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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凤阳府的河堤决口,周围百姓受灾逃亡,官府若不能安抚、重修河堤,那真的就后患无穷。

    决堤水淹之后,难免又会滋生瘟疫,一个小小的决堤,就仿佛在帝国大动脉边上扎了一个小孔,虽不致命,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能引发各种致命的并发症状。

    马黑子也是道听途说,鹦鹉学舌重复县里秀才们的看法,正好周二郎又是个有些学问愿意听教的,还是个乡下土包子,马黑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多听来残缺的说法,也被他补全,侃侃而谈打包塞给周二郎。

    总之,马黑子话语里,黄河在哪决堤不好,偏偏在中都凤阳府决堤……兆头很不好。

    周七侧耳倾听,黄河决堤可是大消息,虽在几千里外两淮决堤,偏偏到粮商嘴里就成了皇朙药丸的预兆,还带动粮价上涨,这用心够深远的。

    这种紧要消息,马黑子这样的粮商自然要积极宣传,巴不得人人都知道,好让人人都觉得粮食该涨价。

    周七不动声色坐在门前,手里抱着账簿,每背进屋子里五包粮食,他就在手中账簿上写一个正字。

    五百石粮食,一麻袋正好一石,也就一百个正字。

    周家中院除去住人的两间房子,余下六间房子足以储放五百石粮食。

    院中几只猫力士晒太阳打呼噜,自然不怕什么老鼠破坏。

    忙了大半天才检验完粮食,也悉数装入房子里储放。

    马黑子带人返回县城,周二郎对做了一天重体力活,此时正清洗汗渍的二十名青壮少年说:“五百石粮食就在房子里,现在就怕夜里有范长生的余党蓄意破坏前来纵火。所以今夜大伙轮流守夜,再幸苦幸苦。”




第八十九章 无极宗
    又一日,周七随赵良臣到抱犊寨来。

    寨中健妇依旧被组织起来和泥打制砖坯,下雪后就无法打制砖坯,现在打好阴干码放,可以在冬日烧制。

    赵良臣见寨中男女井然有序,就连老弱也被组织起来编织草帘,心中颇为惊奇,感慨一声:“张公胸藏千万兵,屈身此地若龙游浅滩也。”

    周七今日算是正式出行,戴的是龙门派特色的混元巾.怀里抱一柄拂尘,他心性沉静从容,更显的出尘、仙灵飘逸。

    赵良臣侧头打量周七,越觉得看不透这少年了。

    这段时间调查、生活,也摸清了三兄弟的底子。

    三兄弟亲同手足也算一桩美谈,可周家、土门村这格局、底蕴,巴掌大鱼缸怎可能养出蛟龙

    就连大一点的蟒蛇也养不了,真出了蛟蟒这等人物,要么会饿死,要么会去更大的水池里闯荡。

    可看这白帝子早慧异常,难道今后真能有一番气象

    时势造英雄,又想皇明国初与汉王交战于鄱阳湖,汉王何等英雄人物,还不是在五六十万大军中阵亡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他又想到张地主这段时间里的变化,兴许也是受了白帝子余泽庇护,这才冥冥之中看破迷障,再做事时有如神助,什么对就做什么,能规避各种错误、凶险。

    张家会客厅里,张地主与赵良臣品茶,商议莲花观重建一事。

    莲花寺毁于山中凶兽,亲历者不下百人,寺中僧众也死亡殆尽,没有合法合情的继业之人。

    周边寺庙也没有继承、重开莲花寺的理由,再着急也只能干瞪眼,除非僧录司开口,从周围寺庙里选一个和尚塞到莲花寺。

    不同于僧众,得益于龙门派的改革,道教宫观有十方丛林体系,除了父子、师徒传袭的子孙庙,其他宫观在人事流动方面颇为自由。

    这自由虽然是看起来的自由,但也够用了。

    在莲花寺旧址上重建一座莲花观,完全可以从金阙宫请一位道长来莲花寺坐镇。

    莲花观以后是子孙庙,还是和金阙宫一样捆绑在一起形成本县十方丛林,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下一代人的事情。

    有一点很明确,莲花观属于新建,第一任观主极有可能成为莲花观一脉的祖师……称宗做祖开辟神域的好处,道士们都明白,张地主也明白,不怕这帮道士不动心。

    张地主紧守底线:“莲花观今后只会是我张家的子孙庙,绝无可能与金阙宫一样。若无道长愿意来莲花观操持,那老夫只好去找一云游道士前来坐观。”

    赵良臣也是不急不躁:“张公如今借了闻香教的风头,虽一时无两无人能惹。有道是日中而落,不知张公能借势几年贫道以为张公不妨为子孙做长远打算,谋百年太平。”

    张地主摇头:“莲花观修成后有灵泉为臂助,每年收益不在千亩良田之下。如此厚利,岂能为他人做嫁衣别说是收益对半均分,就是我七你三也显得不均。若有道长乐意,那每年薪金二十两,外出法事收益归施法者独有,我张家不参与分成。”

