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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自此以后,便再无人找得到她。

    一路赶回皇都,约莫十日,江宴生带秦问遥回了皇都江家,柳君湅自己找了客栈歇脚,而沈倾鸾暂送别三人之后,却骑马慢悠悠地去了原先的沈府。

    原先破败的府邸经过两年早已修缮完整,那大门之上悬挂的牌匾也换了新的,沈倾鸾瞧着那“顾府”二字,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明明不再有亲人等候,明明已有了新的模样,可沈倾鸾站在这儿,却突然感觉自己回家了。

    “看来今日得委屈你了。”沈倾鸾拍了拍惊月的脑袋,调转马头往秦婳楼行去。

    “两年回来一次,不说请客不说住店,就只是叫我帮你看马”琅玉挑起眉梢,手中添茶的动作不紧不慢。

    沈倾鸾指尖轻轻叩着桌沿,面上一副似笑非笑,“虽说叫你看一匹马未免屈才,可我也不是不付银钱,跟你接客没差,还不用伺候。至于请客,过会儿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找你一叙。”

    “有什么事儿”琅玉将那杯香茶递到她手边,饶有兴致地问道:“两年没见,该是对你那好情郎念念不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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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金屋藏娇谓谁人
    冬末化雪,晚间天寒,顾府早有下人在屋内燃了驱寒香,被褥里更是放了足炉,乍一钻进也不会觉得寒冷。

    沈倾鸾裹着被子,闻着那阵阵暖香,思绪回转到了渟州城。

    北漠气候恶劣,冷时极冷,热时极热,而顾枭自小便在渟州城长大,倒也适应非常。只是没想到来皇都不过两年,他竟也用上了取暖的器物。

    心中感慨,沈倾鸾却也觉得挺好,毕竟那时是没享乐的条件,如今有了,又何必为难自己。

    在床上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沈倾鸾总算是听见了外头脚步声传来,当即屏息凝神不敢动作。

    谁知外头那人刚推门进来,便是稍稍顿在了门口,冷声说道:“出去。”

    知晓顾枭心思缜密,沈倾鸾却没料到他会谨慎到这个地步,当即有些挫败。

    可她正准备出声表明身份,却忽听顾枭站在门口又与身边人吩咐道:“送孙姑娘回去。”

    孙姑娘

    沈倾鸾一听这三字,心中便是无端火起。合着她离开这两年里,还真有人敢爬到顾枭床上,甚至看起来并不是一两次了。

    思及此处,沈倾鸾立刻便翻身坐起,迎着从门外倾泻而下的烛火缓缓走来,让顾枭心中暗道不好。

    “孙姑娘是谁”沈倾鸾问道。

    站在顾枭身边的是他的副手,名为赵谨珩,此时瞧着完全陌生的沈倾鸾,又看看顾枭,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些时候凤华带着“柳君湅”的项上人头回皇都复命,可沈倾鸾与江宴生却还归期不定,顾枭心里还有些担忧。可他哪里能料定沈倾鸾何时回归只得先打发了赵谨珩叫他回去,自己则是认命地措辞与沈倾鸾解释。

    然而话还没出口,沈倾鸾便打断了他,只见她倚着门框,两人之间不过半步距离。

    “旁的且先不谈,先说说这孙姑娘的事情。”

    一提起这人,顾枭就头疼不已,可考虑到她终究会知晓,便如实回道:“是丞相的女儿。”

    “丞相的女儿”沈倾鸾微微蹙眉,疑惑问:“丞相没换人吧。”

    “自然没换。”

    “那他哪儿来的女儿”

    “此事说来话长,且先进去,我再与你细说。”

    顾枭说罢就要引她往里走,却不料沈倾鸾压根没动,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既是人孙姑娘待过的地方,我可不愿去,咱们还是到外头说去。”

    话音刚落,沈倾鸾便拉着顾枭往院子里走,后者亦是无可奈何,只得跟着。

    小院中石桌石凳,秋千花架,正是这院子原先的模样。沈倾鸾之前还未看清,此时往秋千上一坐,恍惚间又好似回了幼时,自己坐在上头,当着母亲的面使唤三哥。

    “你是做哥哥的,让让庭儿又能如何去,给她推着秋千,小心点儿。”母亲佯装生气时所说的话犹在耳边,沈倾鸾甚至能记起三哥那不情不愿的神情,此时嘴角微微牵起。

    “想什么呢”顾枭轻声问道。

    沈倾鸾这才回神,摇了摇头,又提起方才二人所说之事。

    “丞相只有一位正妻,这是人人尽知的事情,可一年前有个女子带着儿女找上门来,说是与丞相有过一段。”

