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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沈倾鸾了然地点点头,正四处打量,却又听柳君湅开了口。

    “杵在那儿作甚你若不来帮忙,咱们得到晚上才能吃着。”

    听得此言,沈倾鸾赶紧上前几步,只见柳君湅塞了一条活鱼到她手中,毫无怜香惜玉地吩咐道:“将鱼杀了。”

    瞧着还在篮中垂死扑腾的鱼,沈倾鸾只觉有些无从下手,对着那双鱼眼半天才回:“杀人我会,杀鱼还真是头一遭。”

    “以往没杀过”

    沈倾鸾摇了摇头。

    “那你先将火烧上,这鱼我来处理。”

    他说着就来拿沈倾鸾手中的竹篮。

    然而沈倾鸾却并未放手,只是面色有些纠结。

    “你也不会生火”柳君湅试探问道。

    沈倾鸾于是又点了点头。

    “你不是七岁就入了军营吗怎得不会”柳君湅有些好笑地问道。

    听到这里,她便明白了柳君湅是故意为难打趣,于是白了他一眼。

    “我在军中要学武练枪,还要习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哪有工夫去弄这些倒是你将最繁重的活计都交给我来,是不是过分了些”

    柳君湅本就不指望着她会杀鱼生火,此前不过玩笑,现在也就顺其自然地接过竹篮。

    “




一百二十三 大火葬尽师徒情
    柳君湅虽不知沈倾鸾要带自己去见什么人,可心中总归是有些猜测,毕竟两人之间的连系也就只有沈家那么一层。

    然而当他瞧着沈倾鸾叫他见到人时,却是一拳就挥了过去。

    “你这是做甚”

    沈倾鸾显然没想到他会动手,赶紧拦了一把,谁知高裕朗也不遑多让,两人当即就扭打在来一起。

    因是晚上,见到又是熟悉的人,沈倾鸾便没让柳君湅伪装,是以两方刚一见面就认出了彼此。

    柳君湅与高裕朗都是沈崇的学生,沈崇更是习武能增强体魄与毅力,因此两人武功都是不错。

    可眼下的局面,却是两人都没用什么技巧,而是仅凭蛮力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只是沈倾鸾不明就里,赶忙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拨开,站在了他们之间。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明,非要动手”沈倾鸾没好气道。

    柳君湅也好,高裕朗也罢,总归都是不想误伤沈倾鸾的,因此两方都停了手,只是对视的目光全然不算友好。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少爷请回吧。”高裕朗先是开了口,语气冷然。

    临走之前,沈倾鸾已经说了自己如今借用三哥身份的事情,柳君湅此时并未觉得奇怪,而是对着高裕朗嗤笑一声。

    “你与我没什么好说的”柳君湅语带讽刺,“你欠我的解释多了去了,这才过了多久,倒成了你不愿与我多说高裕朗,这几年你本事不涨,这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高裕朗用舌尖顶了顶自己嘴里破了的地方,一股疼痛传来,也叫他清醒不少。

    “我说,你愿听?”

    柳君湅闻言直接啐了一口,“我可懒得听你那些屁话,你若有心,就自己了结,去地下与师父解释。”

    他那一张嘴能言善辩,骂起人来也是处处都透着狠劲儿,可高裕朗却没被他言语激到,反而问他:“你还记得你是大人的学生”

    “我记得自然比你清楚,”柳君湅冷眼瞧他,“毕竟比起某些人来说,我这身份才算来得堂堂正正。”

    高裕朗听得刺耳,双拳也在身侧紧紧握着,可他到底是碍于沈倾鸾还在当场,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堂堂正正你也配说上一声堂堂正正杀人放火,丧尽天良,违背律法,这就是大人教导你的”

    “杀人放火我认,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违背律法”柳君湅上前扯住图的衣襟,目光之中全是狠色,“那些人才算是丧尽天良,既然朝廷不管皇帝昏庸,那我便替他管,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皇帝重权,对其他派系严苛以待,一句话便能决定一族生死,可对自己的派系,他却又是纵容非常,即便做了株连九族的恶事,他也一样睁只眼闭只眼。

    高裕朗在皇都生活,自然知晓柳君湅说得不错,可他仍是遵循着沈崇曾经的教导,那便是处置恶人该交由律法。

    可若律法在皇帝手中形同虚设,此时又当如何,他却没说。

    柳君湅见他沉默不语,却知晓他心中的想法,于是十分无趣地将他推开,冷笑道:“别与我再提师父,十年前那场大火,就该断了你与他之间的师徒之情。而我,在亲手毁去秦岷的江山之后,自会下去找师父谢罪。”