    对半分,就是每年二三百两的收益;拿薪金受聘来莲花观当观主,只有二十两。

    就鹿泉谷这崎岖山路,谁愿意幸苦跑出十几里山路做一场法事

    法事收益寥寥,大约能充抵衣食钱,这样算下来每年收益二十两……这有些亏。

    道爷们不同于和尚,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有才情的还能出入青楼吟诗作赋。

    攒够钱就还俗,置业娶妻的道士大有人在。

    赵良臣自然不愿放弃如此丰厚的机会:“张公,我金阙宫出人调任莲花观也不是平白占便宜摘现成的桃子。眼馋莲花寺这份基业的不在少数,若无金阙宫扛着,眼前张公能保住莲花观收益,十年、二十年后不一定能保住。不若三七开,今后张家每十年举荐一人入金阙宫求道。”

    “赵道长,莲花观收益每年收益不在四百两之下,我拿出一半来足以豢养十余名护院、长工。我又有张家寨天险,旁人能奈我何”

    张地主伸出右



第九十章 三七分
    一顿便饭吃完,赵良臣笑呵呵引着周七下山,回到淮阴庙里。

    李清远也算是翘首以待,投资白龙子利在眼前,谋取莲花观利在长远,是身后之事,有百年长远。

    有心示好仿佛栽培,李清远二人商议莲花观一事时也让五郎、周七旁听。

    李清远得悉张地主条件后,衡量再三说:“师兄,欲从金阙宫众多师叔、前辈手中夺取莲花观并不容易,该做一番取舍才是。”

    “我也有此顾虑,就怕熊兵备远调外省后,你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平白为旁人做了嫁衣。”

    “师兄,世上哪有两全其美事”

    李清远轻松做笑,目前还有做选择的机会,主动权在手,已是很好的局面了,赌或不赌,拼或不拼,都能自选。

    何况拼赌一番,还是为自己生前身后之事去打拼豪赌,败了不足恨,恨的应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机会就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把即将投掷出去的骰子,李清远笑容略带豪气:“明后两日弟就携五郎前往金阙宫就职,待莲花观修好落成,弟再回来。听说冬日抱犊寨上雾凇奇景宛若仙天,到时再与师兄把酒言欢。”

    赵良臣听着颔首表示认同,李师弟回金阙宫担任三都之一,地位将是全县八十七名道士、道童中属于前列的。再以三都的身份退下来担任一地观主,今后自有资格竞争金阙宫的掌事、院监。

    有了院监身份,今后与道录司、官府、豪强名流打交道会方便许多,修行也会格外方便。

    五郎、周七保持沉默,只带来了一双耳朵来,也用眼睛观察李清远、赵良臣。

    这两人也在观察这对兄弟,看不透周七心思,却能轻易看透五郎的一些小动作,解读出五郎的心思变化。

    他们商议时,曹秀才又一次上山,与张地主在会客厅中饮茶。

    曹秀才双手抱着暖融融的茶碗,口吻略略强硬:“张公,晚生今日前来时正巧在军营中听闻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生想说就说吧,你我乡里乡亲何必见外”

    “是这样的,黄河今年入秋以来三处决堤,皆在两淮。”

    曹秀才脸上可无忧国忧民之色,有的只是微笑:“山东徐教主之事,朝廷百官亦有所知。只是圣教分布各省府县,无人敢上达天听,承担这逼反民间大教的罪名。”

    张地主听着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是这道理,不然张某也不会被范长生胁迫。”

    朝廷没做好应对准备,你就急冲冲的上奏说闻香教要反,保准会逼反闻香教。那么朝廷杀你缓和矛盾、拖延时间就成了必然。

    你上奏此事,除了立刻逼反闻香教外不会有其他效果;你这行为对朝廷没什么实质好处,除了标榜自己有先见之明外,岂不是把各省大员、府县正官架在火上烤

    再说闻香教是不是真的叛乱,朝廷也是摸不准的。

    仔细看看王教主一家,就生活在京城边上的滦州石佛口,生活滋润潇洒不亚于王侯,王教主一家怎么可能造反

    曹秀才又说:“徐教主广纳山东豪强,两淮有灾漕运受困,山东豪强必然振奋。朝廷亦有所举动,会调派许多干练之臣入山东整饬军政以备不测。正好,熊兵备以山东参政转任山西按察使,如今极有可能转任山东担任左右布司。”

    左、右布政使,从二品大员,督抚设立之前,一省主政官也。

    张地主故作好奇,也有些想不明白:“曹生,熊兵备转任山东,与如今你我之事有何关联”

    “稍有关联。”

    曹秀才小饮一口茶:“山下淮阴庙里的赵道长与熊兵备相善,赵、李两位道长本是金阙宫法师,为督修淮阴庙而来。今淮阴庙修好,理应返回金阙宫,哪有逗留不去的说法熊兵备在一日,自不会有人来计较,可熊兵备即将左迁山东,这淮阴庙就有了说法。”

    张地主轻轻点头:“是这道理,这风水宝地哪能让外人占去难道曹生有把握吃下曹生若能吃下,老夫也是赞同的,别落到县里大户人家手里就好。”