    “他信了”沈倾鸾嗤笑一声,显然对丞相已十分看不惯。

    “那位是丞相夫人家中的庶妹,听说二十年来一直与丞相藕断丝连,这孩子做不了假。再看丞相的态度,对她估计也是纵容的



一百一十二 非为忠者侍近前
    能说出那样的话,已经是沈倾鸾的难得直白,所以话一出口,她便将头埋得更低,脸上也浮现起一层红晕。

    而除却羞窘以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期待与忐忑。

    想听他说出自己想要的应答,也怕他会拒绝。

    然而话音落后,沈倾鸾却久久没能得到应答,正惊慌地转头去看他,却只见顾枭靠在椅背上睡得安稳。

    一时之间万般情绪尽数褪去,沈倾鸾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直接用手肘朝他的胳膊撞了过去。

    谁知这一下对顾枭而言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甚至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轻声说道:“让我睡会儿。”

    沈倾鸾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于是久久无言,沈倾鸾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不敢随意动作惊扰到他。

    顾枭就这么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明月高悬,约莫已经到了丑时末。

    “你这几天别是躲着那位孙姑娘,根本就没回府休息吧。”沈倾鸾问道。

    瞧她又是要打翻醋坛子,顾枭便知此事轻易没法揭过,便只是说道:“庆宁王最近住在宫中,江家那边亦是没有消停,皇帝担忧,因此让我常在宫中驻守。”

    “他还真会选人,”沈倾鸾瞧他面上明显带着疲态,心疼之余,却还有些好笑,“将一个最不可能忠心的人放在身边,怕不是老糊涂了。”

    顾枭嘴角缓缓勾起,目中虽有宠溺,可还是提醒道:“别小看他,能从那等情势之下夺得皇位,便说明他不是简单角色。”

    “这我自是知晓,你放心就是。”

    见沈倾鸾应下,顾枭瞧瞧天色,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于是轻轻拥她入怀,在她耳边道:“管钥放在桌案右侧的第二个小屉之中,你去拿着,日后进出也方便。”

    沈倾鸾在他怀里红着脸,声音也有些闷,“给我作甚我要想进屋,这挂锁也拦不住我。”

    “拿着,”顾枭的语气带了些许强势,“本就是为你备着的,这是你的宅子,你若想来,就光明正大的。”

    自相识至今十年,顾枭从未与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可偏偏是这样随口一说,便能叫她心如擂鼓。

    于是轻轻应了一声,沈倾鸾推开他,目光有些躲闪。

    “你去屋里歇会儿吧。”

    将她鬓边垂下的发绕到耳后,回道:“已经擅离职守一个时辰了,可不能再歇,我得走了。”

    “这么快”沈倾鸾惊讶。

    “原也只是回来拿个东西,只是见了你,却有些不想走了。”

    思念原来真能改变一个人,饶是顾枭这样不会说情话的人,也渐渐开始表露自己的心迹。

    可沈倾鸾却招架不住这样的顾枭,赶紧将他往屋内推,“赶紧拿了东西回皇宫去,别让皇帝起了疑心。”

    顾枭由她推着走了几步,又深深瞧她一眼,这才进屋取了书简。

    “你若累了,就在我这儿歇上一会儿。”临走之前,顾枭嘱咐道。

    沈倾鸾慌忙应着,明明是羞于面对想让他赶紧走,可等人真的离开,却又忍不住心中空落落的。

    寅时,她躺在顾枭的床上,一夜安眠,等到第二日一早醒来,倒是神清气爽。

    拿了管钥,沈倾鸾却还是惦记着避嫌翻墙偷摸出去,直接便到了秦婳楼。

    辰时刚至,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可秦婳楼所在的那一片却是冷冷清清,显然没人在这个时候便要去花天酒地。

    沈倾鸾就顶着路人奇异的目光敲响秦婳楼的门,仅是第二下,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

    “可算是来了。”琅玉见她便打了个呵欠,明显是一副困倦的模样,“赶紧进来,可别叫人看见秦婳楼这时就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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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 众前施威对庶女
    沈倾鸾声音清冷,如深谷幽泉,激荡在心,和之前那声尖锐的叫喊对比鲜明。

    许是女子皆有的直觉,仅凭这一面一句,孙芩就自知被压了一头,当即心中火起。

    “我是什么身份,说出来真怕吓着你。”

    听得此言,沈倾鸾掩唇轻笑,“那你就说个明白,好将我与这秦婳楼中的人都吓上一吓,免得谁又出言不敬,惹祸上身。”

    孙芩不傻,沈倾鸾话中的戏谑暗嘲她听得明白,于是又羞又怒,险些就要让身后的杨家侍卫上来动手。

    可在此之前,沈倾鸾却又开了口,“不过我虽不知你的身份,却最是不喜仗着家中权势目空一切为非作歹之人。戏子即便在多数世人眼中都觉轻贱,可她们至少凭借本事养活自己,而你呢没了你爹你娘,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身份水涨船高,便助长了孙芩胡作非为的气焰,此时被沈倾鸾说起爹娘反倒平静下来,趾高气昂地说道:“我是女子,凭借身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本分。如今她勾引我的未婚夫婿,难道还不兴让我找上门来”

