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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暖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舞清影

    那个时候,即使身体再疲累,心情再阴郁,也会被这一个个发光的小天使给温暖到。

    工作八年了,经她手出生的新生儿每年有近千人。这样算下来,也是一项足以令人骄傲的成就。

    从手术室出来,马晶惦记着昨天剖宫产出血较多的产妇,没顾上回去休息,又来到病房,查看产妇的情况。

    “马医生,坐诊时间到了。”小护士扒着门框提醒她。

    马晶直起腰,“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除了繁重的手术,她每周一三五下午,还会在妇产科门诊坐诊。

    她叮嘱产妇一些注意事项,又看了看婴儿的情况,才离开病房。

    军医院前年评上三级甲等医院,骨科和妇产科都是强项,在上海市的医院排名前列,所以,慕名而来的病号就特别多,需要提前预约。

    今天亦是如此。

    乌泱泱的病号和家属挤满了楼层等候区。

    她揉了揉太阳穴,抬起肿胀的小腿,朝自己的病室走了过去。

    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等她抬起头,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临近下班,外面看诊的病号少了,她长长地吁了口气,靠向椅背。

    “马医生,来了一个急诊。”负责叫号排序的护士一脸犹豫地看着她,“我原本要推了,可她说认识您,而且,我看她情况不大好……”

    熟人

    马晶愣了愣,低头看看表,“行,你叫她进来吧。”

    护士走了没一会儿,她正在低头看患者病历,却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进!”

    马晶抬起头,朝门口一望,脸上的表情却蓦地僵住,她手里的病历本渐渐滑落在桌上,目光惊诧地说:“是你”

    门口站着的女人,竟是长安。

    几日未见,她竟消瘦得如此厉害。

    脸色苍白,脸上瘦得只剩下一双乌黑大眼,灰蓝色大衣像宽大的道袍一样罩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会把她给吹倒。

    她朝马晶点点头,沉默地走了进来……

    急诊中心。

    廖荇翊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踢了踢严臻的小腿,“想睡回你家睡去,跑我这儿祸害个啥!”

    严臻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没有感觉的木偶,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廖荇翊神色郁闷地呼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推了推严臻,“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真打算和长安离了!”

    严臻忽然转过头,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廖荇翊吁了口气,不禁恼怒道:“那你愁眉苦脸做什么!既然不想离,你就想办法把她留住啊。而不是整天跟丢了魂儿似的,没一点军人敢作敢当的气魄!”

    严臻的喉结动了动,“那我该怎样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

     




第202章 惊雷
    严臻从医院一路狂奔到大院门岗,拉住执勤哨兵,喘着气问道:“去哪里看监控”

    哨兵被问得愣住,“监控你家丢东西了”

    严臻摆摆手,气息不稳地说:“我有件事要求证,你就告诉我,去哪儿能调出一周前的监控录像。”

    “我也不知道,你去后勤部问问吧,他们管着大院……”话还没说完,就被严臻打断,“谢谢了,谢谢!”

    严臻转身,一刻不停的朝部队营区跑了过去。

    监控果然是后勤部在管理,但是他没有调阅资格,正和他们的人理论,营房处的董伟林处长看到他走了进来。

    “小严,你不是休假了吗”

    他眼睛一亮,朝董伟林敬了个礼,“董处长,我想调一下家属区1月24号的监控录像,有件很重要的事,我需要向它求证。”

    董伟林看了看神色焦急的严臻,沉吟片刻,对下属说:“给他看一下吧。不过,不要出去宣扬。”

    “是!谢谢董处长!”严臻感激地说。

    廖荇翊待严臻走后,去急诊病房转了一圈,便正式下班了。

    因为廖婉枫第二天就要回部队了,所以他同妻子商量了一下,请廖婉枫吃顿饭,就算给她饯行了。

    看看表,时间尚早,他干脆上楼去等马晶。

    他给马晶打电话,对方却提示已关机。

    “她今天下午坐诊啊,难道又上手术了”

    他换了便装,径直乘电梯去五楼妇产科。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电梯口的等候区人迹寥寥,值班护士也不在岗位,甬道口的桌上摊着几本无人认领的病历。

    虽然是医生,可在男性禁地,他也不好大喇喇地进去找马晶。

    于是,踮着脚尖朝马晶的办公室望了望,发现房门紧闭,似乎已经没有人了。

    他皱了皱眉,刚想离开,就听到有人叫他,“廖医生!”

    他回过头,看到值班李护士从甬道尽头的门诊手术室走了出来。

    “马医生在里面,正在给病号动手术呢。”李护士笑吟吟地走过来说。

    哦,原来真有事。

    不过妇产科就是这样,即使坐诊,也会遇上一些棘手的人流手术。

    他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李护士指了指他的脸,“廖医生,你这是……”

    “哦,没什么事。一场误会。”他尴尬地摸了摸脸,在心里骂了严臻十遍。

    刚转身要走,却听到李护士嘟哝说:“按理说马医生早该出来了呀,怎么做人流也要这么长时间。”

    “进去多久了”廖荇翊随口问道。

    “一个多小时了。孩子又不大,按理说很快的呀。哦,对了,那个做人流的病号还是马医生的朋友呢。”李护士说。

    朋友

    廖荇翊皱皱眉头,“谁啊叫什么”

    “她叫长安,盛世长安的长安。”因为名字很特别,李护士一直记得很牢。

    没想到话刚说完,就见廖医生的身子大大地摇晃了一下。

    紧接着,他推开李护士就朝甬道尽头跑了过去。

    “廖医生!你不能进去!廖医生——”李护士大惊失色,追了上去。

    监控室。

    严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22点15分,他被廖婉枫搀着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他们站在湿漉漉的小径上,他指了指楼房的方向,似乎在提醒廖婉枫走错了。

    可廖婉枫却把他拽进花园。

    距离近了。

    严臻的脸有些发烫,他没想到这个监控探头的角度恰恰能把他们拍进去,就连廖婉枫整理裙裾的动作也拍得那么清晰。

    等等!

