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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杨有财扭头去看张地主:“张长老也是明白大局的,当知蛇无头不行。坛主手中止有各处摊派的五十四人,许多事情缺乏人手无法办成。这正是跟皇明朝廷争锋之际,张长老就该为圣教大业做些退步,今后圣教自有回报。”

    张地主没开口,田长老又先跳出来:“听这话,杨长老是深明大局的。不若这样,张长老难以统御北山教众,就由杨长老代劳。想来以杨长老这副古道热心肠,怎么也能感化北山教众,抽来三五十人在坛主麾下听用。”

    杨有财瞪一眼田长老,见范长生、陈长老依旧沉默,又继续说:“咱也知北山新附圣教,可能真的难以抽调人力。只是这用人如救火,哪能拖延正好我见抱犊寨中有许多人手,颇为灵巧机敏,不若先充入坛主麾下听用”

    “范坛主,三位长老理应知道抱犊寨里皆是我张家招来的佃户,又不是我家的奴仆,哪是我能割让的信奉圣教与否,皆在各家自愿。他们若愿意信奉圣教往生极乐,他们隶于土西区,该曹大传亲管,曹大传不好做主,杨长老也能做主。”

    张地主语气温和,不急不躁:“北山教众新附,尚未沐浴圣教恩泽,就急于驱使,未免在为难张某,使张某失信于北山诸亲。若有人能为坛主征来北山人力,那张某甘愿让贤,正好专心教导门下学生。”

    范长生也是长叹:“张兄,如今之事分属迫不得已。张兄不愿退让一步,岂不是令教中长老为难”

    张地主眼皮抬起,目光直直落在范长生脸上:“范坛主需要张某进一步,张某就当了本坛长老、北山大传,如今张某愿让出北山辞去长老之尊,怎么在范坛主口中就成了张某不愿退让一步难道非要张某及各处姻亲献上家产、妻女,诸位长老才能满意”

    范长生不语,杨有财哂笑:“张长老,咱没听错的话,你这话是在要挟范坛主你张家佃户四十余家,按例只能




第七十九章 玄枭老爷
    沙棘围起的周家坟地,随着如血残阳沉入群山那头,天际一片昏暗。

    一只乌鸦衔叼枯枝飞落在远处杨木树杈,正搭建鸦巢。

    周应弘阴魂身形凝实,一身得体黑绸锦衣在身,双手负在背后立在冥宅前,望着坟前烧纸的儿子、外甥,他神情复杂。

    他的正妻妙娘阴魂早已不在冥宅中,父祖支支吾吾不愿回答,这让他倍感心寒、荒唐、寂寞。

    如今偌大冥宅中只有他孤伶伶一个,身为冥宅新主人,周应弘已将父祖阴魂驱逐,让他们去品尝一下孤魂野鬼的滋味。

    他面前左右各立着一座边长八尺,高一丈八的两重小型汉阙,阙上有两名玄甲天兵驻守,阙下各有一名持戟天兵伫立值守,宛若石雕一样。

    从这些天兵口中,他也知晓了许多,推论出母亲、妻子、小妹阴魂去向,不由迁怒父祖。

    东西两位淮阴侯交战时征发游魂、阴魂为兵,为躲避兵役,父祖极有可能把母亲、妻子推出去应征;为了躲避兵役,母亲、妻子的阴魂不敢回来,沦落在外成为孤魂野鬼,沉睡在远离人烟的荒僻之地受苦。

    烧了头七的纸钱,周家兄弟默然无声下山,天色已然黑透。

    五郎在前挑着灯笼,刚入村西口时,就见成大郎突然从墙后闪身出现,低声:“周二哥,是咱。”

    成国庆见周二郎右手始终压在腰后悬挂的刀柄上,走近身前低声疾语:“寨里那帮人说杨长老嫌你再三落他面子,向范坛主进言说要给你来个三刀六洞之刑,这回张老爷很难保住你。不如收拾行囊,逃得越远越好,我看这拨人也得意不了多久。”

