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言者

    没有其他气味……我只能想到混合气体在作祟！！

    老三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从恍惚和浑噩中醒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泥土，急急忙忙地就往绿化带外跑去。

    “你去哪儿胡永一！围棋大人它们的尸体该怎么处理”小花追着我跑出来，朝我问到。

    “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守好了。我会好好埋葬它俩的，我还要找出是谁杀了它俩，给它们报仇！”我坚定愤慨地说着，扭头向星城小区外跑去。

    报仇。这两个字又出现了，这次是出自我口。知道围棋和小奶牛被杀，我悲愤交加，头脑里满是要揪出凶手，手刃他替围棋和小奶牛报仇，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并没有经过太深层次的大脑思考和反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伤害我朋友的人！谁劝都没用！这是当下存于我脑中最直观的想法。

    或许，奥斯卡也是这样的。我突然能理解那种听不进劝告的疯狂，满脑子充斥着复仇的想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开车迅速赶回林城小区，冲进我家楼下的地下室，将胡萝卜抱了出来，不管它抗议和谩骂地把它往车后座扔了进去，准备开车再度前往星城小区。

    “你要干什么！疯了吗是打算把朕给卖给猫贩子吗”胡萝卜不高兴地从车后座跳到副驾座位上来，生气地问我。

    “小奶牛和围棋被杀了……”我没回答它的问题，只是忍着落泪的冲动，难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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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一章 小奶牛和围棋
    没有气味，没有任何目击者……小奶牛和围棋就这么死了，关于杀害它们的凶手的调查就此结束，无疾而终了……

    我捧着小奶牛的尸体，心脏怦怦乱跳着。好难受，好想再听它叫我一声“哥哥”。它总是什么都听我的，对我唯命是从，百依百顺。因为个儿小，才可以外出时直接站在我的肩膀上，努力跟着我身体的抖动掌握平衡，站稳不掉下来，没有比它更乖巧的猫了。

    纵然之前我曾觉得小奶牛因为跟了我，做了我的媒介所以沾染了太多人性，失去了猫性。但正因为如此，它才与众不同，无比可爱，善良大方。

    就这么没了，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叫我怎么能接受！

    “胡永一，围棋大人的尸体……要怎么处理”小花站在众猫中间，颇有二当家的风范，带头向我提问。

    “围棋它……喜欢这里，记得之前可能会有危险找上它，我提议它去我家暂住，它都严词拒绝了，硬是要回到这里来。”我抽着鼻子，眼眶有些湿润地看着草丛里的围棋，“就把它埋在地下室窗口正对着的地方吧。”说完，我蹲下身子放下小奶牛，单膝跪地，用手开始在泥土里刨挖起来。

    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一定要替小奶牛和围棋报仇！

    可是……连胡萝卜也无能为力，我还能指望谁给我线索呢

    我一边挖着泥土，一边翻来覆去地想着，思绪混乱，悲痛欲绝。

    “你能听懂老娘说话吗呆子！”我记得我第一次把围棋从年年红火锅店救出来时，它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傲慢又无礼，哪里像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谢谢你救了老娘，老娘一定会报答你的。”不过，后来它还是向我道谢了，真是表里不一啊，呵呵。

    围棋是只知恩图报的猫，它一直都在用心对我。陪着我第一次进入屠猫工场厂房偷拍，与我一起到省城出差破获无头尸案件，福滨小区与冯兰兰的厮杀时，它也扛住了兔狲气息的威慑力跑来救我，昨天早上的屠猫工场它仍是不遗余力地赶来助我一臂之力。

    越想越鼻酸，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没有大声哭出来，只是默默饮泣，无言地挖着坑洞，将围棋埋葬起来。

    埋葬完围棋后，我捧着小奶牛的尸体离开了星城小区。

    小奶牛是只小得可怜的流浪猫，初见时是在长城路护城河岸边，它被欧阳佳佳操控袭击了吴蔚的朋友连伟，是我带着名仕豪庭的母猫黑豹去搜查证据时，黑豹把它给逮住的。从那天以后它就和我结下了深深的缘分。

    小奶牛害怕无依无靠，希望能结束流浪的日子，因为他太弱小，抢不到食物，打不赢其他流浪猫。第一次见它就问了好几遍我会不会丢下它不管之类的话，真是个可爱可怜的小家伙。

    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要一直陪着你，一直待在你身边。我好想大声告诉小奶牛这些话，可惜它已经听不见了。

    我打开车门上车，胡萝卜跳到副驾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地趴下，静静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蜷缩起身体，捂着耳朵，头埋进了肚子里，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把小奶牛放在我大腿上，手握着方向盘，插入钥匙准备启动汽车……终于，我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出来，失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终于提起精神来，擦干净被眼泪糊了视线的眼睛，摸了摸大腿上的小奶牛，定了定神，开车前往迟啸猫咪事务所。

    “阿一，你迟到了哦！送那小子上班要那么久吗你不是说顺路吗……”刚走进事务所，景林就喋喋不休地叨叨起来，醋意十足。可他看到我哭红的眼眶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手足无措，