    裙子!

    他瞪大双眼看着画面里廖婉枫身上的蓝裙。

    记忆中,长安也有一条相似的长裙,她很喜欢蓝色,尤其是这种纯净的蓝色。

    廖婉枫却是自小喜欢碎花的纱裙,蓬蓬的公主裙,她鲜少穿这种朴素的色调。可是头天晚上,她意外出现在医院病房的时候,身上就穿了这条极易令人误会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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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决裂
    严臻赶到医院,恰好看到被马晶搀扶着走出手术室的长安。

    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不知何时裂开一道口子,血渍凝在伤口上,远远望去,就像是吸血鬼一样骇人。

    他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就栽个跟头。

    幸亏廖荇翊眼疾手快扶住他,担忧地提醒他:“冷静!”

    他猛地推开廖荇翊,踉踉跄跄地冲向几步开外的女人,耳畔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眼前晃动着马晶惊恐不安的脸,可他的眼睛里,脑子里除了面前那张惨白失色的面孔,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他一把扼住长安的脖子,那纤细修长如同天鹅颈项一样柔美的脖子在他的指尖下轻轻地颤抖,他举起拳头。

    “严臻!”

    “啊!”

    “不要!”

    长安幽深如潭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子,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除了无尽的鄙视和冷漠,唯独看不见怯懦和悔恨,她连睫毛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这场躲不开的风暴。

    “咚!”他的拳头最终砸向她脸侧的墙壁。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僵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时间就这样静止着过了几秒,几道血迹从雪白的墙上蜿蜒而下。

    廖荇翊惊跳着冲上去,拉住身子僵硬的严臻,“你疯啦!”

    严臻猛地甩开他,手指一滑,猛地捏住长安的下颌,她的脸被高高扬起,嘴唇下方顿时开始泛红。

    “你冷静点!放开!你这样会伤到她!”廖荇翊害怕暴怒之下的严臻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心急如焚地劝道。

    严臻不为所动,他手上的血滴到她的脸上,看着就触目惊心。

    她的眼睛动了动,却依旧冰冷,他忽然就笑了,嗓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好狠的心!”

    她的目光有一丝轻晃,越过他的肩膀,远远的,她看到了瑟瑟发抖的廖婉枫。

    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熄灭。

    她喃喃低声说:“你……恨我吧……”

    就这样恨我吧。

    把我忘掉。

    彻底,永远的把我忘掉……

    2月末。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办完值机和行李托运,长安低头看看腕表,拿着登机牌朝安检口走去。

    机场正值人员流动高峰期,她夹在人群中,不时被迎面的人撞到,她干脆移到外侧,跟在一个老年旅行团后面,脚步缓慢的前行。

    忽然,她的胳膊被人拉住,愕然回头,却惊讶地叫道:“宁宁!”

    西装革履的长宁满头满脸的汗,一看就知道跑了不少路,她垂下眼睫,静静地等着承受他一长串的怒火。

    谁知身子一轻,她竟被长宁拥入怀里。

    她略微挣扎了一下,就靠在他的胸前,感动地阖上双眼。

    谁知他却越拥越紧,最后,她只能呼吸窒闷地抬起头,轻轻推他,“你想勒死我吗”

    长宁眼泛红潮地瞪着她,可手里的力道总归是轻了点,“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一次不察让他失去未见面的外甥、二次疏忽让他失去敬重的姐夫、这一次,又要让他失去相依为命的姐姐吗

    看着他这个明知是错,却梗着脖子一条道儿走到黑的姐姐,他有无数句责骂想要怪罪于她,可话到嘴边,怒火已经冲破脑壳,可一看到她瘦骨嶙峋的模样,看到她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以及眼里那一份毋庸置疑的坚定,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们是孪生兄妹,心意相通,血脉相连。她不愿意表露情绪,并不代表她的心就不痛。不然的话,他感同身受的那些痛楚又从何而来。

    只是觉得惋惜,为她和严臻没能坚持到最后感到深深的惋惜。

    当在另一侧寻找长安的温子墨气喘吁吁地跑到安检口,却只见到长安进入闸口的纤细背影。

    “子墨,你说长安她错了吗”长宁凝视着那抹背影,眼里隐隐泛起泪光。

    对与错。

    谁又能真的说得清楚。

    温子墨神色怅然地叹了口气,拍拍长宁的肩膊,“让时间作答,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咣啷!”步战车猛地震颤了一下,停了下来。

    “我来开门!”石虎像炮弹一样弹向舱门,哗啦,光线像水银一样倾泻而入,他一跃而下。

    车外尘土飞扬,他一边闭气,一



第204章 AS63营地
    as63营地坐落于风景如画的坎贝山下,距离林贝镇有五公里。

    营地依山而建,采用阶梯状布置,这样可以尽可能的减少对周围植被的破坏,而且还可与当地自然风光融合,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营地分为办公区和宿舍区。

    办公区正前方竖着三根旗杆。分别悬挂着索洛托共和国的国旗、宽查市公路局的旗帜,以及高高飘扬的印有‘中国龙建’字样的企业旗帜。

    长安沿着硬化的水泥石阶,一路向下,来到她的宿舍。

    营地的宿舍全部是标准的三室两厅结构,人均面积达到33平米,宿舍装修精致,房间配有冷暖空调、无线网、热水器、洗衣机、沙发、电视,卫生间墙面镜、花洒应有尽有,还有专人每天打扫,并且清洗中方人员的衣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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