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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如今她虽失了一切,却应该庆幸还有顾枭,愿意为她与天下为敌。

    “早些歇息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沈倾鸾最终是在顾枭的屋子里头和衣而眠,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陪了自己一晚上的人已经消失无踪。

    而她心里也有了决断,不知不觉就松快了不少。

    昨日丞相与皇帝都说了些什么她自不知,可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惊慌失措也于事事无补。于是沈倾鸾就回到都府之中,准备着继续处理堆积的公务。

    谁料刚一进院没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刘恪显。

    “你还知道回来呢”刘恪显病着,脸色本就不大好,此时更板着一副冷淡的模样来,倒让沈倾鸾心中有些奇怪。

    好在对面的刘恪显也没叫她猜测多久,径自领着她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对她说道:“昨日的事情已传到我耳中,丞相此举确实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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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 重返相府决心定
    除非前一晚上熬了个通宵,否则第二日一早,沈倾鸾断然是整个都府之中最先起来的一个。

    然而今日晨间醒来略作梳洗,她却并按照往常那般去院子里练功,甚至连官服都没换上,只难得着了一身袄裙,与平时的她着实不大相同。

    江宴生昨日收拾了那几分言语有失的老臣,被父亲江怀仁好一番赞许,只是当天晚上也忘了跟沈倾鸾一同回都府,只得清早带了糕点过来与她告罪。

    谁知一到都府,却正巧就撞上了她在收拾行李。

    “你在外头找好了住处”江宴生早上赶得匆忙,也未用早膳,此时干脆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问。

    沈倾鸾见是他来,只斜眼瞧了他,而后就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家就在城中,离这都府也没多远,何必在外头找住处”

    瞧她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江宴生还以为她是觉得都府都是男子,住着未免有些不好避嫌,但听她此时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惦记着家中,江宴生便立即瞪大了眼睛。

    “你莫不是要回丞相府吧。”他问。

    沈倾鸾倒没隐瞒,只轻声应了一句。江宴生见她又要往火坑里眺哪会答应当即就紧抓住她的手腕。

    “这才搬出来多久你就又要回去丞相府如今早没你的容身之处了,连你亲爹也未必会向着你,何必回去受气”

    知他是为了自己好,沈倾鸾也只能轻叹一声,“可我到底是丞相的女儿,有些事情我若不争,则更会助长他们的气焰,使他们觉得我好欺负。何况今时今日我离家出走,外人暂且还会将错处归结到我那意欲宠妾灭妻的父亲、以及孙姨娘一家三口的身上,但时间一长,恐怕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是我过分骄纵。”

    江宴生虽不甚精明,可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知晓沈倾鸾说得不错,只是一想到孙芩孙穹那副嚣张的嘴脸,就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大不了断绝关系就是,随旁人如何诟病,你也不靠他们而活。”

    沈倾鸾听着亦是无奈,“哪里就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且不说断绝关系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单单说我住进了都府之后,便有不少人说我没有容忍之度了。毕竟你也知晓,在大央虽不崇尚一夫多妻,却也未曾触及律法,我若揪着这点不愿体谅自己的父亲,未免过分了些。”

    如沈倾鸾所说,大央并无规章说明娶妾有罪,甚至手上哪怕有点权势或是钱财,就总有人妻妾满院,这一点上沈倾鸾占不着理,最多也就是博得几分同情。

    可长此以往,等这分同情被消磨殆尽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谴责她不体谅父亲。要知晓百善孝为先,丞相既占了她父亲的名义,就足以利用这一点让她身败名裂。

    何况他身边还有孙氏,那个惯会装柔弱的女人,也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人之前与我说过,家族若是成为牵绊,便可舍弃不管。我虽舍弃不下,也做不到不偏不倚,但以你如今在家中的处境,又何必在意那么多”江宴生思索片刻,还是不解说道。

    沈倾鸾却神色淡然,“我与你终究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莫说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我可不信你会有这等想法。”

    沈家还在的时候,一家人虽是宠惯于她,可相对而言也不失严厉,所以她要学的不仅仅是琴棋书画,更是刀枪策略。

    而从沈家覆灭之后,不论是战场厮杀,还是回朝弄权,她从来也没将自己当成过娇滴滴的弱女子看待。

     



一百七十一 不与相争自得势
    虽说起得早,可收拾也要了不少的时间,再加上和江宴生的几句闲聊,等沈倾鸾自都府回到丞相府的时候,集市之中已经有了不少赶早集准备回去的人。

    于是沈家嫡女带着自己的行李又回丞相府的事情便被传开,有人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妾室庶子一类都是小事,一家和睦才是最最重要,而另也有人觉得无可奈何,要知晓遇见这种事情哪怕再气,总归也是得顾着血缘情分的。