    “反正我们兄弟现在不敢吃张老爷的饭,张老爷也没特意为难,就放我们兄弟下山自寻生计。”

    成国庆说完拱拱手,就淌过白鹿泉水,回自己那破旧老屋去了。

    周良佐询问:“二哥,究竟何事”

    “寨子里这几天有些事情,惹得张老爷不高兴,成大郎让我回寨里小心些。”

    周二郎应付一声就不再说话,五郎耳聪目明自然听清了话语,也不搭话,挑着灯笼就往前走,周七只是跟上,后面挑灯笼的八郎也紧步随上,周良佐有心再问,也不好再问。

    睡前,周二郎左右为难,明日该不该回抱犊寨

    要跑,带不带五郎、七郎带上了,风餐露宿祸福难料,若不带,势必遭受闻香教报复。

    还有自己跑了,舒娥怎么办跟着自己跑,还是留在这里受闻香教报复

    迅速扩张的闻香教,已让人生出畏惧之心,不敢轻易忤逆。

    临睡,周二郎唯有长叹一声,颇不自由。

    周七阴神出窍,一步跨出三五十步,或悬空滑翔近百步,翩然若仙。

    不多时就已来三四十里外的青龙山巅,井陉北山片区赶来的十九村寨丁壮多已聚集在青龙寨,来人近半是猎户之家,普遍背负猎弓、猎叉等用惯手的器械,都还带着猎犬,拢共二百余人在青龙寨歇脚、集结。

    中秋略寒夜风下,依旧有近百人聚集在寨中晒谷场。

    地位较高的武举人郭勋已被姻亲推举为头领,今夜郭勋头戴鹖羽武冠,围绕着篝火装模作样挑动,左手握长剑,右手捉一柄短匕,随着步伐跃动,以短匕敲击剑身,清脆作响。

    周七目光下,就见郭勋突然举起双臂,对着篝火旁的木架单膝跪倒,余下村寨豪强、猎户纷纷跪拜。

    火焰熊熊,就见张玄枭无声落在木架上,爪子上抓着信筒。

    许多人抬头看着,待郭旭放下长剑短匕,伸出双手去接时,张玄枭松开爪,信筒落在郭勋手中。

    郭勋拧开信筒,当众取出信纸,念道:“邪道无德,近来留恋酒楼烟花之地,耗圣库钱财只为自娱,可谓原形毕露矣。又贪恋教中富裕者家财,若不先行诛杀,必受其害。诸昆仲,可在二十二日一早齐聚抱犊寨,匡扶圣教,同讨此贼!”

    已然恢复理智的李秀才当即振臂,竭声嘶喝:“讨贼!”

    郭勋也跟着振臂,火焰照映下,周身显得红彤彤,大喝一声,瞪圆双目:“讨贼!”

    紧接着几十人挥动臂膀,高升呐喊:“讨贼!”

    更多的人从屋中走出,受狂热环境渲染,纷纷振动臂膀,在郭勋引领下,一致挥臂:“讨贼!讨贼!讨贼!”

    &



第八十章 大局
    天色即将启明,范长生收回布置在三处村口的白衣神兵。

    夜里并无什么异动,虽是好事,可也使他陷入沉思。

    隔了六七天,惩戒周二郎的消息怎么都瞒不住的,周二郎逃遁避罪亦在情理之中。

    可周二郎没有跑,那就无法给张宗柔扣上一个纵容包庇之罪。

    缠上张宗柔后,范长生在惊喜之后也是格外头疼,大概理解了白衣秀才王伦为何那么忌惮林冲,压不住呀压不住。

    一个关起门在整日在家教导、启蒙孩子的人,几乎不处理北山教区的教务,自然不可能犯教务上的错。偏偏北山教区皆是张宗柔姻亲,水泼不入,自成格局。

    好在张宗柔一向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也没修炼过道术,若换个其他人来,范长生必然睡不着觉。