    一番话原是被她说得理直气壮,沈倾鸾却毫无预兆地笑出声来,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孙芩的目光无端带着怜悯。

    “皇都开放女学也有段时日了,竟还有人觉得女子生来便该是旁人附庸何况大央早有提案废除贱籍,你也未必就高人一等。”

    自小在偏远的村镇长大,这一直是孙芩心中耻辱,此时见沈倾鸾如此轻视于她,立即就对着身后人骂道:“一群废物,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受人欺负还不撕烂这贱人的嘴!”

    话音刚落,沈倾鸾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力道之大使她跌坐在地,面纱也掉落大半。

    “哟,这不是我那好妹妹”瞧见那张刻薄脸,沈倾鸾故作惊讶,赶紧要拉她起来。

    孙芩哪会领情一把就将她的手拍开,才在随侍婢子的搀扶之下站起。

    “你也别怪姐姐出手太重,这一来你遮着面纱,我实在是辨认不出,二来你在外头口不择言,有辱丞相府的声誉,我动手教训,总要好过让你去受家法。”

    被当众羞辱,孙芩也是昏了头,一时之间也没细想,就指着沈倾鸾骂道:“谁是你妹妹少在这儿胡乱攀扯,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与我相提并论了。”

    能让丞相放弃之前的好名声,将它们堂堂正正地接到丞相府来,沈倾鸾还以为这孙氏一家多难对付。可眼下她虽不知孙氏如何,就只看这孙芩,便不是个聪明人。

    于是她也失了兴致,朝身后的琅玉使了个眼色,扬眉问道:“与她说说,我是谁。”

    琅玉明白她的意思,心中虽有些好笑,却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对着众人说道:“这位乃是丞相府嫡女,如今的北姬郡主,沈倾鸾。”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为自己之前的教训找了合适的理由,更让胡搅蛮缠的孙芩身份暴露。

    而沈倾鸾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反而问起之前的事情。

    “我听你说,这位琅玉姑娘勾引了你那未婚夫婿,不知此事从何说起”明明是问的孙芩,她的目光却转向琅玉。

    后者会意,有些为难的开



一百一十四 暗闯江府与人谋
    一番施威,是教训了孙芩,亦是在告知众人不论丞相给了谁名分,妾室也断然爬不到正室的头上来。

    而今日之举,不仅替丞相夫人树立了威信,还摧毁了孙氏对外那贤良且无辜的形象,也算不虚此行。

    而最重要的是,经由沈倾鸾这么一闹,众人都知晓孙芩是个霸道嚣张蛮不讲理之人,再有就是与顾枭之间的婚事不过她一厢情愿。

    如此,一举四得,沈倾鸾的心情都好上不少。然而等她到了江府门前时,却得了江怀仁拒不见客的消息。

    沈倾鸾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在皇帝召见之前先与江家通个气儿,此时自然不愿耽搁。

    于是她又对委婉回绝的江家管事说道:“此事有关江家,哪怕见不到江老爷,至少也请管事跟你家少爷通传一声,我找他也行。”

    江家最近深受太子党派的打扰,正是闭门不见外人之时,而沈倾鸾身为丞相府嫡女,便是代表了丞相那一支的势力,管事也有些为难起来。

    可思来想去,管事还是决定得罪眼前人,朝她一揖算是告罪。

    “老奴不过府中下人,幸得主子重用,已是恩赐,万万不敢私自做主,还望见谅。”说罢,又怕让人觉得搪塞太过,便补充了一句,“北姬郡主若真有事要与老爷及少爷商量,不妨等明日早朝之后。”

    正如管事所说,他不过下人一个,做不了江怀仁或是江宴生的主,所以沈倾鸾再怎么着急,进不了门也是无济于事。

    “北姬郡主请回吧。”见她不言,管事只当自己一番话起了成效,便催促道。

    而沈倾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多行几步将马寄放客栈,自己则是绕到江家后院翻了进去。

    翻墙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做了,沈倾鸾也算是轻车熟路,于是进府过后便循着正院大致方位找过去,丝毫没管这青天白日的会不会叫人发觉。

    只是她本以为还要找上一段时间,却未料刚一走近便听得阵阵哀嚎,听着竟然像是江宴生的声音。

    对于这位江怀仁江大人,沈倾鸾并不熟悉,可只要有江宴生在,她便不是那么担心了。

    思及此,沈倾鸾就从遮掩身形的柱子后头探出半个身子来,给江家父子上演了个大变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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