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轰隆!”
外边猛然响起一声炸雷,紧跟着,竟下起了雨。
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徐荣华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我连着深吸了几口气,一撩长衫,坐回椅子里,强压下激动的情绪说:“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或许是银四的暴虐勾出了我潜藏的冲动,更主要的是,桑岚的选择,带给我的触动绝不是能用语言表达的。
这么多年的浮沉经历,让我有自信处理好很多事,包括我自己的感情。
可现实是,现在遭遇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应该承受的,而像是一开始就有人设计好了陷阱,让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桑岚虽然有些任性,但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她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更是受我牵连!
我的目光从静海、老何身上扫过,最后和徐荣华四目相对,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涩:
“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没有父母,姥爷从小就教我,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过不去的坎,没能力解决,咬着牙挺着腰杆忍着!能解决的,绝不逃避!
我也一直没有逃避,很多问题我不去深究,是因为我认为那不过是一时的意外。只要我努力,最终还是会回到正常的轨道,我还是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不是那样,你知道的,对不对”我朝着徐荣华微微摇了摇头。
徐荣华仰起脸深吸了口气,点点头:“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目光转向老何,老何虽然还一脸纠结,却也叹了口气,“有些话是该跟你说清楚了。”
目光转向静海,老和尚挑了挑眼皮,摊手道:“你不用看我,我算是局外人。不过,你如果有疑问,我尽量跟你说咯。毕竟我现在靠着你嘛。”
见三人表明态度,我却有些茫然起来。长久以来,堆积的疑问实在太多了,一时间竟忘了从何说起。
徐荣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我缓缓的说:“你一定很想知道阴阳驿站的来历。”
见我点头,他也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关于这间驿站,我知道的也有限。驿站存在的意义应该不用我说了,我不知道这间驿站存在了多久,只知道,这驿站从建立到现在,中间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板。”
我忍不
住皱眉,这是什么解答,说了等于没说。
不等我开口,徐荣华就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这间驿站的老板,我知道三个,不,准确的说,是两任老板,另外一个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没有登记入册,不算正式。”
我点了根烟,让他继续说。
“其中一个,也是最新任的老板,是你。”徐荣华看着我说道,“还有一个,是我的父亲,也是驿站上一任正式的老板。”
“哎呀,还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咯。”静海抻了个懒腰,走到长椅旁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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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三十九章 徐荣华的故事(2)
当我无比兴奋的告诉我父亲,我有了爱人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奇怪。
他没有问我女方的家庭背景,只是对我说:“把那女的生辰八字给我。”
见我发愣,父亲摇了摇头,“就是她的生日。”
虽然奇怪,我还是把亚茹的生日告诉了她。
父亲当时什么都没说就又出了门,直到第二天夜里才回家。
我以为他再怎么忙,都会就这件事表明态度,没想到他一进家门就让我跟他出去一趟。
我对父亲还是十分畏惧的,虽然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要带我去哪儿,也还是不敢问,就跟他出了家门。
我当时虽然不敢问,可心里想,这老头什么时候开窍了,他难道想带我去饭馆子搓一顿,庆祝我有对象了
事实是我想多了,他并没有带我去什么饭馆,而是带着我搭乘公交车,来到了相邻的平古县。
两人下了车,父亲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那时候是冬天,我们到平古的时候,都快夜里十一点了。
我冻得不行,却又不敢问他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直到跟着他来到护城河边,看着对岸一片荒地和那些个不知道什么人家的坟包,我心里一阵发寒,终于再也忍不住,问道:“爸,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别问了,跟我走就行了。”父亲一贯的冷淡。
跟着他往前走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个路牌,上面写着:城河街。
这条街很短,虽然都是半新不旧的小二楼,可被河对岸的荒野孤坟一趁,还是显得有些荒凉,还有些阴森。
父亲在前边走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指了指旁边一栋房子,却没有说话。
我心里虽然疑惑,却忍着没问。这老头一贯这样,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了也不会回答。
快走到街尾的时候,他已经指了两栋房子,最后指向街尾最后一栋的时候,才转过脸对我说:“记住了,这些都是咱家的屋子。”
我一下子傻了:“爸,你……你说真的啊这三栋楼真是咱家的”
要知道那时候房子虽然不值钱,而且那三栋小二楼都地处偏僻,可对于一个正在搞对象的年轻人来说,那就和公孔雀尾巴上的翎毛差不多,再怎么都是求偶的资本。
父亲斜眼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他嘴角带着笑意,可我总觉得,他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敢再问什么。
我本来已经觉得够意外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竟完全打破了我二十多年来竖立起的世界观。
在最末一栋楼和倒数第二栋之间,有一大片空地。
父亲把我带到这片空地前,正当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头到底想干嘛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在身前不紧不慢的一划拉。
我正想擤鼻涕,随着他这一划,我的手僵在了半空,正使了半截劲的鼻腔骤一收缩,‘噗’的喷出个大鼻涕泡。
我看见,那片空地上,竟然凭空多了一栋楼!
那栋忽然
多出来的楼,和整条街的建筑都不一样,居然是一栋三层的古楼!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我没看花眼的时候,整个人就傻了。
直到又是‘噗’一声,鼻涕泡自己炸了,我才勉强醒过神来。
仔细看,古楼大门的两边,各摆着一个硕大的石兽,我实在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形象,但可以肯定,绝不是市招待所门口摆的那样的石狮子。
见父亲抬眼看着上方,我下意识的跟着抬起头,就见大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阴阳驿站!