    不敢想象,若张宗柔搭上徐教主的门路,徐教主那里会怎么看自己。

    必须打压张宗柔,必须渐进掌握北山教区,掌握北山教区,才有可能渗透井陉县城,以至于一步步让自己这个坛主名至实归。

    周二郎不跑,难道抓住杀了

    消息都已放出去那么久,教中上下都以为周二郎难逃三刀六洞。

    若这么杀了,岂不是有些可惜

    可不杀的话,自己威名受损,还真有可能让张宗柔后来居上,压到自己头上。

    一个不懂道术的坛主,还不喜欢经营教务,就喜欢待在家里教书,岂不是正好合一些人胃口

    踌躇犹豫,他来到院中散步,见陈、杨两位长老都披着斗篷,在院中交替做法,劳累不已。

    杨长老还在做法,以特定的步法、指法与无法看见、语言交流的白衣神兵进行类似手语的交流。

    范长生询问:“陈长老,进展如何了”

    “坛主,灵岩寺神域安稳如故,我等麾下神兵难以贴近观望,并不知具体内情。”

    陈长老手端一杯暖茶小饮:“普净和尚意志强出常人有限,他稍漏恶行,神域内诸灵自生警惕。诸灵施法干预,彼此又善佛法,普净难免会被感化。”

    他又呵呵做笑:“灵岩寺诸灵僧多粥少,他们拼尽全力又能阻碍普净几回普净已勾动欲念,欲念无穷,又受要挟于我,早晚能从内破坏神域。”

    范长生微微颔首,仰头看着天际启明星。

    灵岩寺的钱窝很重要,普净和尚破坏神域,布阵擒捕、炼化神域内的历代僧众阴魂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动手迟了,神域被破坏,大部分慎重阴魂会和神域一同消亡,只有少数能逃离,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灵岩寺的格局、底蕴,可能有一位低位格的菩萨。

    若能将尊菩萨炼化成自己的护法,那沟通、指挥白衣神兵会方便许多,几乎如心使臂。

    想到陈长老一向求稳,范长生就询问:“周二郎并未逃遁,想来今日会回抱犊寨,该如何处置”

    陈长老听了皱眉:“坛主,周家兄弟运道强横,处处逢凶化吉,可见福运绵长。前几日我去观望周家祖坟,俨然一山灵秀尽为其有,冥宅门户更有丛台为障,隐隐有玄甲天兵值守护持。若杀周二郎,恐会惹怒一方鬼神。”

    稍稍沉吟,见范长生也在沉默,陈长老又说:“据神兵回馈信息来看,周家冥宅处的玄甲天兵,精锐不在顺平侯所部之下。再三询问后,我部神兵俱表示不敢上前搦战。”

    远近渐有鸡鸣声,杨有财也起身,挥动手中三角黑旗,收了自己的白衣神兵,才说:“坛主,咱也以为不该杀周二郎。周家兄弟情深,若杀周二郎,务必要杀他两个弟弟。他这二弟落籍金阙宫,跟赵良臣、李清远相善,赵良臣又与熊文灿亲近,李清远在金阙宫又多有好友。杀周二郎易如反掌,可惹来熊文灿打压、驱逐,得不偿失呀。”

    范长生点头:“这也是我所顾虑的,以这三兄弟运道,如今再不遏制,今后恐难以再制。若制裁,这仇深藏此辈心中,早晚是祸害。”