    听了这话,曹秀才有释然之色,笑容亲近许多:“张公若支持晚生,晚生自能吃下这淮阴



第九十二章 甲兄
    村中吕家宅院,这是一座典型的前店后院格局。

    时至深夜,吕秀才如往日一样在书房誊抄私下流传的手抄。

    一分钱一分货,雕版印刷的书册再精美,哪里有各处学官屡屡禁止的手抄来的值钱、走俏、热销

    四书五经卖一册,也就能赚五七个大钱;这手抄一篇故事短了三五千字,多了七八千字,一册怎么也能赚个三五十文。

    吕秀才整日与手抄作伴,心神早与故事里的娇媚佳人相融,整日魂牵梦萦的,也有许多美梦。

    一来二去,越发的看不上周围的庸脂俗粉,自诩是个宁食仙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的奇人,死活不愿委屈自己。

    他提笔誊抄到引人入胜之处,就停下笔,拢了拢背上披着的薄被,肩背向后倚靠,呼吸平缓渐渐入梦。

    梦中正是江南钱塘二月踏春时,吕秀才脸上刚绽出笑容,就见眼前踏春的丰腴背影被白雾吞没,白雾也将他吞没。

    白雾散去,吕秀才发现自己清醒过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就见‘自己’披挂薄被垂头入睡。

    他大惊,何尝不知自己行径与邪道无异,夜中猝死也非不可能。

    “逆子!”

    穿黑色书吏服饰的吕朝秀恨铁不成钢,如今终于逮到机会,一耳光抽出:“你胡作非为,意欲绝后不成!”

    吕秀才捂着脸,面有怒容可看到吕朝秀身后还有两个雄武雄壮的玄甲天兵,压下怒意,急忙叫唤:“父亲,儿子知错了,知错了!”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吕朝秀一脚踹出,将这不成器的儿子踹到墙角,吕秀才倒也老实下跪,童年记忆浮现脑海,面壁直身跪下。

    不等他疑惑,吕朝秀就说:“如今我是淮阴侯麾下户曹书吏,近来工曹有缺,我有意谋取此缺。你明日醒来去村西酒庐,我会派身边童子遗金于你。持此金,你去抱犊寨拜访张宗柔,此人虽不能上达天听,但也有许多神异。他若肯向淮阴侯上表、举荐为父,为父自能补缺工曹。”

    吕秀才大喜,关注点与常人迥然不同,仰头追问:“父亲,张宗柔真有这等本事”

    吕朝秀颔首:“待为父就任工曹后,再与你细说此事。”

    当即一团白雾从脚底升起,待白雾散后,吕秀才已找不到父亲、两位雄壮天兵的踪迹。

    他扭头去看自己身体时,顿时一股力量拉扯,将他扯回身躯,顿时身体一颤,清醒过来。

    额头出一层细密汗珠,吕秀才拢了拢薄被,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夜中寂静听不到村中犬吠声,想到最近村中商议的夜中诡异之事,更不敢在书房久待,硬是用黑陶碗在寝室多点了两盏油灯,才缩在床榻上准备入睡,可心惊胆颤怎么也睡不着。

    另一处,白秀才家中却是祖孙和洽交谈。

    白希虞是青壮年模样,脸上只有一撇浓密小胡子,面容饱满气度清肃,他一入梦,白秀才就认出他来,跪地就拜孝顺异常。

    身为淮阴庙功曹,白希虞阴魂穿戴鹦鹉绿官服,头戴圆翅乌纱帽,端坐圆凳:“自东淮阴侯就位以来,招兵买马蓄养豪杰鬼雄为爪牙,又与抱犊寨张宗柔缔结盟约,誓同仇敌忾。西淮阴侯又与灵岩寺结为攻守同盟。阴世争杀旷日持久,可东淮阴侯有张宗柔阳世之助,攻拔灵岩寺、进占西淮阴庙已成必然。”

    “张宗柔重修莲花观,意在引东淮阴侯脱身,使之能更进一步。而空缺出的东、西两尊淮阴神位,我白家有争夺之望。我若为淮阴侯,自会庇护子孙,福泽延绵五世不绝。”

    白秀才抬起头,目光坚定:“爷爷,需要孙儿做什么若是去灵岩寺放火……咱白家也有这个财力、人力办成这桩事情。”

    “烧毁灵岩寺会引来僧录司过问,非是良策。明日你去抱犊寨拜访张宗柔,向他说出今夜之事。他若用的上我白家,那事成之后自会有所回报。若此事用不上白家,亦不会滋扰白家安宁。”

    白希虞说着起身:“东淮阴庙中有许多同僚是昔日相识,好在有几家后继无人。后继有人如吕家,却也是人模狗样难成大事。你无需担忧什么,亦不可强争,免得令我坏了同僚情谊。”

    “是,孙儿明白,爷爷还有什么嘱咐”

    白希虞要开口,随行的一名玄甲天兵开口:“白功曹,令孙体弱不宜入梦过久。”

    听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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