第五零二章 火葬
    “哈喽！哈喽！胡永一！兔狲大人已经回家了哦，我们昨天还看到了其他两只兔狲呢，真稀奇，哈哈。你要是也一块儿来了就好了！”视频通话接通，小熊就掩不住兴奋地嚷嚷着。

    “嗯……真好。”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瞧你那蔫儿吧唧的样子，昨晚被景林吸干了吗”小熊吐槽到，然后把镜头一转，对着正在刷牙的吴蔚，“我们准备去成都那边耍几天就回来咯，刚好吴蔚的死党何碧珊也在成都玩，我们打算一起回安台去。”

    “嗯，好的……小熊……”我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喊了她一声。

    “喂喂喂，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啊你怎么一副要死的模样啊”

    “小熊！”我深呼吸吐出一大口气，“围棋它……没了……”

    “嗯没什么了”小熊一时还没弄懂我的意思，继续嘻嘻哈哈着问。

    “死了……被杀死了……它和小奶牛都被杀死了！！”我哭丧着脸说了出来，然后十分内疚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它……”

    “你在开玩笑吧……”小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乱起来，“怎……怎么死的被谁杀的吴蔚！吴蔚！我们今天就回去，不去成都了！我不去成都了……”小熊在视频中嚷嚷着，然后不知怎么了，挂断了通话。

    我和景林面面相觑，只是沉默。等着迟啸联系殡仪馆那边给小奶牛火葬的问题，我挑好了一个不必预订的骨灰盒棺冢，是一个猫爪肉垫模样的木质盒子，多付了运费让卖家加急发送，明日即达。购买时给卖家留言墓志铭写的对小奶牛的期望:【愿你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辰，抬头仰望便能看见你在闪闪发光，自信而美好。】

    下午，迟啸猫咪事务所破天荒的关门停业半天。迟啸和景林都陪着我一块儿去了殡仪馆，给小奶牛办理火葬一事。

    尘归尘，土归土。放进箱子里推进火葬炉，不过十多分钟的事，一副肉身就变成了骨灰。

    少得可怜。即使化成了骨灰，仍能感觉出小奶牛是那么的小，仅有好少好少的骨灰，装在一个小盒子里。那盒子好难看，小奶牛一定不喜欢。在忍耐一天，明天就给你换新房子。我在心里默念着。伤痛已让我有些神经质了。

    完事后，也才下午四点左右。迟啸开车把我送回了家，安置好我，提议景林不要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便带着景林一块儿离开回猫咪事务所去了。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报仇！满脑子就是报仇。可仅仅如此而已，没有方向，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报仇。找不到凶手，没有对象啊！

    “喂，铲屎的！”糊糊跳上床来，踩了踩我的背喊我，“那个丑死了的盒子里装的是小奶牛吗”

    “……”连糊糊也觉得那盒子很丑。

    “喂！小奶牛死了吗是不是连星城小区的那只母猫头也死了”糊糊见我情绪低落不回答它的话，索性又问。

    “……”不要再提醒我小奶牛死了，不要再让我重复说一遍小奶牛死了好吗我内心翻滚着，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头埋在床垫里。

    “是谁干的”糊糊继续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无非就是欧阳佳佳或奥斯卡！如果你没有又在外面结怨的话。”糊糊毫不客气地说到，“小奶牛的性格脾气不是个会得罪人遭人忌恨的猫，若是遭人蓄意谋杀，肯定是因为你。”

    “就是我……就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它……”我承认糊糊说的话，崩溃哭喊起来。

    “还挺有自知之明……”糊糊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顿了一下，“那你倒是想想是谁会干这样的事啊！哭什么哭，有这哭的功夫不如揪出始作俑者，不然以后被杀的可能就是楼下地下室的那四只猫或是本王了！”

    “别胡说



第五零三章 媒介之力
    我下楼先进了地下室，嘴上嘀咕着糊糊对小奶牛之死的冷漠，但却采纳了它的意见，想要重新建立新的媒介与我搭档行动，会更事半功倍些。

    “朕才不要做你的媒介，你想得美！”胡萝卜听了我的想法，连忙躲进角落，拒绝与我搭档外出行动。

    “我！我愿意！”与胡萝卜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小白，它自荐，胸有成竹地期待着。

    “小白，朕劝你想清楚。当他媒介有多危险你自己清楚，那只奶牛猫死得可惨了！”胡萝卜吓唬着小白，其实就是不希望它真的去做我的媒介猫。

    我理解胡萝卜想保护小白的心情，所以又自然地跳过了小白。把目光转向踏雪和围脖。

    “敝人能帮上忙的话，愿意为你效劳，胡永一。”围脖动了动耳朵，坦诚地说。

    踏雪则是窜上窜下不安分地跑跳着，“围脖去我也去！”