“进去吧。”父亲淡
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四十章 徐荣华的故事(3)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彻底恍惚了。
父亲微微皱了皱眉,“你先平静一下,抽根烟,我慢慢跟你说。”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后,却将烟码在了柜台的边缘。
这时,我突然感觉,手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我手指间竟然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我本来是不怎么抽烟的,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烟凑到嘴边,狠命的吸了一口,却呛得连连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抬头看着父亲,又想发问。
但不等我开口,父亲就说:“我刚才说了,阴阳驿站不是给活人住的,也不接待普通的鬼。或许有一些特殊的人,能够来到这儿。但是,驿站主要接待的,都是那些阳世不容,阴司不收,身染罪孽的特殊鬼魅。等到他们赎清了罪孽,才能够离开这里。”
他反过手掌,用指节在面前的柜台上轻轻敲了两下,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这,就是阴阳驿站存在的意义。”
“昂。”
我虽然大脑混乱不堪,却也还是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
可能我平时闷声不吭惯了,头脑也相对简单。短暂的混乱后,我想到了最直接,也是在我看来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我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这驿站是给鬼住的这个世界真有鬼”
父亲明显像是因为我的问题窒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缓缓道:
“既然是驿站,有客人,就一定有管理驿站的人。我,就是这家驿站的老板。”
这一次我几乎是接着他的话用力点了点头,“得嘞,我懂了。用句时髦的话说,你就是隐形富豪。外边的那三栋楼,还有这家旅馆,都是咱家的。只不过咱家的产业和别人家的不大一样,别人家的都有房本,产权都是七十年。咱家的没那一说,只要zf不另行规划,咱家不用搬地方。因为咱家的旅馆是给鬼住的,是阴宅!”
我真不知道是我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异于常人,还是因为旁的,总之按照老头说的,我就很快做出了这样的总结,并且言之凿凿的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父亲还和我说了很多,无一不是我认知以外的。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有一点一般人比不了,就是只相信自己看到和听到的,只要亲身体会,我就能够接受。更何况,跟我说这些的,还是我的父亲。
我当时还很年轻,并没有深入去想,父亲对我说这些的原因。只是按照正常的脑回路,想着关于阴阳驿站的一切,以及……
我老子能跟我老娘结婚,并且生了我,那他必须得是活人吧
他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是这鬼驿站的老板
还有……他是这里的老板,也就是说,这驿站是我们家的,那……那这么大一间古楼,房本上写的是老头的名字他有一天挂了,那是不是就得我继承这产业了
对于最后一点疑问,得到解答的速度,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父亲说:“今天带你到这里来,是要跟你交代一些事。
一,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二,你并不是做驿站老板的材料,所以,你只能是暂时接替我管理这里。”
“暂时”我愕然。
“对,暂时。”父亲点头。
“那以后这里交给谁”我是真有些不忿,老头好像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大一处产业,却只要我暂时替他掌管,那最终他要把这驿站给谁
嘶……
老头差不多一年里头有**个月不回家,难不成,他在外边有小老婆
难道我在外头还有便宜弟弟或妹妹
“徐荣华!”
父亲像是看穿了我的小心眼,抬高声音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瞪了我一
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四十一章 徐荣华的故事(4)
我被父亲的话惊呆了,盯着他的眼睛,想分辨他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事实是,父亲从来不会和人玩笑,更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你是说,只要我们有孩子,我们就必须分开,不然,我和亚茹,和孩子,都会死”我一字一顿,试图从每一个字眼里找出证据,证明他这话本身就是荒谬的。
父亲并没有回应,只是默然的看着我。我却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绝对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会这样”我难以克制激动,直冲到柜台前,大声问道。
父亲沉声回答了一个字:“命。”
“别给我说虚的!”我双手用力拍击台面,“你在外边干什么我管不着,但亚茹是我的爱人,你今天必须把话跟我说清楚!”
父亲盯着我看了一阵,掐灭了烟,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书本那么大的布包放在柜台上,用两根手指推到我面前,“你打开看看。”
我二话没说,扯开布包,里边竟是半本残旧的像擦屁股纸一样的破书,和一个小的油纸包。
父亲又点了根烟,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对面的长椅,“你先过去坐下,好好把书里的内容看完,然后我们再说。”
我并不是一味冲动的人,更何况面对的是不苟言笑的父亲。
短暂的情绪发泄后,我暂时冷静了些,咬着牙,拿起那半本破书,转身走到长椅边坐了下来。
只看了第一页,我就有些呆住了。
上面只用毛笔写了八个字——人心可怖,比鬼当诛!
仅仅只是八个字,却让我有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我那时虽然还年轻,但由于平时不爱说话,所以更能敏锐的察觉到许多人下意识忽略了的一些东西。
有些人当面称兄道弟,背面勾心算计;有些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背着兄弟就偷穿兄弟的‘衣服’……
“人心可怖……”我下意识的点着头,喃喃把这四个字读了一遍。
我没有接着读下去,因为,我又发现了另一个让我感到意外的细节。
这笔迹……
我抬眼看向父亲:“这句话是你写的”
父亲点点头:“这上面记载的,全都是我手录的。你先看,看完了,我们再谈。”
我没再多说,可当我看完所有的内容,目光再次转向父亲的时候,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感觉面前的男人很陌生,就差用当时一句‘时髦’的话问他:“你是从火星来的吧”
破书上记载的,竟是一些捉鬼驱邪的方法,而且间或穿插着只在香港鬼片里才见到的那种鬼画符似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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