究竟。而若错失了这次机会,他们则需一次次地尝试,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柳君湅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可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纠结不下。

    “你就让我去吧,否则我哪天自己跑了,也给你平添麻烦不是”

    柳君湅被她一句话噎地哑口无言,一双幽黑的眸子瞪着她,两人就陷入无声的对峙与僵持之中。

    最后还是柳君湅先败下阵来,扯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我自己改良的火器,威力可破城墙,其声更如雷霆,若在江家遇到危险,你便将其点燃,我即刻便会救你。只是记着扔远一些别伤了自己,至于旁人……炸了谁都不要紧,反正他们江家就没一个好人。”

    沈倾鸾从军多年,还没见过这等小巧却威力百倍的火器,当即双手小心地将它接过。

    那是个巴掌大的火球,通体乌黑,一头为柄,一头为管,散着浓浓的火药气息。

    只看外表,实在想不到它竟有这么大的威力,可沈倾鸾却不怀疑他话里真假,即便他们认识并不久。

    沈崇悉心教导的,出皇帝一个恶人也就够了。

    为使他放心,沈倾鸾便仔细将其收下,可她心知自己用不着这东西,便调笑一句意欲缓和气氛,“若这火器爆开时的声响足以让你听见,岂不是更惊了江家的护卫到时候你可记得来快些,不然再丢几个进来也行,咱们直接把江府给炸平了。”

    柳君湅面上却毫变化,甚至更凝重了几分,“倘若江家敢伤你分毫,我便屠他满门。”

    原先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得了这么一句回应,沈倾鸾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等这句话过了心,她却微微红了双眼。

    “亲人”二字一直被她藏在心中,可许久不曾提起,竟也有些忘了那份情义是何模样。

    然相隔十年,她似乎又



一百零四 宗堂一入暗道出
    “你真要娶锦娘为妻”

    雕了鸟兽的香炉之中绕出袅袅青烟,在敞亮的屋内不大明显。老人静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端着青玉茶杯,垂下眼皮昏昏欲睡。

    可他的声音却是十分清明,亦带着威严。

    隔着小几,江厉就跪坐在老人对上,一双手垂在膝上紧紧握着,良久才哑声回道:“孙儿想清楚了。”

    “如此也好,”得了自己想要的回应,江老太爷这才掀开耷拉的眼皮,将茶杯放在桌上,本就不苟言笑的脸色也稍有缓和,“我早与你说过锦娘与你命理相合,咱们江家供着的高人,从来都是算无遗策。”

    听得此言,江厉却微微敛眸,遮掩了目中苦涩。

    他出生那年时至春日,家中重换了一批为江老太爷诊治之人,从乡野大夫到名医,从散修道士至高僧,总算让这十多年的顽疾有所进展。

    而说来也巧,他被接回来的那日,正是江老太爷能下地走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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