    此言一出,柳君湅便似一刻也不愿多留,沈倾鸾两遍各瞧一眼,最终还是在垂眸不语的高裕朗和愤然离开的柳君湅之间选择了后者。

    “高叔也别多想,今日是我考虑不



一百二十四 因有疑虑嫌隙生
    盒子是由榆木制成,木料约是经过细细打磨后上了蜡,切面十分光滑平整。

    原不是名贵的木材,却因其构造显得十分别致,只见盒子虽四方四正,却是由数十长短不一的木条拼接而成。

    沈倾鸾第一次见这种机关盒,还是两年前在沈府书房的暗格之中找到,可她虽将盒子拿回也保存到了今日,却一直是没想到解法。

    正查看间,柳君湅刚好端着热茶进来,往她那儿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可沈倾鸾却没管他在不在赌气,当即拿了盒子就急忙问道:“你会解这个”

    柳君湅舍她一眼,低低应声。

    “我那儿也有个盒子,是从父亲书房里的暗格中取出来的,只是一直也没解开,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涉及沈崇的遗物,柳君湅便顾不上其他,蹙眉问:“里头具体装着什么,你可知晓”

    沈倾鸾摇了摇头,复将当年在沈府外听见小贼的议论,而后打开书房暗格,果然见着里头有个木盒的事情说与柳君湅听。

    “书房有暗格这件事情我是有些印象的,也知该如何打开,可父亲曾说他并无可藏之物。我幼时好奇,也曾偷偷打开过几次,确实是没见过里头有这木盒。”

    听得此言,柳君湅若有所思,半晌才说道:“那两个贼人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比起盗物,更像是故意引你进去。而若真是如此,那他们身后的人是如何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并清楚你的行踪,这一点便值得深究。”

    沈倾鸾闻言点了点头,当初遇见此事,她也觉得那两个贼人是故意为之。

    “再者,这暗格里的东西是不是师父留下,还不一定。”

    照柳君湅的看法,木盒极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放进暗格,毕竟沈崇并没有藏物的习惯,若真是他留下的,那人完全没必要让其落入沈倾鸾之手。

    可若是盒中足以装着迷惑沈倾鸾的东西,就能解释为何那人会想方设法地让她去拿。

    这话不无道理,沈倾鸾亦是深究起来,可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摇头否决,“我更觉他是想得到暗格中的东西,却因没法打开,只得引我去取。”

    “何以见得”

    “我拿到木盒后刚从沈府出来,便遇见想要抢夺的人,若不是有顾枭,恐怕我也难从她手中讨到好处。”

    “顾枭”柳君湅听完她一句话,就只抓住这两个字作为重点,“你怎会与他相识”

    沈倾鸾暗暗后悔自己一时嘴开,正想着如何与他详说自己与顾枭之间的事情,便见他将眉心紧紧皱着,“说起来十年前你离开皇都,去的便是渟州城吧。”

    “是他救的我,”沈倾鸾也没隐瞒,“当时我也该葬身那场大火之中,是他受父亲所托将我救出来,并且带我去了渟州城。”

    “也是他让你上的战场”柳君湅声音冷冽,颇有怪罪之意。

    沈倾鸾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奇怪道:“人家好歹救了我,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他的不对”

    “受人所托终人之事,你父亲既然将你托付给他,便是给了足够换你一条性命、并保你一生无忧的好处。如此一来,他该做的是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而不是让你在渟州城的战场上为他拼杀,几经生死。”

    听他一番话,沈倾鸾却并未改变自己的想法,于是解释:“当初是我硬要进的军营,与他无关。”

    “你要去他便能答应”柳君湅眼睛一瞪,明显是不愿听信,“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连你的生死安危都不顾,师父还真是信错了人。”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儿就



一百二十五 玄机由盒暗藏中
    捧着才入手不久的香茗,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茶盏,待得香气萦绕鼻尖,我微阖双目,一点儿也没有理会身边那人的意思。

    “她在哪儿”那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有一种威严的气势,若非我能看见他的过去,只怕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人便是镜像中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子。

    在我这儿等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想来他也已经不耐烦了,我本就没有要将她行踪告知于此人的想法,于是轻叩了叩桌子,朝他道:“再过半个时辰我这儿便是要打烊了,你若是强留此处我也不拦你,只是恐怕要委屈你在外间歇息了。”

    他闻言果真是眉心紧蹙,“你就不怕我踏平你这家铺子”

    在镜画坊待了不知多少年月,我也看了不少有趣的奇闻异事,却是没有一件使我像现在这样觉得荒谬可笑,我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目光中已经有了些许冷意。

    “这镜画坊虽在人世,却超脱六界之外,不受所控,六界君王尚且不可撼动它的所在,只是凭你,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瞧他脸色有变,我更是变本加厉道:“还是你觉得,身为蓬莱山现在的神官,不受天宫约束,便可肆意妄为”