    心中恼恨杨青林自作主张坏了自己大计,自己本就看周二郎不凡,让杨青林负责招揽。

    杨青林倒好,把自己小命搭进去,还让曹木匠生出疏离之心,更被落魄的周家兄弟推到了张宗柔那里。

    不由得,范长生对杨有财也有些厌恶,脸上不动声色:“周二郎不可轻杀,又不能不惩,不然圣教威严难存。杨长



第八十一章 反了?
    屋中,周七阴神静坐在圆凳上。

    张玄枭一个俯冲,从烟道钻进来,就落在圆凳旁的桌子上。

    这时候周二郎猛地从床上起来,一把扯掉额头孝巾,伸手从枕头下取出雁翎刀,也不看同塌而眠的两个弟弟,披上张地主赠给他的半旧斗篷就推门而出。

    待周二郎离去,张玄枭才从屋梁上落下,自己用爪子揭开信筒,铺开信纸让周七阅读。

    见写着‘寨门不易攻夺,还请调拨前哨豹巡检协助’。

    周七微微摇头,这张地主就是缺了点远见。

    一群能驱使飞禽的教匪,和一群能驱使凶兽的教匪,在道录司眼中是两码事。

    飞禽能驯养,会一些异术,能训练的更好。

    可凶兽,大规模的驱使凶兽,别说道录司,就连兵部都会感兴趣的。

    周七阴神归壳,从一堆常用回信中选了一页交给张玄枭带回去,自己则抄起五哥的猎弓,腰间扎上撒袋,左右各一壶箭,就推门而出。

    刚出来,就见院子里大表姐拉扯二哥的手,二哥脸上还蒙了一块布巾,只露出眼眉。

    两人无声拉扯,见周七出来,大表姐面露喜色:“七郎,快劝劝二哥。”

    周二郎上下打量周七,扯掉脸上蒙面巾:“七郎,你这是何意”

    “那二哥呢”

    周七反问一声,又说:“还不能杀姓范的,要杀得由朝廷来杀,现在也不是时候。”

    “朝廷七郎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哥你觉得淮阴庙的赵师兄、李师兄可是耐得住寂寞,能循规蹈矩的人”

    周七将猎弓塞入左腰撒袋,干脆就坐到棚下椅子上,大表姐也拉着二哥一同坐在只剩下枯叶的凉棚下,周七才继续说:“范长生如今不能死,他得活着,继续当他的坛主。不管是张老爷还是赵李两位师兄,都想做一些犯法的事情,这些事情会杀头。与其杀自己的头,还不如把范长生养起来,到时候杀范长生的头。”

    背黑锅。

    周二郎秒懂,皱眉:“可七郎你怎么知道的”

    “因我和张老爷熟,我和赵李两位师兄也熟,之前上山下山时没少帮他们传信。今天张老爷的姻亲就会带人来土门村,会做许多事情。二哥想出气的话,不如咱兄弟三去东村口。”

    抱犊寨,张地主摊开周七的回信,见上面写着‘玉不琢不成器,事事求人要之何用’。

    一时虽认不出‘’这个奇怪的字,大致意思是明确的,张地主只好下达最后的进攻方案,大不了自己也带人压上去,只要一举夺了南寨门,外面的人涌进来,那鹿泉谷里二百多人就成了瓮里的鱼鳖。

    随着玄枭神鸟落下,郭勋、李秀才当即各率人手分开,郭勋带猎户、披甲人去抢占抱犊寨,李秀才领着三十余人牵着猎犬从淮阴庙拐个弯,往土门村而来。

    “喵喵!”

    新修石阶路上,一只黑猫从石缝中跃出,在众人前面跳跃,李秀才一愣,紧接着大喜:“跟上!”

    近在一里外的土门关军营,依靠山势土门关军营分上下两层,上层军营里岗哨察觉山上有三十余人牵着猎犬奔流而下,隔着雾气又隐隐间有二三百多人向抱犊寨逼去,当即层层上报。

    熊文灿的兵备衙署就在获鹿县城里,土门村到兵备衙署距离不过七八里而已,十分接近。

    层层上报途中,监军的张宦官赶在熊文灿之前知晓,他领着一众亲随登高而望,止不住两腿战战……难道圣教大业突然就这么开始了

    土门村中,晨钟暮鼓还未敲响,所以目前还属于夜禁范围内。

    陈二虎叔侄正走在街道上,灯笼已熄灭,陈二虎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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