    而沈倾鸾对这些丝毫不知,此时她站在尚还关着的丞相府门前,明明拿出管钥开门便罢的事情,她却在门口站了良久,好似刻意想叫人看出她的“纠结”一般。

    然过了半晌,她才在众人远远瞧着热闹的视线之中抬起手来,敲了敲丞相府的大门。

    这段时日朝局暗潮汹涌,丞相假借年关事情麻烦,已经避不见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因而那两扇朱漆大门时常都是紧闭的。

    好在主家虽不开门,里头还是有护卫守着,一听见敲门声便探出个脑袋来。

    “谁啊。”护卫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困倦,好似被人扰了清梦一般,隐隐还有些不自在。

    沈倾鸾面上浅淡的笑意也微微有些僵硬,看在旁人眼中,就好似她一直不受家里人待见,连带着下人也对她不甚尊重。

    “走时匆忙,未带管钥,还望将门打开让我进去。”说这话时,她比平日微微放柔了些语气。

    那护卫也不是这两日新来的,方才不过因为在里头打盹思绪还不清晰,加之睁眼过后日光刺目,才没能将眼前的很倾鸾认出来,此时连忙打开门让她进去,其间还不忘连连告罪。

    沈倾鸾从不是个计较的人,可若平日里遇着这样懒散怠工的下人,她也是不会给几分笑脸的。只是念在外头有不少人看,她也无甚脾气,和颜悦色地与护卫说了一路。

    护卫还当她本就是平易近人的性子,有些受宠若惊,但未觉有多奇怪。

    却不知这一言一行落在了百姓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有关于庶子庶女目中无人、嫡女反倒平和的对比一出,沈倾鸾就又博得了好一番同情,连带着孙芩孙穹的所作所为也再度被人提起。如此造成的后果还未可知,总之沈倾鸾站在丞相府里本属于自己的院子里头,才发觉她不过走了几日,这里就大大的变了样子。

    “都是婢子不好,未曾拦住二小姐搬进来,好在郡主的那些东西婢子都收着仔细,此时一样未动都在婢子屋中,郡主可要与瞧瞧”杨轻婉说着面露愧色,显然是将错处归结了大半到自己身上。

    自回皇都第一日,沈倾鸾就已经领教过了孙芩的脾性,再加上杨轻婉对她一向是忠心,她又怎会怪罪于她

    因而只是点点头,便领着杨轻婉朝外走去。

    “郡主要去何处”杨轻婉生怕她又因为怄气离府出走,连忙问道。

    沈倾鸾不知她心中诸多猜测,只是不甚在意地说道:“替我再找一间采光好的,无需在正院之中,僻静就好。”

    “可这不是太委屈郡主了吗”杨轻婉心觉不公。

    其实对于住在何处,沈倾鸾还真没那么在意,要知她实在厌恶丞相,若非此时羽翼未丰,她也不会屈居此处。所以住在正院还是偏院着实没半点影响,她想暂且夺得丞相的信任与重用,也不是跟他住得近、闲来无事献献殷勤就行。

    而她虽并未与杨轻婉提起这些,却还是与她说了自己是真不在意,才让后者安心地去与管事商定再选住处。

    今日天好,而将近春日,风似乎也不如往常那样刺骨,沈倾鸾就带着那些行礼坐在院中,来往若有下人好奇地看向她,她皆是会回以一笑。

    至于正院的另一边,主卧里头燃着宁神的香料,丞相正做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



一百七十二 女子心计深似海
    不论心中是如何想的,总之此时孙氏提起,则不仅仅是为孙芩开脱,也是给自己谋一个好名声。

    而丞相听她这么说后却明显蹙起眉心,思及沈倾鸾那拒不服软的坏脾气,心中也是烦躁起来。

    “你是长辈,哪里有与她伏低做小的道理何况长茵院虽不是主院,却胜在宽敞,她不是一向不喜与人交善芩儿也算是成全了她。”

    孙氏听得此言,唇畔便是微微扬起,只是心里得意不好表现出来,又慢慢将双唇紧抿起来。

    “老爷不必提芩儿说话,她是庶女,本就不该抢嫡姐的东西。也是怪妾身没用,往日缺她少她的多了,眼下才叫她什么都要。”说着竟又是嘤嘤垂泪起来。

    常年身居高位,丞相怎会看不出她这哭音不过作假但一想起自己过去亏欠孙氏三人的,又只能轻叹一声。

    “我已差人去了老家,给你母子三人上族谱的事情也会尽快提上日程。等到升你做了平妻,你便不必再受这些委屈了。”

    丞相说着牵过她正替自己捏肩的手,握在手心之中轻拍了两下。

    来丞相府也有一年的时间了,孙氏一直都惦记着这丞相府女主人的位置,若不是怕他嫌烦,只怕日日都要说上一遍。而今日他主动提及,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只是欣喜之余,孙氏还不忘抹了抹眼角,好似十分感怀欣慰地说道:“妾身不委屈,只要能留在老爷身边,就是妾身以往想都不敢想的福分了。”

