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随着一声叫骂,我被人一把从墙头上拽了下来,整个人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紧跟着,被人在腰间狠狠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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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捂着腰翻滚着侧过身,就见面前站着三四个粗壮的青年。
这几个人没一个是我认识的,见他们一个个穷横穷横的,我只能咬着牙说:“我是海山叔……董海山家的姑爷,我是来找亚茹的!我找她真有急事儿!”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不知道是几个青年喝多了,还是借酒装疯,竟愣是一起抬脚朝我身上招呼了下来。
“住手!”
一个声音传来,感觉打我的人停下动作,我连忙放下抱着脑袋的手,恍惚就见几个年长的人朝这边走来。
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四十五章 徐荣华的故事(8)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女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朝众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抬脚就往村口走。
我先是一愣,跟着反应过来,想起陈金生的话,急忙低头向她脚下看去。
只看了一眼,我就有点懵了。
这女的穿的居然是一双鞋跟有五六公分的白色高跟鞋。
陈金生在电话里说,那个女鬼一旦进入人堆,必定会附在人身上行事,让我一定留意每个人的脚后跟。因为要是被鬼附身,这个人的脚后跟就不能够着地,也就是常说的鬼垫脚。
真要是那样,倒是容易辨认,可我打电话的时候哪顾得上想,女人穿高跟鞋又该怎么分辨
这时,刚才打我的那几个青年当中,有一个年纪大约十六七的,对着那妇女说了一声:“妈,你上前头去啊”
妇女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我一下看出不对劲了,院里头没其他人,这女的应该就是刚才隔着门骂我的那个老娘们儿。
刚才里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会儿她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更主要的是,我觉得这女人穿的高跟鞋看上去十分的眼熟,像是我送给亚茹的那双。
“你别走!”我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妇女的后脖领子。
“艹你妈,你找死呢!”
没等我回过神,就有一条粗壮的胳膊从后头勒住了我的脖子,一下将我扳倒,跟着一拳下来,正砸在我眼睛上。
“住手!”
等岳父把打我的那人拉开,我才勉强用另一只眼看清,打我的是刚才管妇女叫妈的那个半大小子。
“麻痹的,哪来的王八蛋,居然敢跟我老娘动手!”半大小子骂骂咧咧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岳父这会儿也明显有些不快,拽起我说:“你这是咋了喝多了”
“叔,来不及解释了,赶紧帮我把那女的拦住,别让她到河边上去!”
想到陈金生在电话里说的话,我急火攻心,指着那妇女的背影大声说了一句,转过头就往院儿里跑。
天到底还热,偏房的门敞着,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正围着新娘子说着什么,见我进来,都是一愣。
没在这些人当中看见亚茹,我心顿时一沉,急着问:“亚茹呢董亚茹呢”
这时岳父和其他人也都跟进了院里,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本家老人的老头,显得怒不可遏,指着我对岳父说:“海山,这可是有点过头了哈,这么大小伙子,怎么就不懂事呢,这还没到闹洞房的时候呢,就闯到新媳妇儿跟前了!”
“别他妈废话!”我是真急疯了,嗓子都走音了。
包括岳父在内,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
“亚茹呢!”我红着眼睛又向屋里问了一遍。
终于有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小声说了一句:“她刚才上厕所了。”同时抬手朝着院角一间单独的小平房指了指。
我急着跑过去,狠狠一脚踹开门。
看到里头的情形,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厕所上头吊着一个光脚的女人,赫然就是亚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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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哎呀!这是咋回事啊!”跟过来的几个老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人放下来!”岳父急道。
我冲上去,把亚茹放了下来,见她闭着眼,半张着嘴,舌头顶在牙齿中间,感觉心都快急炸了。
一个上年纪的人想过来探亚茹的鼻息,被我一把推开。
“都别过来!”
我冲他吼了一句,把中指伸进嘴里,猛地一口咬破,把血快速的抹在亚茹的头顶、眉心,以及两个耳垂,最后把她的舌头顶回嘴里,用血在她嘴唇上抹了一把。
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四十六章 徐荣华的故事(双死煞)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亚茹怎么样了”我急着挣扎起来问道。
“总算是死不了了。”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转脸一看,居然是陈金生。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头上裹了纱布。屋子里除了岳父,还有村里其他几个老人。
脑袋像被烙铁烙了一样生疼,我却是顾不得了,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陈金生面前:“亚茹呢”
“她还在院里,你不让人碰他,我就没敢让人碰。”回答我的是岳父,他声音有些发颤,“孩子,小茹没事了,她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我喃喃说了一句,看着陈金生阴鹜的眼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亚茹真正安然无恙的肯定。
“她是活过来了不假,可是少了一魂一魄,就算能醒过来,也会变成傻子。”陈金生冰冷的说道。
我心一沉,但和陈金生眼睛相对,却没有失了方寸。
这老头虽然冷口冷面,可到底还是赶来了。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是单单来告诉我这样一个坏消息的。
陈金生问我:“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白裙子女‘人’的长相”
见他目光微微闪动,我眼珠转了转,却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摇头说:“当时太乱了,我只记得她穿的什么衣服,她的样子……”
我是真想不起来那女鬼的具体样子了。
陈金生扫了其他人一眼,拿出一张照片,“是不是她”
我抢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是她,就是她……”
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照片里的人,就是那个白衣女鬼,身上穿的,就是那条白色碎花的裙子。
陈金生为什么会有女鬼的照片
我猛地一把掐住陈金生的脖子,厉声问道:“这些事都是你安排的”
这老家伙透着一身死人般的邪气,又对今天发生的事,似乎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未卜先知这回事,婚期在即,亚茹绝不会无缘无故寻短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有人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安排的。
陈金生没有辩驳,这让我更加认定是他找来女鬼害亚茹。怒火中烧,我便想对这老东西拳脚相加。
没想到,岳父却过来把我拉开,急着说:“华子,别对先生无礼!”