    “哼，爱凑热闹的家伙。”胡萝卜慵懒地趴下，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见我跳过了小白它放心了不少吧。“媒介之力只能给你们其中之一，你省省吧，踏雪，人家围脖先答应的。”

    “我才不要什么媒介之力，围脖外出行动我也跟着就好了。”踏雪表明态度，誓做围脖的跟屁虫。

    我微微一笑，好歹围脖算是答应了，我爱抚着它，欣慰地抱起它来。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绝不会再让小奶牛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围脖。”

    围脖抬起头亲了我的脸一口，“没事，敝人不怕危险，乐意为你所用。快开始吧，胡永一。”

    “嗯。”我抱起围脖，双手插在它的前腿和肚子上，将它举在我面前，与它四目相对，凝神静气，释放出气灌注于它，心里不断发出念想暗示，将媒介之力传送给它，暗示它成为我的媒介猫。

    “好舒服……”围脖情不自禁地呢喃起来。

    踏雪，小白，包括胡萝卜也被我的气所感染，觉得舒服地躺下，像吃到了猫薄荷一样，在地上打起滚来。

    半晌，我晃了晃头，收回气息，放下围脖，点了点它的额头。“感觉如何围脖”

    踏雪，小白和胡萝卜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盯着围脖看，等着它回答。

    围脖歪着头看我，满是疑惑地说:“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已经结束了吗敝人现在已经是你的媒介了吗”

    “呃……我也不确定，要不你试试”我歪嘴指了指胡萝卜，示意让它尝试暗示操控一下胡萝卜。

    围脖get到我的意思，随即扭转头面朝着胡萝卜，放射出锐利的目光，试图暗示胡萝卜干些丑事吧可能。

    “看什么看！少拿朕做实验！”胡萝卜意识到了围脖盯着它在干什么，发火大骂到，伸出前腿打了围脖的头一巴掌，连忙跑开回到角落去了。

    围脖摇摇头，“胡永一，怕是失败了，敝人没感觉到任何操控之力可供敝人使用的。”

    “失败了吗”我遗憾地问，一阵失落，“怎么回事呢”

    “啊哦，尴尬了。”踏雪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到，“围脖做不成你的媒介，那我也不跟你外出行动咯！”

    “我来！让我试试！”小白又在一旁自告奋勇地咋呼着。

    胡萝卜一把将小白摁住，让它闭嘴。

    唉～！无奈，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大惑不解地离开了地下室。

    罢了，媒介的事之后再说吧。我这么决定后，独自一人开车前往中心医院去找欧阳佳佳。光天化日之下她能干什么，再说她此刻还是个伤残人士。

    来到中心医院，刚在问询处问到欧阳佳佳的病房在三楼，准备乘电梯前往，便看到杨帆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胡永一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吗”杨帆和他的同事走出电梯，见到我，吃惊地问。然后歪头给他的同事小声说:“你们先到外边等我一会儿吧，我和他聊几句就出来。”说完，他的同事点点头，先离开了医院。

    “我朋友病了，我过来看看。”我随口搪塞到，“杨队呢来这儿干嘛”

    “过来给那个欧阳佳佳录份口供，昨天她不是在动手术嘛，一直没时间。”杨帆倒是毫不避讳地给我说明了他的来意。

    “有什么进展吗她说了些什么都”

    “没什么有用的。”杨帆耸耸肩，“她说她案发当



第五零四章 布丁
    我推开欧阳佳佳的病房门，这是一间vip病房单间，里面只有欧阳佳佳一个人。病房就像个单身公寓的大小般，厕所阳台都有，装潢精致豪华。

    “胡先生，你来了啊。”我刚进门就听到了欧阳佳佳的招呼声，她躺在病床上，腿部截肢处缠着厚厚的绷带，“除了警察，好歹有个人来探望我了呢，呵呵。”

    “谁是来探望你的，我有事问你！”我没啥好气地说。

    “不管是不是来探望我，来个人我就很开心啊，一个人呆在这儿可把我无聊死了呢！我的腿……”欧阳佳佳少有地露出落寞的神情，瞬间收回落寞感，声音高八度地笑着说:“来了就是客人嘛，布丁，给胡先生拿点水果。”

    欧阳佳佳一声令下，我才注意到窝在她病床下方，有一只胖嘟嘟的英短蓝猫。它爬起身来，跳上桌子，用嘴叼起一个小果篮，然后跳下来，跑到我跟前，把小果篮放下，转身又回到了欧阳佳佳的病床下，躺下，窝着。

    “胡先生，自己挑！”欧阳佳佳笑嘻嘻地说。

    我看着那只叫布丁的蓝猫，没有弯下身子去拾起地上的果篮，问她:“它是你的新媒介猫吗”

    “对啊，咪咕不是被奥斯卡那可恶的家伙给杀了嘛……”欧阳佳佳眼中流露出怒意，又是瞬间消散，她试图隐藏她的情绪，不想被我捕捉到。于是，她转移话题说到:“咦胡先生，你的那只媒介奶牛猫呢你出门不都是带着它形影不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