    丞相轻应一声,未再与她说起旁的,好在孙氏也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将手从他的手心之中抽了出来,就朝他微微一礼。

    “那妾身就告退了,小厨房里还炖着汤,妾身一会儿让穹儿给老爷送来。”

    若说对于孙芩,丞相尚且还有几分容忍的话,那么对于这个曾让他寄予厚望的孙穹,他则是十分失望。是以孙氏一提起,他便摆了摆手,“让他来作甚你自己送来就是。”

    孙氏瞧见他这般不耐,心中怎会不清楚他的意思可她也只能暗骂孙穹不争气,为难地解释道:“穹儿自上回被老爷惩处,已经是闭门思过好几日了,这不昨儿晚上才放出来,就找妾身规规矩矩地认了错,还说要见老爷一面。老爷且给他一个机会吧,好歹也是亲生儿子,虽被妾身管教坏了,可穹儿骨子里头还留着老爷的血,老爷如此厉害,他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丞相居于高位多年,也渐渐与旁人一般喜听恭维的好话,孙氏这一番话不仅是暗示了他孙穹是他唯一的儿子,也叫他也生出几分心思来,好像孩子有一半得了?他的继承,就该与他一样凌驾于众人之上般。

    “你叫他来找我也好,前些时日我交给他的课业,今日也正好考校一番。”

    孙氏听着连忙应下,一方面欣喜于他终于对孙穹又起了教导之心,另一方面又苦恼于孙穹的不思进取,可谓是又忧又喜。

    “三少爷呢”孙氏一出门,就问了一句?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子。

    那婢子是个精明的,早早就打听过了孙穹所在何处,此时萌献殷勤般地回道:“婢子方才才去瞧过,见三少爷一直在屋子里头没出来。”

    “还算他没那么大的胆子,赶紧的,先叫他到我这儿来。”

    婢子赶忙领命去请,孙氏则分别盛了两盅汤,一个装进了食盒里头,另一个则是准备交给孙穹。

    没过多久,孙穹也就让婢子带了过来,瞧着他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全然一副邋遢的模样,孙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百七十三 无故殷勤作何解
    皇帝登基后,原本不剩几位的亲王,也大多被明贬暗害,是以暂存的亲王无几,与皇室有血缘关系的郡主也不多。

    可孙氏毕竟不是在皇都久住至今,并未想起皇帝亲封的郡主只有沈倾鸾一个,是以孙穹一说要郡主不要公主,孙氏便以为他只是嫌公主麻烦,敷衍地应了。

    而孙穹则是一边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擦脸,一边想着被他藏在书房的画中那个美人。

    初次知晓沈倾鸾,还是刚到丞相府时,大管事亲自带他熟悉四周。于是等到路过茗川阁之时,他正巧遇上了一群人正在鉴画,说这美人像虽画得不错,却好似欠缺了点什么。

    孙穹好色,最喜美人,当即就凑了上去。

    能在茗川阁品茶的都不是身份平常之人,十个人中,少说就有五六个去过玉浮楼那场宫宴,没多久便议论开来。

    “依我之见,张兄画功一向不错,唯独缺在这美人过于灵动美颜,只怕以笔墨勾画再久,也没法形似三分,更何况是神似。”

    被评了画,再仔细一想当日的场景,作画的张公子也只能轻叹一声,将画收了回去。

    “我还是继续画花草鱼虫去吧,这美人像,我终究是画不来的。”

    说罢无奈离开。

    方才凑近人群之中,孙穹也瞧见了那画中美人,觉得以张公子的笔力已是将人画得极美,周围人却说连形都不似三分,忽而就想仔细观摩一番。

    于是随口吩咐大管事捡着茗川阁最名贵的茶叶点上四五包,自己则是跟上那位张公子。

    “不是在下不愿卖画,只是画技浅薄,实在不值几个钱。”张公子自是不缺那几分钱的,可面对孙穹,他还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客客气气地回了。

    毕竟在皇都这种地方,谁人都不简单,谦逊一些总是没错。

    然与他正相反,孙穹虽初来乍到,却更清楚自家父亲为百官之首,皇都中几乎所有人都得敬让于他,当即禀明身份向张公子施压。

    后者无法,只得将画无价相赠,心中还暗自琢磨这庶子要嫡长姐的画做什么。

    他哪里会知,这胆大包天的丞相府三少爷,竟看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得了画作细细查看,孙穹自觉从未见过这等美人,不禁有些期待她能早些回府。

    只是自沈倾鸾回来后,孙穹也只见了她两面。

    一次是她去秦婳楼与孙芩生出口角,他从睡梦中被吵醒,正不悦地往下看去,见了一个背影与侧颜,便知长相实属上乘。

    另一次就是昨晚跟随丞相赴宴,瞧她衣着华贵,端方大气,与之前两次的翩翩如玉、英姿飒爽皆不相同。

    “打理好了就赶紧去送汤,别让你爹久等。”孙氏从旁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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