    杯盏随着我轻扬的尾音,碎裂在地,我知晓我这一番话触动了他心中最为隐秘肮脏的一席之地,却没由来的,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那青年曾与我说过,这镜画坊存在了千百年,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换过多少此主人,明明每个人都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为什么没有从一而终呢

    那便是因为镜画坊的主人虽不在六界之中,但曾经都是凡人。

    是凡人,便是会有许多情绪,即便刚入其中的时候,那些过去便是被清理个干干净净,可毕竟是存在过,所以在看过人生百态之后,总是会记起曾经的那些真情实感。

    一旦如此,镜画坊的主人,便是要换了。

    我想,我大约也很快便是要被换下了。

    “你还要在我这里停留多久”我笑问他,只是那笑意中带了些嘲弄。

    放在几案上的手送了又握,握了又松,他大约是说服了自己,拂袖离开。

    屏风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知是那镜中的景象,还是镜外的人。

    快入秋了,人间已经渐渐显露出了萧瑟的景象,我拢了拢衣袍,竟是觉得有些冷了,瞧着化为木屑的门,我摇了摇头,那人竟是变了这么多。

    “尽快收拾了吧。”朝我铺子里的灵物吩咐一声,我便是掀帘子去了后院。

    近来,连我的感观,也愈发是像一个凡人了......

    蓬莱劫,一生怨拾壹

    燃一缕沉香,提笔入画,绢帛上美人纤手折一支素梅,花落纷繁映上衣角,银线勾画仿若实质。

    顾枭手执玉笔,沾染胭脂,轻点眉心,原是一幅画成,形神俱备,然却并非他心仪之作。

    蓦然一声轻叹,惊忧了深思之人,沈倾鸾回过神来,见对面的人已然落笔,瞧着画上的景象不知在想什么。

    曳着长裙,绕过枝干,拂过落花,素梅映在绚烂的画卷之上,顾枭抬头,便见身着舞衣的人朝他伸出双手,隔着石案一勾便是扑进他的怀里,顾枭猝不及防间好不容易隐住了身形,才发觉自己的手已扶到了她的腰侧。自觉失礼时,沈倾鸾已然退后一步,二人一同松的手,态度好似刚才并未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

    “今日是你的生辰,天宫中亦有受邀的列位神官,你若不去,恐怕失礼。”早在一月之前,北辰便是与他说过沈倾鸾的生辰非同一般,而顾枭心中亦是明白北辰为何要与他说此事。

    沈倾鸾已到了结亲之年,虽说历来追求之人皆是未入她眼,却也挡不住意结欢好的众位,可她一颗心只在顾枭身上,若让外人知晓,不光是害了他,更是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中。

    顾枭如何不知可直至今日与沈倾鸾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短,却正是进退两难的地步——

    进一步是不可,退一步是不舍……

    “仙人与凡人也都差不了多少,官做到我爹这个位上,每场家宴皆是周旋,我虽不至于轮到和亲的地步,可此番来的,我能说没一个看上的是我这个人。”沈倾鸾不知顾枭心中所想,只当他是在担忧自己被父母怪罪,“况且我不去也不是一两次了,爹娘最多是说我两句。”

    “倒是白费了这一身衣裳。”顾枭笑笑,顾而言他。

    衣裳是西王母赏的锦缎,慕九珩亲自裁剪,委以天宫最为手巧的绣娘所制而成,为的便是艳惊四座,然沈倾鸾穿着它来林间为顾枭做了半晌的画中仙,在他看来着实是委屈了这衣裳。

    沈倾鸾却不以为然,拨弄着盘中的香珠,无意道:“它也尽到了它的用处,谁说白费。”

    于她而言,纵是再好的东西,换他一眼也不亏。

    顾枭笑笑,知作不知。

    “今日既是我生辰,这幅画理应送我,怎么我瞧着你这模样,倒是不愿送了”看顾枭并未有没有将画卷送她的意思,沈倾鸾打趣道。

    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北辰与顾枭说了她生辰之后没过几天,沈倾鸾便是告诉了他此事,当时顾枭难免有些窘迫,毕竟他身上并无能够相送的物件。

    “那就作画一幅赠予我,可好”也不知是见为难,还是早有此意,她回得很快,甚至有些慌忙,语中带着些期求。

    顾枭只能答应。

    “这幅画并不好,我送你别的。”说着便从腰间解下玉玦,那玉质虽不是上乘之品,却入手温润,想是很受主人重视。

    沈倾鸾不曾问这玉的来历,顾枭自也没说,这就外祖留给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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