“先生”
我愕然看向岳父,岳父却转过头,拧着眉毛看向另一个老头。
我认出,这老头就是白天当众说我‘不懂事’的那个,也就是结婚这户人家的本主。
岳父扭过脸对我说:“你别瞎寻思,先生没骗你,今天的事,是出在他老奚家头上。”
我越发迷糊了,捧着发胀的脑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岳父解释完,我才明白过来。
老奚就是本家的那个老头,照片上的女人,是老奚的三儿子,也就是新郎官的前女友。
奚家老三在市里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半年前和厂里的一个外地打工妹谈起了恋爱。
问题是,奚家老三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订婚了。
他没把这事告诉打工妹,更没跟家里说,说白了,就是存心玩弄人家。
在他和打工妹交往期间,两人不光在市里租了房子,打工妹还为他打过一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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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眼看离预定的婚期越来越近,奚家老三知道瞒不住了,就找了个借口要和打工妹分手。
单纯并不意味着傻,闹腾一番后,打工妹偷偷跟着奚家老三来到董家庄,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得知从头到尾都被欺骗玩弄,打工妹受不了打击,当天夜里就在河边上吊了。
岳父对我说:今天的事这么邪乎,他觉得不对,就找村里主事的老人董三哥、也就是董家庄的村长商议。
董村长是经过事的人,认为平地起风浪必有缘由。恰恰在这个时候,村里来了一个老头。
这老头自称是阴阳先生,还说认识我。
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四十七章 徐荣华的故事(捞水鬼)
我问陈金生:“那女的是自己寻短见,为什么要找亚茹”
“吊死鬼和水鬼都属于横死,想轮回投胎,就必须找一个替死鬼。至于她为什么会找上董亚茹,只能说是董亚茹命数如此,注定有此一劫吧。”陈金生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他眼神中似乎别有深意,话也说的有些不尽然,可这会儿我急火攻心,再加上头疼的厉害,只是急着问:“怎么才能把亚茹丢失的一魂一魄找回来”
陈金生看了看岳父等人,忽然凑近我,小声问:“老板留给你的那半本书,你记得多少”
“只记得一部分。”
陈金生又问:“那你认为,董亚茹丢掉的魂魄,现在在哪里”
见他不紧不慢,我更加焦急,可现在有求于他,我哪敢造次。
见他抿嘴看着我,我勉强回想破书上的记载,看了看旁边的大柳树,又借着电光看了看树影,见树影寻常,脱口道:“你让我用灵台血破了这柳树的阴煞,那……那亚茹的魂魄就是被带到河里去了”
陈金生点点头,仍是不急不缓的说:“没错,那双死煞要拉董亚茹做替死鬼,先是迷惑她在阴秽的茅房里上吊,等她魂魄出窍,双死煞便附在旁人身上,换上她的鞋,将她的魂魄带到了河边。
你用灵台血破了双死煞附着在树上的煞气,令她法力减了一半,所以才能勉强救回董亚茹一条命。失去的一魂一魄,却还是被她拖下水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急着问。
没想到陈金生不答反问:“你说,应该怎么办”
见他阴鹜的眸子里明显有些几分戏谑,我肺都快气炸了,却又不敢发作。
不过,很快我就想到,这老头从平古赶来,自然是为了帮忙救人。他现在慢条斯理的跟我绕弯子,说明亚茹的状况应该不算太糟糕,应该还在他掌控之中。
有能力救人却不救,反倒问我该怎么办……这特么摆明是调理我呢。
我其实骨子里也有一股倔劲,想明这一点,便不再急着央求他,而是竭力回想那破书上的记载。
“祭河神,把亚茹的魂魄从河里捞上来”我试着问。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陈金生不置可否。
我都快恨疯这个阴不呲咧的老头子了,可事已至此,只能救人为重。
想到书中捞水鬼的法子,我赶忙让岳父帮忙,临时现找来祭祀应用的物品。
准备好一切,陈金生从破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那居然是一块没有写字的灵牌。
我暗暗点头,这老家伙摆明是早有准备。
我接过灵牌,却开始犯难。
按照破书记载的捞水鬼的法子,灵牌上必须得用红笔写上要捞的人的名字,可亚茹只是失了一魂一魄,没有死,把她的名字写在灵牌上,貌似不符合路数啊。
陈金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人没有死,当然没法用捞鬼的法子捞,可法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我强忍着骂脏话的冲动,想了想,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把那个女鬼捞上来”
见
陈金生又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我咬咬牙,向老奚问来打工妹的名字和生辰,提笔写在灵牌上。
然后点了三炷香,先是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拜了拜,跟着把香插在祭祀的馒头上,接着让岳父等人帮忙,把鸡鸭鱼肉一应祭品投进了河里。
我又看了陈金生一眼,拿过刚才用柳叶编折的小船,将一根蜡头点燃后放在船上,把船放进了河里。
这时,陈金生终于有了动静,垂下眼帘,嘴唇快速开合,低声说着什么。
我心说这老头到底还是没有完全袖手旁观,他念叨的,多半是问河神讨要水鬼的法诀。
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四十八章 徐荣华的故事(背尸绳)
见老奚脸色煞白,涕泪横流,我急着问:“那女的死多久了”
“差不多……差不多……”
不等老奚继续说下去,陈金生就大声道:“还问什么问,灵牌都他妈炸了!那女鬼已经不归河神爷管了,怕是已经魂魄入窍,一过子时,便会起尸了!”
老奚“嗷”一嗓子哭了出来,话也说不成个了,只是不断朝陈金生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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